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少見多怪了嗎?其實像妙妙這種命格的人,它們是可以拿妙妙給的東西的?


    想不出所以然來,索性不想了,先把妙妙帶迴去再說,免得夢瑤擔心。


    趙妙妙一步三迴頭的望著那些屍體,有些傷感道:“他們怎麽辦?”


    “死了,當然是埋了,或者燒了。”我淡淡道:“他們都是逃犯,看起來大部分還是國外的,死了都沒人報案那種,估計白勁鬆馬上就派人來清理現場了。”


    話剛說完,我就看到遠方駛來了四五輛黑色的麵包車。


    我還沒反應,趙妙妙就一把將我推到了摩托車上,自己戴上頭盔,擰動了油門。


    這妮子,怎麽啥車都會開啊……


    別說,戴上頭盔,還挺冷豔的,盡管本質上是個瘋丫頭。


    “我靠!我、我還沒上車呢!”馬大紅在後麵一臉懵逼。


    趙妙妙猛踩一腳油門,迴過頭嘻嘻一笑:“你上來,就騎不動啦!減減肥吧大師兄,嘿嘿~”


    遠離白家別墅後,我看著師兄在後麵吐著舌頭快要死的樣子,低笑一聲,下車陪他一起走。


    趙妙妙抿了抿唇,也把車速減慢。


    馬大紅撲上來就要跟趙妙妙算賬,結果被趙妙妙用頭盔頂了個肺,抱著肚子,疼得臉都綠了。


    “真、真是個硬邦邦的小朋友!”馬大紅強扯出笑容,使勁拍打我的肩膀:“師弟,有這樣的小姨子,你以後“有福”了。”


    “哼,你個死胖子,幹嘛挑撥離間,隻要姐夫對我姐姐好,我也會對他好的,你說是吧姐夫?”


    我哭笑不得,讓兩人別鬧了。


    “對了。”趙妙妙摘下頭盔,努著嘴道:“姐夫,你到底什麽時候帶我去見我爹地啊?”


    我頓時笑容一斂,心裏有些沉重。


    自從出村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趙滿堂了。


    更準確的說,靈識出竅的那天,我其實在歸妹山上隱隱約約瞥見了趙滿堂一眼,但不敢確定是幻覺還是真的。


    莫非,趙滿堂也跟那漫山遍野的冤魂厲鬼一樣,被山主、或者某種神秘的存在,囚禁在了山上,出不來?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大師伯,永不踏入歸妹山……


    “會有機會的。”我婉轉道。


    其實我也很想找到趙滿堂,問問指點他的那個幕後高人,為什麽想促成我與趙妙妙?因為就在昨天晚上,嫁衣女似乎也提起過,我的命定之人,其實是趙妙妙。和童夢瑤結合的話,我們倆都會慘死。


    該不會,嫁衣女就是趙滿堂背後的高人吧?


    可她為什麽認定我不能和夢瑤在一起?這跟爺爺的預言,是完全相反的……


    帶著種種疑惑,我們迴到了郊外的別墅。


    馬大紅懶得摻和我的家務事,自己先迴去了。


    我跟趙妙妙一起進去,早就久候多時的母女倆,立馬撲了上來。


    “妙妙,流兒,你們沒事?太好了!”


    黃阿姨喜極而泣,童夢瑤也哽咽了一下,終於能放下心來了。


    我抱住童夢瑤,笑道:“我擔保妙妙不會出事,我沒騙你吧?”


    童夢瑤使勁點了點頭,先撫了撫妹妹的頭發,然後一頭紮進我懷裏。


    我也摟住她,心裏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從今天開始,我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


    “咳咳。”黃阿姨幹咳了一下:“瑤瑤,你可還沒過門呢。”


    童夢瑤臉紅了一下,搞得我也有些尷尬。


    黃阿姨卻噗嗤一笑,拍了下我的肩膀:“開玩笑而已,還當真了,你這孩子真實誠。”


    “你跟瑤瑤,認識了十幾年,其實比我這個當繼母的認識的還要久。而且,你們是命中注定的一對,現在又把證領了,還有什麽好避諱的?”


    說著,黃阿姨親切的摟了摟我的肩膀:“你說是不,女婿?”


    趙妙妙也湊上來揪住我的袖子,甜甜道:“姐夫~”


    童夢瑤小心翼翼看了我一下,立馬臉紅的低下頭,微若蚊吟道:“老、老公……”


    我傻了。


    我發著呆任由三個女人摟住,感覺簡直跟進了天堂一樣,春風拂麵……


    爺爺,你看到了嗎?我完成你的遺願了,我和夢瑤在一起了。


    你再也不用擔心我了爺爺,我會好好對夢瑤、好好過日子的。而且絕對不會丟你的臉,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的風水大師!


    一道略顯不悅的幹咳聲,打破了溫馨的氛圍。


    我蹙眉看向童苟,他端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裏端著報紙,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我。


    我上前道:“童叔叔,我雖然和夢瑤領了證,可在我們風水人士眼裏,隻有辦完婚禮才算真的成了婚,就像我們中國人隻認可農曆年一樣。”


    “所以,我想跟您商量一下,是不是就近……”


    “證都領了,急什麽,又跑不了。”童苟一句話就給我堵了迴來。


    我覺得很奇怪。


    在得知我真的是茅山宗弟子後,童苟對我的態度。可謂一百八十度大旋轉,在山上時百般殷勤。


    這才過了短短幾個小時,怎麽又變臉了?


    童苟表情不自然的喝了口茶,解開了我的疑惑:“江流兒,下山時,我已經跟高人們打聽過了,原來你那個大師伯,離開山門當閑雲野鶴,已經幾十年了,他說你是茅山宗弟子,算數嗎?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算了吧。”


    我很反感童苟的勢利眼,可他畢竟是夢瑤的父親,我隻好耐著性子道:“遊曆紅塵,是大師伯的修道方式,與他在宗門的地位、功勞,互不影響,但嶽父不信服的話,我會在婚禮後迴山門複命,正式得到掌門人的認可,到時候您就會知道,我沒有撒謊。”


    “婚禮後?太晚了吧。”童苟不悅的哼哼:“我也是為我女兒著想,她這麽優秀,總不能嫁給一個一沒錢、二沒背景的人吧,感情也不能當飯吃啊。”


    “爸!”


    童夢瑤走到我身邊,緊緊挽住我,表明了立場。


    黃阿姨也幽幽的瞪過來,埋怨童苟不盼著兒女好。


    童苟生怕老婆又鬧起來,幹笑了兩聲,剛想說點什麽,就猛地眼前一亮。


    “你、你身上這件袍子,好像很不一般啊……”


    我愣了一下。


    大師伯給我這件道袍時,還沒有暴露出其中隱藏的陣法,看起來就是件破袍子而已。


    就連那些高人都沒看出其中的玄機,童苟怎麽會看出來?


    沒等我發問,童苟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似乎不想被我們聽見,避到廚房去接了。


    等他迴來時,眼裏已經多了幾分狡黠和興奮。


    “咳,江流兒啊,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但你們結婚,總不能連婚房都沒有吧?等你準備好了,我就立馬給你們辦酒席。”


    我尷尬極了。


    我兜裏僅剩的幾千塊錢,都用做租那台摩托車的押金了,還車時車主早就溜了,因為是台快要報廢的車子。


    也就是說,我現在正兒八經的兜比臉幹淨,哪來的婚房,江瀾市一平三萬多呢……


    “爸,你這不是存心刁難六子嗎。”童夢瑤粉黛微蹙:“你明明說過,隻要六子能在今天的招婿大會上勝出,就由你幫他準備婚房婚車!甚至向其他人誇下過陪嫁魔都兩套房的海口。”


    “我說過嗎?”童苟心虛的撓了撓嘴角:“就算說了,也是吹牛而已,我怎麽知道他真能成功?現在咱家主賬戶都被凍結了,我上哪兒找錢給你們買婚房去,你怎麽盡向著外人?”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丈夫!”童夢瑤緊緊挽住我:“咱們家八套別墅,雖然緊急抵押了一套,可還剩七套啊,借給我們一套還不行嗎,為什麽非要逼六子買房?他剛從農村出來,他哪來的錢買房?”


    “就是!”趙妙妙也嘟著個嘴:“叔叔啊叔叔,你不是擺明了想拆散姐姐跟姐夫嗎。”


    童苟心虛的抿了抿唇,突然指住我的鼻子道;


    “江流兒,他倆女孩子不懂事,你一個有手有腳的男子漢,也這麽沒自尊嗎?結婚,哪有娘家人買婚房的,就算我真借給你了,你有臉住嗎?”


    我臉色蒼白了一下,正想迴應,童夢瑤就含著淚跺了下腳,與我五指緊扣。


    “爸,你真的太過分了,昨天晚上你說的那些讓我去送命的話,我都沒跟你計較,現在你又這樣?你還當我是你女兒嗎?”


    “婚房,有!就在口福街,雖然又小又破,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六子的,但他在哪裏,哪裏就是我的家!我們就在那裏辦婚禮!”


    黃阿姨急忙過來安慰夢瑤,小聲跟我們說,不用管童苟說什麽,婚房她給我們買。


    我看著夢瑤傷透了心的樣子,卻堅定了信念,對童苟點頭道:“可以!”


    “我可以買婚房,買婚車,還有能帶給夢瑤幸福感的一切!我從沒想過要吃軟飯。現在白家人被趕走了,我也該著手我的事業了,等我攢夠了錢,我就跟夢瑤結婚!婚禮費用也由我出,還必須得是風風光光的大辦!”


    “我既然娶了夢瑤,我就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有一點遺憾!”


    “六子……”夢瑤心情複雜的挽住了我。


    童苟見狀,卻搖了搖頭,歎氣道:“省省吧,我知道你小子有骨氣,可江瀾市五環開外都飆到三萬八一平了,你一個剛從農村出來的,本事再大,還能在短期內湊幾百萬不成?你耗得起,我女兒還等不起呢。”


    “我等得起!”


    “閉嘴!你自己傻,我這當爹的也不能由著你亂來!”童苟悶哼道:“江流兒,我也是為了我女兒好,男人一時沒錢沒關係,但不能沒能力,隻要你證明了這一點,我就為你們舉辦婚禮、準備婚房,絕不反悔。”


    我怔了一下:“您需要我怎麽證明?”


    童苟這才很苦惱的拍了下大腿,道出了真實目的:“一套婚房,算個屁啊!我們公司的現金流,早在退婚這件事以前,就接近枯竭了!現在賬戶又被凍結,過不了幾個月,我們上百億市值的公司都沒了!”


    “所以,我現在急需一筆錢來周轉,也不是很多,也就兩個億……”


    兩、兩個億?也就???


    我一陣無語:“那我還是想辦法買房吧……”


    “別急啊,我又沒說讓你給。”童苟吹著蓋碗茶笑道:“公司這幾年之所以這麽困難,恐怕就是因為姓白的把排汙道通到了歸妹山,害我童家走了黴運;而最大的黴運,就是四年前對龍騰集團的那筆投資。”


    “龍騰集團是搞房地產的,結果搞爛尾、搞破產了,連累我們的投資也收不迴來。但他們不是沒錢還,就是賴著不給,因為資產早就轉移了,法院也拿他們沒轍。”


    “江流兒,隻要你能把這筆債討迴來,就證明你還是挺有能力的,這婚事,我就給你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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