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看呆了,馬大紅卻早知如此的樣子,慢條斯理把法器收了迴去。


    “客套話就免了,總之,胖爺我從頭看到尾,我師弟就沒做錯什麽,是你白家欺人太甚了,不然我也不會出手。”


    白勁鬆不敢在正宗麵前強詞奪理,隻能苦著張臉連聲稱是。


    “用術法損人利己,是風水圈的大忌!”


    “是是是……”


    “棒打鴛鴦、強搶民女,又豈是正派所為?”


    “是是是,啊,不是不是!”


    “羊肉串香是不香?”


    “香……嗯??”


    馬大紅艱難的把視線從路過的燒烤攤上移開,擦掉口水一臉正色“老妖怪,是你孫子不爭氣,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有胖爺我在,誰也別想欺負我師弟!你們速速離開,方可保命。”


    看著氣到發抖的孫子,白勁鬆苦笑道:“可是道爺,童家家主已經同意這門婚事了,你,你總得講道理吧?”


    “剛才是誰說,在實力麵前,是不用講道理的?”


    白勁鬆臉色難堪的說不出話來。


    本來用來羞辱我的話,現在卻被拿來羞辱了他自己。


    馬大紅冷笑一聲:“莫說我們本來就占理,就算我們沒理——當年地藏門門主功參造化,連陰司都受他奴役,囂張到想圈下我們茅山養鬼童;”


    “結果,被我家二師伯坐在觀裏,一劍飛出,釘在山上懸屍七日,曬成了人幹……你是不是也想體驗一遭啊?”


    當年地藏門門主走火入魔、挑釁茅山,被一劍釘在山頭上的慘劇,震驚了整個風水界,有資曆的人都曆曆在目!


    白勁鬆打了個寒顫,再不糾纏,拎起孫子便走。


    白誌平不服氣的掙紮著,突然像是用力過猛了,兩眼翻白、搖搖欲墜的栽進了池子裏!


    白勁鬆趕緊把他撈出來,使勁掐他人中。


    白誌平卻詭異的翻出白眼,嘴裏一直喃喃自語些什麽,跟中邪了似的。


    有古怪……


    大魃子早就放開我了,我下意識從皮囊裏掏出六枚麻錢,心裏默念著白誌平的名字,虔誠的撒在地上。


    這、這是……


    邪卦!絕命卦!


    六月飛雪哭斷腸,道是人心逆倫常,朽木逢春終枯敗、蠟水重聚無芯人。


    白誌平,居、居然是個死人!?


    沒等我詳細解卦,白勁鬆就眼賊的看見了,暗自掐個印訣,一股大風刮飛了我的卦象!


    我正想再卜一卦,就胸口一漲、喉頭一甜。


    糟了,反噬了!


    通天知命是有違天理的事,命運越複雜,算卦的人受到的反噬就越嚴重!


    我不敢再算了,心裏卻越發堅定,絕不能讓夢瑤落在這家人手裏,他們肯定另有圖謀!


    白誌平緩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恢複過來,一言不發,幽怨而嫉妒的瞪著我跟夢瑤。


    白勁鬆看著孫子虛弱的模樣,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和不甘心,很突然的問了一句:“道爺,老夫上次有幸跟水鏡道長謀麵,已經是六年前了,不知道他養的那隻大黃狗,有沒有像他說的那樣,討封成功?”


    馬大紅愣了一下,拍著胸脯道:“哦,你是說大黃啊,它討封失敗了,現在還在我們茅山看大門呢。”


    白勁鬆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低笑道“那就太可惜了……”


    “好了,今日相識也是有緣,他日再聚,就此別過。”


    話音剛落,白勁鬆突然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銅鈴來,猛搖了幾下。


    我隻覺得一股勁風襲來,接著懷裏就空蕩蕩的了。


    “夢瑤!?”


    夢瑤已經被大魃子擄去了!


    我急忙追上去,攥住夢瑤的手,夢瑤也拚命往我這邊撲,


    可大魃子的氣力,百人不敵!


    我立馬掏出業火符射向魃子,但是落在那結晶狀的屍皮上,連點火星都沒起!


    這根本不是我現階段能降住的邪物……


    夢瑤拚命掙紮著,突然從我眼底的反光中,捕捉到大魃子衝我腦袋拍來一掌。


    夢瑤臉色發白,不僅鬆開了我,反而一把將我推了出去。


    “夢瑤!!”


    “六子!!”


    我眼睜睜看著夢瑤被擄走,拚命去追;


    可兩隻大魃子撈起三個活人,行如狂風,轉眼就沒影了!


    隻留下猖獗的笑聲在空中迴蕩——


    “好你個黑糖餡兒的大饅頭、黑心死胖子,連我白勁鬆都敢嚇唬!水鏡道長命座貪狼,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犬怕吠,怎會養狗?連我都知道的事,你卻不知道,你算哪門子的茅山弟子?”


    “但,人是假的,劍卻是真的,看在這劍的麵子上,今日我不殺你們。”


    “親家公啊,你女兒與我家誌平甚是般配,我算過了,後天就是成婚的大好日子,到時候我定有大禮奉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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