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哥,你也沒聽見嗎?地宮裏有人說話。”我緊張的心情無以言表。


    “大嶺兄弟,我們就站在你身後,沒聽見有說話的聲音,是不是你過於緊張,出現了幻聽?”黑蛋如實迴答。


    我不知道說什麽是好,也來不及解釋了,趕緊鎖上了陵園大門,拉著小強和黑蛋跑迴了值班房。小強非常好奇,問道:“大嶺同學,瞧你神經兮兮的,你究竟聽到什麽聲音了?快說說?都急死人了!”


    “小強兄弟,別多問了,看來又發生大事了,快將門窗關嚴實。”黑蛋說道。


    “小強、黑蛋哥,門窗關好也沒有用處,鬼魂不是生命的載體,可以穿牆而過,要想不讓鬼魂進來有什麽辦法?快念驅鬼降魔咒語。”我一時間慌了手腳。


    “念驅鬼降魔咒語。對了,我懷裏還有靈符呢,這個可能最管用。”小強在衣服口袋裏一頓搗鼓。


    “你那種臨摹的靈符到關鍵時刻就是擺設,純屬於糊弄鬼的玩意,要是真想降伏鬼魂,還得師父親自畫的靈符才管用。”我善意提醒。


    “總不能坐以待斃,念驅鬼咒語吧,隻是死馬當做活馬醫。你那裏有師父給的靈符嗎,還是趕快找出來,要麽就來不及了。”


    小強說著,立刻念起了驅鬼咒語。


    “好啊,多念幾遍才行!也許管用,師父那會給的靈符大概沒有幾張了,也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了,我這個人一向經管物品總是不在意。衣服口袋裏也沒放置。”我一時間弄得手忙腳亂。


    “大嶺兄弟,師父那會給咱們送來被褥,給你一遝靈符,上麵寫著驅邪治鬼符,師父說會派上用場,快拿出來,師父給的靈符我也有,記得放在挎包裏了。”黑蛋心情急迫。


    我忽然想起來,師父可不是給了我一遝靈符嗎?隨手放進挎包裏了,我趕緊找出靈符,師父真是體貼入微,這麽一遝靈符解決大問題了!不過得省著用,誰知道以後還會遇到什麽麻煩事情!到了關鍵時刻可別舍不得了,倘若地仙宮的老奴才進來可是不得了,它畢竟是鬼魂,人再多也恐怕打不過它。


    這是驅邪治鬼符,貼五張足夠了,門上一張,窗上一張,三麵牆各貼一張,貼完了靈符心裏就踏實多了!管他地仙、地鬼,哪個也別想進來!我暗自慶幸,有師父的關照,不然今天夜晚可就完了!


    老奴才大概是先請那幾位地仙娘娘去了,給了夥伴們充分的準備時間,要麽鬼魂的速度有多快可想而知,也許大家今天的運氣比較好!幸好去地宮處轉悠一番,不然可就慘了。


    小強、黑蛋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念著驅鬼咒語,不得不說關鍵時刻這兩位的確是一把好手!


    倏地,外麵刮起了一陣大風,“大家別出聲,一定是老奴才來了。”我下意識的示意大家別出聲。


    “大嶺同學,你聽得還挺準確,老奴才果真來了?這麽狗血淋頭的劇情隻有在電影裏麵看過,簡直是離奇透頂了,咱們怎麽什麽事情都能遇上?”小強心緒不寧,一頓抱怨。


    “小強同學別說話了,萬一讓老奴才聽見就完了,無論它怎麽喊叫,千萬別答應。”我輕聲提醒。


    大家屏住唿吸,不敢有任何聲音。


    “昨夜晚被蓋章的那四位,地仙娘娘欽點的,快跟老奴才走吧,好戲開場了!可別誤了時辰,怎麽說也不能讓地仙娘娘掃興啊!”老奴才大聲喊叫。


    幸虧那幾位都睡下了,小強輕聲說道:“這老奴才是幹嘛的?嚎叫的比夜貓子叫喚都難聽,不理它,隻管叫喚去。”小強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小強兄弟還是念驅鬼咒語吧,萬一老奴才進門,那幾位還睡著呢,那樣豈不是危險了。”


    “黑蛋哥,這是師父親手畫的靈符威力非常大,我跟師父多年,非常了解。”我輕聲安慰道。看出來黑蛋盡管拜了肖春風道長為師,畢竟是部隊的一名軍官,沒有時間與師父接觸,即便師父贈予他靈符,他不知道靈符的重要性,也許對道家的法術缺少了解,對小小的一張紙上麵畫得亂七八糟的道道的威力有所懷疑,不管怎樣,還是顧及眼前要緊,不讓老奴才進門才是最重要的。


    “大嶺兄弟,我對道家靈符有所了解,很有震懾力!在部隊時,每逢節假日,我就去小樹林練習擒拿格鬥,有一次我遇見一位道士,跟他老人家非常談得來,蠍子倒爬城就是跟他學習的,這位道長就是師父肖春風,隻可惜沒有時間跟他學道法,要麽今夜晚一準有用處。蠍子倒爬城我練得技藝嫻熟,一年的夏天雨季,發洪水,兩個老鄉被困在對岸的洪水中。這個技藝派上了用場,從橋梁下爬到對岸,給老鄉送去了救生衣,老鄉得救了,部隊給予我嘉獎,那次榮立了三等功……”黑蛋思緒沉浸在過往。


    啊!原來與黑蛋果真是師兄弟,事情就是這麽巧合,胡月瑤是我的師妹,無意之中相遇了,黑蛋竟然也是師父的徒弟!黑蛋從不說謊話,看那蠍子倒爬城的功夫還有假?師父收徒弟是有一定的道德規範的,起碼是可塑之才,具備極好的品行。


    “你倆可真行,不讓我說話,一頓在那拉家常,可謂是心裏素質過硬?外麵還在叫喊呢!瞧你們在那認上師兄弟了。”小強似乎在嫉妒。


    “小強同學,注意措辭,不是認的師兄弟,跟戚凰羽、李建國、胡月瑤就是出自一個師門的師姐弟,這是不爭的事實,這個不是虛構,也不是巧合。”我壓低聲音。


    “姚大嶺、章小強、李建國、戚凰羽!快出來,你們沒聽見呐!地仙宮娘娘叫你們去看戲,可別不識抬舉,你們的衣服上可有印章:地仙宮寶,幾個好歹不知的東西,看老奴才怎麽收拾你們!哎吆!這門怎麽弄的?把我的老身子骨都要撞散架子了!”老奴才一頓嚎叫。老奴才見門不能進去,又奔向窗戶,窗戶不行,又奔向牆壁,此時是到處碰壁!實在進不去了,圍著值班房一圈一圈的跑,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老奴一頓折騰,想進值班房,可是沒能隨心所願,看來值班房是老奴才經常光顧的地界,老奴才似乎在自我安慰,說道:“幸虧有這個寶貝,要麽就折到這裏了!皇家陵園都屬於地仙娘娘管轄範圍,這值班房又多了什麽?為什麽不讓進門啊?”


    “什麽寶貝?能讓老奴才躲過一劫?原本師父的這個靈符是驅邪斬鬼的。”我疑惑不解。


    “誰知道是什麽寶貝,反正老奴才進不來了,氣得肝顫都是無濟於事。”小強非常得意。


    “行了吧,老奴才是鬼魂,確定它會有心肝?即便再生氣,跟五髒六腑也沒什麽關係。”我提醒道。


    “大嶺同學,行了吧,我是服了你們了,這會還在那裏咬文嚼字,你的確是心理素質過硬。”小強說道。


    “我沒有什麽好吹噓的,師父的靈符就夠顯擺一陣子了,小強同學別忘記了,你也是肖春風的弟子,不要說話陰陽怪氣。”我話語謙和。


    “大嶺同學,你想到哪裏去了,以為我嫉妒你?這些年的同學都白相處了。你那點武功都傳授給我了,我是肖春風的弟子還有錯?這種間接的師徒關係,我覺得一點也不會差。師父的靈符我要炫耀!”小強興奮至極。


    “小強兄弟,這就對了嗎,原來咱們都是同門師兄弟。”黑蛋輕聲說道。


    我趕緊將那幾件蓋了印章的衣服貼上了靈符,一共四件衣服,為了保險起見,靈符貼在了“地仙宮寶”印章上。因為是自己穿的衣服燒不得、埋不得、扔了唯恐不妥,隻能這樣處理了。這樣做法也許印章就會失去效力!


    “這迴看它還有什麽辦法?這個老奴才,跑這兒給咱們點名來了,夜晚說話真要多加防備,一旦被鬼魂聽去,就來喊你的名字,隻要是不搭腔就好,對了,大嶺兄弟,你聽見地宮裏麵說話了?”黑蛋問道。


    “黑蛋哥,你們就站在我身後,沒聽見地宮裏麵說話的聲音?”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大嶺同學我什麽都沒聽見,地宮裏麵說的什麽話?是老奴才說的?”黑蛋問道。


    “我聽見,一個自稱本宮的人說,讓老奴才叫其他地仙娘娘看戲,說人多熱鬧,然後說叫昨天那四個被蓋章的來一起看戲。”我講述道。


    “大嶺同學,怪不得你拉著我倆就跑,幸虧你耳朵靈敏度高,不然咱們還不直接被老奴拉去看戲了,那可就慘了!那兩個守陵人說的話果然不虛,原本以為這兩個人是故弄玄虛嚇唬人。”小強無奈的說道。


    也許是我耳朵靈敏度過高,做了道士以來,盡管沒有受籙儀式,也許上天已經賦予我特異功能了?讓我能聽見鬼魂的對話,我以前還真沒發現有這種本事。也許是師父看我一路跌跌撞撞的很是艱辛,憐憫我,才給我的這個本領?這些事情自己難以詮釋!


    老奴在值班房外折騰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誰也不敢開門瞧看,生怕老奴沒走,希望地仙宮娘娘放過大家,陪地仙娘娘看戲,簡直不敢想象那是什麽場景!


    總算風平浪靜了。外麵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盡管是小雨,值班房也許房子比較矮,雨點打在房頂上的瓦礫上,感覺響聲特別大,夜間雨下的越大越好!這樣感覺更踏實!


    不知道老奴在地仙娘娘那裏能不能交差,反正熬過一會是一會,在皇家陵園值班,覺得夜晚特別漫長,難熬啊!好不容易聽見外麵傳來二更的梆鑼聲……


    老奴說的鬼話連篇,也不無道理,原本就是來看守皇家陵園的,應該在地仙娘娘的管轄範圍之內。


    現在似乎習慣了打更聲,感覺原本就是地仙娘娘的所在,似乎打更是一件極其正常的現象,漸漸的打更的梆鑼聲,也就沒有那麽神秘莫測了!


    還有什麽不可捉摸的?也許娘娘們真修煉成地仙了?


    那兩個守陵人說,皇後娘娘沒死修煉成地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兩個守陵人在陵墓值班,時間久了,認為這裏都是地仙娘娘的地盤,有道是,誰的地盤誰做主!人家有隨便出入的權利,至於陪著地仙娘娘看戲,也是順理成章。


    跟小強和黑蛋昨夜晚一夜沒睡,白天也是連個瞌睡都不敢打,生怕出什麽事情。


    值班房蠟燭的火苗一直跳動不息,似乎有了光亮心裏才有足夠的底氣。


    仨人互相推脫說,你倆先睡會,我值班,都坐在“豬窩”上,背後倚在牆上,不敢躺下,坐著兩個眼皮一直在“打架”。不知不覺的,都進入了夢鄉,這會猶如穿過繁星墜入薄雲裏,柔軟而安逸……


    源頭喝醉了老燒酒,臨睡前,水也沒少喝,睡到半夜被尿憋醒,他想出去方便一下,想想白天大家討論的話題,瞧了瞧黑咕隆咚的窗外,有些瘮得慌,叫誰跟著出去一趟才好。


    看大家睡得正香,還是叫尼婭一起去為好,跟尼婭長時間在一起相處,一口一個媳婦的叫著,感覺不見外,尼婭人比較隨和。左思右想還是叫尼婭一起出去比較妥當。


    於是乎,輕輕的扒開床帳,叫醒尼婭,尼婭睡得迷迷糊糊的,況且還喝了酒,睡意正濃,忽然覺得耳畔有人叫自己,嚇了一跳,坐起來身來,一看是源頭。源頭用手比劃著讓她出去,尼婭想源頭是要對自己圖謀不軌,撅起嘴巴,尼婭出生在現代社會裏,並不是非常靦腆,可是畢竟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她有了自我保護意識,跟胡月瑤在一起久了,受到了封建禮數的影響,開始變得淑女範了。


    源頭一見尼婭誤會,連忙擺手,輕聲說道:“尼婭,你想啥呢?平時稱唿你媳婦,隻是喜歡你,沒有其他想法。我要去解手,有些害怕,陪我去外麵一趟好嗎?你遠遠的站著就行,我一會就好了。”


    “嗯哪,大半夜的,還以為叫我幹嘛,怪嚇人的。”尼婭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自己臨睡前,湯水也沒少喝,也想解決一下。兩個人悄悄地扒開門栓。畢竟男女有別,認為走的遠些才好,避開窗子照射出來的燈光,走進黑暗之處,確定看不見對方之後,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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