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說,小心路通和尹小曼。這一人一鬼,對於大家來說,都是莫大威脅,怎麽說路通是人,武功盡管高人一籌,也能防備,尹小曼是鬼魂也許是我最大的隱患!想起這些,下意識摸了摸脖頸上的麒麟玉佩鎖,希望它能保護我。


    心裏有些憋悶,跟馮掌櫃和夥伴們說了師父的真誠相告,小強說:“咱們遇見路通就是遇見了一顆災星,偽造人皮麵具,都是大嶺的麵相,招誰惹誰了?這不是與咱們較勁嗎?那些鬼魂倒也好對付,尹小曼那個花柳女鬼,哪裏是好對付的主?大概在陽間也不是一盞省油燈!”


    “鬼魂不好對付,路通更是可怕至極,師父說這些話語,一定有其原由,以後得謹記師父的教誨,凡事多加小心才是!如同昨夜的一切,大家都進了陰曹地府,這可能預示著未知的什麽事情,我不相信什麽鬼神之說,可是師父的告誡必須記下。”黑蛋說得鄭重其事。


    “說得非常正確,夢盡管是夢,可是也潛在著一些未知的事情,不是咱們不去招惹路通就行了,從大嶺的肖像被盜開始就已經埋下了禍根,但願能逢兇化吉,遇難呈祥。”馮掌櫃有些擔憂。


    “大嶺這小子真有好命運,那個太子對他那麽好;還有六公主的一片癡情,死了都在奈何橋頭等他九年,讓人好不感動,別說大嶺子,我的心都被融化了;皇上老爺子還封他鎮國將軍,至於這官多大我不知道,我感覺將軍是上戰場打仗的,反正這等好事我怎麽沒攤上呢?”源頭話裏帶著酸溜溜的醋意。


    源頭知道吃醋了,他的智力反應正常了!他終於接受了穿越清朝的事實,至少不是認為在演戲了!都是黑蛋一點點的解釋,他畢竟跟個初學事物的孩童一般,需要有人悉心開導,要麽總吵著去山下找馬車迴家,源頭和尼婭的進步都是非常大。


    很快要到寧古塔了,因為經曆了一場“走陰”的劫難,大家商量,最後一致決定繞行,繞行有些遠,可是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也是值得的,不是大家非要去捉拿路通,隻是擔心馬虎的安危,目前,這兩個人都沒有了蹤影,就是奔寧古塔方向走,在那個通訊不發達的年代,想找到分道而行的人實屬不易。未必能找到馬虎,路通盡管惡貫滿盈,有些事情不是大家力所能及的,總是事與願違,感覺大家的力量如此薄弱。


    看得出來,夥伴們包括馮掌櫃都想找到馬虎,最好能助他一臂之力!至於能不能捉拿路通大家心裏有些發怵,也許是昨夜那個夢境鬧騰的,人的思維方式改變了。那個副都統派遣衙役追趕路通,雷聲大雨點小。路通有那麽瘮人嗎?隻有經曆了才有發言權!


    跟大家一起去京師,我有一種負罪感,萬一遇到什麽不測,弄不好大家都得受到牽連,弄不好性命難保,往重了說株連九族。一想到這些,為那個好心的姚姥爺子擔憂,前文書說過,廢太子派人去姚家尋找我,姚老爺子認下我是他家公子,隻是出門學藝不在家,估摸著是我的祖先,跟我有心靈感應?要麽哪有隨便認子的道理?這要是萬一哪一天有個三長兩短,廢太子會不會把姚姥爺子供出去,這都難說。


    夥伴們倒是輕手利腳,在這片土地上沒有後顧之憂,沒有家人在這裏。馮掌櫃盡管沒有了妻女,可是他有族人啊!真是越想心裏越亂!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思來想去,說道:“看來去京師兇多吉少,不如大家在此別過,我往南走,馮兄長帶領小強、黑蛋、源頭、尼婭往北走,迴到馮家客棧等候,馮兄長的為人我了解,住在客棧,即便沒有銀兩也不會為難大家。”


    “大家住在客棧沒有任何問題,就是住上幾年也不會問大家要銀兩的,有為兄一口吃食就少不了兄弟們的。問題是你一個人去京師我放心不下呀,你的決定我不同意。”馮掌櫃首先發表個人見解。


    “馮兄長說得甚是,你一個人去京師簡直胡鬧?你以為我們能放心嗎?大家都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小強無意識的摸了摸圓乎乎的腦袋。


    “小強兄弟這種表態,好像綠林好漢似的,我一百個讚同!”源頭說道。


    “嗯呐,我也非常讚同小強哥的觀點,一起去京師,我們盡管隻有添亂的份,可是沒有我和源頭和大家會冷清的。”尼婭話語誠懇。


    “大嶺兄弟,你這樣說不是把兄弟們當成了陌路人嗎?還是一起去京師為好,免得相互牽掛著。”黑蛋言語真誠。


    “你們去哪裏,我和尼婭就去哪裏,鬼門關都闖了,還害怕個啥玩意!”源頭直言不諱。尼婭同意的點了點頭。


    “問題是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怎麽能連累大家呢?尹小曼就認識我這張皮囊,認為我是殺害她的兇手,她能輕易放過我?路通想栽贓嫁禍於人,叫我做替罪羊。”我嘮叨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到這個時候,就別說什麽連累了。路通這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叫鄭發財帶著人皮麵具去殺害良家婦女,一旦東窗事發,他會惡人先告狀,到京城師一定先去告禦狀,鄭發財帶著人皮麵具招搖過市,尋找可以下手的女子,四十八無辜的生命慘死,能不露馬腳嗎?也就是說,目擊證人,看到的一定是你的麵孔”黑蛋深刻解析。


    “路通走在先,一定騎馬沒命的奔跑,咱們去等於自投羅網,也不盡然,皇上是個明君,哪能聽路通片麵之詞,這麽大一起人命案非同小可,還真得把那個人皮麵具保管好,到關鍵時刻也許有用處。”馮掌櫃提醒。


    “大嶺是鎮國將軍,是皇上親自冊封的,畢竟是皇上的義子,到京師可以大大方方的去麵見皇上,廢太子的事情沒與其牽連,說明皇上是個明察秋毫的人,我相信濁者自濁,清者自清。”黑蛋闡明了自己的觀點。


    說了好一會,大家也不肯丟棄我,我帶著愧疚感,隻好與大家一同趕路。


    繞過寧古塔,小路走的多,大路走的少,因為那時候公路隻有主幹道,通往村莊的還是土路比較多,靠近砂石礦的村莊,頂多路上鋪著沙石。


    走小路,馬兒跑不起來,走快些,又怕有地裂縫,崴了馬蹄子,由此隻能慢慢行走。


    冉冉升起的紅日光照大地,朝霞滿天,山川、河流被塗上了絢麗的色彩……


    一望無際的綠色,猶如濃墨重彩的油畫,中間加上了蜿蜒曲折藍色線條,清晨的山川、河流清奇秀美;早起覓食的鳥兒成群結隊從頭頂掠過,時而站在枝頭小憩;時而展翅高飛,來去自由自在,讓人豔羨不已。


    小強就像一個沒長大的孩童,叫過黑蛋,又來叫我,大聲叫道:“快看啊!那隻鳥真好看,尾巴長長的,好像一隻小鳳凰,就叫它小鳳凰吧;還有那隻,那翠綠色的羽毛可真靚啊!”


    長尾巴小鳳凰的羽毛五彩斑斕,不但貌美,而且歌喉動人,似乎聽懂了人們的話語,嘰嘰啾啾的叫了起來,它的鳴叫聲如行雲流水,清脆婉轉,宛如悠揚悅耳的笛聲,非常動聽。


    雖說這裏是清朝的土地,可也是北方,在外婆家的小青山村,大多見到的是麻雀、喜鵲、燕子、烏鴉,再有的也就是山雞、野鴨子、大雁了,小時候凡是天空上飛行的,除了飛機之外,我統稱它們“小家巧”。


    這會我一點也沒有心情欣賞奇珍異鳥兒,心情非常糟糕,管它鳥兒好不好看?幾乎大自然的一切與我沒有任何瓜葛。心裏默默祈求蒼天,但願路通、女鬼尹小曼與我再無糾纏!


    馬兒走的慢,從脖頸上拿下麒麟玉佩鎖,仔細端詳,還真是我從小戴到大的那一塊!麒麟上小童子的肚兜一抹紅色,依舊美豔迷人!


    師父去我家了?拿了麒麟玉佩鎖?還是父親知道我離不開它,去找師父了,他知道找師父要比找郵局方便得多?這些事情隻能靠我自己胡亂猜了。


    戴上麒麟玉佩鎖,起碼女鬼尹小曼難以近身!其他髒東西也不敢靠近!


    倏地,一直盯著天空的小強叫了起來:“哎呀!小鳳凰!小鳳凰!”


    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連忙望向天空,隻見小鳳凰跌跌撞撞的落下雲頭,怎麽飛得好好的,竟然掉落下來?大家連忙勒住馬的韁繩,停住腳步,小強搶先跳下馬兒,去拾那隻小鳳凰,這時從不遠處走過來了一位翩翩少年郎,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身白衣,手裏牽著一匹白馬,背上挎著弓箭。公子皮膚白皙,眼波盈盈,如美玉瑩光,長相非常俊秀,穿戴十分得體,單看那自信、不可一世的眼神,就知道是一位富家子弟。這不就是女生口中的白馬王子嗎!尼婭看得藍色的雙眸發直,嘴裏興奮的迸發出一連串的俄語。


    小強剛要去拾小鳳凰,想看看傷情如何,隻聽那位公子沉聲道:“公子慢動手!小鳳凰是我的!”


    “小鳳凰是你的?口氣不小,整個天空的鳥兒都是你家養的?它在天空飛得好好的,為什麽要打傷它,為什麽?”小強質問道。


    “不為什麽,因為它美麗不行嗎?我喜歡它!”公子言語中帶著十足的傲氣。


    “你還美麗呢!一會我將你打傷,占為己有行不行?你覺得這對小鳳凰公平嗎?”小強氣憤難平。


    小強搶先拾起小鳳凰,公子把秀麗的杏核眼瞪得圓圓的,厲聲說:“你!把它還給我!倘若不然別怪我不客氣!”白衣公子揮動了一下手裏的飛鏢。


    瞧了瞧可憐兮兮的小鳳凰,暗自叫絕,真是好鏢法!不偏不倚,正巧射中小鳳凰的爪子中間跗蹠部位!


    黑蛋一見二人發生口角,連忙從中勸解,說道:“小強兄弟,有話好好說,別傷了和氣,一看這位公子就是知書達禮之人。”


    “還知書達禮呢,無故傷害小鳳凰,跟劊子手有什麽區別?”小強言語犀利。


    “我不殺害它,我給他治好傷,養著它,這算什麽劊子手?”公子一看有人勸解,語氣有所緩和,反問道。


    “治好了傷?把它關在籠子裏?還不如殺了它,你不覺得可惜了它的美麗嗎?”小強惋惜的拍了拍手。


    “您老人家怎麽這麽嘮叨,教訓的是,下不為例!”公子趁小強不防備奪過小鳳凰,跨上坐騎逃走。


    小強一見騎馬隨後追趕……


    大家見事不妙,策馬揚鞭跟其後,唯恐小強惹出麻煩來。


    追趕到了一處高大門戶前,公子急切的敲門,隻見有人開門,公子進門“咣當”關上了兩扇紅漆的大鐵門。


    小強把大門敲得當當作響,大聲叫喊:“開門!開門!你家東家呢?管還是不管這個人?開門!”院子裏傳來狗的狂吠聲。


    公子快速跑迴院子裏,吩咐了看門的老家奴糊塗,說道:“胡伯伯不要理睬門外敲門的人,不要給他們開門。”


    胡塗是胡府的老家奴,是看著“公子”長大的,他盡管很淘氣,也隻是喜歡打鳥而已,從來不惹事,今這是怎麽了?“公子,他們平白無故的追趕你做什麽?要不要稟報老爺一聲啊?”


    “胡伯伯不用告訴我阿瑪,沒有什麽大事情,不理睬他們便是。”公子說道。


    “開門!開門!東家在不在?管不管這個蠻橫無理的公子?看著人模人樣的,怎麽不講道理呀!開門!”小強敲得門板當當作響。


    糊塗並非糊塗人,一看門外有人叫門,他有些耳背,側耳細聽,盡管聽了個隻言片語,也聽出了大概意思,隻聽外麵人說,東家在不在,管不管?


    胡塗當時嚇了一跳,一聽這可是不得了,一定是公子在外麵惹什麽大事兒了,不然人家會攆到家裏來嗎?不對啊?隻看公子手裏拿了一隻鳥而已!胡塗這迴可真被弄糊塗了,心裏尋思,還是快去稟報老爺吧!


    “老爺,外麵有人找您。”胡塗稟報。


    “是什麽人呀?聽著像是個年輕人的語音,可能是公子招惹人家了,開始我沒理睬他,可是一個勁的敲門呀!”胡塗說道。


    胡東家正在客廳喝茶,一聽公子惹事了,心裏不由得一驚,連忙跟隨到了大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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