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強和黑蛋說出了巡查結果,尤其黑蛋說,有個牌位上寫著周峻亭的名字,這個會不會是那個穿著古裝衣裳的公子,仆人口中的峻亭少爺?


    又將看到了磨坊、灶塘裏有木柴餘燼、新鮮的穀米,還有棋牌室的麻將牌都說了一遍,小強思索片刻,說:“看來大房子裏麵有人,要麽這些人聽聞有動靜藏匿起來了?我覺得說去走親戚理由過於牽強,你想他們消失了多年,一定是怕見世人。不是說山裏有原始人嗎?就是那一種。周家人過著與世隔絕的原始生活,一定是有打更、站崗的仆人,一旦有情況就藏匿起來。”


    不得不佩服小強的超常的想象力和自圓其說的本事,隻言片語,可是涵蓋廣泛。現在是各抒己見,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不過說得過於牽強,在沒有找到答案之前,隻能拓寬自己的思路。還真以為是沒事情扯閑篇?倘若不是尋找江嵐和劉雲,沒有人會願意到驚駭得令人窒息的地方。


    不由得暗自思忖,黑蛋看到的那個牌位又作何解釋?不會都是巧合吧!


    最重要的是劉雲和江嵐無影無蹤,前院、後院都找個遍,並沒發現關於兩個女生的任何蛛絲馬跡,要說有地下室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到哪裏去找地下室的入口?我心情不免有些急切,這會距將嵐和劉雲失蹤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尋找人刻不容緩!黑蛋勸慰道:“不必太著急,依著對兩個女生的了解,一時半會不會有危險。一般來說,能困住江嵐有情可原,她畢竟是血肉之軀;劉雲是魂魄,能束縛住她,隻有佛法、或者道法高超的人。說白了不是什麽幽靈、鬼怪。”


    “黑蛋哥,的確有這個可能,要麽劉雲怎麽會老老實實被擒拿。看來人在某個方麵真是很無能,可恨自己是肉眼凡胎,遇到棘手的事情就沒轍,倘若師父、師叔在就好了,這件事情一定會迎刃而解,起碼不會在這裏左右為難?”尋找無果,我一味的自責。


    “大嶺兄弟,在學道法方麵,你比我要強百倍,不是我師父教的不好,是我學的不精通。無論你師父教的如何,起碼你的領悟能力超強,比如進門時你能看到隱蔽的牌匾上的“周府”的字跡,還能看到隱蔽的常人看不到的燈火,這說明你在學習道法方麵已經超過了我,你真了不起!”黑蛋稱讚。


    “黑蛋哥,在我師父麵前我不是一個好弟子,師父認為我心高氣傲,做事情不靠譜。總是以各種方式曆練我的耐力,我現在遇到事情相比之下要好得多。這句話語還真不能讓師父聽見,要麽我以後可是有苦頭吃了。”我有所戒備的瞧了瞧周圍,似乎師父隨時都會出現。


    “大嶺兄弟,你說極是,不隻是師父在曆練你,我感覺天老爺也在曆練你,有道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說是不是天老爺也在監督你。”黑蛋話語真誠。


    “黑蛋哥還真是,有人說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句話我深信不疑。咱們是學道法的,希望祖師爺保佑江嵐、劉雲化險為夷。這兩個女生一定能逃過這次的劫難。”我祈福道。


    “黑蛋是個內斂的人,從來不提及他的師父是誰?我暗自思忖,也許他的師父是個沒有名氣的道士,沒辦法跟我的師父肖春風相比較,就是師叔段秋風也不是哪個道士能企及的,現在我長大了,有自我思維方式,小時候我逢人就會顯擺師父,師叔,師父盡管沒有明著說,不要拿著師父、師叔的鼎鼎大名做為炫耀的資本,師父經常說,不要人前賣弄,做人要腳踏實地。


    我盡管跟師父學了些粗淺的關於道法的知識,要是論老成遠遠比不上黑蛋,他的一番話語說得我心服口服,小強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黑蛋說的極是,那會遇到“蟲王陣”時大家都無法抽身,劉雲魂魄沒被困住,像個影子一般消失了,一會如同一縷清風又出現在大家麵前。


    早有耳聞周家老爺子學佛多年,他修煉到佛法的最高境界,鎖住了劉雲的魂魄?要麽怎麽會不見劉雲的蹤影?盼望她來通風報信!


    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跟小強、黑蛋又來到了最東麵的那間屋子,果不其然,房間裏靠北側的一個大條案上擺放著幾十個牌位,其中就有個牌位上寫著周峻亭的名字。


    屋子出奇的冰冷,如同進了冰窖一般,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寒戰,小強和黑蛋將火把盡量靠近自己的身體,看得出來是用來驅走寒氣!


    看了看牌位下麵供著各式各樣的點心,這叫我想起那個峻亭少爺要買糕點,仆人的一句話語:峻亭少爺,咱家裏有糕點師父,你想吃什麽樣的,都換著樣的給您做。


    小強仔細的趴在那個牌位上瞧了瞧,恭敬的雙手合十,垂下眼瞼說道:“峻亭少爺,您把那兩個女生弄哪去了?不帶這樣的,堂堂周家少爺,娶啥樣的名門千斤沒有?何必找兩個窮人家的女生呢?這多有失體統,簡直是丟失顏麵,他們家裏都有父母,要是知道她們憑空消失該有多著急,肯求您放了她們吧。”


    看得出來江嵐和劉雲失蹤小強也很著急,不過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強這樣,真是能剛能柔,這也叫我們看出小強的另外一麵。


    “是啊,峻亭少爺,盡管我們有一麵之緣,但是看得出來,您是個善良之輩,懇求您放過劉雲和江嵐,您倘若放了她們,我們會經常來看望您,您願意吃什麽點心都可以給您帶來。”黑蛋允諾道。


    對著黑黢黢的牌位說了半天,是任何反應也沒有,小強有些不耐煩,說道:“唉!黑蛋哥別說了,就是些木頭牌子,還真拿它們當迴事了?我看是多此一舉,豈不是是對牛彈琴!”


    見小強出言不遜,給小強遞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過分的話語。夥伴們見說了半天也沒什麽動靜,就要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隻聽身後傳來說話的聲音:“大眼皮你敢出言不遜,你是不是找死來了,站住!”


    我走在後麵,聽得非常真切,那聲音顯得沉悶,當時嚇得汗毛倒豎,不知何去何從,唯恐從上麵下來在身後來一拳,我迴過頭去,見也沒什麽異常。不管怎樣,也是趕緊走出這個房間為妙,我下意識的推了一把前麵的小強和黑蛋,小強迴過頭說:“大嶺同學,你可真膽子小,我就說了一句,你怎麽叫我大眼皮,還死了活了的?你在詛咒我?唉!同學之間不帶這麽開玩笑的。”


    “快走吧,小強兄弟,還是少說話為妙。”黑蛋似乎聽出了原委。


    我瞧瞧身後,雖然有說話的聲音,可也沒發現什麽異常,便隨手關上了門。


    “大嶺兄弟,那聲音是從那些牌位上發出來的對不對?我聽見了。”黑蛋問道。


    我點了點頭,小強滿臉狐疑,說道:“這麽邪乎嗎?我就說了一句對牛彈琴,就有了反應?還以為是大嶺同學跟我說著玩呢,當真搭話了?要不咱們再迴去跟它們聊聊,怎麽樣?”小強不以為然。


    “剛才都聊好一會了,還聊什麽,拜也拜了,還能怎麽樣?別跟看不著、摸不著的神明較勁。”黑蛋輕聲阻止。


    “黑蛋哥有沒有搞錯啊,他們是神明?也是的,這也不按套路出牌,他是周家的祖宗,還以為人人都得敬仰他呢,隻不過是尋找不到人急得慌!”小強吐露真言。


    “行了吧,剛才那幾拜已經是難為你了。還是幹正事吧,再找找吧,瞧看一下是不是有什麽暗道或者地下室。”我催促道。


    大家仔細察看,哪裏有什麽暗道,正在大家一籌莫展之時,黑蛋指了指西麵的牆角處,說道:“你們快看,那裏有一個人。”


    有人?夥伴們心裏很矛盾,盼著能有一個人出現,打聽一下,又害怕看見人,在這空曠的大房子裏麵,自從進來隻能聽見我們幾個人的腳步聲。


    距離那個人站的地方大概隻有二三十米遠,定睛瞧看,是一個老婦人,大概有八十多歲的年紀,中等身材,瘦骨嶙峋,上身穿一件青布大衫子,下身穿一件青色老式勉襠褲子,小腿間打著白色的腿帶子,當年大多數老年人都這樣穿搭,也不足為奇,這反而看不出富貴相。


    老婦人好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剛想與其搭訕,轉瞬之間就不見了蹤影,當時我吃驚非小,這大半夜的,雖說三個大男人,這也真夠瘮人的!真是活見鬼了!


    當時夥伴們驚恐萬分,小強一時間不知所雲,說道:“老婦人……哪裏去了,怎麽這麽……快啊,沒看錯吧?她是周家的人嗎?也不太對勁,這穿戴跟……這大房子又不太搭,是傭人?能有這麽大年紀的傭人?她都得被人伺候了。”


    “這老婦人在找什麽物品?怎麽一閃就不見了,大概是鬼魂?”黑蛋無意識的搓了搓雙手。


    “黑蛋哥,部隊允許帶槍支迴家探親嗎?這件事情我早就想問你了,隻是苦於沒有機會。”小強問道。


    “軍官在出差或迴家探親時也可以隨身攜帶槍支,但需要遵守部隊的嚴格機械管理製度。部隊槍支使用是有嚴格規定的。”黑蛋解釋。


    “黑蛋哥,那可不錯。有槍在身邊感覺就安全多了。來的過於匆忙,要是帶上外公的老獵槍,起碼多一把力量。”我這時想起了那杆老獵槍。


    “小強兄弟,本想為劉雲守墓地,槍支不曾攜帶。在家的日子我不會將它帶在身邊。”黑蛋坦誠相待。


    小強原本抱著希望,在這個怪異的大房子裏,本想憑借槍支壯壯膽子。聽聞黑蛋的話語,一時間感到非常失落。


    夥伴們來到了老婦人消失的地方,希望能找到蛛絲馬跡。


    整個走廊和裏間屋子都是鋪的樟子鬆木質地板,刷著朱紅色的油漆,地板都是一米多長,一尺多寬木板拚接而成的,唯有西邊的北牆角那塊地板有些異常,地板是六七十公分寬的正方形,這叫我想起來菜窖的出入口,大多數都是這種正方形的,小強看我和黑蛋一直盯著那塊地板看,便說道:“這有啥好看的,大概拚接地板時,到這就沒有合適的木料了,索性就弄個方形的。”


    小強從小就生活在縣城,很少看到什麽菜窖,所以聯想不到那麽多,看來無論做什麽事情都得有生活經曆。


    輕輕的敲了敲,發出空洞洞的聲音,這裏是個菜窖或者地下室?黑蛋試圖揭開地板,可是弄了半天也揭不開,我連忙跑到廚房,拿來一個鍋鏟子,沿著縫隙扣了半天地板是扣下來了,可是下麵令人意外的是並不是什入口,下麵全是泥土,難道是判斷失誤,那個老婦人到底是何居心?誤導我們有什麽企圖?這老婦人是周家故去的亡魂,也是那些牌位上的?來嚇唬人的?


    那些牌位幾十個,真要是都現身找麻煩,那可是了不得!雖說剛才那個老婦人是平民打扮,也可能是平時的裝束,再有錢也不能每件衣服都是綾羅綢緞,越想心裏越發毛,黑蛋說:“我記得在一本小說裏看到的,一般大戶人家都有暗道,入口還設有機關,周家當年家財萬貫,起碼得有地下室,也得有通往外麵的暗道,一旦遇到胡匪,總得有藏匿和逃生之處。”


    “想想應該是這樣的,越是大戶人家過得越不踏實,金銀財寶、糧食、馬匹總被胡匪惦記著,你沒看見,大門東側就是個炮台?院子北麵大概也得設有炮台。”我似乎有一定的觀察力。


    “行啊,大嶺這都看出來了,你是怎麽知道那有炮台的?”黑蛋問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聽外公說過關於大戶人家的事情,據說,周大財主當年是個老財迷,非常摳門,豆油放哈拉了都不舍得吃,拉屎都害怕拉出糧食粒子來。”我極力捕捉關於周家的每一條有用的信息。


    “大嶺哥,你說的也太邪乎了,有那麽嚴重嗎?有得是金銀財寶和米糧,至於嗎?”小強疑慮的追問道。


    “我也是聽外公說的,可能過去的土財主就這樣,一是靠田地多積攢財富,再也得靠節省過日子,其實無論有錢沒錢,節儉過日子挺好的。”我迴答道。


    掀開地板下麵是實體的地麵,大家不由得有些失望,這會兒想起那老婦人一定是大家心急如焚出現了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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