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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晉想了想,又道:“季公子說的也有些道理,那行,您且在這裏安心自學,有任何需要,直接同在這裏伺候的丫鬟講就可以了。”


    紀婉儀點頭。


    等張晉離開了,紀婉儀先是讓丫鬟弄了一壺茶過來,然後,將周圍所有人都打發到院子裏去,隻留惜文和拾墨。


    惜文和拾墨將自己的小凳子搬到紀婉儀跟前,主仆三人一邊吃著茶,一邊八著卦,簡直不要太逍遙。


    至於八卦的主題,自然是關於謝景涼和曼殊的了。


    謝景涼躲著不見人躲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紀婉儀本以為他依舊不會出現,誰知,他卻在馬上要下課的時候來了一趟。


    謝景涼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紀婉儀同他打招唿:“呀,侯爺來啦,您最近過得可好?”


    謝景涼道:“我看你過得倒是很不錯。”


    “哪裏哪裏,這麽久沒看見侯爺,草民我甚是想念,甚是想念。”紀婉儀同他打著哈哈。


    謝景涼坐在講桌的位置上,拿出一副先生的架勢來,問:“這兩天自學的效果如何了?”


    紀婉儀嘿嘿兩聲,說:“自學嘛,肯定也就那麽迴事,比不得有侯爺親自教導。”


    “倒是說了句大實話,”謝景涼嗤了一聲,慢條斯理得將課本打開,“你來說一說,第六頁第三行這段是個什麽意思。”


    紀婉儀:“……說好的自學,也不過是讀了讀而已,哪能一下子就明白意思不是?”


    “德行。”謝景涼似笑非笑。


    紀婉儀有些弄不清他究竟是幾個意思,卻也知道,繼續這個話題,對自己沒什麽好處,她朝謝景涼眨眨眼,問:“侯爺,怎麽幾日不見,您的氣色看起來差了這麽多?這是……勞累了?”


    謝景涼頓時尷尬了起來。


    這落在紀婉儀眼裏,就是變相的承認了。


    紀婉儀擺擺手:“您不用說了,草民都懂得。”


    “你懂得什麽啊?”謝景涼看她這幅模樣,就曉得她不知道想到哪一國去了。總之,沒想好事。


    “這種事,不足道也,不足道也!”紀婉儀笑得越發古怪。


    謝景涼沒好氣道:“本侯不過是被貓抓了兩下,怎麽就不足道了?”


    “什麽?被貓抓了?”紀婉儀一愣。


    這,這不對啊!


    就算是抓,也應該是曼殊抓的才是啊!


    紀婉儀神色怪異地打量打量謝景涼,問:“侯爺,這跟貓有什麽關係?”


    “本侯被貓抓傷,這兩天在家養傷,不跟貓有關係難不成還跟你有關係?”


    “那曼殊姑娘呢?那天不是她把你給叫過去,然後您二位就……”


    謝景涼終於知道紀婉儀腦子裏在想什麽了。他深吸了口氣,“一派胡言!本侯何時與她廝混過!”


    謝景涼聲音中氣十足,帶著平日裏不常見,但是卻足以讓人膽戰心驚的殺伐之氣,這讓紀婉儀頓時想起自己在被窩裏被逮人劫持那晚的情形。


    紀婉儀頓時慫了。


    “那天她差人來說自己身體不適,沒了侯爺就慌的要命,侯爺不是那時候過去了麽……”紀婉儀越說聲音越小。


    謝景涼頓時火冒三丈。


    搞來搞去,原來是以為他跟曼殊鬼混了,而且一混還是這麽多天,連見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都在亂想些什麽?”謝景涼說著,砰的一下拍了下桌子。“本侯去看她一眼後,去後院荷花池子捉貓去了!特娘的不知哪裏來的死貓把本侯的魚都快吃光了!”


    放在桌上的茶杯被他給拍得震了三震。


    “……哈?”紀婉儀震驚了。“那張晉說您受傷是?”


    謝景涼咬牙切齒:“那不知從哪裏跑來的死貓把爺的臉給抓傷了!”


    說著,他狠狠搓了搓自己的左右臉頰。


    怪不得他臉色瞧著非常難看,原來,竟是在臉上塗了些顏色暗沉的脂粉!


    而脂粉掩蓋的,則是左右兩頰那非常對稱的、顏色已經淡了的四爪子抓痕。


    每一爪子包括三條抓痕,算下來,謝景涼的臉上一共多了整整十二道紅線線!


    瞧著這模樣,應該不知是從哪裏跑出來的一尊神貓抓了雙爪各抓了謝景涼左右臉頰一下之後覺得不過癮,又各補上了一爪子。


    這可真是……喜大普奔啊!


    怪不得這些天一直躲著不見人,被抓成這幅德行了,確實有礙觀瞻!


    紀婉儀強忍著笑意。


    “你敢笑出來試試!”謝景涼兇惡地瞪著她。


    紀婉儀繃著身子:“……侯爺,這,當時,應該挺疼的吧?”撓得可真有美感!


    謝景涼白了她一眼,不說話。


    這點小傷,根本就是在撓癢癢,但這癢癢撓錯了地方,就變得膈應人了。


    想他侯爺之尊,又是統領一方的將軍,居然被隻死貓抓花了臉,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幸好這傷是可以治愈不留痕跡的,不然的話,他豈不是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陰影了?


    紀婉儀又道:“曼殊姑娘肯定挺心疼的吧?”


    謝景涼擰眉:“你扯她做什麽?”


    “她不是侯爺您的愛姬麽?想當初,侯爺為曼娘姑娘一擲千金,那可是廣為流傳的一段佳話,青樓裏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得咬碎了銀牙,曼殊姑娘又為侯爺付出那麽多,想來二位肯定是情深意重的。”


    曼殊都喜歡你喜歡到甘願出牆滿足你的癖好了,能不心疼麽?


    謝景涼語氣冰冷:“你以後,少跟她接觸!”


    這是……吃醋了?


    紀婉儀驚訝了。


    總不會是因為她臉長得好看,所以這謝景涼怕曼殊最後真的移情別戀,趕緊把這苗頭掐死在搖籃裏?


    嗬,男人!


    謝景涼一看她的模樣,就知道她腦袋裏不知道又在亂想些什麽了。


    不過,他也不想理會了。


    “張晉,進來!”


    “侯爺,您有何吩咐?呀,侯爺,您的妝怎麽花了?”張晉將疑惑的目光轉投向了紀婉儀。


    “安啦安啦,那是侯爺自己擦的。”紀婉儀解釋道。


    謝景涼冷冷道:“去把上妝用的東西給本侯拿過來,順便,再派個人去告訴曼殊,沒什麽事,就讓她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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