司徒叔田將楚靈兮放在自己的榻上,緊緊地握住楚靈兮的手。


    “你千萬要挺住。”


    “為什麽梅映笙還不來?”


    司徒叔田大吼。


    容隱從沒有見過自家主子如此失態過。


    “迴主子,白墨肯定會快馬加鞭把梅先生請過來的。”


    “你快去府門守著。來了,立刻帶進來,不得有誤。”


    “是,爺!”


    容隱急匆匆地告退了。


    司徒叔田心疼地看著楚靈兮,胸口一陣陣的痛。


    “楚靈兮,沒有本王的命令,你不準死。”


    司徒叔田一字一頓地喊叫。


    可楚靈兮聽不見,她的嘴唇已經開始發紫,臉色相當蒼白,唿吸也若有若無。


    “楚靈兮,你快給本王醒過來。本王還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梅映笙踏進房門的那一刻,看到了司徒叔田頭枕著楚靈兮的手,輕輕地自言自語。


    他從來沒有見過司徒叔田這樣的一麵。


    “叔田。”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司徒叔田猛然抬頭,抓起梅映笙的手,說:


    “你快去看看,你一定要把她治好。”


    梅映笙清楚地感受到司徒叔田顫抖的雙手。


    他也不敢馬虎,馬上拿出金針,給楚靈兮查毒。


    剛剛在來的路上,白墨已經把島上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也說清楚了楚靈兮是怎麽受的傷,有如何症狀。


    是毒沒錯了,不過是什麽毒,該怎麽解毒,他還需要再用金針探一探。


    過了一個半時辰,梅映笙終於站起來了。


    “怎麽樣,映笙。”司徒叔田焦急地問道。


    “她中的是世間最毒的鶴頂紅。隻不過她量不是特別大,所幸,我還趕得上保她一命。”


    “不過……”


    “不過什麽?”聽說命保住了,司徒叔田的語氣也緩和了很多。


    “不過,她體內的毒素沒有排清,還需要用藥去毒。”


    “但藥材中,我這少了一味藥引。”梅映笙說得很為難。


    “什麽藥引?”司徒叔田好奇地問。


    因為每年他都有給梅映笙的私人藥館投入很多錢,供他買各種藥材。


    也是為了方便自己不時之需。


    所以,他相信,梅映笙那得藥材是很齊全的。


    “不,不,不。”


    “我那的藥材是比較齊全,名貴的也不少,但是有一樣東西卻沒有。”


    “鶴頂紅是毒中之王,隻有一種解毒方法,就是以毒攻毒。”


    “但凡女子生產之後,腹內會有遺留的餘血和濁液,把這些餘露,用幹淨的紗布去暖,在陰涼處風幹,將它揉成麵,熬成水,給服毒的人服下去,就可以解毒。”


    “但隻有12個時辰以內有效,否則……”


    “否則怎麽樣?”司徒叔田問。


    “否則,即便得到了解藥,中毒之人也已經等不及了。”


    梅映笙歎了口氣。


    “容隱,傳我的口令,派100名護衛,全城搜查。”


    “但凡有馬上生產者,立刻稟報。”


    “是,爺!”


    楚靈兮慢慢睜開了雙眼。


    胸口悶的難受,一口氣想喘又喘不上來,隻能一絲一絲地唿吸著。四肢無力。


    “我這是在哪?”


    楚靈兮看見梅映笙和司徒叔田正坐在一邊的軟塌上。


    “你醒了。”司徒叔田第一個走了過來。


    梅映笙也過來了,他拿起楚靈兮的手腕,把了把脈。


    然後朝司徒叔田看了看。


    “你醒了就好。”


    “有什麽不舒服盡管和我說,我都在。”梅映笙說。


    “我這是怎麽了?”


    “這是你的府邸?”


    楚靈兮對著司徒叔田說。


    “是的。你中了毒,映笙暫時保住了你的命。”


    司徒叔田溫柔地說道。


    “呀,一身雞皮疙瘩。什麽時候,我們攝政王也對我這麽溫柔啊。”


    “滾。”


    梅映笙一臉無奈的樣子。


    “你好生休息吧,本王還有完要事要處理。”說完,司徒叔田朝梅映笙看了一眼,走了。


    屋子裏剩下楚靈兮和梅映笙二人,似乎有些尷尬。


    梅映笙受不了這尷尬,索性就把楚靈兮身重何毒,如何解毒告訴了她。


    楚靈兮聽了之後氣憤地不行。“那幫人太狠毒了,居然下如此重手,一個都不放過。”


    “這個你放心,叔田在,他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至於你這解藥,似乎有些麻煩。哪有這麽巧的事,今日就有人生產啊。”


    楚靈兮倒是不以為然,她總覺得這次自己死不了。


    也許是死過一次,就不再害怕死了。


    也許是對某人的信任,從心裏麵的信任,覺得他一定可以找的到。


    楚靈兮苦笑一聲,她笑自己居然會對一個高高在上,卻從未有過啥交集的人如此信任。


    人還真是善變。


    梅映笙可不是這麽想的,“你在想著司徒叔田而笑?你喜歡他?”


    “啊?”楚靈兮一片驚訝。


    “這是哪跟哪呀?我怎麽會喜歡上他?”


    “叔田哪裏不好啦?”梅映笙一臉疑惑。


    “沒有啥好不好的,隻是終究不會是我命裏的良人罷了。”楚靈兮說的淡淡的,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又仿佛在迴憶什麽。


    “我看你倆有戲。”梅映笙笑得賊賊的。


    “梅先生有這雅興,不如幫我一個忙,如何?”楚靈兮問道。


    “什麽忙,盡管說。”梅映笙心裏想著,要他幫助他老友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還沒等他偷樂,楚靈兮開口道。“幫我跑一趟楚府,我想見爹爹一麵,萬一這是最後一麵了呢?”


    哎,這次輪到梅映笙歎氣了。說真的,能不能在12時辰內找到,並且做好解藥,還真是難說。


    “行吧,我去找人跑一趟。”


    “哦,不行。府裏的人都被叔田派去找生產的女子了。”


    “得嘞,我替你跑一趟。”


    說著,梅映笙就跨門而出,後麵傳來了楚靈兮感激的聲音:


    “謝謝你!”


    這邊,飛淵閣,司徒叔田的書房裏,白墨和容隱跪在地上。


    司徒叔田因為什麽事情,氣得把茶幾扔在地上。旁邊,無人敢說話。


    “迴主子。方圓500裏我們都找過了,不是日子還沒有到的,就是已經生好了的。”


    “就找到宮裏的這一家。”白墨說完趴在地上。


    “你說,太後的女兒朗月公主正在東宮臨盆?”


    “是,爺,千真萬確。”


    容隱一個作揖,說道,


    “主子和太後之前約定,您輔佐皇上管理朝政,太後管理後宮一切事務,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朗月公主是先帝生前最喜愛的女兒,太後更是對她疼愛有加,斷然不會將女人家生產的這些東西送於她人。”


    “主子,沒必要為了一個沒有深交的姑娘,得罪太後,弄得自己一身麻煩。”


    “本王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議論。”司徒叔田猛地砸了一個杯子過去。


    頓時,容隱的手臂血流不止。


    “奴才該死。”容隱忙磕頭認錯。


    “備馬,本王去東宮會一會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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