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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說來慚愧,我,我忘記他長什麽樣了”


    那天的宴會是紀家主辦的,紀婉儀若是有心,絕對能查的到。


    所以,這會子若是說沒查到,那就是在敷衍。趙真兒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琢磨出味兒來。


    “什麽,你忘了”趙真兒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她開始變得抱怨,語氣也有了責備的味道:“你怎麽能忘了呢我還特地囑咐過你的”


    這架勢,仿佛迴到了以前她們兩個不對付的時候。


    紀婉儀有一瞬間晃神兒。孟氏的話突然就迴蕩在她的腦海裏。


    她眨了眨眼睛,定住心神,心中告訴自己說,答應了趙真兒的事情沒有做到,對方會生氣發脾氣也在所難免,她不能因為這麽一點兒事就將人家往壞處想。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事到如今,她隻能道歉了。


    趙真兒生氣又無奈地看著她,最終還是無可奈何。


    “那你現在趕緊幫我想辦法問一問啊。”到底是有求於人,趙真兒也不好意思一直衝紀婉儀冷著臉。


    “行,不過可能得過幾天才能給你結果了。”紀婉儀點了點頭。


    季昭璋已經來到京城做官,他的身份早已不是秘密,就算沒有她,趙真兒也能查出來。所以,也就沒有緊捂著不放的必要。


    得到了自己勉強還算滿意的答複後,趙真兒臉上終於露出幾分喜色,又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壞脾氣,尷尬的道:“對不起,婉儀,我剛剛一時沒忍住,我隻是我”


    “好了好了,我都理解的。”紀婉儀朝她笑了笑。“這件事本就是我沒有說到做到,你不必覺得愧疚。”


    趙真兒觀察著紀婉儀的臉色,見紀婉儀似乎真的沒有生自己的氣,這才終於放下心來。


    趙真兒心裏清楚的很,從前那些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卻每每脾氣一上來就各種攛掇她同別人鬧騰的所謂的“閨蜜”、“好友”,其實都不過是些狐朋狗友罷了。


    那幫人跟


    她聚在一起,無外乎是因為她的身份,又或者想從她身上獲得一些她當時覺察不到的好處。


    但是紀婉儀不一樣。


    從前她跟紀婉儀不對付,紀婉儀總是能避則避,除非她主動挑釁,否則從來不會惹事。


    後來她犯了錯,被皇上責罰,去淨水庵那種地方,那些個原本成日裏圍在她身邊的“夥伴”們怕被禍水東引,全部都躲得遠遠的,也隻有紀婉儀一個人不計前嫌,去淨水庵幫她送吃的喝的,幫她打點。


    不然的話,當初那一個月,她的日子絕對會比經曆的要辛苦許多。


    這樣好的一個姑娘,趙真兒真心不願意跟紀婉儀因為一點小事而再度鬧掰了。


    趙真兒有些不好意思,“婉儀,我怎麽以前就沒發現你的好呢”


    紀婉儀聞言癟癟嘴:“我覺得吧,你那時候或許眼神有點兒不大好。”


    “你還真是誇你兩句,你還真上天了”趙真兒哭笑不得。


    剛剛因為發脾氣而產生的尷尬氣氛消失無蹤,紀婉儀和趙真兒都嘻哈著笑了起來。


    紀婉儀道:“本姑娘膚白貌美,你以前沒發現本姑娘的好處,那是你的損失”


    “是是是,全世界你最好了,從前是我眼光有限,沒有發現咱們紀小姐這顆摧殘明珠行了吧”趙真兒同紀婉儀開玩笑,煞有介事的給紀婉儀行李作揖。


    兩個姑娘打鬧做一團。


    門外,被孟氏派過來的丫鬟輕語將她們二人玩鬧的內容聽了個一清二楚。


    惜文和拾墨陪輕語站在那裏。


    “輕語姐姐”惜文不知該說什麽好了。這輕語,怎麽能在她們兩個的麵前就做這種事


    暗中偷聽,不應該都是好好藏起來,私下裏悄悄進行的嗎


    真當她們兩個不會告訴自家小姐


    輕語將手指放到嘴邊,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等確定裏頭已經不會再說什麽有用的東西了,輕語這才朝外頭的方向努了努嘴,是以惜文和拾墨道外頭同自己說話。


    方畢竟是掌家夫人派來的丫鬟,惜文和拾墨不敢輕易得罪,乖乖跟著輕語走了出去。


    “這趙家小姐經常同咱們家小姐說這樣的話嗎”輕語流露出幾分孟氏的氣勢來。


    惜文和拾墨不敢含糊,惜文道:“這倒是不曾,趙小姐也是突然見到了季家大少爺,這才”


    後麵的不用不用惜文說,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輕語皺眉,說:“怪不得夫人不待見這趙家小姐,這樣的人,真是”到底自己也是個丫鬟,誰也不比誰高貴了多少去,意識到自己這樣說話有些過格,輕語便立即住嘴。


    輕語換了個口吻,道:“你們好好盯著趙家小姐,她若是再敢朝咱們家小姐使壞,就立即去稟報夫人”


    惜文和拾墨自然乖巧應是。


    等輕語離開了,兩個人這才嘖嘖地吐著槽。


    “你說等小姐成親當了掌家夫人以後,咱倆也能像輕語這樣嗎”拾墨問。


    惜文翻了個白眼:“誰像她那樣”


    頓了頓,又道:“我倒是覺得,她有點兒不把自己當下人看了。這樣的人留在夫人身邊,希望別出什麽亂子才好。”


    拾墨覺得惜文有點兒小題大做了,說:“心比天高的人多了去了,能出亂子的又有幾個依我看,她這明顯是快到每個月的那幾天了吧”


    兩個人對視一眼,雙雙莞爾。


    趙真兒在紀婉儀這裏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孟氏因為自己以前做的事情不待見她,所以不會厚臉皮到真的留下來蹭飯。


    等趙真兒離開,惜文和拾墨立即就把輕語過來的事情同紀婉儀說了。


    “小姐,看來夫人是真的不想讓您跟趙家小姐多有牽扯。”拾墨感慨道。


    紀婉儀聳了聳肩膀,說:“我知道啊。”


    上迴去找自己老母親攔住二哥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可是,好不容易成了朋友,她真的不想聽從母親的安排,再次跟趙真兒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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