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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門外,一身灰衣的男人走進門來,並不亮出武器,隻背著手,靜靜的看著兩人。


    羽清敏銳的感受到了男人隱忍的敵意,心中一緊。天選之賽的規矩是各正副坊主、堂主不得親自下場,卻對其他參與競爭的人年歲與實力並沒有限製。眼前的男人不過四十幾歲,卻已是實打實的元嬰境界,在這不成功便成仁的天選之賽中,可算是極為罕見。打自己來時他便一直立在門外,不明敵友,因著冰若傷重羽清也沒有輕舉妄動,但是…


    如若這人和魯衛凡的凡錦宮那人是一起的……


    掌心握緊,羽清已然動了殺機。


    元嬰境界有一人,她底牌盡出或能糾纏一時。但要是兩個聯手,那就是十死無生了。


    然而沒等羽清動作,門口那男人卻是突然間矮身下去,單膝下跪行了效忠之禮:


    “第七堂燕秋,奉堂主之命,率第七堂精英五十人,誓死效忠少穀主。”


    仍然在地上運功的冰若愣住。


    天選之賽,隻有鳴鍾之時在八個少穀主宮中之人才有參與的資格。而這些人的生死也同時與所處的少穀主宮綁定,一旦簇擁的少穀主身死,全宮陪葬。義父正是不同意自己用命去做著賭注才會將自己大罵一通逐出堂去,冰若本以為自己定是孤立無援的,不曾想,原來義父早早就派了人相護的麽?


    幽蓮穀外穀十堂,除去前三堂較大,剩下的每堂不過三五百人,還要包括侍衛、雜役與仆從,能夠稱為精英的不過百餘人而已,穀主命令各坊堂不得派遣半數以上的屬眾參與,義父卻叫第七堂精英隊長領五十人來援,可以說是被自己拉著不得不參與少穀主之爭,還將所有的籌碼壓在羽清身上了。


    義父……


    心中有些愧疚,義父待自己一直以來都是極好的,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卻傾囊相授,不論功法還是劍招,從來不曾藏私。倒是自己,隻一心覺得要護著羽清,卻將一直護著自己的人置之腦後。


    羽清迴過頭看到冰若的表情,已是知曉這人所言不虛。心頭仿佛紮了小小的一根刺,明明不痛卻莫名讓她十分不舒服。冰逸隻不過是若哥哥的義父,作為外穀十堂中身手最好的那一個堂主,明明前途無量,最有希望當上幽蓮穀的長老,卻是為了一個義子將整個第七堂綁在自己這個沒威望也沒背景的少穀主身上。


    而她的父親呢……


    收了淩月劍,羽清並沒有還禮,也不想收下第七堂冰逸的好意:“本殿不需要,你們帶若哥哥迴去吧,天選之賽,我一人足矣。”


    冰若剛想開口,卻發現那門口跪著的燕秋竟然也沒有動作,倒是那一開始不知道藏在哪裏的五十人盡數湧進了主宮之中,自行安排起守衛。一群不聽使喚的下屬而已,羽清也懶得多言,隻重新迴到冰若身邊詢問:


    “若哥哥,天亮我去凡錦宮,你可同行?”


    “為何要去實力最強的凡錦宮?八大少穀主宮裏我主宮實力最弱,就算要立威也應該選擇落霞宮或者九明宮,少穀主此時不應被個人恩怨蒙蔽了頭腦才是!”


    明顯的不耐在羽清眼中掃過,一直以來羽清並沒有過任何的下屬跟在身旁,唯有和少言寡語的冰若接觸較多。但是冰若從來不會是質疑她決定的人,因此對於這燕秋的態度已是十分不爽。


    但是這燕秋畢竟是冰若義父派來的人,又是實打實的元嬰境界,羽清雖然不需要靠他取勝,卻也不願徒增強敵。


    “既知是立威,諸強相爭,殺掉最弱的那個,可能立威?”


    燕秋心中一震。


    實話說,他之前對這個羽清少穀主並沒有太多關注,隻知道她大言不慚要滅掉第一堂引得穀中躁動被穀主處以三年幽禁,此番敵我差距如此懸殊還要首先去找第一堂支持的凡錦宮下手,順理成章便以為這小丫頭是氣不過自己被幽禁才一時衝動,但是經她這麽一說……


    不錯,既是諸強相爭,殺掉弱者隻能讓別人嘲笑自己膽怯,隻有殺掉最強的那一個,才能真正殺雞儆猴。


    “此次天選之賽,對我而言,本不是七場一對一,而是一場一對七。隻要我活著,不需考慮合縱連橫,不用防備其他對手,我就是唯一的靶心。”畢竟此人實力不俗,既然暫時不想翻臉,羽清“好心”的繼續解釋著:“我早已沒有退路,唯有,鮮血鋪路。”


    所有人都有選擇的餘地,唯有羽清,沒有!


    所有人都可以去權衡是否要去爭奪少穀主之位,唯有羽清,她生來就坐在這位子上,天選之賽既開,唯有獲勝,才能得生!


    燕秋第一次覺得要正視眼前的少女。


    少穀主羽清,絕不是傳聞中一般養尊處優的嬌蠻大小姐,或許她的心思尚淺,或許她尚不成熟,但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思想。


    也是,能做天下第一魔教幽蓮穀少穀主的人,說她純良無害,可有人信?


    眼見燕秋沉默,羽清也不再多言,抓緊最後的時間打坐運功起來。墨染的青色靈力流轉全身的經脈,竟然如火焰般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澤。


    天色一點一點放亮,等到第一縷陽光終於出現在地平線的時候,沉重悠遠的鍾聲終於敲響,驚起滿穀的飛鳥。


    奪宮之戰閉幕,幽蓮穀天選之賽,正式開啟。


    八大少穀主宮與麾下勢力形勢明朗:


    主宮——第一少主羽清,麾下外穀第七堂。


    凡錦宮——第二少主魯衛凡,麾下外穀第一堂。


    碧溪宮——第三少主白薇,麾下內穀毒坊。


    浪琴宮——第四少主於沫沫,麾下內穀武坊一隊。


    文賽宮——第五少主樊雨,麾下內穀花坊。


    久長宮——第六少主李燁,麾下外穀第五堂。


    落霞宮——第七少主章川,麾下刑坊。


    九明宮——第八少主唐澤然,麾下武坊二隊。


    八大少穀主宮牽涉外穀三堂、內穀四坊,武坊更是派出了兩支隊伍。自鍾鳴響起,與世隔絕,斷絕一切外界援助,不死不休。


    “出發!”


    羽清重新站起身的時候,因為冰若療傷所損耗的靈力已經盡數補滿,麵容素冷,墨綠的麵紗重新迴到臉上,眼底,是冰寒的幽光。


    這是她的戰役,為了這一戰,她已等了足足三年。


    凡錦宮外。


    魯衛凡正率領大半的親衛走在去浪琴宮的路上。作為第一堂堂主的兒子,三年前幽草課堂的首席弟子,在沒有羽清的這三年裏,魯衛凡的地位突飛猛進。本就是不可一世的天之驕子,隻要給他同等的條件,魯衛凡自問不會輸給任何人。


    天選之賽原本是應他父親的請求開啟,魯衛凡早已做過萬全的準備。年僅十八歲的魯衛凡,已然突破至金丹境界,一手狂戰刀法舞的虎虎生風,配上在靈墟獲得的靈器烈焰狂刀,他自信不會輸給任何一人。但魯衛凡已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雖然有父親的親信、元嬰境界的柳叔跟從,還是謹慎的帶上大半親兵,親自到浪琴宮去結盟。


    少穀主之爭,失敗者死!但是成功的少穀主卻可以護下他的家人!也就意味著,隻要他和浪琴宮結盟成功,天選之賽結束,他為下任穀主,武坊於坊主的獨女於沫沫為穀主夫人,兩宮所有人都可以保全。至於那武坊二隊,魯衛凡相信,絕不會是來爭奪少穀主位,倒更像是為一隊於沫沫保駕護航的炮灰而已。


    第一堂精銳盡出,他麾下精英一百一十人!天選之賽的巔峰戰力柳叔護航,再加上浪琴宮與九明宮,三宮在手,讓那羽清插翅也難飛。


    “二少主好雅興,一大早便出來吹風麽?”


    一聲輕笑讓魯衛凡從結盟的大好前景中迴過神,一抬頭,不知什麽時候,那一少主羽清已然到了五丈之外!


    滿身的冷汗“刷”的流了下來,一時不查竟然讓羽清摸到了這個位置。他可沒有忘記羽清那年少成名的蓮影身法。五丈的距離,以羽清的速度,眨眼便至!如果羽清選擇偷襲的話,隻怕自己已經是一個死人!


    “柳叔!”


    滿頭白發的老者麵色不善的擋在魯衛凡身前。這少女何時出現,他竟然絲毫不知。周圍還有多少人埋伏,他竟然毫無感應。看來堂主所言不虛,不論旁人有多少手段,這天選之賽最大的威脅,仍然是這原本的少穀主!


    眼看著近百人頃刻間拔劍戒備,羽清卻仍是坐在路旁的樹杈上輕快的蕩著雙腿。“慌什麽,本殿從來不屑去做那偷襲的事,你們盡管擺好陣勢就是。”


    “不知一少主攔路在此有何貴幹?”魯衛凡自然不會聽信羽清的鬼話,詢問的時候,烈焰狂刀就已然召喚在手,擺好完全的防禦架勢。


    “嗬嗬。”銀鈴般的笑聲再次響起,仿佛連清晨的空氣都明朗了幾分:“二少主好大的忘性。不過三年而已,就不記得本殿說過的話了麽?好心提醒一下,本殿早說過,第一堂,必滅。”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怎的?準備好了?那就一起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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