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時間迴到愛德華與卡恩,帶領著30艘商船和10艘軍艦的漢薩同盟艦隊,從倫敦向葡萄牙的裏斯本出發。


    經過一個星期的航行,並沒有遇到丹麥海盜,艦隊已經臨近裏斯本。


    愛德華讓一名葡語翻譯,還有幾個聖殿騎士團守衛跟著自己,單獨以一艘商船先進港。


    愛德華在碼頭與港口的守衛隊長溝通。


    “我們有大概40艘商船要進港,其中有10艘是風帆護衛艦。我們是漢薩同盟商會的商人,不是敵人,岸炮不要開炮。”


    守衛隊長不敢自己做主,隻能命令道,【你們先不要進港,我派人上報國王。】


    於是愛德華隻能在碼頭上耐心地等待,心中想著事情。


    ……


    關於葡萄牙的裏斯本,在大航海時代的初期,這座城市的氣運值甚至超過倫敦。


    可以說,葡萄牙是人類第一個海洋帝國。


    在葡萄牙以前,人類都是在陸上爭霸,隻知道陸上有利益,沒有人能知道,海洋上也能擁有巨大的利益。


    愛德華之所以決定,在裏斯本建立漢薩同盟的站點,也是出於蹭葡萄牙氣運值的考慮。


    當然,現在的時間是1371年。


    現在的葡萄牙還沒開悟,隻是一個弱小的國家,與鄰國,西班牙的卡斯蒂利亞王國相比,無論國土還是軍隊數量,都非常弱小。


    處於隨時可能滅亡的地步。


    此時的葡萄牙國王,費爾南多,窮兵黷武。


    為了避免被西班牙吞並,不斷示強,表現自己的兇悍。


    老百姓們對國王費爾南多怨聲載道。


    所以,費爾南多的手段,也非常強硬,這樣才能壓製不服。


    ……


    愛德華在心中思考,自己該展現什麽樣的姿態,這涉及到鷹鴿博弈。


    鷹鴿博弈,是一個專門研究合作的博弈論模型。


    假設遊戲規則是,


    鷹與鴿合作,鷹賺1.5,鴿賺0.5。


    鷹與鷹合作,兩隻鷹都賺-1。


    鴿與鴿合作,兩隻鴿都賺1。


    在這樣的遊戲規則下,基於社會學研究數據,一個人是鷹的概率為三分之一,一個人是鴿的概率為三分之二。


    求決策者的均衡點,或者利益最大化點?


    所有的博弈論模型,所追求的都是均衡點或者利益最大化點,以此來供人類進行決策。


    現在愛德華,麵臨的問題是,對方是明顯的鷹。


    在已知對方是鷹的情況下,如果愛德華也是鷹,則兩敗俱傷。


    愛德華是來賣貨的,不是來打架的。


    所以愛德華隻能是鴿。


    這樣對方賺1.5,愛德華賺0.5,合作方能達成。


    ……


    既然決定了當鴿子。


    愛德華決定恢複上一世的氣質。


    所謂工廠廠長,就是大號的銷售員,生產出的貨賣不出去,最急的是廠長本人。


    愛德華前世為了賣貨,什麽苦沒吃過?


    各種敬酒,各種吹捧,臉皮可謂厚如城牆了。


    人在這個世界上,就修煉兩種氣質,鷹的氣質或鴿的氣質。


    這一世愛德華爬上了高位,更多的展示的是鷹的氣質。


    但前世愛德華是一隻鴿子,所以也能轉換為鴿子的氣質。


    能夠自由轉換自己的氣質,這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比如,曹操,寧叫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一輩子就維持著鷹的姿態。


    除了收關羽的時候,表現出了和善,其它的時候,一直維持著鷹的氣質。


    美術生更別用說了,提起他的名字,所有人都會被嚇的瑟瑟發抖,以至於沒人敢提起他的名字,隻敢用美術生來指代。


    類似於伏地魔的效果。


    再比如程心,她追求的聖母氣質,就是一種鴿子氣質。


    如果三體也是鴿子,那麽人類和三體之間,很有可能共贏。


    同時居住在太陽係,最終合並為一個文明。


    可三體其實懼怕人類,就如人類懼怕毒蛇。


    所以三體選擇了消滅人類。


    鷹鴿模型是研究合作的模型。


    鷹如果遇到鴿子,也可以選擇不合作,而是吃掉鴿子。


    那時候,就不再適用鷹鴿模型了。


    鷹鴿模型是指,雙方體量大致相等的情況下,尋求合作,如何才能實現均衡,或者利益最大化。


    ……


    就在愛德華思考自己的策略的時候。


    時間就這樣流逝……


    守衛隊長的送信小弟跑了迴來,把來自王宮的消息告知了守衛隊長。


    守衛隊長對愛德華說道,“國王陛下請漢薩同盟商會的代表,進宮麵聖。如果能達成合作協議,將允許你們停靠港口,並與葡萄牙通商。”


    愛德華說道:“我就是商會的代表,我們走吧。”


    愛德華帶著翻譯和聖殿騎士團的守衛,跟在港口的守衛隊長身後,朝著葡萄牙的王宮走去。


    ……


    一段時間後,愛德華就來到了王宮,翻譯跟在愛德華的身後。


    權廳內,國王費爾南多坐在王座上,俯視著台階下的漢薩商人代表,愛德華。


    愛德華昂首挺胸,與費爾南多對視著。


    愛德華對這位國王的第一個印象,鯤,太鯤了。


    費爾南多就是一個小鮮肉的樣貌,甚至有美男子的外號。


    這樣的人當國王,猶如女人當國王一般。


    必須以強勢,血腥的手段,才能坐穩國王的位置。


    比如英國後世的血腥瑪麗,才上位就砍了300個人頭,王位才坐穩了。


    這位費爾南多,也采用了類似的手段。


    愛德華心裏絲毫不敢小視對方,麵對這位美男子,如果因為對方鯤鯤的外貌,而小視對方,很有可能觸犯了對方的威嚴,死在葡萄牙,就太可惜了。


    愛德華收斂著自己的氣勢,努力偽裝一個商人。


    雖然因為爬上了高位,愛德華的氣質已經不太像一個商人了,但此時愛德華的身份,就是一名漢薩商人。


    ……


    費爾南多國王首先開口:“漢薩同盟,北海和波羅的海那邊的商會,怎麽會來葡萄牙做生意?”


    愛德華恭敬道,【迴陛下,漢薩同盟已經把英國的倫敦作為了貿易中心,我們是駐紮在倫敦的漢薩商人。倫敦與裏斯本的航道,是一條重要的商道,所以我們來了。】


    “原來如此。那我給你介紹一下葡萄牙的政策,通商權我們賣2000金幣。”


    “你們商會隻有買下通商權之後,才能在葡萄牙的港口停留。”


    “在港口停留的時間,一隻船按1金幣的停靠費來計算。”


    “之後,你們要從裏斯本的市場買貨,需要貨物配額。”


    “你們獲得通商權後,已經擁有了1%的貨物配額,想要獲得更多的采購權。需要給裏斯本,捐贈金幣。”


    “每捐贈2000枚金幣,將增加1%的采購權。”


    愛德華聽著國王說著葡萄牙的遊戲規則,心裏漸漸沉了下來。


    這樣的規則,才是短缺經濟的環境裏,封建君主從商業利潤裏瓜分好處的正常規則。


    如呂貝克,它是內測服,呂貝克和威尼斯的共和製遊戲規則,在中世紀,是絕對不正常的。


    倫敦雖然也是君主製,但在科隆商人持續滲透下,已經不正常了。


    裏斯本這樣的玩法,才是正常的玩法,90%的沿海城市的領主,都是這樣玩的。


    特麽每多交2000金幣,才能多增加1%的采購權。


    一個商會要交2萬金幣,才能獲得10%的采購權。


    2萬金幣什麽概念?購買力等於後世的2個億。


    如果葡萄牙接受紙幣,愛德華對錢無所謂,印出來給他,可葡萄牙要的是真實金幣。


    真實金幣在愛德華的手裏,用貨幣乘數理論,可以印出10倍的紙幣。


    也就是說2萬真實金幣存在愛德華的倫敦銀行,愛德華自己就可以印20萬的紙幣。


    所以愛德華根本不願意,去給這位封建君主捐獻更多的金幣。


    愛德華是來賣貨的,又不是來買貨的,那采購權就不需要。


    【國王陛下,我們第一次來裏斯本做生意,所以對環境還不熟悉。】


    【我們先購買2000金幣的通商權,把我們的貨物賣出去,之後,我們會探查市場,獲得市場信息,帶迴倫敦研究,下次來,再尋求捐款,擴大貿易規模。】


    “可以,賣貨的關稅是售價的20%,這點你們要知道。”


    【好的,漢薩商人都是誠實守信的商人。會尊重葡萄牙的規則,按照規定的數目交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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