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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沒有人拿著把刀架在蘇家母女倆的脖子上,弄成現在這幅結果,季家連點火都談不上,頂多算扇了扇風,而且這風還不大。


    蘇家人自己心性不定,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季母想了想,心道也是,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大家夥的眼皮子底下,被無數雙眼睛看著呢。


    哪怕是她跟小姐故意挖坑,讓蘇家人花冤枉錢,那也是蘇家人自己願意往坑裏跳,沒人逼著他們!


    不怕蘇家到處宣揚。


    畢竟,正經官太太偷聽別人說話,那可不是件體麵的事!


    吃完素齋以後,紀婉儀連香火錢帶飯錢付了五兩,就跟季母等人一道迴去了。


    她們走後,眾香客頓時炸鍋。


    ……


    季母原本準備添一百兩香油錢,最後隻添了五兩,剩下的九十五兩銀子,在第二日由季家的管家換成了相應數目的米麵,每天傍晚,季家人在東城的幾條大街上設立善棚,發放粥和饅頭。


    這是紀婉儀的主意。


    她在寒山寺的花廳曾經當著眾人的麵說迴去以後要廣行善事,自然就不能食言。


    幾天下來,季家的好名聲傳遍了整個西郊郡,就連臨近的幾個鎮子,也開始傳開了。


    蘇家人在得到這個消息以後,折了好幾套上好的茶具。


    “看看你們都做了什麽好事!”蘇大人一發怒,嘴唇就包不住牙,唾沫星子跟著飛濺了出來。


    蘇夫人坐在蘇大人身旁,雖然從她的角度來說,那些唾沫星子不會濺到她自己身上,但是,她還是本能地嫌棄,身體微微一側,與丈夫稍微拉開些距離。


    但跪在蘇大人麵前的蘇寧馨卻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蘇大人的唾沫星子,直勾勾都落到了蘇寧馨頭頂的烏發上。


    蘇寧馨一言不發。


    “我也沒想到這不爭氣的東西居然會突然跑去出,弄得到最後不好收場。”蘇夫人已經對自己的女兒不抱有希望


    了,所以,盡量把戰火都引向蘇寧馨的身上。


    “老爺你不知道,當時花廳裏那麽多人都在,這死丫頭跑出去以後,我當時……我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天蘇寧馨被蘇夫人身邊的丫鬟抓住以後,很快就被粗暴地帶了迴去。也是迴去之後,她這才知道了親生母親當著別人的麵不給自己臉麵的願意。


    她之所以跟紀婉儀對著幹,不過是想為自己爭取能在蘇家有口好氣受,卻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事已至此,蘇寧馨無話可說,可當她發現親生母親竟然有禍水東引的苗頭以後,她整個人都陰暗了。


    親生母親都能如此,她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蘇寧馨冷笑著扯了扯嘴角,突然仰起頭,道:“娘,您還是少在那裏說風涼話了!您也好不到哪裏去啊!”


    “你這個死丫頭,你胡說什麽?自己給家族丟臉,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蘇夫人惡狠狠瞪眼,“我看不讓你漲漲記性,你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是不是!”


    “娘,您就算打死我,也掩蓋不了您自作主張,白花了一千兩冤枉錢的事實!”蘇寧馨的嘴角咧地更大了。


    許是這些天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她比之前瘦了很多,雙眼盡是血絲,眼底也烏黑一片,皮膚幹巴巴的,仿佛老了好幾歲。


    這樣一張臉絲毫沒有十幾歲年輕女孩子該有的朝氣與活力,再配上這咧開嘴獰笑的模樣,讓蘇寧馨有種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感覺。


    簡直毛骨悚然。


    蘇夫人心頭一震,心中越發莫名。


    這個女兒從什麽時候起就變成這幅德行了?


    她對這個女兒曾經確實千嬌萬寵過,可是現在……隻能當沒生過了!


    蘇夫人定了定心神,站起身,一腳朝蘇寧馨踹了過去:“你還硬氣了!不要臉的東西,我怎麽會有你這種女兒!”


    蘇夫人這一腳力道十足,蘇寧馨這段時間悲鬱交加,驚恐連連,身體早就被折騰出暗疾來了,一腳下去,蘇寧馨直接被踹地朝後張倒


    ,嘴裏吐出一口鮮血來。


    心中不可能沒有一絲心疼,不過惻隱之心才剛剛冒出了頭,就被蘇夫人給掐斷了。


    “你個死丫頭還想編排自己的親娘!簡直是狼心狗肺!”蘇夫人怒吼道。


    她像是在罵蘇寧馨,又像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徹底狠下心來的借口。


    蘇寧馨被一口老血嗆的咳嗽連連,被蘇夫人踹到的地方也跟著被牽扯,疼得她眼淚都出來了。


    臉上染了血,蘇寧馨看起來更恐怖了。


    她掙紮著爬起來,涕泗橫流,發瘋了似的指著蘇夫人狂笑,道:“怎麽,我說道你的痛處了?”


    “你還敢說,看我不打死你!”蘇夫人擼起袖子,準備再次發作。


    但是這一次,蘇寧馨卻不會乖乖等著被打了。


    她忍著痛挪動身體,躲開了蘇夫人的攻擊,並且道:“晚郎和他母親在談論捐香火錢的事,你聽到了,就起了好勝之心,想跟人家一爭高下,整個過程中我連話都不敢多說,這件事可跟我沒關係!是你自己自以為是,白白浪費了一千兩,怪誰?”


    下藥的事情敗露以後,蘇寧馨幾沒再這麽痛快地說過話了。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她隻覺得心中好像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可是卻並不覺得歡暢。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不把我當女兒看待了,那我索性就豁出去了!”蘇寧馨咧出一嘴沾了鮮血的牙齒。“一人做事一人當,娘,你不覺得禍水東引到自己女兒身上很卑鄙嗎?”


    蘇夫人抬手一巴掌,正好打在了蘇寧馨臉上。


    蘇寧馨嘴角被蘇夫人手上的戒指劃傷一道口子。


    蘇寧馨齜牙,卻嘴硬繼續道:“你在寺廟裏一擲千金,除了得到一張單獨的桌子吃飯以外,什麽都沒得到,可晚郎卻是實實在在地再為老百姓做好事!你跟他比,根本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你給我閉嘴!”蘇夫人幾盡發瘋,再也顧不得什麽儀態,直接朝自己的女兒撲過去,廝打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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