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歌一直覺得自己很不幸,前世從事刀尖舔血的職業,重活一世遇到個神經病,社會還畸形到讓人窒息。


    但好歹憑借自身的努力和許隨那個掛b的幫助,他脫離了一眼既定的可悲命運,成為了曆史上第一個雄蟲軍官。


    但他在含笑九泉後才知道,人生隻有更不幸,沒有最不幸。


    “你好宿主,我是維護世界劇情的小柒。”


    一道呆滯機械的聲音傳進蘇歌的耳朵,還在疑惑自己到哪兒的蘇歌被嚇了一跳,險些從地上蹦起來。


    “……你誰?”


    蘇歌坐在鬱鬱蔥蔥的森林空地上,臉上閃過震驚:“我不是死過兩次了嗎?怎麽又活了?”


    “您是主角,要維護崩潰的劇情。”小柒的聲音依舊呆滯,“劇情崩潰程度達98%,特此重來……”


    蘇歌心髒一陣絞痛,臉色蒼白的捂住胸口:“我上輩子辛辛苦苦升職加薪,攢的資產呢?”


    小柒:“重來……”


    蘇歌問:“許隨也重開了嗎?!”


    小柒嗓音麻木:“重來……”


    “人工智障!”蘇歌低罵一聲,他掙紮想起身,被腿上的傷口拖累,又跌了迴去。


    這個地方……


    蘇歌抬頭,看到了略顯眼熟的森林,腦袋裏使勁兒轉了轉,從久遠的記憶裏找出這一幕。


    是索亞。


    是他剛穿來,遇到索亞的那一天!


    蘇歌臉色一白,久違的恐懼顫栗又迴到他的身上。


    完蛋了!


    蘇歌連腿傷都不顧了,連滾帶爬地起來,一瘸一拐的往森林深處走。


    他有前世幾十年豐富對戰的經驗,實力今非昔比,但全身都是傷口,和戰力天花板的索亞沒法比。


    得在索亞無意間發現他之前,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半個小時後。


    蘇歌墜倒在地,眼神逐漸空洞,看著眼前笑眯眯湊過來的雌蟲。


    “你叫什麽名字?”索亞捏起他的下巴,血瞳閃過瘋狂和興奮,“好會跑啊,小蟲子,我在背後追了你三分鍾才追到手。”


    蘇歌臉色煞白:“……哥們兒,打個商量。”


    索亞疑惑地歪頭:“嗯?”


    “我死就死了,你別奸屍行嗎?”蘇歌問。


    索亞一怔,還沒來得及反應,眼前突然劃過一抹血色,鮮血濺到他的臉上。


    他手上一重,驚愕地低頭看去,剛才俊美帥氣的雄蟲已經垂下腦袋,靠進他的懷裏。


    手中隱藏的匕首掉落在地,鮮血從對方脖頸飆飛,染濕了索亞的衣裳。


    不到一會兒,小蟲子就成了他手上軟綿綿的屍體。


    蘇歌咽氣太快了,留下的遺言就是那句讓蟲摸不著頭腦的話。


    索亞的心被猛的揪了一下,遲來的疼痛讓他疑惑至極。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感覺痛心,更不明白這隻合他胃口的小蟲子為什麽自殺的那麽幹脆利落。


    索亞茫然片刻,去捂住蘇歌的脖頸,看著指縫滲出的鮮血。


    一滴一滴……


    在他麻木冰冷的心髒上蕩出漣漪。


    .


    蘇歌不覺得自己有很大的魅力。


    整容之前,他就是覺得自己皮膚白了點兒,鼻子挺了點兒,嘴巴紅了點兒。


    但事實是,他活了一輩子,見過他的雌蟲幾乎都要用那種詭異黏膩的眼神看他,仿佛他是一個多麽燙手的香餑餑。


    正因為這樣,他總喜歡找許隨或者沈燁泡著,再不濟就是莫禾格上將。


    因為那些蟲不會用過於炙熱的眼神盯他,更不會突如其來來一場世紀求愛。


    在眾多追求者中,索亞是讓他印象最深刻的瘋蟲,腦子妥妥有大病那種。


    但就是這麽一隻瘋蟲,鍛煉出他一顆強大的心髒。


    在日後麵對無數疾風驟雨的狂熱愛意裏,蘇歌堅守了本心,沒墮落成自己都看不起的模樣。


    可索亞這種人,最適合的就是待在迴憶裏永遠死去,就不該在世上存活。


    蘇歌心想,活了兩輩子他也活夠了,沒必要再來一世重複循環,就為了遵循那狗屁的劇情。


    “你好宿主,我是維護世界劇情的小柒。”


    又是這句。


    蘇歌起身,深吸口氣,在小柒說第二句話之前,先從袖子裏拿出貼腕的匕首,給自己脖子來了一刀。


    不走劇情就要一遍遍循環是吧?


    那就去死,看誰死得過誰!


    之後的情節,就是蘇歌無數次找死的過程。


    吊死。淹死。撞死。勒死。血流而死……


    死到第九十九遍,蘇歌眼前發黑,索亞驚詫的臉龐在眼前消散,最後化為烏有。


    世界變得寂靜,變成了幽黑的虛空,這次再沒有小柒的聲音。


    “你真的很強。”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在虛空中傳來。


    “你是劇情的中心人物,隻有你走完劇情,這個世界才能繼續存活。”


    蘇歌抬頭,凝望深不可見頂的虛空,嗓音冷寒:“別給我扣那麽大帽子,我是在保護自己應有的反抗權利。”


    那道聲音說:“索亞不能死,你要和他在一起,這是最基本的條件。”


    蘇歌:“你可以把我屍體送給他。”


    虛空陷入沉默,蘇歌笑了一聲,他卷起袖子盤腿而坐,抬頭道:“我和你談個條件,那能保證索亞和我在一起,一輩子!”


    虛空說:“什麽條件?”


    “你不是能把我送到最初嗎?”蘇歌說,“你把我送到索亞的小時候,老子從根兒上把他掰成正常蟲!”


    虛空這次沉默了很久。


    蘇歌說:“我知道那會扭曲劇情,可你看看現在,還能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嗎?”


    虛空:“……成交。”


    .


    陰暗的堂房,潮濕的空氣。


    房間沒有點燈,唯靠外界一點若隱若現的火光。


    外麵嬉笑吵鬧聲響起,是族人在烘烤叛徒的肉塊,肆意分食同類的屍體。


    索亞蜷縮在牆角,他漂亮的臉上充滿了平靜,揮之不去的陰翳籠罩在他的臉上。


    “小索亞!”門被粗暴地砸響,有蟲醉醺醺的聲音,帶著淫靡詭異的笑意,“開門……今天是紅河漲潮的日子!”


    紅河漲潮。


    是族中得到“糧食”的隱晦語,獵食到食物的蟲可以任意挑選自己喜歡的蟲,不會管對方願不願意。


    強者在這裏占據至高位,弱者隻有被吞噬的命運。


    索亞想動一下,縮到角落裏躲避,但是前些天因為抗拒族人進房被踢斷的骨頭還在隱隱作痛。


    心裏掙紮良久,小索亞還是蒼白著臉,一瘸一拐地起身準備給蟲開門。


    這次不能拒絕了,不然他還要再餓三天肚子。


    哪怕是吃外麵的同類屍體,都比餓肚子要強。


    “彭……”


    輕微的聲響從簡陋的桌子下傳來,小索亞驚恐地瞪大眼睛,迴頭看向桌子。


    有蟲!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從桌子下伸出,對他擺擺手,呈現五爪張開的樣子。


    小索亞呆在原地,血瞳閃過殺意和恐懼,最後都凝為麻木的冷漠。


    “我房間有蟲了。”小索亞說,“我今天要跟他。”


    門口的蟲怒罵出聲,汙言穢語,各種騷蟲、賤貨的亂罵,最後狠狠踹了腳房門,醉軟著腳步走了。


    索亞冷冰冰地看著桌子,最後他抬步向前,扯開身上的衣服,光著身體爬了進去。


    蘇歌還沒出來,懷裏突然多了一具身體,他滿頭霧水的低頭,對上索亞那雙“血淋淋”的眼睛。


    手突然有點哆嗦,蘇歌臉白了白,差點沒把這恐怖的小索亞扔出去。


    索亞也沒管桌下的蟲是誰,悶頭去解蘇歌的衣服,準備在桌子底下搞完。


    早弄早完事,他肚子太餓了。


    蘇歌的領口被扒開,脖頸處埋進一張小臉,索亞嫻熟地伺候他,好像已經做慣了這樣的事。


    腦袋有點懵,但不妨礙蘇歌惡向膽邊生。


    成熟期的索亞他欺負不了,還能拿這種小蟲沒辦法了?!


    蘇歌牙根恨得癢癢,他拽住索亞的脖子,往他臉上狠狠扇了幾巴掌。


    “瘋蟲!有本事你跳起來打我膝蓋!”蘇歌怒道,又在他臉上扯了幾掌。


    索亞錯愕地看著蘇歌,這才發現眼前這張臉是陌生臉孔,他壓根就沒見過!


    “你是誰?!”索亞失聲道。


    “啪!”


    一個巴掌。


    “啪啪啪!”


    三個連環大巴掌!


    蘇歌手下不留情,把他扯得臉頰紅腫才停手,舒暢地吐了口氣:“報仇了……”


    小索亞淚眼朦朧地抱著臉,他純屬是被打出來的生理淚水。


    眼神依舊冰冷得像冷血動物,豎起來的蟲瞳死死盯著蘇歌。


    “看你娘!”蘇歌踹了他一腳,把小索亞踹出桌子。


    他也爬出來,在小蟲身上狠狠踩了幾腳。


    索亞嘴角溢出鮮血,卻不憤怒,熟練地抱住腦袋忍受虐打。


    蘇歌沒有虐待小蟲的癖好,泄了氣也就停腳了,但看著地上死氣沉沉的一坨肉,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跟他娘窩囊蟲一樣,被踹成這樣都沒反應!


    “別裝死。”蘇歌拽起他的脖子,又扇了一巴掌,“告訴我這是哪兒,以及離開這裏的辦法。”


    小索亞沉默地看著蘇歌,眼神陰冷得可怕。


    蘇歌臉上露出獰笑,他揪住小索亞的臉,三百六十度一擰。


    “你以後就是我的了,索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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