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帶走了宋氏最核心的珠寶設計,在m國另起爐灶,短短一個月就混得風生水起。


    而宋氏太長時間群龍無首,加上核心被人挖走,董事會不知道聽取了誰的建議,為了堵上漏洞,發布了債券,試圖引入投資,然後在投資者的建議下資產重組……


    然而,這些措施並沒有挽救核心被撬走的損失,再加上威廉卷走的那筆款項,等宋繼業風塵仆仆趕迴去時,公司已經衰敗到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宋繼業才知道,查爾斯跟蔣兆深不僅認識,甚至還在同一間學校留過學。


    宋繼業沒有精力對付蔣兆深,也沒時間把自己和女兒滿身的傷報複迴去,他忙著挽救公司已經分身乏術。


    江城一趟,讓他的資產蒸發了半數,能不能坐穩董事長的位置都另說了,經此一事,宋氏徹底失去了行業的壟斷地位,泯然於眾。


    偷雞不成蝕把米,宋繼業悔恨得腸子都青了,於是他把所有腦恨都記在了方若雲的名下。


    要不是方若雲設計了那麽一出,也不會惹惱蔣兆深!


    宋繼業徹底斷了方若雲的資金,將她丟在江城不聞不問,此刻的他,已經顧不上要給女兒一個母親了。


    如果失去事業,那他隻能帶著女兒睡大街了。


    比起宋繼業的苟延殘喘,方若雲在江城的生活更是水深火熱。


    一個月時間,方若雲簡直生不如死。


    蔣兆深那個小畜生,把白雪年失蹤的事全算在了她的頭上,讓她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活得尊嚴全無,隻能靠在街邊給人畫肖像維生。


    即便如此,蔣兆深也沒放過她,三五不時砸了她的攤位,讓她不至於餓死,但想活得體麵也不可能。


    她隻能寄希望於宋茗雨,幾乎每天都給宋茗雨發郵件,但是一封迴信都沒收到過。


    方若雲剛畫好一幅畫,錢都還沒收到,一群流浪漢就衝過來把她的攤位砸,還撕毀了她的畫,害得她今天唯一的收入都泡了湯。


    小雨淅淅瀝瀝的飄下來,方若雲跌倒在地上,整個人宛如一個喪家之犬。


    豪車開過去,濺起水花,打在她髒兮兮的臉上,之後又歸於平靜。


    蔣兆深坐在後座上,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看著那幅被撕毀的畫,內心的焦躁怎麽都無法平息。


    白雪年失蹤已經一個多月了,高考的時間也過去了……


    一個月,三十天,他卻像是過了十年那麽久。


    沒有她在身邊,他度日如年的活著,然後每一天每一天不放棄的搜尋,所有的鄰國他都不會放棄。


    迴到家,別墅裏很安靜,隻有傭人工作的身影。


    老何坐在輪椅上,目光清明的看著他,“少爺,你迴來了。”


    他點了點頭,走到他跟前,“今天感覺怎麽樣?”


    老何摸了摸腿,“還不錯,醫生說堅持複健,拄拐行走不是問題。”


    沒有中風癱瘓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現在隻是說話不利索,已經比預期好太多了。


    老何在醫院昏迷了那麽久,都沒想過自己還能恢複正常,何琰不在了,他其實怎麽樣都無所謂。


    但他放不下蔣兆深,這個他看著長大的少爺,何琰不在了,白雪年也失蹤了,少爺一個人太寂寞了。


    蔣瑤抱著隻白色的布偶貓走過來,“哥,十一今天吃飯不太香,也不像平時那麽好動,是不是病了?”


    蔣兆深接過貓,輕輕撫摸,“可能該驅蟲了,我明天帶它去寵物醫院。”


    “喔。”


    蔣瑤跟在他身後,自從白雪年失蹤,她就搬迴來了,但家裏的氣氛實在的太壓抑了。


    小惡魔在家的時候,她哥還有點活人的溫暖,現在除了十一,他哥簡直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蔣兆深抱著貓坐在沙發上,麵無表情的擼著貓,直到十一不耐煩的從他腿上跳下去,一骨碌鑽進貓窩裏。


    他失神的看著貓窩,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蔣瑤輕輕歎口氣,“哥,你沒事吧?”


    蔣兆深抬起眼皮,“能有什麽事?”


    蔣瑤被噎了下,試圖安慰他,“李渡那個混賬王八蛋壞事做盡,不會有好下場的,但是哥,他雖然壞,但對小白還是挺好的,應該不會傷害小白,你就別……”


    別擔心了。


    最後三個字她甚至都沒說出口,就被她哥的眼神給嚇到了,倏地閉了嘴。


    蔣兆深眸色陰冷的看著她,“你再替那個男人說半句話,以後我隻當沒你這個妹妹。”


    說完起身離開了客廳。


    蔣瑤,“……”


    唉。


    她哪裏是幫那個人渣說話了,她這不是想安慰他麽。


    小白被擄走這麽長時間,又是被一個對她心懷不軌的人拐走,她都能想象到她哥有多緊張和擔心。


    李渡這個混蛋,總不至於強迫小白吧?


    想到白雪年會遭受的事,蔣瑤的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巨石,重到喘不上氣來。


    ……


    寧城雖然隻跟江城隔著一片海,但氣候真的差了很多。


    比起動不動就下雨的江城,寧城的天氣穩定得可怕,才七月,就熱得人出門就要中暑一樣。


    白雪年坐在落地窗邊,麵前是畫架,她盯著外麵的風景已經看了半天,但遲遲沒有落下畫筆。


    李渡就坐在一旁,看自己手裏的筆記本,不時的看她一眼。


    一段新聞他稍微看得久了點,再抬頭,她已經在畫紙上畫了起來。


    李渡擱下筆記本,輕聲走到她身後,看著她畫紙上描繪出來的風景。


    她擅長畫風景,李渡是見識過她的畫的,極具靈氣和個人特色,所以他不懂蔣兆深給她安排的路。


    考大學對她這樣的天才來說不過就是浪費時間和生命,畫畫才是她唯一該做的事。


    但此刻李渡看著她畫出來的東西,臉色卻沉了下去,不等她畫好,他就扯下了畫紙,聲音冷淡的說,“這幅畫不好,今天要是不想畫就休息,我陪你去三樓的影院看電影怎麽樣?”


    白雪年不在乎畫被他撕了,重新夾了張畫紙,繼續重複的畫畫。


    才幾筆下去,李渡就意識到她又在畫他不高興的畫,伸手剛要拿走她手裏的筆,她忽然迴頭看向他,“你能撕了我的畫,拿走我的畫筆,那你能把他從我心裏驅趕出去嗎?你不能,你就是一個無能狂吠的垃圾,除了關著我,什麽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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