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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清才沒有時間理睬幾個金丹境界的弟子,她此時心中很亂,隻默默地注視著一點點重新迴到岸邊的黑水妖。剛剛那一擊雖然不算盡了全力,卻也是無比強大的一擊。而麵對這最底層的煞淵一族竟然沒能一擊致命,讓她的心更加謹慎了幾分。


    隻不過,沒等動作,倒是一旁那個剛剛嘶吼的半大少年突然間怒吼一聲,撿起一把不知道誰的劍就騰空而起,衝著黑水妖刺殺過去:“你殺我姐姐,我和你拚了!!”


    黑水妖再次發出了蔑視的“桀桀”笑聲,蠕動的黑浪衝著半大少年直直拍下。


    羽清眉頭一皺,沒見過這麽蠢的孩子,無形劍域無形劍瞬間鋪展,手中斷碎劍化作一隻銀白的長鞭,電光石火之間將少年卷了迴來。左手運氣,靈力與造化之力凝結在一起,一掌幽蓮掌對著黑浪拍去。


    “轟”的一聲巨響,黑浪化作萬千水花四散,但黑水妖和羽清都沒有後退分毫。


    羽清的心頭越發的凝重。這是她第一次和黑水妖交手,可是這最底層的煞淵一族,實在是超出她的預想太多。以她現在的水平,根本用不上什麽淵王煞王出手,隨便幾個煞淵就能輕而易舉滅掉她了。


    “你幹什麽阻攔我!我要殺了他!”那孩子似乎是有些瘋癲,明明撿迴一條命,卻衝著羽清大吼起來。


    羽清的目光終於短暫的落在他身上“不阻攔你,你又能幹嘛?送死麽?”


    “用不著你管!”本以為迎來轉機能救下他的姐姐,卻沒想到姐姐早已奄奄一息根本沒有扛住多久。少年心如死灰,一心隻想求死。


    羽清凝眸看著瘋癲的少年,再想起當年雲山之上他的勇氣和衝勁,心中隻覺恍如隔世:“若水,雲山之上,我曾認為你日後是會有大成就的人。”


    不錯,這半大的少年正是若水,那個在雲山二段山的考核前被羽清救了一命的男孩兒。當年雲山宗門會武,擁有黃級潛能的若水對自己的姐姐哭嚎著“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需要你的過度保護!我也是修真者,我也想靠自己的努力拚一拚,搏一搏。”


    就是這幾句話觸動了羽清,讓羽清留下了“雲山不識才,日後來尋我羽清,我收你為徒”的承諾。隻是沒想到今日再見,卻是在如此的環境之中。


    “你,你是誰?”半大的少年早已記不得羽清的樣子,隻是一臉淚水的茫然問著。


    羽清卻已然來不及迴答,這黑水妖似乎靈智並不健全,完全沒有感受到羽清的威壓,隻是繼續進攻著。


    抬手一揮用靈力將若水送到後方東林教弟子的附近,羽清釋放出靈力擋住黑水妖的又一次攻擊。


    不過是一個最底層的煞淵一族,幾次三番的冒犯,終於讓羽清打出了火氣。再不去輕飄飄的試探,無形劍意凝聚劍中,造化之力全力調動,雖然如今的羽清隻是築基境界,那也是造化之力築造的築基境界!


    斷碎神劍高舉!神光大盛,滾滾的雷雲似乎都被這白芒刺穿!


    帶著鋪天蓋地的威壓,羽清一道劍芒橫亙天地,將浪花組成的黑水妖徹底劈散。羽清後退了幾步,咽下喉頭的腥甜,這些日子她消耗本就過大,此時全力一擊,也是有些脫力。


    斷碎劍收迴,羽清走迴到驚魂不定的魚城村民麵前,對著已然冷靜下來的若水說道:“你就先跟隨東林教弟子在這邊,等黑水妖之亂結束後,到雲州玄族來找我。”


    轉過身再看看一群村民,終於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你們的所作所為,我看不上。再有此類行為,一並誅之。”


    沒想到,被羽清這麽一說,倒是有一個年輕的村民爆出了脾氣,當麵懟道:“那我們能怎麽辦?等死麽?”


    “等我!”羽清麵色冰冷,並不友善的宣示著:“我玄氏一族一日在,妖魔鬼怪一日就不可能橫行九州!”


    “說,說的輕巧。你能打敗那黑水妖,可是你能停下這雨麽!這黑雨存在,我們都要死!”


    “為何不能!”羽清完全不覺得自己是騎虎難下,隻是一口氣梗在喉嚨,在明明已經不支的情況下,再次拔劍出鞘,一道劍芒向著天邊的雷雲而去!


    “給我散開!”


    也不知是被那劍芒影響,還是被羽清一句話威懾,一直盤踞半空數月的雷雲竟然真的飛快的消散,露出久違的陽光。


    暖暖的陽光灑在大地之上,一群村民忽然間跪伏下身去,感謝神明的庇佑,感謝玄族的恩賜。


    羽清就站在原地,仿佛山峰一樣巍峨,眼角眉梢散發著獨屬於神族的高傲:“我說了,我玄族一日存在,妖魔鬼怪便不可能為禍九州!東林弟子聽令!拒險死守,維持現狀,不要讓黑水妖靠近城池。一月之內,我必解決黑水妖之亂!”


    “是!”


    殘餘的東林教弟子隻覺心中燃起一團熾熱的火焰,再顧不得什麽門第之見,而是心潮澎湃單膝跪下,向羽清作出承諾。


    他們根本無力抗衡的黑水妖在玄族族長的劍下甚至活不過一招,隻要玄族仍在,九州,有何畏懼!


    “軒轅淩!出發,東林城!”


    東林城的後山是天地靈脈在北境現世的節點,也是這場黑水妖之亂躁動的核心。靠近東林城郊百裏,綿延的黑雨就已然不再是淅淅瀝瀝,而是一點一點暴風驟雨,宛若銀河倒泄。


    陰沉沉的天空就仿佛要坍塌下來一般,雷雲翻滾,演繹著猙獰的狂妄。


    東林城外,早已寸草不生,死氣沉沉。但是東林城的護城大陣卻依然勉力運轉著,不知道多少東林教的弟子輪轉著耗盡真氣,維持這護佑整座城池的大陣。東林城中的百姓,雖然戰戰兢兢,卻還是維持著如常的生活。


    羽清似乎是沒想到,北境之中,還能有如此的城池存在,而且是最靠近災厄原點的地方。走進東林城中,雖然緊張的氣氛也在蔓延,但是一切井然有序,東林教的弟子穿梭在城中各個地方,幫助城池維持著正常的生活運轉。


    “當!當!當!”一名東林教的小弟子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拿著一個巨大的銅鑼走街串巷的敲打著,嘴裏唿喊道:“晌午的放粥開始了!大家快去放粥點領粥了!”


    如今,東林城封閉,滿城百姓沒了食物來源。東林教自然而然擔當起這份責任,將教中存糧拿出,與城中百姓一起熬製成粥,再設立十幾個放粥點,將粥無償分發給百姓。


    雖然東林弟子應當知道自己將要到來,卻並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解決這黑水妖之亂。事實上羽清自己也並不清楚她能做到什麽地步。也就是說這些東林弟子完全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麽樣子,但是他們還是將自身的存糧拿了出來,與百姓一同分享。


    “王大娘,您家的粥我給您送來了!今日的粥多加了鹽巴和粳米,應當能更加扛餓一些。您快叫孫女一起來吃吧!”


    就在羽清身旁不遠的民宅裏,一名東林教的小弟子特意跑來一戶人家送粥。羽清靈識不自覺的擴散,這“王大娘”原來癱瘓在床,小孫女也不過一兩歲大小,看來是沒有能力去放粥點去領,於是這東林教的小弟子就擔負起特意來送的職責。


    “王大娘,昨日的碗筷我就收走了,今日您吃完仍然放在這裏就好。您慢點吃,我還要給張大爺家送粥去。”


    小弟子十一二歲年紀,應當是剛剛晉入到築基境界,就在這城中跑來跑去,也幫上一點忙。他們修真弟子,為天地立心,災厄在前,自然是要奔波在第一線。


    羽清看著這跑來跑去的小孩子,竟也不覺得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甚至肯定的相信,他就算知道黑水妖有多麽可怕,知道自己的修為在這場災厄麵前多麽的無能為力,也絕不會後退半步,隻會以更加堅定的決心,站在百姓的身前。


    這才是,真正的名門正派麽……


    “怎的,覺得自己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被動搖了?”軒轅淩來到羽清身旁,輕聲問道。


    羽清搖搖頭:“哪裏都有好人和壞人,哪裏都有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和為非作歹的真小人。”


    “所以呢?你打算怎麽處理東林教的人?”


    羽清心中也罕見的並不明朗,隻好說:“我答應了林莫語這一次不來算賬,自然也不會做什麽。”


    軒轅淩並不點破羽清的逃避,隻勸著:“其實所謂名門正派,也並非通通一無是處。”


    “我從未說過他們一無是處,隻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但是天下大路殊途同歸,你們終究會走到同樣的道路上。”


    羽清轉過身,看著軒轅淩這突然間的說客,忽然間笑了:“真可惜,有些路,不是誰都走得。”


    留下這句話的羽清並不再遲疑,繼續向著東林教山門的方向而去。


    這麽久,該看的她也都看過了,是時候了結這一切了。


    東林教的山門大開,並沒有弟子值守在這裏。想想也是,整個北境亂成一團,東林教縱使九州第一習武教派,能維持幾萬人所在的東林城安全數月,也已經耗盡了全力。


    羽清和軒轅淩走進東林教中,一路上也碰見了幾隊匆匆忙忙的弟子,然而這些弟子都行色匆匆,並沒有對陌生的羽清和軒轅淩表現出什麽反應。


    站在略顯荒涼的東林教中心院落,軒轅淩忍不住開口問道:“所以,咱們去哪裏?”


    羽清終於忍不住一直壓在心頭的那句話:“軒轅淩,你真的是龍皇麽?”


    “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軒轅淩也是有些小小的詫異。


    “你感受不到靈脈的躁動麽?”


    “掌管天地靈脈的是你和鳳王,我為何會感受得到?”


    “那你這個神有什麽用?這一路上你做了什麽嗎?”羽清幾乎要被軒轅淩氣笑,一路上她頂著莫大的壓力為百姓化解煞氣,軒轅淩從頭至尾沒有說過搭一把手。


    好不容易到了現世節點,羽清的靈脈已經躁動的幾乎壓製不住,渾身的靈力沸騰一般胡亂遊走著,明明白白感受到靈脈的唿喚。而軒轅淩,竟然不知道靈脈在哪裏。羽清真的很懷疑,他是神麽?


    軒轅淩深藏冷漠的媚眼帶上一些無奈:“鳳王百鳥之王,凰靈萬靈之主,你二人共同掌管天地靈脈,能感受到靈脈的也隻有你們。我掌管的是山海更迭,林間百獸;狐王掌管天下起運,竹石草木。咱們四人管轄範疇不同,我是真的感受不到靈脈在哪裏。”


    “那你也應該有神力吧?”羽清微微眯著眼,這麽緊急的關頭,卻並沒有馬不停蹄的去控製靈脈,而是和軒轅淩在這裏交流這個問題。既然林莫語說了,需要兩個人才能完成這控製,如若軒轅淩沒有神力,那他拿什麽來幫自己?


    軒轅淩卻是真的攤攤手:“很抱歉,確實沒有。”


    “???”羽清瞪大了眼睛。


    “我雖然是造化境界,但是靈識不全,時好時壞,還沒有恢複到神識的境界。準確的說,咱們兩個加在一起才算得上一個完整的神。”


    “好了好了,你就告訴我你能做什麽吧。”


    “如果我獲得的情報不錯,靈脈鎮壓煞淵封印,當有一個陰陽神陣在節點上。你若要穩固靈脈,唯有先將溢出的煞氣壓製迴封印之中,再將封印加固才算完成。


    等你開始加固封印的時候,我會幫你鎮壓住陰陽神陣的陽極,觀涯會幫你鎮壓住陰極,神陣穩固,會主動幫你聚攏外溢的煞氣,你就可以專心加固封印。至於加固的過程,就隻能靠你自己了。”


    羽清點點頭,這些消息她確實是不知,不愧是影殿的殿主。如此一來她需要做的事情其實也很清楚,加固封印的方法也隨著踏入此地的瞬間就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隻是,這一段時間她神識消耗太過嚴重,對於接下來的加固過程並沒有十足的信心。畢竟,陰陽神陣,原本就是為她和冰若準備的,本就應該兩個神族共同加固。


    深吸一口氣,羽清盡可能讓自己靜下心來,抓緊最後的時間恢複自己的神識力量:“軒轅淩,給我講講神族的事情吧。”


    軒轅淩沒有多問,隻是點點頭:“好啊,那我就給你講講。


    三萬年前,這九州世界由四神族掌控——九尾狐族掌天下氣運,龍族掌滄海更替,而鳳族和凰族則共掌天地靈脈,維護四海太平。


    凰族族眾皆是雄性,唯有族長凰靈是雌性,腰佩斷碎神劍,仙姿綽約;鳳族族眾皆是雌性,唯有族長鳳王是雄性,手持碧雲雙劍,英姿颯爽。


    鳳族與凰族分持陰陽之力,共掌天地靈脈,靠靈脈之力,不斷增添新的族眾。


    龍族本身分屬眾多,火龍,藍龍,毒龍,雷龍,等支族皆聽龍皇調配,齊力掌管滄海更替。龍皇兼顧各個支族的神力,以玉簫神劍平定四海。神族龍族雌雄相配,以男女之力繁衍生息。


    九尾狐族則是族眾最少的一支。掌管天下氣運的九尾狐族,代代避世而居。靠修成第十尾來幻化新的族人的九尾狐族,露麵最多之時不過十幾族人,相比其他三族的龐大脈絡,幾乎鮮有注目。


    然而作為四神族之一的九尾狐族,卻秉持神器江山策,知天命,掌命局,守護天下氣運。


    世界祥和了無數個滄海桑田,可後來,曠古絕後的神族大戰爆發了。三族神劍交匯引發了巨大的時空爆動,神的世界,被扭曲成碎片。


    混沌之中,參與大戰的三族族眾死傷殆盡,龍皇、鳳王和凰靈神識破碎,不知所蹤。而一直避世未曾參與爭鬥的九尾狐族,為了防止三神劍再次失控,依靠江山策之力,以神界碎片創造破神法器,以九天落壓製碧雲神劍,以傷情怨壓製斷碎神劍,以恨別離壓製玉簫神劍。最後三件破神法器和被封印的三神器一起也墜入了九州凡界。


    為了不讓凡界的氣運被神族遺族幹擾,九尾狐族也來到凡界,通過《神遺》召命指點凡人。每一代派出掌事一名與凡人同行,世世代代守護著全新的世界。”


    “好了好了。”沒等軒轅淩繼續說下去,羽清就忍不住打斷:“你在這給我當說書先生呢?這不都是茶館裏的話本子麽?”


    軒轅淩再次攤攤手:“我都說了我神識不全,記憶斷斷續續,你不記得事情我又能記得多少?當然隻好把影殿掌握的消息匯報給你。”


    “影殿……好一個影殿。”雖然嘴上仍然說這話,但是羽清的心已然漸漸地沉澱下去:“軒轅淩,影殿,真正的掌控者是誰呢?”


    事到如今,羽清自然明白軒轅淩很多選擇身不由己,包括以隨行的身份相伴於她,恐怕都是受人指使。隻是羽清不明白,能在幕後操縱影殿這種縱橫九州情報脈絡的人,到底是誰。


    軒轅淩也沒有迴避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隻是,那人確實不可抗衡就是了。”


    軒轅淩是真的不知,羽清卻是隱隱有一種猜測。腦海中一抹紅色的身影隱隱約約浮現在哪裏,讓羽清覺得這兩人之間絕不會沒有任何幹係。


    不可抗衡的人麽……沒有人比他更符合了吧!隻是,他又到底為何故作瀟灑,卻要在暗中操縱這一切呢?


    “你就沒想過要改變這一切麽?”


    “想過呀,當然想過。不管我是不是龍皇,總歸也是神族後裔。神族,怎麽可能永遠受人轄製。”


    羽清睜開眼,看著軒轅淩深埋著自信的樣子,也是笑了。不錯,不是所有人都如自己一般有視死如歸的勇氣,更多的人會選擇在動手之前,盡可能的積澱自己。


    “好了,先解決靈脈的問題吧!北境,已經拖不下去了。”


    帶著軒轅淩走到陰陽神陣的祭壇,羽清一眼就看見坐鎮陣中的觀涯。這並不是羽清第一次看見觀涯,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的觀涯。


    作為九州第一習武教派的教主,觀涯以造化境界淩霸九州,走到哪裏不是仙人之姿。雖然最近曾經在冰若手下吃了虧,卻也沒有半分落魄,仍然一派宗師的樣子。


    曾經的羽清,很看不上他這一點。


    到處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惺惺做派,永遠端著他東林教主的架子,似乎任何人都不被他放在眼裏。


    隻是如今,觀涯一身長跑破碎不堪,滿身血汙新舊疊加,發髻早已散落狼狽落魄,滿麵的汙血和泥土,宛若瘋癲。


    即使如此,卻仍然沒有放鬆對陰陽神陣的鎮壓。


    羽清冷冷的看著觀涯,並不說話。


    她其實已然明白,為何造化就境界的觀涯幾次出現在九州卻隻能發揮出寂滅境界的水準,無他,正是因為觀涯將太多的力量留在這陰陽神陣之上。


    所以,他對自己等人的蔑視似乎也並不是不能理解——在此之前,他的的確確是在完成著護佑九州的重大使命,雖然這使命並不為人所知,卻不耽誤它成為觀涯高人一等的底蘊。


    觀涯能夠鎮壓天地靈脈封印的陰陽神陣,也是因為當初吸收了冰若母親的商族力量。而如今,很明顯,僅僅憑借這種借來的力量,已然不可能壓製的住天地靈脈的封印了。


    小青悄無聲息的從羽清身體中浮起,有些焦急的繞著神陣飛了幾圈。它是天地靈脈的脈靈,就算尚不完整,就算心智不全,也能感受的到自己的本體就在這神陣下麵艱難的掙紮著。


    轉了幾圈之後,小青似乎是動了怒,尖叫一聲衝著神陣一頭紮下,結果,卻在碰觸陰陽神陣的瞬間倒飛而出,仿佛一個皮球般彈了很遠。


    搖搖晃晃爬起來的小青“嚶嚶”的啼哭著,撲迴羽清懷裏。羽清伸手接住,然後安撫的輕輕摸著小青的腦袋。仿佛小孩子受了委屈一般,得到羽清的安撫,小青的哭聲更大,“咿哇咿哇”哭了許久,才重新迴到羽清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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