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麽話?


    白雪年輕飄飄地看著他,“你把我搞得發燒的事,這麽快就忘了?你是我老公,為什麽要跟自己的妹妹一個待遇?”


    蔣兆深怔了一秒,大概也對自己有點無語,於是低頭工作。


    安生了會兒。


    白雪年受不了這種安生,抿了抿唇瓣,“蔣兆深,我嘴巴裏沒味道,想吃梅子。”


    他伸手將話梅袋子遞給她,“別吃太多。”


    “喔。”


    她含著話梅,眼睛一直滴溜溜在他身上轉,想找個由頭提陸沉的事,但他一直對著電腦,都不看她一眼。


    這男人,半點情趣都沒有。


    還好她有。


    她從羊絨毯裏伸出腳,當著滿屋子走來走去的傭人,把腳伸到了男人大腿上。


    蔣兆深垂眸,望著腿上那隻穿著帶兔子圖案襪子的腳,在她胡作非為之前伸手握住,然後繼續若無其事的對著電腦。


    白雪年掙了掙,他沒鬆手,她笑著說,“蔣先生,你抓著我的腳幹什麽?”


    男人實話實說,“想安生的看完這份文件。”


    她切了聲,“你自己注意力不集中,好意思怪我,我可什麽都沒做。”


    “嗯,你乖。”男人語氣敷衍。


    白雪年躺著看著他,腳在他手裏搗亂的動來動去,“蔣先生,今晚吃過年夜飯,我們打麻將好不好?”


    “好。”


    “你和我,加上蔣瑤,三缺一,我們把陸朝朝叫過來怎麽樣?”


    蔣兆深單手在鍵盤上敲了敲,“不是還有何琰。”


    “誰要和花花公子打麻將,他這個人牌品太差了。”白雪年滿臉嫌棄,“人家說牌品就是人品,我們以後不要跟這種人玩。”


    蔣兆深頓住敲鍵盤都動作,偏頭看了她一眼,提醒她,“去年打牌,你輸了之後,把麻將衝馬桶裏了。”


    白雪年被噎了,不悅的瞪著他,“你到底是哪邊的?”


    “你說呢?”


    “我……”嗆他的話到了嘴邊,她忍了下來,轉了轉眼珠,笑著說,“你就讓人把朝朝叫過來唄,我最近跟她玩得熟了,她這突然不在了,我還挺想她的,好不好嘛?”


    “她最近應該都沒空來見你了。”


    “為什麽?”白雪年倏地坐了起來,順勢抽出了自己的腳,“她是不是被陸鬆年和她那個後媽害了?”


    動作太大,蔣兆深被迫擱下電腦,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伸手把滑落的毛毯重新蓋在她身上,“瞎激動什麽?”


    她抓住他的手,“你快告訴我,陸朝朝怎麽了?”


    “沒怎麽,她現在不在江城。”


    他那晚讓人送她迴陸家,陸鬆年連大門都沒讓她進,後來聽說她連夜去了機場,離開了江城。


    至於陸朝朝去了哪兒……


    他並不關心,他隻要知道,他想要的東西已經唾手可得就夠了。


    白雪年垂下瘦弱的肩膀,“她遭受這場無妄之災,罪魁禍首到底是我們,還是陸家那些人啊?”


    蔣兆深捏了捏她的手,“她不會有事。”


    聞言,白雪年爬起來,靠在他身上,“那你把陸沉放了,行不行?”


    蔣兆深身體後靠在沙發上,眼底浮起一絲涼意,“你替他求的哪門子情?”


    “我不是為了他求情,我是為了陸朝朝。”她爬到他腿上,抱著他的脖子,撒嬌道,“朝朝很無辜的,她最在乎這個哥哥,而且我落水的事都過去那麽久了,我現在也沒事了,就這麽算了吧,好不好嘛?”


    “……”


    蔣兆深沒說話,隻是眉目深邃的凝視著她。


    原本他是想過完這個年就把陸沉放出精神病院的,可她替那個混混求情,這讓他很不舒服。


    那塊地他遲些時候拿到,跟立即拿到手,其實區別不大。


    但,他不想看見她心裏記掛著那個小癟三。


    蔣兆深望著懷裏嬌氣的小姑娘,挽起唇角笑了笑,“你想多了,陸朝朝是跟她哥哥一起走的,他們現在應該是去了別的城市過年,不跟你聯係,應該也隻是想和這邊劃清界限,不想被人騷擾。”


    “啊?”白雪年有點意外,“真的嗎?”


    “嗯。”他摸了摸她的臉,笑著說,“騙你這個做什麽。”


    “那倒是。”白雪年又高興了,湊過去在他臉上吧唧一口,“這樣就最好了,他們沒事我就放心了,你繼續看你的電腦,我這迴肯定不打擾你。”


    說完她就從他腿上下來,乖乖迴到自己的位置上,蓋好毛毯,拿出自己的手機刷視頻。


    蔣兆深看著電腦屏幕,唇邊的笑意散去,整個人瞧著有幾分說不出的涼薄。


    但也許是幻覺,畢竟白雪年每次看過去,都隻能看見他非常集中非常帥氣的在工作,看不到半點不快。


    午餐的時候,眾人隨便吃了點,畢竟晚餐的年夜飯才是重頭戲。


    哪怕隨便吃,白雪年也沒多少胃口,被蔣兆深強迫吃了半碗白粥,吃完沒多會兒就吐了。


    吐完她就委屈的哭了,“我要是早知道你這麽厲害,就不給你看小視頻學習了,你看你學的,把我搞得又發燒又吐,我都要懷疑你是什麽妖怪了。”


    蔣兆深頭都大了,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撫她,“是我不好,別哭了。”


    她吸吸鼻子,哽咽著說,“當然是你不好了,廚房準備那麽多好吃的,晚上就我不能吃,我怎麽就這麽慘啊?”


    說著她抓住他的衣服,不講理地說,“除非你讓大家晚上都陪我吃稀飯,不然我就一直哭!”


    蔣兆深失笑,“包括老何?”


    她抽抽噎噎的,“除了老何……不對,家裏的傭人不算,你讓蔣瑤還有何琰,陪著我喝稀飯,不然我肯定鬧得你們不安生。”


    他抱著她迴到大床上,“都這麽大了,怎麽還像小時候一樣不講理。”


    “就不講理!”她紅著眼睛,躺在床上,“我現在是你的寵妃,你這個當皇帝的,連這點願望都滿足不了嗎?”


    蔣兆深好笑的看著她,看著看著就真的笑了,俯身在她唇上親了親。


    她撇撇嘴,“美男計是沒用的。”


    他又親了親,唇輕輕擦著她的臉,極為親昵的一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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