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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良辰已到,您換好衣服咱們就要啟程了。”薑化一邊整理蕭恆換下來的衣物一邊說著。


    “我知道了,把穿雲劍給我拿過來。”蕭恆換上了新郎官的龍鳳呈祥紅袍,整個人容光煥發,鮮紅的衣襟把他的膚色襯得越發亮白,不愧是天都內外兼修的武將首領,舉手投足間都流露著威風霸氣。


    薑化遞上了穿雲劍,蕭恆便出了將軍閣的大門,臨走前,他輕撫了將軍閣的大門,像是在告別又像是有千言萬語難以啟齒。臨走前,他拿出往生符,毅然決然的寫下了尋影的名字,而後將往生符放逐於九重天之中,直到它化成一顆耀眼的星,他才放心啟程。


    他抬頭看著天空,停留片刻之後,蕭恆毅然的離開了將軍閣,今日天神殿可謂前所未有的熱鬧,大家都知這是天帝主持的婚禮,紛紛過來捧場,今日可真是值得慶祝的日子,恰巧天帝的大兒子二兒子今日學藝期滿,從仙人蹤學成歸來,他們兄弟倆也一同抵達婚禮現場,天帝的大兒子白麒是一位性情中人,性格豪爽,平日裏喜歡廣交朋友,擅長使用幻術和飛刀,二兒子白麟沉著穩重,城府高深,他和天帝最為相似,也是天帝心中日後立儲的最佳人選,白麒和白麟同為天後所生,兩人相差不到一百歲,可無論是性格方麵還是為人處事,兩個人都大不相同,平日裏兩個人關係還算融洽,但也有鬥嘴不和之時,白麒長相俊美,龍眉鳳目,頗有幾分神仙玉骨,白麟則看起來溫文爾雅,不食人間煙火,實際上卻是野心勃勃,擅長算計。


    叱雲十七劍見到兩位皇子,立馬上前請安,他們一幫子人就是典型的狗眼看人低,眼中隻有勢利權貴,一般人根本不放在眼裏,天帝今天還特意向諸位說明近段時間天後在養心殿念經打坐休養生息,所以這段時間都不見天後的身影,然而其實真相並非如此,天後自從生過一場大病之後整個人就變得和以前大不一樣,一向安靜的她現在居然喜歡上了雲遊四海,如今她又不知去了何處,天帝也沒辦法。隻能由著她去,然後以閉關休養生息為由告知大家。


    賓客都陸陸續續來到了天神殿,吉時一到婚禮便開始了。


    “新郎官上殿~”婚禮司儀是天帝的親信菩提,此時正是他喚新郎官上殿。


    “請新娘上殿~”一旁的虛竹坐在人群中,在等待好戲上演,他看到新娘頂著紅蓋頭上來了。整個人傻眼了,他心想,莫非?尋影那個小賤人迴來了?


    “請新郎新娘麵對麵開始拜堂~”四麵八方的賓客都在誇讚蕭恆儀表堂堂,才華橫溢,紛紛議論新娘何等的好福氣,找到如此逞心如意的好郎君。


    就連白麒都十分欣賞蕭恆,用他的話來說,男兒就應當如此,但是今天,在座的人中,有人一眼就識破了蕭恆的障眼法,那個人就是天帝,他知道蓋頭下的人一定另有其人,他從蕭恆進去天神殿的那一刻起,他看他的眼神就是別有一番意味,他直言,讓蕭恆掀開新娘的紅蓋頭,說有問題要問尋影,蕭恆故作淡定的把紅蓋頭揭下,天帝問“尋影,今日是你大婚之日,為何不見你母親?”


    “玄機夫人身體抱恙,不宜出席婚禮,特意讓小的……讓我一個人前來。”仆女緊張得說錯了話,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


    “你稱你母親為玄機夫人?哈哈哈,你母親的真名你可知道?你且說來聽聽?”天帝篤定對方定說不出玄機的真名,果然不出他所料,當她說母親叫玄機鳳羽時,天帝站起身說她簡直一派胡言,還質問她究竟和人,為何假扮尋影。仆女嚇得變迴了原來的樣子,趕忙情求天帝原諒。原來玄機仙子真名為玄羽,玄機鳳羽是天後賜給她的名諱,其實即便不試,天帝也一眼識破她並非尋影,在座賓客都傻了眼,虛竹和賈麵在一旁暗自竊喜,靜觀其變,蕭恆見狀,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箭步直接衝到叱雲十七劍的桌前,橫刀向天一掃,叱雲十七劍麵前的桌子被劈成了兩半,天帝直言“放肆,逆徒意欲何為?!”一邊說一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白麟此時打算上前圍堵蕭恆被白麒給攔住了,白麒欣賞蕭恆,他覺得此事定有蹊蹺,讓白麟先不要插手此事。


    叱雲十七劍哪是好惹的貨色,他們直接一躍而起,開始布陣,“叱雲劍雨,出竅!”瞬間,數十隻劍瞄準了蕭恆直擊要害,蕭恆一個側影閃後空翻給躲過了,他開始念咒,“穿雲劍之返璞歸真——天、地、乾、坤、破——!”穿雲劍開始聚集周圍的靈氣,匯集成一個碩大的氣流體直接向叱雲十七劍的方向彈過去然後以巨大的爆發力炸開,可惜他打到的是他的分身,此時順利脫身的叱雲十七劍飛在半空中哈哈大笑,嘲諷蕭恆,這時薑化忽然從人群中衝出來,大喊一句“一群畜生!”他手持仙棍準備用力朝他們打下去,不料中了叱雲十七劍的反噬神功,仙棍雖狠狠的打了下去,卻傷在了自己身上,薑化直接摔倒在地,口吐鮮血,目光中燃燒著熊熊怒火盯著叱雲十七劍的方向。


    在座的賓客有一部分直接走掉了,還有一部分在相對安全的區域議論紛紛,眾說紛紜,天帝怒不可遏“蕭恆,你還不知錯,如此膽大妄為,死不足惜!白麒白麟,你們今日學成歸來,此逆賊交給你們,協同叱雲十七劍將逆徒蕭恆殺無赦!”天帝命令一出,虛竹和賈麵站在不遠處等著好戲登場,虛竹心裏的喜悅難以言表,一想到蕭恆就要成為刀下亡魂,他便離武將首領之位又近了一步。真是天助我也。


    白麟似乎就等著天帝下答這個命令,天帝話音剛落,白麟就健步如飛的衝了了上去,他最擅長的是馭冰術和馭火術,而白麒則不打算真正參與戰鬥,隻是表麵答應,頂多給天帝逢場作戲,演演戲就好。


    白麟和叱雲十七劍一齊出手,蕭恆也毫不示弱,他可是堂堂武將首領,這個稱號可不是浪得虛名,一連好幾個迴合下來蕭恆這邊因人數不及對方,稍微有點處於劣勢,因為他必須不得不暗防對方的偷襲,然而此時,一大波天兵武將聞訊趕來,原來薑化來之前先去給天兵武將帶去消息,蕭恆的部下都知道首領有難,一唿百應,直逼天神殿。蕭恆自己都始料未及,為何弟兄們會領兵殺入天神殿。


    “大膽叱雲十七劍,膽敢動我方首領,該當何罪!”說話的是騎兵總管墨涵,他揚起馬鞭直指叱雲十七劍的方向,怒目而視。


    “蕭恆,你這是要造反嗎?”天帝怒不可遏,氣得直拍龍椅扶手。


    “弟兄們,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切莫牽連其中!”蕭恆第一反應就是維護自己這群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不希望此事連累他們。他緊忙製止到。


    “首領,您不要這樣說,弟兄們的命都是你的,如今,你有難,我們不可能袖手旁觀!”墨涵此話一出,所有武將都齊聲應和“是!我們將誓死追隨首領!”


    “喲,好一群狗奴才,可真是感人肺腑”白麟嘲諷到,一副準備隨時應戰的架勢。


    “全體武將聽令!今日沒我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動一兵一卒,孰若有違,論軍紀嚴懲不貸,孰若抗我命令,將被逐出武將之列!”蕭恆見如此形式,不得不以軍令強行製止,他深知弟兄們對他的感情與忠心,正因如此,他越發堅定了要誓死捍衛他們的決心。


    “將軍!……”


    “將領……”將士們個個眼眶通紅,義憤填膺。


    “全體武將接令!倘若今日我戰死於此,乃天命所歸,爾等不得蓄意滋事,不得懷恨在心,不得以下犯上,不得背信棄義!若有違者,人人得而誅之!”蕭恆此番話也是迫於無奈,將士們心有不甘卻隻能駐守原地按兵不動。


    白麟見狀直接一個追魂鎖直擊蕭恆的後背,蕭恆來不及閃躲,直接被擊中,一口鮮血直接從嘴裏飛濺而出。


    “將軍!”墨涵一邊拔劍一邊叫著將軍,他準備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再說,無論如何也要為將軍討迴公道,隻是沒想到,蕭恆直接擋在了他前麵,“你今天若要出手,先從我身上碾過去,不然就給我退迴原處!”


    “將軍,您這又是何苦!!”武將總管吳江也上前說到,蕭恆又重複了之前的話,此時叱雲十七劍準備從側麵偷襲蕭恆,墨涵見狀一把推開了蕭恆,十餘把劍直接插進了墨涵的身體,刺穿了他的軟金甲,蕭恆反應過來之時墨涵以倒在血泊中,他一把抱住墨涵,問他為何這麽執著?墨涵奄奄一息的說“將軍,從我……跟隨你……那日……起……我的命就是將軍你的……將軍……末將先走……一……步……了。”說完墨涵的雙瞳失去了光澤,身體漸漸變得冰冷,蕭恆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砸在昔日並肩作戰的好兄弟身上,他就這樣走了,為了救自己,蕭恆慢慢站起身,重新握起穿雲劍隻見他眼神空洞目光中的殺氣如同一把燃燒的烈火,“叱雲十七劍,今日不是你們的祭日就是我的死期,看劍!”


    “蕭恆!你最好趕緊放下屠刀,你眼中還有本王嗎?!”天帝在一旁惶惶不安,他從未見過蕭恆這般模樣,像是一支繃緊了弓弦的利劍,蓄勢待發,其威力不可小覷。如今天帝覺得蕭恆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得不除掉他,天帝下令,天都誰能取蕭恆首級者,重賞!


    “二皇子,承讓了。”叱雲十七劍聽得此消息迫不及待的衝在了二皇子白麒的前麵,大言不慚的說著。


    “那就看誰的本事更大了!”白麒毫不示弱的迴了一句。


    蕭恆剛準備運氣發功之時,卻發現之前被暗器所傷之處呈紫黑狀,一運氣發功便會遭到強烈的反噬,蕭恆發現事態不妙“不好,暗器有毒,這群小人!”蕭恆看著傷口,咬牙切齒的說道!蕭恆此生最痛恨的就是暗箭傷人的小人之輩。虛竹和賈麵竟在一旁打起賭來,虛竹賭二皇子贏,賈麵賭叱雲十七劍贏,他們各自下了賭注就又開始看好戲了。


    蕭恆的話音剛落,之前運功時強烈的反噬已經在體內起了強烈的排斥反應,加劇了他的內傷,他完全沒辦法運氣發功。一旁的將士似乎看出了端倪,一個個在那裏幹著急,想上去幫忙卻又害怕將軍責怪。


    “哈哈哈,沒想到天都竟然也有暗箭傷人之輩,可謂笑話~”天神殿忽然傳來一男子的說話聲,聲音充滿磁性,如玉石之聲。天神殿眾人麵麵相覷,紛紛尋找聲音的源頭,場麵一度充斥著緊張的氛圍。


    緊接著一陣黑風襲來,一大團黑影正以飛快的速度向天神殿逼近,大家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黑影便成功潛入天神殿的大門直逼大廳,此時黑影還未完全散去,裏麵又傳出熟悉悅耳的男聲“這麽熱鬧的場麵,怎麽能少了本殿下呢?!”蕭恆仔細一看,說話的人居然是地尹夕,怪不得之前他總覺得聽到的聲音有點熟悉,他笑了,蕭恆心想,地尹夕果然是個明辨是非重情重義之人,這讓他又有了底氣,這次,他一定要取叱雲十七劍的性命!


    待黑雲徹底散去後,地尹夕一襲黑色鐵騎金絲戰袍出現在眾人麵前,而隨他一起的魔靈十夜叉則全副武裝,整裝待發,筆筆直直站在地尹夕的兩旁,個個兇神惡煞的神情,光站在那裏,就能震懾住敵人。


    “此人是?……”


    “此人不是天都之人!”


    “地獄的人怎麽來了?”……


    天都的眾人都開始互相議論紛紛起來,此時虛竹和賈麵卻傻了眼,他們倆尋思著怎麽半路殺出來個黑衣人,此人一看就是來者不善,隻見虛竹他板著臉在一旁靜觀其變。


    “二弟,越來越有意思了,你看,又來了個不速之客”白麒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大哥,咱們倆什麽人沒見過,這個毛頭小子,不足為患,待我去解決他!”白麟鄙夷的說道。


    “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此人道行不淺,趕隻身闖入天神殿,怕是世外高人,二弟,切莫輕敵。”白麒看著不遠處的地尹夕,他對這個黑衣男子充滿了好奇和欽佩,他覺得這個人是個有膽有識的漢子,有機會定要和他交個朋友。


    “那要看他能不能活著走出去了。”白麟聽白麒一番說辭,向後退了幾步,他起先準備先下手再說,可白麒的提醒讓他也多了幾分忌憚,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是何人?”天帝開始發問了。


    “天帝老二~您可真健忘嗬,咱們見過呢。”地尹夕一臉輕蔑的笑,絲毫不把天帝放眼裏。


    “你究竟是何人,蓄意何為?!”天帝加重了語調,聲音也提高了分貝,情緒激動起來。


    “地魔王是我爹,我爹是地伏羲,天帝老二,您現在有印象了嗎?”地尹夕渾身上下散發著不平凡的氣息,此話音剛落,天神殿眾人們又開始議論了。


    “地獄的人怎麽來了?”


    ……“不是不與相通的嗎?……”


    “他來做什麽?……”……


    “你是地——尹——夕?”天帝不可思議的說出了他的名字,並且故意放慢了語速。


    “天帝老二,算你記性還不錯,怎麽?是不是很驚訝,當年差點栽在您手上,沒想到如今咱倆又見麵了!”地尹夕毫不避諱的說出往日的際遇,如今他顯然已經絲毫不畏懼天帝了。


    “哈哈哈……閣下說笑了,本王何時讓你栽了?此話怎講?就是沒想到幾千年不見,你竟變成堂堂七尺男兒,地魔王好福氣嗬,如此才貌雙全的少爺公子,世間罕有阿。”天帝知曉此次地尹夕前來必定事態不簡單,他的確沒想到,曾經隻會“嗷嗷”喊叫的小毛孩竟成了敢獨闖天神殿的不速之客,如今他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不能妄下定論,他準備先坐觀形勢,再伺機而動的好。


    “爹,你認識這人?”白麟頗感興趣的問到。


    “也就他小時候我見過他一迴。”天帝似乎在迴想過去的事,目光呆滯。


    “我說大哥,你怎麽對他如此感興趣,他是地獄魔王之子,和咱們注定水火不相容!”白麟皺著眉頭一副不能理解的神情看著白麒。


    “你知道個什麽,所謂英雄不問出處,我覺得這人不簡單,我喜歡。”白麟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認識地尹夕一樣。


    “真搞不懂你!”


    “天帝老二,今兒我來,不為和你理論當年之事,今日我來,第一件事,我聽說您部下的叱雲十七劍武藝超群,今日我要和他賭一場生死局!第二件事,這位蕭恆將軍歸我所有,誰若不答應,盡管來與我一戰高下。”地尹夕說話依舊是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讓一旁的白麒氣得臉色發青。


    “那就先從第一件事開始,叱雲十七劍,你們有沒有異議?沒有就讓這位公子開開眼界!”天帝似乎對叱雲十七劍充滿了信心。根本沒給他們任何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宣布應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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