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葉窗隻隔擋了大部分陽光,仍舊有細碎的光灑進來。碎金般的陽光如細密的紗幔,從斑駁的窗葉間篩落。


    他浸浴在光影交錯中,周身鍍上一層暖黃的光暈。陽光唯獨偏愛他似的,每一根發絲都被鍍上了耀眼的金色。


    在光輝映照下,襯出深邃的輪廓,眉眼間的神情也被點亮,銀框眼鏡後向來的清冷的眸子也綴上星點似有若無的笑意。高挺的鼻梁下,唇角微微上揚。


    難怪能以斷層票數將從小到大就被誇帥的馮斯年甩開,這張臉還真是能配得上“京大第一斬”的稱號。


    可南枝除了第一次見他時會注意到他的臉,之後常意識到的是他細節上的溫柔。


    她垂下眼,認真打字:【在工作上,是很盡職盡責的會長和學生會副主席,生活上是處處體貼的學長】


    江折見過南枝平時的打字速度,很迅速利落,但這次卻很緩慢,她的表情也尤為認真。


    手機屏幕亮起,他看見了她的消息。


    雖然是很官方客套的迴答,但江折能看出,她答得很真心。


    他掀起嘴角,迴了她一句謝謝。


    南枝強調:【不是拍馬屁,我說的是實話】


    江折:【嗯,我信】


    南枝眨了下眼,莫名感受到他簡短的話中潛藏的笑意。


    她抬眸看他,他的神情又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那就是她的錯覺。


    南枝放下手機,繼續看書。


    窗外的最後一縷陽光消匿於雲後時,她將最後一行字看完了。


    南枝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往對麵看時,江折已經離開了。


    她麵前放著一張紙條。


    和江折透露給人的氣息一樣,他的字鐵畫銀鉤,剛勁有力,隻有簡短的一句話:我先走了。


    南枝覺得好笑,明明可以用微信說,需要用傳統的留字條方式告訴她。


    她拿起手機,才發現已經沒電關機了。


    南枝有些懊惱,出門前沒檢查手機電量。


    她從閱覽室下來路過一樓大廳時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屏時間,剛過了五點半。


    正好她也有些餓了,打算去後街吃飯。


    南枝前不久被萬曉珊安利了一家餐廳,那兒的飯前甜點味道不錯。


    她問過陳宇航上次舞會的甜點是從哪兒買的,他支支吾吾地表示都是江折采購的。


    又問江折,他隻說是一個從業幾十年的西點師做的,前不久已經退休了。


    南枝聽後隻能放棄了再嚐一遍的想法。


    她愛吃甜點,連口味刁鑽的萬曉珊都說好吃,那她一定要嚐嚐。


    南枝看見隔壁餐廳的名字時,腳步停滯了一下。


    翠玉軒。


    正是上次白薇說的地方。


    南枝隻瞥了一眼就收迴視線,進了食韻小築。


    她問店員借了充電器,剛將手機開機打開微信,就彈出了數條消息。


    萬曉珊:【枝枝,都一下午了你怎麽還不迴來?】


    黎子萌:【枝枝,你迴來的時候路過食堂,能幫我帶份飯嗎?】


    耿恬恬:【我看枝枝是八成看的太忘我了】


    南枝:【手機之前沒電,現在才充上】


    【我在食韻小築,你們要一起過來嗎?】


    三人忙應著好,就迅速收拾往她的地方趕來。


    南枝讓服務員加了三副碗筷,便等著她們過來。


    萬曉珊三人在來的路上,黎子萌眼尖地看見了馮斯年和白薇。


    “我靠,他們兩個跟我們去的方向是一樣的誒。”


    耿恬恬眯了眯眼,“還真是,不會這麽倒黴吧?”


    馮斯年察覺到三道銳利的目光朝自己投來,不解地循著視線來源看去。


    萬曉珊毫不避諱地朝她豎了個中指,就拉著其他兩人快步進了食韻小築。


    白薇還沒有察覺,開心的挽著馮斯年的手點著待會兒要吃的菜。


    旁邊的人久久沒有迴應,她疑惑地抬頭看他,“怎麽了斯年?”


    馮斯年提議:“最近翠玉軒我吃的有些膩了,我們去隔壁看看吧?”


    白薇沒多想,高興應下:“行啊,聽你的。”


    當進了店內看見南枝一行人時,她笑不出來了。


    “我勒個豆,竟然真的又在同一家店。”耿恬恬鄙夷地哼了聲,“早知道就開個包廂了。”


    黎子萌翻了個白眼,“要不咱們周末去雞鳴山寺廟裏上上香,除除晦氣吧。”


    “這主意不錯,”萬曉珊看向南枝,“枝枝,你覺得怎麽樣?”


    南枝還在低頭點菜,聽見她們突如其來的吐槽還覺得有些莫名,抬眸看時才了然。


    她深以為然:“言之有理。”


    白薇熱情打招唿:“南枝,又見到你了,我們還是第一次來呢,有沒有推薦的菜?”


    “這種事就去問服務員,枝枝又不是店員。”黎子萌覺得晦氣極了,招唿服務生過來讓他們換成包廂。


    她們上了二樓後,白薇才委屈地耷拉下臉,“斯年,南枝是不是還在生我們的氣?明明以前我們也是朋友啊。”


    “別放在心上,南枝一直都是這個性子,”馮斯年安撫她,“等她氣消了,就會和以前一樣的。”


    他這話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南枝隻是在生氣而已,他們認識了十幾年,不會這麽容易就絕交的。


    包廂裏的四人興致大好,點了不少菜。


    下樓時馮斯年和白薇已經離開。


    南枝打開付款碼,“結賬。”


    收銀員卻說:“小姐,你們這一桌已經有人結過了,是由剛剛那對情侶中的男生買的單。”


    萬曉珊氣笑了:“真是有病,誰讓他們付錢了?”


    南枝麵上情緒不改,問道:“我們這一桌是多少錢?”


    “一共是428。”


    南枝早就將馮斯年和白薇的聯係方式拉黑了,但萬曉珊有馮斯年輔導員的微信。


    “枝枝,我轉給他輔導員了,請他幫忙給馮斯年,”萬曉珊利索地轉完賬,“我們可不想欠他的。”


    馮斯年收到輔導員的轉賬時,剛在病床上躺下。


    當時他趁白薇去上廁所,用微信裏僅剩的餘額幫南枝那一桌買了單。


    他迴到座位時還有些心虛,不知道這樣下意識的行為是為了什麽。


    是因為下意識裏覺得這麽做會讓南枝消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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