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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這話冰若很明顯不能說出口,隻好若無其事的瞎說一通:“可能,去哪裏勾搭妹子了吧!”


    沒想到,聽了冰若這話,羽清竟然笑出聲:“別逗了若哥哥,你是看他有多不爽,要這麽詆毀他?”


    這麽一說冰若是真的有些不忿:“怎麽了,你就這麽相信他不會去勾搭妹子?”


    羽清搖搖頭,仍然把玩著手中的蒼生筆,目光放遠:“他不會的。我常常覺得,林莫語,他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自己說著,羽清又忍不住笑起來:“若哥哥,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最近有點魔怔了,白暖暖變成守護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我竟然覺得,林莫語和他是一樣的。可是明明林莫語連個修真者都不是,也不知道我是怎麽搞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羽清雖然隻覺得自己頭腦發昏,但是冰若卻很清楚這是什麽意思!


    沒錯,林莫語和守護原本就是一樣的,他們都是這個世界誕生的最強大的力量,一個在三萬年前,一個在三萬年後的今天,都是隻有犧牲自己才能夠使用的無上神器。


    盡管羽清不知道,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


    看見冰若愣住的表情,羽清隻覺是自己的胡言亂語嚇到他,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若哥哥,白暖暖怎麽樣了?”


    冰若恍然迴神,方才知道自己竟然疏漏至此。簡直嚇出一身冷汗,這要是被羽清發現點什麽,恐怕馬上就要天下大亂:“她沒事。那一個記憶片段用完之後大概就消失了,白暖暖醒過來什麽都不記得,也沒有什麽後遺症。”


    羽清滿臉羨慕:“這家夥可真的幸福,竟然能到現在都什麽也不知道。這麽一說和林莫語也有些相似,他們好像真的很少在意過什麽。”


    冰若趕忙轉換話題,恐怕羽清真的發現點什麽:“清兒,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所謂的神之遺跡玄圓一始淵,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不對勁?若哥哥指的是什麽?”羽清果然沒有什麽心思,立刻被冰若帶偏了思緒。


    “你有沒有覺得,玄圓一始淵是有意識的。從十年前到如今,我們所遇到的考核,剛好都是自己最需要的,我們所麵對的敵人,也都是付出極大代價剛好可以戰勝的。玄圓一始淵好像很清楚我們如今最缺少的是什麽,然後據此設計考核。”


    “若哥哥的意思是,下棋人麽……”把玩蒼生筆的手漸漸停住,羽清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之前,她曾經以為天池派的振英和東林教的觀涯就是龐大棋局背後的下棋人,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他們按部就班的安排就緒。


    可是,如今天池派和東林教早已覆滅,九州明明已經重新迴到了自己的手中,但這棋盤的運轉,卻始終未曾停下。


    “若哥哥覺得,操控玄圓一始淵的,會是誰呢?”


    “帝無炎。”並沒有繞圈,冰若直截了當開門見山。


    羽清卻似乎沒想到過這個答案:“帝無炎?”


    “不錯。”冰若點頭:“清兒還沒有看到更新的九州風雲榜吧?”


    “十大神元境麽!我聽說了,看與不看,也就那迴事兒吧。”羽清當然聽說了更新的九州風雲榜,十大將軍問世,徹底將人族踩在腳下。


    冰若了然:“十大神元境,已經被幹掉了三個。九州風雲榜的前十名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個神族,清兒就沒想過是誰麽?”


    羽清抬起頭,似乎有些驚詫:“若哥哥的意思是,帝無炎?”


    “不錯,九州第五,龍族族長,神元五轉,帝無炎。”冰若雖然早知道帝無炎的身份,但是畢竟彼時還沒有公之於天下,冰若雖然對他有所懷疑,也不曾多說什麽。


    但是如今,九州風雲榜公然揭露了他的身份,冰若自然也沒有必要再裝傻下去。


    羽清很快就明白冰若的意思。別的不論,帝無炎這個堂堂龍族的族長,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已經覺醒,卻一直隱藏自己的身份,就這一點,就足以引人懷疑了。


    帝無炎,他究竟是什麽時候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是什麽時候知道她和冰若的身份的呢?


    “你還記得我們和帝無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麽?”既然開口,冰若決定把心中的想法通通說出。


    “沙蓋城郊?”說實話那次記憶可一點都不愉快。帝無炎隨手殺死了冰若的義父,致使冰若和羽清第一次生出了隔閡,還鬧出了全穀聞名的拒婚笑柄。


    冰若點點頭:“不錯,沙蓋城郊,我中了他的繾綣情毒,你用鮮血給我續命,之後我殘損的筋脈漸漸補全。很長一段時間,我甚至以為是繾綣情毒的作用,使我的筋脈恢複,但是後來卻才明白……”


    “是我的血。”羽清自然知道冰若在說什麽。那時候他們都不知彼此神族的身份,羽清真的隻是在給冰若解毒。可是,無比巧合的,神族殘損的經脈,也需要同樣神族的鮮血來補全。


    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多巧合?


    “所以,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不僅知道自己是誰,也知道你我的身份了?”


    “恐怕是的。”冰若繼續說著:“九幽迷林,你重傷不治,流蘇指引我去找帝無炎求救。當時我以為帝無炎真的傳給你百年真氣,後來才想明白,他大概是喂給你自己的血。”


    羽清沒有說話。在七魅宗中,她從頭至尾沉睡著,並不知道那一段日子發生了什麽。


    冰若也意識到羽清可能不記得,於是體貼的解釋著:“前世的最後,我縱使魂魄撕裂,卻畢竟還是神王境界,恢複起來並不難。但是你也同樣撕碎了自己的一切,隻有神元流傳,想要恢複,遠比我要困難。”


    “所以,你隻需要我的血就可以補全筋脈,一點一點找迴記憶。而我卻需要全部神族的血,才能夠重拾凰靈的力量。”羽清想到了登上雲山之前,流蘇再次阻攔自己無果之後,在斷碎神劍上,留下自己的血。


    流蘇是九尾狐族的族長,早在自己六歲便找到了自己,千方百計想阻止曆史的輪迴。可是九尾狐族掌控天下氣運,本不能幹涉塵世,縱使流蘇百般阻撓,自己還是走迴了當初的路。


    若哥哥,流蘇,帝無炎。原來,早在那麽遙遠的時候,羽清就已經接觸過了全部的神族之王,也正是因為獲得了他們的血,才重拾了作為凰靈的力量。


    冰若想到的很明顯不止這些:“軒轅朗是帝無炎的兒子,這一點已經確認。可是軒轅淩呢?按理說每一個神族隻有王才能夠重生,軒轅朗也是因為帝無炎曾經傳位給他才活到現在,但是軒轅淩這個人,從始至終,就很莫名。”


    “不錯,最開始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斷魂宗的堂主隨行,借住在別人的軀殼中。”羽清想起隨行的那一段相伴,也隻覺恍如隔世:“第一次知道隨行竟然是堂堂影殿的殿主,我也吃了一驚。”


    冰若順著羽清的話道:“軒轅淩是影殿的殿主,這個縱橫九州的驚天脈絡卻並不受他掌控。他上麵還有著掌控一切的‘那人’,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棋子而已。可是,又有誰能讓神族的人作為棋子?”


    羽清的記憶忽然間有些模糊,支離破碎的記憶飄迴腦海:


    “雲山之上,我並沒有被大道書限製。我受‘那人’的指示,雲山之上兩不相幫、靜觀其變。”


    “不管是支配影殿的‘那人’,還是將我的家族滅門的燃火掌心,我都懷疑帝無炎。”


    腦子裏昏昏沉沉,羽清記不得軒轅淩什麽時候和自己說過這話,可是這兩句話就這樣飄迴自己的腦海,絕對是曾經存在過的樣子。


    “若哥哥,帝無炎的玉簫,就是玉簫劍麽?”羽清忽然間問出這個問題。


    冰若點點頭:“帝無炎的確是龍皇,手中拿的也的確是玉簫劍。我甚至懷疑,他並不是龍皇再世,而是一直都沒有死去。”


    羽清覺得這話似曾相識,卻怎麽也想不起醉酒時候和軒轅淩的那一次交談。


    “可是帝無炎,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冰若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他應該沒有惡意。就算這棋盤的背後有人,他也一直隻是在推動我們成長和覺醒。他想要的,應該就是我們重拾前世的力量,繼續守護這個九州。”


    “守護九州?為了讓我們守護九州,就要逼死幽蓮穀的諸位長老,讓幽蓮穀上萬人無辜慘死?”羽清隻覺得莫名其妙頭又痛了起來。


    “雲州合圍,本就是影殿聯係千門百派,幽蓮穀的諸位長老,也是受了‘那人’的指示才被挑唆上了雲山!我知道我罪無可赦,可是我隻不過是那個動手的刀子,他卻可能是那個拿著刀子的人!”


    這一段記憶,忽然間莫名清晰。


    羽清終於確定,她曾經的確和軒轅淩有過一次如此的交流,隻不過不知道因為什麽,自己將它忘記了。


    帝無炎……才是那個下棋的人麽?


    那這個世界,到底又有誰可信?


    林莫語,你究竟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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