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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尚雨是真的不明白,明明在掌門大怒要將她逐出雲山的時候,姐姐都那樣有力的站在她身前替她擔保,不肯讓掌門廢去她的功夫。卻為何等她再一次迴到雲山,她們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敵了呢!


    她覺得姐姐一定是誤會了什麽,於是幾次三番的想要解釋。姐姐的話是什麽意思?葉城師兄難道不在了麽?可是這一切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她是真的不知!


    自從宮尚雨被冰若帶走之後,幾乎隻在雲州和泉州兩地活動,從來沒有插手過任何江湖紛爭,更別提對什麽人下殺手。冰若覺得愧對了她,從來不會要求她做任何事,一直都隻是將她當小公主養著的。


    那時淩雪州偶遇,宮尚雨也是在千鈞一發的時候主動擋在雲山派弟子身前,為他們出頭,唯恐玄族族長對他們下了殺手。


    那時候宮尚雨綜合起來也不過寂滅境界的水平,根本不可能跟羽清抗衡,她也全然不知羽清和冰若的關係,可是為了保護她的姐姐,她從小最親最愛的姐姐,她還是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直到姐姐的八強賽,那個討厭的楚臨風突然開口,宮尚雨方才明白,原來,是那個壞人殺害了雲山派的弟子,姐姐卻誤以為是自己麽?


    不過,既然如此,如今她們的誤會已經解開,她和姐姐……


    “咳咳……”一直昏迷不醒的宮尚雪突然間咳嗽了一聲,有些迷茫的微微睜開眼,低喃了一句。


    “什麽?姐姐,你要什麽?”


    “水,水……”似乎仍然有些意識不清,宮尚雪低聲重複著這一個字。


    “水?要喝水是麽?姐姐你別動,我去倒水!”宮尚雨趕忙起身到一旁的小桌上倒了水,還特意吹一吹到適合的溫度,才端迴來遞給正要起身的宮尚雪:“姐姐,水來了。”


    宮尚雪仍然迷迷糊糊,剛要接過水杯,卻突然間看清了給自己送水的人是誰,竟然一把打掉了宮尚雨手中的杯子:“你來幹什麽?看笑話麽?”


    “姐姐……”宮尚雨有些慌亂:“我,我沒有,我隻是……”


    “夠了!”宮尚雪已經徹底找迴了自己的意識,再沒有一絲好臉色:“用不著你在這假仁假義,少貓哭耗子了!我宮尚雪就是死在這,也輪不到你來憐憫。”


    “姐姐……我是小雨啊……”宮尚雨不明白,誤會不是解開了嗎,為什麽姐姐還要說這樣的話?


    “小雨?哼,你早已不是小雨了!你是堂堂商族的弟子,玄族首徒的媳婦,我們小門小派哪裏高攀的起!”


    宮尚雨隻覺慌亂無比,根本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知道我不是的,我是雲山派……”


    “閉嘴!”宮尚雪卻是大怒。今天擂台之上的無力迴天之感深深打擊到了她,她竟然不知,連自己的掌門都要想著這群神族說話!就隻因為他們強大麽?強大就可以肆意妄為了麽!


    如今成了神族,他們曾經作為魔教所做的一切,就可以不再追究了麽!


    “我雲山派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既然已經高攀上神族,就少來我們這裏炫耀!我雲山派生你養你,不是讓你來忘恩負義的!”


    “我什麽時候忘恩負義過!”宮尚雨隻覺萬分委屈,為什麽,為什麽誤會都解開了姐姐還是要這樣說!“是雲山派拋棄了我!不是我背叛了雲山派!”


    “不錯!你要記清楚,是我們雲山派拋棄了你這個叛徒,你不配再說自己是雲山派的人!討好你的神族爸爸去吧!我雲山派不需要你的憐憫!”


    宮尚雨終於升起了一絲惱怒,憑什麽她就可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汙蔑自己?


    “怎麽,雲山派拋棄了我,我就隻能自怨自艾,隻能卑微求生,我就不配給自己找一個更好的出路麽!自古良禽擇木而棲!你們看不上我,不代表所有人都看不上我!”


    宮尚雪直接冷笑起來:“哼,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沒錯,你是早就想攀高枝去了,我雲山派比不上,也管不了。你愛怎樣就怎樣,與我們何幹?


    我隻恨自己當初瞎了眼,隻覺你品行不壞,竟然處處維護,我若知你今日,早就該在你出生的時候把你和你那個狐狸精媽媽一並刺死!”


    “宮尚雪!”宮尚雨終於發了怒:“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母親!她早都已經不在了,你們為什麽還不放過她!”


    “放過她?我憑什麽要放過她?那個狐狸精搶走了我媽媽的夫君,害得我媽媽整日孤苦無依,你這個小孽種搶走了我的父親,讓我成為整個雲山派的笑柄。


    明明大家都勸我不要給你好臉色,不要讓你修煉,你成長起來必成大患。我竟然還覺得你年幼無辜,處處為你著想,可是你呢!你又是怎麽對待我,怎麽對待雲山派的!”


    宮尚雨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姐姐心中竟然一直是如此看待的。就算你說的都對吧,可是這一切又和她有什麽關係,她又究竟有什麽錯!


    深吸一口氣,將眼底的淚意壓下去,宮尚雨的目光變得漠然:“我從未想過在你心中我竟然是這個樣子,但是不管你信不信,在雲山派的十四年,我從未想害過任何人,也從來都是把你當做親姐姐。”


    說了這句話,宮尚雨轉身便要走,卻在到門口的時候再次停了一下:“而且,我希望你們都記得,我宮尚雨從來沒有對不起雲山派,是雲山派對不起我!”


    甩下這句話,宮尚雨奪門而出,飛快的跑出客棧,再也抑製不住眼角的淚,她沒想過會是如今的結果,此刻隻覺自己馬上就要失控,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曾經,她以為她和姐姐隻是誤會,和雲山派隻是一時意氣之爭。她以為如今天下歸一,外敵當前,雲山派既然已經和神族聯手,她這個叛徒的原罪自然不複存在。


    隻是,如今的宮尚雨卻方才知曉,這一切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她和雲山派之間隔著的不是簡簡單單幾個誤會,而是深如雲楚深淵一般的深深溝壑。


    再也迴不去了,曾經的一切,再也迴不去了。


    木質的樓梯被宮尚雨踩出“哐哐”的聲響,按理說整個客棧的人恐怕都能聽出不對。但是,偌大的客棧,數十名雲山派弟子,竟然沒有一個人打開房門,看一眼怎麽迴事。


    就連那個白日裏慷慨陳詞“與玄族共進退”的掌門天穹子,此時此刻也不知道躲在哪個房間裏,隻假裝全然不知,根本沒有插手。


    宮尚雨心如死灰,一個人跑出客棧,來到空蕩蕩的街道,卻忽然間發現,就在這客棧的不遠,竟然佇立著一抹白色的身影,在皎皎月光之下,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凡笙!!”


    接住哭著撲上來的宮尚雨,凡笙的心頭無聲的顫抖了一下。宮尚雨說要來雲山派客棧,他便一直不放心。從他自己在天池派受到待遇就知道,雲山派和宮尚雨之間的矛盾根本不可能化解。


    可是,既然宮尚雨要來,他也沒有阻攔。他隻是默默的跟在身後,收斂了全身的氣息,就等在客棧的外麵。如若宮尚雨和雲山派能夠和樂相處,那他便當做沒有來過,明天一早悄然離去。


    可是,如若宮尚雨受了委屈,他就在這裏,絕不容許任何人欺負自己的女人。


    “不哭,我在。”將宮尚雨緊緊的摟在懷裏,凡笙盡可能說著溫柔的話。


    宮尚雨離著老遠直接砸在凡笙的身上,此時已經變身成了八爪魚,緊緊將凡笙纏住。如今他們已經是九州皆知的夫婦,自然不再有避嫌一說。


    更何況,這空曠的雪夜街道,除了他們兩人,又還會有誰呢?


    “凡笙凡笙凡笙!!”宮尚雨心中悲憤,隻能哭著一遍一遍重複凡笙的名字。仿佛隻要叫著這個名字,就能將心中的苦悶宣泄出來一般。


    凡笙隻好一遍一遍答應:“我在。”


    宮尚雨仍然是大哭,毫不留情將眼淚鼻涕蹭在凡笙雪白的長衫上:“凡笙凡笙凡笙!!我沒有姐姐,我沒有家了……”


    凡笙心中一動。其實這話,雲山山腳遇見宮尚雨的時候她就曾經說過一次,但是那時的自己卻沒有任何安慰的立場。


    但是如今不同。


    將宮尚雨打橫抱在懷裏,不再讓她用自己的衣襟擦臉下去,凡笙道:“怎麽會呢,從今往後,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宮尚雨似乎有些愣,連哭都忘記了。什麽時候冰山男神都會說這種話了。可是,小孩子往往都是這樣,有人安慰,卻隻覺心中更加的委屈,眼淚越發控製不住。


    凡笙就這樣抱著她,慢慢走迴城主府,聽著宮尚雨話癆屬性開放,喋喋不休。在冬日裏皎皎的月色下,踩著“吱呀吱呀”的積雪,涼涼的夜風拂過衣角,竟然讓他覺得心裏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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