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在任嘉同裴元思的談天中緩緩而逝,任嘉幾次想要尋機會同1528交流,卻總是被裴元思打斷,一次兩次是碰巧,每一次都準確被幹擾,這不得不讓她有些警惕,雖然裴元思看不到自己的智腦,除了武力高超之外也沒有其他奇怪的地方,但還是讓她將這些怪異記在了心間。


    第二日任嘉醒來才發現自己整個人被裴元思抱在懷裏,除了驚訝自己竟然毫無警覺之心的讓人近身之外,對於裴元思的怪異又多了一層想法。


    將纏在腰間的手臂拿開,看到裴元思立刻驚醒的眼神,溫言安撫道,“我起來梳洗,你再多睡一會兒,待會兒我們去向父親請安。”


    裴元思看著少女喚來侍女更衣梳洗,晨光下她整個人都似在發光,幾乎灼傷他的眼睛。


    任嘉梳洗完畢之後就直接去尋了梁父辭行,她前幾日已經同梁毅談過這段日子的打算,雖然梁父不願讓女兒新婚就出門,但是想起府中這個已經入贅卻來曆不明的男人,隻得同意女兒的要求。


    任嘉命人將早已收拾好的行裝帶上,帶了隨身小廝就直奔京郊,她奉了衛黎昕之命要去青州、崇州等地剿匪,前幾日已經點兵五百籌備出行,五百餘人隨身帶齊五日糧草之後就直接縱馬出京。


    青州和崇州是陵王地盤,作為諸王中實力較為雄厚的一支,青州與崇州產鹽鐵,因此作亂的匪患實力強橫,任嘉想起衛黎昕手諭中提到的“人強馬壯”一語,對於這位陵王的實力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跟隨在任嘉身邊的五百精兵是在一月練兵中選出的實力最強、最合她心意的軍士,這些人不少都是帶藝投軍,來路龐雜,任嘉並不在意,率軍輕騎簡行,連夜一路抄近道到了青州。


    “地圖拿出來。”任嘉吩咐身旁禦馬一路疾奔臉色蒼白的監軍,衛黎昕為了榨取她的價值,送了不少寶貴的“剿匪資料”,任嘉在隊伍整裝歇息的功夫,將監軍手中的地圖資料細細的梳理了一遍,確定無任何遺漏之後才繼續上路。


    三麵環山,易守難攻,兵器糧草充足,難怪每次左右驍衛都無功而返。


    任嘉對於用計謀沒興趣,她一向以力破巧,所以直到了青龍山腳下她仍舊馬不停蹄,倒是知道內情的監軍忍不住勸她,“都督大人,青龍山易守難攻,山上盜匪至少超過兩千人,我們一路急行軍,本就落了下乘,若是魯莽出手,恐怕損失慘重,何況這次您隻帶了五百人。”


    監軍擦擦額頭冷汗,原本還以為這位以女子之身就任左右領軍衛都督的梁易雲成竹在胸,或者至少帶齊了三千兵馬上山剿匪,沒想到如此魯莽,隻怕這五百人還不夠陵王此地的兵馬戰上一迴合。


    任嘉猛然勒馬停韁,軍旗手見狀立刻揮動旗語示意大軍停步,在周圍尋了個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小坡,她禦馬而上,高聲道,“前麵就是青龍山,想建功立業的就跟上本座,臨陣脫逃者老規矩,軍法處置,剿匪之後,論功行賞!聽明白了嗎?”


    “明白!”迴應她的,是震耳欲聾的唿喝聲,自從任嘉每日裏在圍獵場控場練兵之後,別的不說,至少令行禁止這一項這些士兵做得格外出色。


    “出發!”任嘉一抖韁繩,躍馬直上,朝著青龍山而去。


    青龍山的匪窩橫亙在半山腰,山下還能行馬,再往上就隻能步行,陵王麾下在山間修有棧道,並派了重兵把守,任嘉棄馬而行之後,根本不顧身後士兵能否跟得上,一路單槍匹馬雙劍在手幾乎橫掃所有關卡重兵。


    跟在身後的士兵隻能隱隱綽綽的聽到山間傳來的聲聲慘叫,卻連自己主帥的人影都見不到,若不是確定主帥一個小姑娘單槍匹馬身先士卒殺進了匪窩,不少人都要望而卻步。


    殺戮是任嘉最熟悉的事情,她以往在武略組幾乎所有時間都消耗了在了殺戮之上,因此不問緣由、狠辣出手、一擊斃命已經成為了她刻印在骨子裏的本能。


    從前校場練兵時她還要顧忌著手下留情,現在放下包袱簡直如同出閘猛虎,每一次揮劍都帶走不少人命。


    山間響起了淒厲的號角聲,土匪崗哨、關卡全都因為敵襲被動員起來,任嘉聽風辨位,手上挽弓直接一箭封喉,清理完關卡崗哨之後,她的大軍才姍姍來遲。


    “跟上!”任嘉隻一句,就經棧道飛身入了青龍山的匪寨。因山路難行,匪寨並不特別堅固,聞聲而來的眾多盜匪隻見到任嘉一個小姑娘,罵罵咧咧揮舞著兵器殺將過來。


    任嘉微微一笑,待周圍密密麻麻圍了無數人之後,才手持雙劍旋身而上,一時間,空氣中鮮血飛濺,濃重的血腥氣味簡直熏人欲嘔,一條條生命化為烏有。


    隨後而來終於跟上主帥步伐的士兵一上來就被滿地的屍首駭到,那些屍體同他們在山間看到的一樣,一劍封喉瞬間斃命,全都是最省力的殺戮方式。


    任嘉神色冷靜的持續著殺戮,見到不少愣在原地的士兵,厲聲道,“還不動手!違令者軍法處置!”


    終於醒悟過來的士兵一擁而上,同山寨中的盜匪戰到一起,雙方旗幟鮮明,廝殺聲、唿喊聲、兵刃相擊聲此起彼伏。


    任嘉雙劍在手所向披靡,轉瞬間就在人群中殺出一條血路,隨著山寨中湧出的兵匪越來愈多,她以一人之力幾乎滅了一半盜匪。


    圍在她身邊的盜匪越來越少,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人,都被她的行為駭到。


    戰場上敵軍環飼,無論是何人,但凡殺心殺性一起,幾乎到最後會被毀滅一切的*所控,成為隻知殺戮的兵器。


    但是任嘉不同,無論她揮劍多少次,手下收割多少條人命,永遠都隻是一劍封喉,人體最柔軟的部位被鋒利的劍刃沿著頸部動脈切開,瞬間的大量失血會讓人以最痛苦的方式死亡。


    十個如此,二十個如此,甚至一百個兩百個仍舊如此,許多盜匪已經完全被任嘉冷靜殘酷的殺戮嚇到,爭先恐後的四處逃竄,就連她身後跟隨的許多士兵都忍不住退後,不少人已經忍不住嘔吐。


    身上血腥的黏膩揮之不去,任嘉暫時停下殺戮的動作,高聲對軟倒在一旁的監軍道,“派兵嚴守下山的關口,本座今日要整個青龍山雞犬不留!”


    少女的嗓音在混亂的戰場是如此清晰,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嚇破膽者唯有四處逃竄,心懷僥幸者則努力重振士氣,但是卻依舊不敢靠近任嘉周圍。


    “作為本座手下的精銳,今日就讓本座看看你們的實力!”任嘉揮起長劍,氣勢銳不可當,“殺!”


    殺字既出,身後士兵以摧枯拉朽之勢蜂擁而上,任嘉微笑環視一周,雙手挽了劍花,身先士卒大破敵陣。


    左右領軍衛勢如破竹銳不可當,青龍山盜匪則節節敗退望風而遁。


    一場原本應該十分艱辛的剿匪之戰因為任嘉的介入不過半日功夫就徹底告罄,原本因為畏懼而低落的士氣迅速振奮,尤其是所有人看向自己主帥的眼神充滿敬畏。


    一個比男人還要強悍的女人,千軍之中縱橫自如,無論是對於誰而言,都值得敬畏。


    待殘兵敗將被收攏之後,任嘉尋了一處水源細細擦洗臉上的鮮血,待看到前來複命的監軍,不待他開口便冷冷道,“本座說了不留活口,全數就地斬殺!”


    監軍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白,囁嚅著想開口,卻懾於少女滿身的血腥,隻得灰溜溜前去通傳。


    任嘉打理好自己之後就去了寨中的練武場,看到被綁縛跪地的百餘人,高聲道,“傳本座的口令,全數就地斬殺,大軍稍後立刻啟程前往崇州,動手!”


    將俘虜盡數屠戮之後,任嘉命人在寨中尋了供五百人馬可用五日的糧草便帶著軍隊起身前往並州方向而去,不少士兵對於主帥改了主意不去崇州雖然有疑問,但是想到這位主帥剛剛屠戮百人麵色平靜的模樣,卻不敢直攖其鋒。


    並州是遼王的領地,距離青州隻有兩日功夫,比起要花費上五日的崇州而言更有價值。


    將眼前可見的盜匪屠盡之後,任嘉並未派人追殺下山報信的盜匪,等陵王兵馬前來之時,他們早已去往並州,無論他是氣急敗壞也好憤恨交加也罷,這青龍山的據點算是毀了,既然衛黎昕隻要她來剿匪,她就漂漂亮亮的幹上一仗給這位帝王看看。


    任嘉帶著兵馬一路朝並州而去,中間隻在不少人跡罕至之處稍稍停歇,遇到卡人的城門或關卡,但凡被人拖過半個時辰,便直接帶兵硬闖,混不顧她這番行為觸怒多少地方官員。


    行路途中,有掉隊的士兵都被她留了路引和帝王手諭,用以應付朝堂之上官員們的刁難,在她慢慢展現自己價值的時刻,衛黎昕並不介意她帶迴來的麻煩,但是她卻懶得留給這位帝王太多把柄來上躥下跳。


    並州項城之外的東茂山是遼王麾下所謂盜匪的聚集之地,僅有千餘人,任嘉如法炮製青龍山一役,以一人之力破開寨門帶了大軍直入,即使事前盜匪收到消息加強戒備,仍舊被任嘉帶兵踏平。


    此次一役任嘉麾下眾多精兵終於有幾分像樣,無論是進退都緊跟號令,全軍上下萬眾一心,終於有了些傳說中精銳之師的影子。


    任嘉帶人清理了盜匪的老窩,仍舊是五日糧草隨軍,將軍中那些世家藩王的眼線聚到一處民居,選出了些遼王的死對頭留下,才冷冷道,“你們這些人留下,並州今年大旱,如今這匪窩中糧草充足,將這些全都盡數分給項城百姓,若是辦事不利,日後也不用迴左右領軍衛,自行另尋出路去吧。”


    屋中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在主帥極具壓迫力的視線中點頭稱是,應下了這份必然得罪人的差事。


    將連日來受傷的士兵歸到一處安置好之後,任嘉這才帶著剩下的三百餘人去往崇州。


    崇州盜匪不同於青並二州,以盜匪的名義私設鹽場、私采鐵礦,衛黎昕的手諭中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毀了陵王以盜匪之名卡在手中的鹽鐵,鹽生錢、鐵鑄兵器,全都是謀反不可或缺之物。


    任嘉直接帶兵去往鹽場鐵礦,將周邊戍守之人屠戮殆盡,驅散了所有的苦工礦工之後,從崇州接應他們的暗探手中尋了百桶猛火油,直接燒了鹽場與鐵礦,看著漫天而起的黑煙與灼人的烈焰,她微微一笑,衛黎昕想借她的手剪除藩王羽翼,也要看看自己收不收得下這份大禮。


    在崇州停留了半日,得知陵王麾下崇州大軍已朝他們而來,任嘉直接帶了剩下的士兵往北而行。


    雖然她並不畏懼同陵王對陣,但是也不想自己手下精兵浪費在這種事情之上,同藩王直接兩隊對壘的事情還是留給衛黎昕的左右驍衛吧,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崇州往北乃是邊關,中間隔著袞州與徐州,任嘉這次並未急行軍,剩下三百餘人沿著七星河逆流而上,向著邊境而去。


    天元王朝西邊邊境同蠻夷比鄰而居,戎、狄二族多年來一直是王朝心腹大患,這些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一旦遇上天災草場枯竭便迴領兵南下騷擾邊境城鎮,搶了人口糧食錢財不說,每到一處就盡數屠戮反抗之人,屠城屠鎮之事不勝枚舉,梁毅當年同女兒之所以被迫輾轉各地求生,與戎狄二族揮軍南下不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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