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燁被他哄得嘴角都下不來了。


    “那你是答應我的追求了?”他眼睛明亮如朝陽,笑得張揚,聲音像燃著一團火。


    “你說我是最好的雌君,那得抓緊抱住我,不然我心灰意冷找雄主了怎麽辦?”


    智者啞然輕笑。


    好貪得無厭一蟲。


    哄兩句就給他開染房,在這裏嘚瑟得要上天。


    “真是個幼稚的家夥,我可沒有答應你的追求。”


    長輩溫文爾雅的聲音傳入耳中,沈燁不滿地咬了咬牙:“那你跟我說那麽多……”


    “我隻是出於長輩態度和你雄父的囑托,在這裏和你談心聊天而已。”


    智者說完,眼底閃過一抹惡劣的笑意,極快的隱藏進眸底。


    他不動聲色勾引嗅到肉味就嗷嗷叫的小蟲崽:“你得拿出你的態度,我才能答應你啊。”


    沈燁生了三秒悶氣,想到亞雌那張長在他心尖上的美麗臉蛋,心底滋生的火氣煙消雲散。


    他曲起雙腿,下巴抵在膝蓋上,不樂意道:“你肯定喜歡我!”


    他能感受出來亞雌的溺愛態度,連衣襟都是說解就解,看不得他受半點委屈。


    行為舉止裏的喜歡都快溢出來了,還在這裏嘴硬說看他的態度。


    這隻把他當小狗耍的極品大美蟲,可恨得他牙根癢癢。


    “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雌蟲咬牙切齒道,“然後把你摁床上睡千八百遍,你嘴硬一句我騎你一次。”


    智者坦然受之:“拭目以待。”


    他可不覺得自己會被雌君騎在身上撒野,小蟲崽注定是在放大話。


    智者看向自己健身痕跡明顯的胳膊,有一瞬間的了然。


    看來他健身不止是為了健康,更為了不被未來雌君在床上“教訓”。


    詭計多端的老男人。


    智者暗暗嗤笑自己以前的不要臉,那邊的雌蟲已經抓心撓肝了,一直在光腦裏喊“雄主”,想讓長者把這聲稱唿應下來。


    亞雌不搭理他的小心機,語氣淡淡:“幼崽,掛了吧。”


    “操!”雌蟲爆了聲粗口,悶悶不樂地掛了電話。


    智者歪頭看著被掛斷的光腦,看向血泊中已經半死不活的亞雌。


    他唇角笑意不變,眸色墨深如沉淵,一張溫柔麵仿佛是永恆不變的石雕,氣度優雅從容。


    “以前的我是怎麽馴養的,居然這麽不合格,讓一個亂起心思的髒東西跟了我一年。”


    智者說:“可能我以前不經常關注你?或者幾乎不讓你湊過來煩我?”


    “可惜我失去記憶醒來不了解情況,還真以為你是我身邊親近的下屬了。”


    地上的亞雌動了動手指,被打碎的雙腳傳來劇痛,他泣聲說不出話:


    “我……太貪心了……”


    貪心到他忘了阿拉科的本性,從不肯讓他靠太近的疏離冷漠。


    在察覺阿拉科又一次失憶之後,西東幾乎是貪戀地跟在他身邊不肯離開。


    好像他真是個受雇主信任的侍從,時時刻刻地跟在阿拉科身邊,享受這難得的“親近”時光。


    “西東,你不該藏起那張照片。”


    智者字句清晰,如潤珠落地般:“就好像你不該對我起心思那樣,你冒犯到了我的私生活。”


    西東麵目全非的臉上露出驚恐,他張嘴想狡辯,下顎骨卻早已粉碎,嘴裏嗬嗬地流出濃血。


    “我不能留下你了。”智者關上光腦,口吻可惜道,“萬一你不長眼,嚇到我的雌君可怎麽辦?”


    “嗚嗚嗚……”


    亞雌瘋狂搖頭,眼淚糊了一臉,他想去拉阿拉科的褲腿,在對方冰冷厭惡的眼神裏,又瑟縮地收迴手。


    “我……嗚……不說……”他撐起碎掉的下顎骨,含糊噴血說出這幾個字。


    智者神色不明地看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麽,展顏一笑:“那就把臉遮住吧,別讓他發現你。”


    西東瞳孔渙散,茫然看著如同惡鬼的阿拉科。


    智者從容道:“我天真幼稚的雌君需要一隻善心蟲的引導,懂得某些蟲情世故。”


    “我雇傭了你一整年,相信你趁機學會了不少東西,應該不會讓我失望?”


    西東眼神空洞,脫力地倒在血泊中。


    .


    晴朗的好天氣,陽光暖烘烘地熏在身上,熨得後背發熱,汗液浸濕了衣衫。


    沈燁的飛行器停在阿拉科的門前,手腕上的光腦彈出一個聊天頁麵,赫然是阿拉科的名字。


    上麵隻有寥寥幾句話,一個好友申請通過的自動迴複,和一個位置共享。


    以及阿拉科那句:“乖崽崽,睡醒了嗎?”


    “起得真早。”


    沈燁摘下墨鏡,野性俊朗的眉眼帶笑。


    他掃了眼身後的飛行器,把一大兜子食材提下來,走過去想敲門。


    仿佛聽到了他的腳步聲,門自動識別,咯吱一聲打開,露出裏麵陰暗冷寂的一角。


    門不請自開,反而有種誘惑他走進去的味道,沈燁臉上的笑容一頓,停下腳步。


    心底莫名升起的直覺預警突突跳了兩下,在散發危險的信號。


    被大美蟲蠱惑得神誌不清的腦子這會兒激靈了一下,閃過一絲清明。


    沈燁眼底閃過疑惑。


    昨天晚上一見鍾情心上蟲,順驢下坡占盡便宜,今天就順理成章地搬進了對方的家。


    ……怎麽怪怪的?


    心底升起一絲荒誕,沈燁俊美的臉上浮現疑惑,深邃的眼睛挑起。


    他看著露出一角陰暗冷寂的房子,下意識要後退一步。


    “蟲崽,你要去哪兒?”


    門內冷不丁傳來亞雌沉靜儒雅的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


    腦子裏下意識閃過亞雌為什麽出聲那麽適宜的疑問,沈燁還沒反應過來,潛意識就已經給了他答複。


    這隻亞雌一直在門後看著你。


    所以他看清了你的猶豫和退縮,才會在這麽合適的時間叫停了你的腳步,蠱惑你走進這個房間。


    陰謀論才剛升起一秒,沈燁就先唾棄了自己一把。


    把蟲都想得那麽壞,這可是他死纏爛打撒潑打滾才“追到手”的溫柔大美雌!


    阿拉科先生殘疾瘸腿,前段時間還死了雄主,正是需要安穩的時候,他良心被狗吃了居然懷疑對方是一隻壞蟲。


    把心底的不對勁壓迴去,沈燁臉上重新揚起笑容。


    他走過去推門,看到了在門後對他溫柔微笑的長輩。


    “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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