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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辰逸曾在英國公府中見過陳嫻之姐陳姝出手,那是連他父親都束手無策的實力。


    慕容欽意欲單挑陳嫻這個“傷父仇人”,他心底暗忖幾乎沒有勝算,而陳嫻也再一次讓他證實了這個推斷。


    而第一次麵對斷鋒劍法傳人,還是位前輩高手的慕容欽內心更是驚懼不已——即使再過三年又如何,這根本談不上複仇,隻有對方對他單方麵的碾壓。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再想想你如今的身子骨,找我報仇?你連近我的身一尺內都做不到。”陳嫻道,“你們兩個知道老身剛才用了幾成功力麽?——”


    “不到三成。”未等他們答話,陳嫻自問自答道,“對了,多提一句,當年若不是慕容舶這個鳧水高手過招之際將我拉下水裏,小侯爺,你怕是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


    慕容欽抬起頭來,似乎想要說話,開口卻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而後急喘不止。


    “冰然,把你為小侯爺準備的藥和方子拿出來。”陳嫻突然對我道。


    我打開藥箱翻找出藥丸和藥方來:“奶奶,給您。”


    陳嫻接過:“這是怎麽用的?”


    “用熱水將丸藥化開,每日人坐進去泡一個時辰,連續十五天以上。”我道,“藥方是配合著內服的,一日兩劑,習武之人的話,服藥到運功時不會因寒氣而擾為止。”


    “好。”陳嫻拿著藥和藥方,一步步逼近慕容欽,不由他抗拒便將東西一股腦塞進了他的手裏。


    “剛才都聽到了?那就先把你這一到冬天就和廢人無異的身子調理好。”陳嫻語帶嘲諷,“另外,你不是要三年後找我為你那死鬼老爹報仇嗎,把你的這些破事了一了,治軍剿匪那檔子軍務,哦對了,還有,我好像聽說你在南邊有個青梅竹馬來著?反正,既別耽誤了人家,給你自己留條後路再來嘛。”


    慕容欽握著藥瓶的手幾乎要將其生生捏碎,陳嫻的話對他來說實在是一種徹頭徹尾的侮辱和輕視。


    “我嘛,也不在乎三年不三年的,你來尋仇,我隨時奉陪,隻要你找得著我。”陳嫻丟下這句話便轉身走了出去,還不忘囑咐我一句,“老身方才下手重了點,瞧這一地的血怪唬人的,冰然你給人家開些藥再走。”


    我邊應著邊點了點頭,陳嫻又轉身抬眸,目光在慕容欽和扶著他的辰逸二人身上逡巡著,然後用話語給了慕容欽最後一擊:


    “小子,你挺住,我可不想今兒還聽你嚷著報仇的廢話,明兒就看你這侯府為你出殯送葬了。”


    慕容欽很明顯被氣的僵住了,差點一個踉蹌就倒下去,然而陳嫻已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我和辰逸對視一眼,我道:“趕緊把他弄迴屋裏,別迴書房了,直接去臥室,蓋上三層被子燒上炭火,再讓他呆在雪地裏他得十天半個月臥床不起。”


    辰逸大驚,連扶帶拽把慕容欽往臥房帶,我則徑直去了廚房,熬藥熬參湯。


    待我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成品”摸到成國侯府內慕容欽的臥室時,差點撞上急匆匆出來尋我的辰逸和侯府管家。辰逸接過我手上的托盤,又讓管家給了我一個暖手爐揣在懷裏,三人依次進門。


    “阿欽,把藥喝了先。”麵對躺在床上生悶氣的“病人”,辰逸“苦口婆心”地道。


    慕容欽瞥了我一眼,爽快地將藥和薑湯全部一飲而盡。


    “我還不能死。”他閉上眼,鄭重其事地念著,“南境和平南軍需要我,還有棠兒她……說過要等我迴去。”


    辰逸在一旁勸解:“你能這麽想就好了,那……陳嫻雖然可恨,但也不必為這個慪氣傷身,無論如何,你想想趙姑娘。”


    我猜兩人交談中的“趙姑娘”、“棠兒”便是這位小侯爺傳聞中的“青梅”,便自己獨自站在一旁神遊天外。


    “沈姑娘,在下有一事想要請教。”慕容欽這一聲打斷了我的神遊:“什麽事,要我再端一碗薑湯來嗎?”


    “那個讓下人去做就可以。”慕容欽看了辰逸一眼,“在下可不敢使喚姑娘。”


    “哦好,那你要問我什麽?”


    “敢問姑娘對我這位兄弟辰逸,可是真心的?”


    我感到迷惑:“我是做了什麽讓小侯爺這個旁觀的覺得我虛情假意了?”


    “你明知辰逸的身份,卻還與反賊毒婦之流狼狽為奸,是要將他這個英國公世子置於何地!”


    我這下確認他應該是真切被氣到了,甚至開始問我站隊與否的問題。


    “阿欽,莫要這麽說!”辰逸麵色不虞地止了慕容欽的話頭,“複仇一事可以從長計議,但眼下韜光養晦才是最要緊的。”


    “是我衝動了。”慕容欽冷靜了些許,“但我一想到是此人傷了我父親,令他痛苦終身,而我卻無能為力,隻能白白受她羞辱,便覺心膽俱裂。”


    我突然笑了:“小侯爺,我勸你想清楚了,你如今是怨我認賊作父,還是怨辰逸識人不清;又或者說,你是恨陳嫻的所作所為,還是恨自己無能為力呢?”


    慕容欽被我這一問弄得啞口無言。


    “幾十年前,如果他們兩人交手中不是老侯爺重傷,而是陳嫻死了,今日曾救過你的陳氏夫婦便是如今要報仇的你。”我道,“成王敗寇罷了。”


    “原本陳家夫人可以用她救你一命的恩情壓縛你一輩子,但你自幼的病根,受了寒霰影響是不爭的事實。”我歎了口氣,“或許你不相信,但陳嫻前輩來之前的確對我說過,對你,她心中是有愧的。”


    辰逸皺眉:“她心中既有愧,為何還要打傷阿欽,還出言侮辱他?”


    我點了點擺放在桌上的為慕容欽準備的藥和方子,向他道:“先把藥用了,待我半個月後來複診,確認你康複了,我再來迴答你們的這個問題。”


    說著,我將懷裏的暖手爐遞還給管家道了聲謝,又道:“辰逸,你與你的好兄弟敘話吧,我不打擾了。”一出房門我便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侯府的管家見狀關心道:“沈姑娘,將手爐帶上再走吧。”


    “多謝,但不必了。”我笑道,“我早習慣了,沒那麽嬌貴。”


    身後的辰逸一時無言,頓了頓便快步向我與管家走來,與管家講了幾句後道,“慎行,我們也該告辭了,將我的披風取來。”跟著他的下人心領神會,而辰逸接過披風後,直接罩在了我身上。


    他問我:“這般大的雪,你要怎麽迴去?”


    “走路。”


    “我送你。”


    “小侯爺呢?”


    “我已囑咐管家好生照料了。”他看看我的臉色,“然兒,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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