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剛剝了花生扔嘴裏,趕緊嚼了兩下,咽下去。


    “呐,小哥的故人,也是你的族人。”


    “血脈有點弱啊。”顧燦也剝了一顆花生,還真挺香的。


    “這看起來,不像是我哥的仇人呀。”


    “他們曾經是隊友。”


    “嗯?這也不像是見到老朋友的情況啊。”


    “這個說起來就複雜了。”


    顧燦聽聞,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兩根凳子,示意吳邪坐下慢慢說。王胖子自力更生,也搬了根凳子,挨著坐下。


    “我也是從小哥的生平記錄中看到的。”


    “張家的孩子,都要進行放野,他們就是一起去放野的隊友,小哥為了拿到族長的信物,去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方,他們也跟著一起去了,遇到危險,是小哥救了他們,後來他們就稱為蠍子小隊。”


    “那我哥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啊。”


    “是啊,少年人嘛,以為可以一起闖蕩江湖,熱血上頭,哪知道,迴到張家,小哥就繼承了族長之位。進行天授,解救了所有的張家人,成為了隻有他一個人的張家族長。”


    “我哥是有點兒神性在身上的。”


    “小哥天授後失去了記憶,不停的在世間行走,為了一個他自己也不知道的目的。而蠍子小隊的幾人,還在等著那個小鬼一起闖蕩江湖。那個張九日,就是陷得最深的一個。”


    “你這麽說有點因愛生恨,狂熱粉絲的感覺啊。”顧燦摸了摸下巴,一副思考狀。


    “是吧,我也覺得這人怪,那兄妹兩個,說他因為跟小哥的約定,沒能見到自己父母最後一麵,所以恨上小哥了,但是我看著,這一點兒也不像是恨小哥的樣子啊。”


    “他或許隻是想在我哥那兒,要一個答案吧。”


    “他是最堅持守約定的人,他對小哥一定是想念多過恨的,他知道小哥會失憶,但還是堅信小哥會想起他們。”


    “誒,你們就一點兒不擔心?”一個美麗的女人走到身邊。


    “你誰啊?”


    “張海杏,蠍子小隊的一員。”吳邪小聲的說到。


    “汪家人。”顧燦挑眉。


    “你果然能認出我們。”張海杏卻是不太驚訝。


    “所以收起你們的小算盤,我知道的多著呢。”顧燦的笑,讓吳邪默默的搬起了小板凳。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有點兒恐怖。


    “知道又能如何,你真的招惹得起嗎?傳承千年的張家,都已經分崩離析,不複存在,你又能如何?”


    “那就拭目以待。”


    張海杏迴到張海客的身邊,將這些對話告訴給張海客。


    那邊兩人的比試也到了尾聲。


    “我來晚了。”張起靈看著張九日說到。


    張九日瘋瘋癲癲,又哭又笑,最後看著他。


    “來了就好。”


    “好了好了,比試結束,皆大歡喜,老友重逢,當浮一大白,哥,走吧,今日一定要大吃一頓。”顧燦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起身走到張起靈身邊。


    “哥?小鬼,你有妹妹?”張九日看著顧燦仔細打量,除了都長得很好看以外,兩人長得也不像啊。


    “嗯。”張起靈點點頭,眼裏還帶了一點笑意。看得張九日更是驚奇。


    “哈哈哈,我發覺你這人還挺好玩兒的。”


    “若想搗亂,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實力,迴去告訴那個老東西,結局就要來了,不知道他承不承受得住。”張海客和張海杏兩兄妹要跟上來,顧燦都沒有轉身,說的話,聲音不大,卻讓人不寒而栗。


    猶豫再三,兩人還是帶著人走了。


    看著喝的幾乎不省人事的幾人,顧燦無語,麒麟血那麽厲害,怎麽就不能解酒呢?將幾人搬迴房間裏麵。


    顧燦來到了張起靈雕刻的石像旁。


    “你要走了。”


    “你裝醉啊。”顧燦沒迴頭,黑眼鏡上前兩步。


    “瞎子我好歹也是活了那麽久了。小老板,你不是來休假的吧,這個世界,一看就問題很大嘛。”


    “我是來休假的,隻是遇見了,就不能不管。”


    “因為啞巴張?”


    “因為我哥,因為吳邪,胖哥,你,還有的那些老師同學,那麵鮮紅的旗幟,紅旗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信仰。”


    “為什麽?你明明知道,不是所有人都那麽好。”


    “一顆老鼠屎,也不能壞了一鍋湯,我隻知道無數革命先烈,鮮血染紅的旗幟,築造盛世中華,讓我在和平的世界長大,免受戰亂之苦,不必顛沛流離,饑寒交迫,有書可念,有家可迴,有人可依。現在我有能力,更不能忘記先烈的犧牲和意誌。”


    “幸好你沒有長張家。張家可養不出你這樣的。”黑眼鏡說到。


    “你為什麽覺得我要走了?”顧燦有些好奇?


    “因為你懶啊。”


    “什麽?”


    “你特別不愛動彈,有時候能在搖椅上一躺就是一天,也不愛麻煩,有一種不慌不忙,時光匆匆,你自巋然不動的感覺。但見到那位後你變了。”


    “如果是之前,你會讓我們開著車,慢慢的去秦嶺,跟著那個老癢,讓吳邪自己去發現他的不對,你很少直接插手別人的事,甚至說你知道每個人的命運,卻輕易不會介入,就像一個旁觀者。”


    “可你直接說破了老癢的事,收走了青銅樹,肆意展示你的力量,你在告訴那些人,你的存在,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種,想要快速完結一切的感覺。”


    “你倒是觀察得仔細。”


    “為什麽?”


    “因為想家了。”


    “別這樣,不像你,黑爺應該是個灑脫不羈,看盡塵世的美男子。”顧燦說到。


    “隻是遺憾你走了,再也找不到這麽好的工作了。”


    “我就知道,放心,如果我們走了,那房子留給我哥,你幫他看著點兒,他不愛和人打交道,別被人欺負了去。”


    “啞巴張還能被別人欺負。”


    “你就沒少欺負他。”


    “天地良心。我這麽善良的人,怎麽可能。”


    漫天的星星,真美啊。


    一覺醒來,張起靈來到顧燦的門前。


    “哥,有話直說。”顧燦都被晃得煩了,直接打開了房門。


    “我如何能見她。”


    “你想如何見她?”


    “我,我不知道。”


    “進來吧。”顧燦側過身。


    “哎喲喂,天真啊,你慢點兒,不知道胖爺我體積大啊。”張起靈還沒進屋呢,兩人就擠進來了。


    四人圍著桌子,麵麵相覷。


    “那個,妹子,你看我們倆,能陪著小哥一起不。”


    吳邪和胖子都看向顧燦,顧燦看著張起靈。張起靈點了點頭。


    顧燦拿出了時光機。調整了時間地點。


    一陣白光閃過,四人消失。


    “吱呀。”黑眼鏡走了進來,將門關上。


    “是真的一點兒不在乎呀。”


    顧燦四人出現在了幾十年前的墨脫。大雪紛飛。


    就在這個喇嘛廟的門外,跪著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


    張起靈走了過去,在她的麵前跪下。


    白瑪愣了一下,瞬間就流出了眼淚,伸手去摸他的臉。


    相顧無言的兩人,隻是這麽看著,好像就道盡了千言萬語。


    顧燦拿出了一件鬥篷,輕輕的給她披上。


    白瑪這才轉過頭,看見了顧燦,也看見了不遠處的吳邪和王胖子。又看向張起靈,臉上有了笑意。


    她攏了攏身上的鬥篷。


    張起靈扶著她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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