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麽大一個人杵在你家,萬一又說什麽嚇人的話,影響了我的前程。如果讓叔叔阿姨誤會了,不讓我進霆恆工作,你說我能不去想他嗎?”


    謝繁星實話實說。


    本質上來說,她是商人的後代,看中的肯定是合作的利益。


    十二年前那件事之後,謝繁星失去愛人的能力、失去了一段記憶,與其想著投入愛情,還不如側重於事業。


    聽筒裏傳來霍擎洲沉沉的笑聲。


    原來是這個“想”啊。


    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謝繁星停頓了一下繼續說。


    “我去可以老宅見你媽媽。”


    “但我和你那些事,你千萬不能說出去。”


    “不管我和梁嶼琛有什麽矛盾,霍家大門大戶的,你爸媽如果知道,我把前未婚夫的小舅舅給睡了,那我的臉……”


    “還有你的臉!都丟盡了!”


    謝繁星不忘強調他的臉麵。


    霍擎洲的慍怒再添一把熊熊大火。


    撂下一句話“五點半,希雲端”。


    就直接掛了電話。


    身後偷聽了很久的淩淑月一拍手:“謔!這事兒鬧的,你什麽時候被星星睡了?!”


    霍擎洲後背繃緊,陰惻惻的迴頭。


    站在一樓花園的走廊,沒注意到周姨把輪椅推了過來,淩淑月一直在他身後偷聽。


    “媽,您都聽到了?”霍擎洲扶額走過去,推著淩淑月的輪椅往迴走。


    年近六十的美婦人,保養得當。


    淩淑月今年五十八歲。


    窄腰的花裙,膝蓋上薄毯子,臉部的細紋隨著她揚起的笑容,透著寧靜的暖意。


    可以看出,她年輕的時候,到底有多美,就算是歲月無情也沒抹去那絕代風華。


    淩淑月抬起手,反過去拍了拍他。


    “你個兔崽子!這麽重要的事兒敢瞞著我?要不是我及時止損,你心心念念的大妞兒豈不是要成了你外甥的老婆?”


    她越說越激動,迴頭瞪他一眼。


    霍擎洲苦笑道:“您和爸金口玉言,給梁嶼琛定下的娃娃親。當時在他們沒退婚之前,名義上是我插足了他們的‘感情’。”


    追到了國外,略使小技才把人拿下。


    淩淑月忍不住嘲笑他:“得了吧你,男小三就男小三,還說的這麽文鄒鄒。”


    霍擎洲:……


    這是他親媽嗎?應該是的。


    淩淑月知道謝繁星把自己的兒子睡了,非但沒生氣,反而興致衝衝的。


    “嘖,不愧是葉夕寧生的閨女,和她一樣虎。你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她竟然有勇氣撲倒你。不錯不錯,這大閨女兒忒厲害了,我喜歡。”


    霍擎洲撓了撓眉角,沒話說了。


    “她應該對你有好感,不然也不會睡你。”淩淑月臉不紅心不跳,八卦起自己兒子,興致很高。


    霍擎洲情緒低落:“她……暫時還不喜歡我。”


    謝繁星就是單純饞他身子……


    淩淑月皺眉,轉眼變得憂心忡忡:“你這小子,按照道理不應該,星星小時候就黏你,現在不喜歡你了,你是不是那方麵沒給人姑娘留下好印象?”


    霍擎洲黑了臉。


    淩淑月以為自己說中了。


    “你別著急,今晚我讓周姨多做點滋補的、養腎的,你不能再挑食了。”


    霍擎洲揉了揉太陽穴。


    “男未婚女未嫁,沒結婚之前,都好說。”淩淑月清了清嗓子,側目用餘光瞥他,“我瞧著你,是不是不敢說啊?都被人姑娘睡了,還在這裏苦苦等待。”


    霍擎洲無奈的歎氣:“媽,以前的事情,就算是佛祖保佑讓她忘記了全部,可是我……就是不敢提,怕她想起來,會恨我。”


    蟬鳴響起,母子倆同時陷入沉默。


    夏風又幹又躁。


    連廊上麵的架子纏繞著蒼綠的爬山虎。


    老宅的後花園,雇傭來的園丁頂著烈日,在外麵修剪過剩的枝椏。


    淩淑月安靜了一會兒,摁了下輪椅扶手上的通話鍵,叫來了管家:“孫元兒,這段時間氣溫高,中午別讓他們幹活。”


    孫管家把人帶去室內休息。


    霍擎洲收斂了眼底的鬱悶,推淩淑月迴房間午睡:“媽,您也別多想。”


    淩淑月又繼續剛才那個話題。


    “星星是選擇性失憶,她想不起那件事,對她、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


    “本來啊,我想著嶼琛和她年齡合適,早早的給他們倆孩子訂婚,盡我所能撮合撮合!沒想到嶼琛不是個良人,你反倒喜歡那丫頭喜歡的死去活來。”


    “以前裝的這麽好,你媽我都沒發現。老實交代,什麽時候的事兒?”


    淩淑月了解自己這個小兒子。


    決定的事情就不會輕易改變,對謝繁星的喜歡肯定也持續了很多年,準備得差不多了才給人家姑娘挖了個華麗的大坑,就等著人家跳進去。


    霍擎洲赧顏:“她滿月,您帶我去謝家那裏探望。我偷偷跑去看她,她親了我一口,被您和葉姨看見了,您說……”


    “我說,你親了人閨女兒,以後得娶人家做媳婦兒。”淩淑月直接接了話。


    二十二年前的事了。


    卻好像還是曆曆在目。


    隨即淩淑月震驚的迴頭瞪著霍擎洲:“你小子!難不成那時候就變態的……”


    霍擎洲打斷她:“媽,我沒戀童癖。星星和葉姨出事後,我對她是愧疚和自責。她十五歲那年,兒子才真正的喜歡她。”


    淩淑月聽了,連連歎氣:“算了算了,你們小一輩的緣分沒辦法強求。你比星星年長了六歲,是會疼媳婦兒的,隻要星星願意插你這坨牛糞,你就得好好待她。”


    霍擎洲:“……”


    貌似可以確定,這不是他親媽了。


    老宅客廳中間擺著三角鋼琴。


    輪椅推進電梯,再到二樓臥室。


    周姨扶著淩淑月坐到床上,準備彎腰給夫人按摩小腿。


    “周姨,我來。”


    霍擎洲半蹲下。


    指尖力度適中按壓著小腿。


    淩淑月看著兒子的垂下眉眼,想到了什麽還是忍不住勸了一句:“粥粥,那件事不能全怪你。你如果是單純的自責,就更不能拿感情做賭注。”


    霍擎洲按摩的動作瞬間停下。


    “媽,我愛她,並非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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