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扁頭到外婆家看眼疾沒走多久,江嵐就急匆匆的跑進了院子,說道:“黃將軍失蹤了,連同大老黑也不見了蹤影,在瓜園因為吳大扁頭出言不遜,我迴懟了他,我懷疑是吳大扁頭弄走了它們,這可怎麽辦呀?”江嵐焦急萬分。


    跟小強聽到這個消息吃驚非小,黃將軍和大老黑與我們交情深厚。


    “小妹不要著急,不會有事情,無大扁頭再不堪也不能拿著兩隻愛犬出氣,再說咱們也沒說什麽偏激的話語,男子大丈夫能那麽小氣嗎?”我安慰道。


    “大嶺哥你是不了解無大扁頭這種人,他就是個心胸狹窄的小人,倚仗自己根紅苗正,是老紅軍的後代,什麽損人利己的事情都幹得出來,就跟一隻爛頭蒼蠅似的,到處惹人煩。”江嵐說道。


    “江嵐小妹,要這麽說還真沒有準頭,趕緊去找,可別囉嗦了,再一會唯恐來不及了。”小強心裏急迫。


    “小妹,是什麽時候發現黃將軍和大老黑失蹤的?”我焦急的追問。


    “早晨起床它就不見了,誰知道是什麽時候失蹤的,我看是兇多吉少。”江嵐心情急切。


    “大嶺同學你這個偵探的毛病又犯了,有時間還不如去無大扁頭家瞧看一下,我看是最直接可行的辦法,快走吧!”小強催促道。


    “無大扁頭原本就是個刁鑽刻薄的主,咱們有什麽理由去人家家裏察看?可別讓人家反咬一口。”我有所顧忌。


    “大嶺同學,看著你挺精靈的,這會可是笨拙了,咱們就說找他老爹聽講革命家史。”小強提醒。


    “小強哥你了可千萬不要提及那個茬,那樣無大扁頭更會氣焰囂張,是漲人家勢氣,滅自己威風。”江嵐提醒道。


    “要麽就說找老龍王有事情,我感覺這個說辭也是不妥當。老龍王在大隊部打更,黑天住在大隊部,不知道這個時候在不在家,快走吧,還是找黃將軍和大老黑要緊。”我心急如焚。


    夥伴們趕緊跑到吳大扁頭家,見大門緊鎖,分明不在家,跟小強跳進院子,前後院找了個遍,並沒發現兩隻愛犬的蹤影,仔細察看,最後在他家院子的一個角落發現了一紮黃色鬃毛,我拾起來遞給了大門外的江嵐,江嵐當時哭得梨花帶雨,說道:“這迴可是完了,一定是黃將軍遇害了,黑虎大概也沒命了。這可怎麽辦啊!”


    江嵐哭得泣不成聲,我連忙勸慰道:“這一捏鬃毛也說明不了什麽問題,這貨一定是弄了別人家的狗,這毛上還有泥巴,看來衝過雨水,不像是剛弄的,咱們再去找找。”


    “黃將軍和大老黑能不能去南河套子?到那去瞧瞧吧!”江嵐似乎想起了什麽。


    “大嶺同學行了吧,咱倆還是趕緊出院子吧,倘若吳大扁頭迴家,看咱們跳大門進院子,還不得生出是非來,反咬一口咱們入戶偷盜就麻煩了。”小強有所顧忌。


    “盡管吳大扁頭不堪,也是不至於這個樣子,老龍王可是個正直無私的人。”我說道。


    “大嶺哥你們快出院子吧,小強哥說得不無道理,無大扁頭著實難纏,再用入戶偷盜做為要挾,去瓜園勒索都是有可能的事情。咱們還是抓緊去南河套瞧看一下吧。”


    與小強麵麵相覷,難道江嵐和兩隻愛犬真的參加了南套子大戰僵的戰鬥?那天夜晚不是夢境?江嵐嘴巴可是真夠嚴實的,怎麽隻字未提呢?是心有餘悸不敢再提及?


    這些天總是夢境與現實混淆不清,一時間真的弄不清楚個所以然。


    夥伴們剛走到半路,就看見黃將軍和大老黑從遠處跑了迴來,嘴巴裏叼著黑黢黢的一塊東西,江嵐連忙上前抱住了兩隻愛犬,有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黃將軍和大老黑懂事的搖晃著尾巴,“你們去哪裏了?可把姐姐急死了,以後可不許到處亂跑了,知不知道姐姐多擔心你們?兩個小壞蛋!”江嵐喜極而泣,嗔怪道。


    “黃將軍、大老黑可不要到處亂跑了,不隻是姐姐擔心你們,我和小強哥哥也擔心,以後一定跟隨著姐姐一同出行。”我興奮至極。


    看兩隻大犬安然無恙,確實非常開心,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


    我有個疑問,老龍王給大隊部打更上班去了,這個遊手好閑的吳大扁頭大門緊鎖,幹嘛去了?


    夥伴們剛迴到外婆家,就看見孫二貴急匆匆的進了屋子,焦急的說道:“看沒看見我家你二嫂?這個婆娘不見了蹤影。”


    “二嫂沒在家裏?清早抱著拴住來了,與外婆拉家常,沒一會就抱著拴住迴家去了。”我迴答道。


    “二哥,你今天沒上工去?還沒看住媳婦?大概是迴娘家了!”小強提醒道。


    “你二嫂一大早抱孩子從外麵迴來,就說有些發冷,我想這三伏天的還熱呢,冷什麽玩意?大概是感冒了?給她拿了撲熱息痛片,吃完藥就開始大吵大鬧,還把碗碟都摔碎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我倆結婚十多年來,她從來沒有這樣過,我有些惱火就沒上工去,我去上廁所的功夫,迴來她就不見了,拴住在炕上哭鬧,可能迴娘家了?”孫二貴無可奈何。


    “快找找吧,大概是迴娘家去了?”我說道。


    “不可能,她是個要臉麵的人,有什麽鬧心事兒都不願意迴娘家去說,感覺不能迴娘家,我想起來了,能不能去西下窪子,那地方可邪性了,咱們村的婦女都在那地方尋了短見。”孫二貴說著就往外跑。


    去尋找孫二嫂,江嵐也要同去,拴住沒人照看,隻能委托她暫時帶著拴住。


    跟隨小強、孫二哥一路小跑,山路崎嶇不平坦,一路磕磕絆絆,過了兩座山坳,來到了大霧彌漫的西下窪子那兩座山前,剛到山邊就朦朧的看見,一個人影在樹上直悠蕩,不好!孫二嫂果真尋了短見!


    大家趕緊跑過去將孫二嫂從歪脖樹上解救下來,摸了摸鼻息,鼻息微弱,孫二哥當時嚇得哭出聲來,口中不斷唿喊:“拴住他媽,拴住他媽,你怎麽這麽想不開呢,你走了兩個孩子就沒有娘親了……”


    在外婆那學了點急救知識,這會派上了用場,趕緊把孫二嫂放平,按壓胸部,然後做人工唿吸……


    過了一會孫二嫂長長的哼了一聲,大家長出了一口氣,總算從死神手裏將她搶了迴來!孫二嫂醒來身體軟軟的,脖子上紫色的勒痕今人看了咋舌!她根本不能走路,五六公裏的路程,身材瘦小的孫二哥,背一百多斤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隻能和小強、孫二哥輪換背著,孫二嫂身材偏胖,別說孫二哥,將我和小強著實累得不輕!


    總算將孫二嫂背迴家,放到了土炕上,孫二嫂兩眼發直,也不作聲,孫二哥說:“那會在家時就這樣,我估摸著是中大邪了,要不怎麽會尋死覓活的?”


    “二哥你說這些是真實的?中大邪是什麽意思?以前二嫂有過類似的情況嗎?”我問道。


    “沒有過這等事情,你二嫂盡管脾氣不太好,可是通情達理,從來不撒潑放刁,今天可多虧你們哥倆了,要不你二嫂就沒命了,非常感謝……”孫二哥連聲道謝。


    孫二哥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子,雖然木訥寡言,可是媳婦出了事情,如同塌了半邊天,急得是團團轉,“二哥你先別著急,二嫂剛剛緩醒過來,不說話也實屬正常,脖子都勒的那樣一定很難受。”


    “大嶺兄弟,小強兄弟你們快迴去歇息吧,都跟著累壞了,江嵐妹子幫助帶孩子也辛苦了,都先迴去吧。”孫二哥說道。


    “看來孫二嫂身體極其虛弱,孫二哥請赤腳醫生來給她打一針。”我說道。


    夥伴們剛走到院子裏,隻聽孫二嫂連哭帶罵又鬧開了,小強說:“咱們快迴去吧,是不是因為咱們用彈弓打了她,大概是因為這個事兒才想不開的,可是怎麽是好?”


    “不會吧,以我對孫二嫂的了解,至少她不是個小氣的人,雖說山裏的女人有些保守,但是也不會到如此的地步吧?”我模棱兩可。


    “感覺咱倆攤上大事兒了,良心上真過意不去,幸虧趕到西下窪子及時,再晚到一會孫二嫂就沒救了。”小強心懷愧疚。


    “不管什麽原因我誤打了她,也是我的不對,一會去檢討一下,承認錯誤!”我自責不已。


    江嵐被弄得一頭霧水,她心思縝密,也聽出了大概意思,怕多問會添亂,隻是默默的跟隨。


    仨人返迴孫二貴家,剛到院子,孫二嫂就從屋裏衝了出來,手裏還拿了一把菜刀,嘴裏罵罵咧咧的,孫二哥在後麵追趕。拴住在土炕上大哭不止,小手用力拍打著玻璃窗,不停的喊著:“媽媽……媽媽……”


    我一瞧事情不妙,孫二嫂正在癲狂狀態,手裏的菜刀十分危險,讓江嵐快跑,我迎著孫二嫂就過去了,去奪她手中的菜刀,剛到近前,孫二嫂手中的菜刀就砍了下來,我頭一偏,閃身躲過,又是一個迴轉身,繞到了她的身後,一把搶奪下來她手中的菜刀。


    這個過程的確十分危險,雖然短短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真是令人驚心動魄,江嵐急得直跺腳,小強似乎還沒緩過神來,直勾勾的看著發生的一切。


    孫二嫂一瞧菜刀被搶奪,過來就直奔我的手臂下口,我連忙躲閃,小強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會便掙脫開來,這個女人一定是有髒東西附體,力氣簡直大的驚人!


    聯合小強、孫二哥將她製服,把孫二嫂抬迴屋子裏,用粗繩子綁了起來,又找來了赤腳醫生,赤腳醫生也就是村裏基層的兼職的醫療人員,亦農亦醫,農忙時下地幹活,農閑時送醫送藥。


    醫生用銀針紮了人中穴,而後打了一針鎮定藥物,一會孫二嫂就睡著了,跟孫二哥說了昨天夜晚有人敲窗戶的事情,而後誤打了孫二嫂的事情。


    孫二哥憨厚的笑了笑,說:“大嶺兄弟,別多想什麽,跟你們沒關係,二哥是看著你長大的,你是我的好兄弟,昨夜晚的事情不是故意的,你二嫂迴來說了,她也沒生氣,今天這是趕巧了,她大概衝撞黃皮子了。”


    孫二哥一席話說的我心裏熱乎乎的,著實令人感動,一時間險些沒掉下眼淚。


    心裏特別憎恨白狐大仙,在瓜園就用分身術,好多黑霧跑向西山,幸虧我們目光銳利,看著那團黑霧進了村子。


    跟“白狐大仙”這個梁子算結下了,關鍵是這個東西不盡人情,小肚雞腸,覺得被髒東西纏上,猶如豆腐掉進灰土裏——吹打不得。


    江嵐知道了事情的原由,說道:“原來是半夜有人敲窗戶,你們才誤打了孫二嫂,這些一定是白狐大仙搞的鬼,說不定就在這不遠處,狐狸對人有致幻作用,看見孫二嫂那麽癲狂一定是白狐大仙附體了。”


    江嵐說的這一話不無道理,也是我的肺腑之言,小強也連連點頭,小強說:“這個髒東西可真夠鬧騰的,要不將它找到,我看它一準鬧騰不休,與咱們死磕上了!我看八成就在東房山那兩口棺材裏。”


    倘若小強說的白狐大仙進了棺材了?我略有所思,說道:“我不相信那麽大的一條狐狸,棺材蓋子蓋的緊緊的就能鑽進去,萬一不在棺材中豈不是白折騰了。”


    “聽人家說狐狸是軟骨頭,再說白狐大仙,村裏人都說是千年狐仙,得道成仙了哪還進不去?別說棺材有縫隙,就是死葫蘆也能進得去!”小強說得神乎其神。


    我心想,誰也沒活過一千年,哪知道它是多少歲,不過聽小強這麽,真是沒了底氣,白狐大仙一定是來無影去無蹤,怎麽找啊?就是將棺材掀開,假如在裏麵也捉拿不住!聯想起吳大扁頭說的槍子都打不到,感覺一時間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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