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榮子墨他又搶我的東西!”榮姍姍氣急敗壞的跑下樓,對著看報紙吃早餐的榮父的好一頓抱怨,“榮子墨那個討厭的家夥又搶了姐夫送我的限量版cd!當時說好的這次東西給我,他跟姐夫去巴黎,結果這個不守信的家夥又欺負我!”


    看到一臉嬌氣的小女兒,榮父笑著出言安撫,“既然那個混小子又欺負我們善善,爸爸這次扣光他的零用錢怎麽樣?”


    “就算扣光他的零用錢,他還不是會偷偷跟姐夫要,爸爸你這樣完全不行啊!”榮姍姍氣唿唿的在榮父身旁坐下,想起那個討厭的哥哥忍不住狠狠的戳了幾下盤子裏的麵包。


    “你們兩個從小到大湊在一起總是吵吵鬧鬧的的,都已經是大孩子了,至少要有個正經模樣。”榮父想起兩個不省心的兒女,苦笑著搖搖頭。


    “誰叫那家夥總是欺負我!從小就喜歡搶我東西,他還弄壞了姐姐留給我的項鏈呢!”想到被弄壞的那條項鏈,榮姍姍更是生氣,她這個哥哥簡直是個破壞狂,任何東西落到他手裏都沒有好下場。


    “他弄壞了安安的項鏈?”榮父聽到這兒臉色陡然難看起來,抬手喚來傭人,“去給銳銳打電話,告訴他中午之前必須迴家,如果我沒見到人,他以後也不用迴來了。”


    榮姍姍聽到榮父的話語猛然間想起自己剛才說錯了話,忍不住滿臉忐忑,雖然榮子墨是很討厭沒錯啦,但是如果被爸爸和姐夫知道他弄壞了姐姐的項鏈,一定會很慘的。


    想起自己總是闖禍的同胞兄弟,榮姍姍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盡快通風報信,讓那個家夥做好受罰的心理準備。


    “姐夫救我!”容貌俊秀的少年緊緊巴在神色從容的男子身上,一臉驚慌失措。


    “這次又闖了什麽禍?”裴元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麵色發苦的榮子墨,這小子一天到晚不消停,闖禍實在是家常便飯。


    榮子墨想起自己這次犯的錯,小心翼翼的察言觀色,見姐夫心情還不錯,才滿臉忐忑的開口,“我不小心弄壞了姐姐的項鏈。”


    裴元原本從容的眼神在聽到少年的話之後轉為陰沉,古潭般深邃的視線緊緊膠著在少年身上,過了許久,才聲音低沉的開口,“項鏈在哪裏?”


    “我來的時候寄放在首飾店,找人幫忙修理。”榮子墨戰戰兢兢的如實開口,生怕裴元突然發脾氣。曾經有一次,傭人不小心弄壞了姐姐房間裏的東西,結果爸爸和姐夫大發雷霆,嚇得他和榮姍姍一連幾天都不敢大聲講話。


    “跟我一起去把東西取迴來,然後我們一起迴榮家。”裴元起身拿好外套,神色嚴峻的看著鵪鶉一樣恨不得縮在角落的少年,示意他跟自己出門。


    “好的好的。”榮子墨趕緊跟上裴元的腳步,見姐夫沒有發脾氣的意思,心裏終於鬆了口氣,如果不是害怕被爸爸知道他弄壞姐姐的項鏈,他也不用躲出來,可惜榮姍姍那個大嘴巴藏不住秘密,害得他來姐夫這裏避難更加緊張害怕。


    裴元帶著榮子墨去首飾店取了項鏈,項鏈是榮芮安十八歲時榮父送的生日禮物,挑了她喜歡的粉色珍珠一顆顆親手串製而成,榮子墨不小心扯斷了線,隻得仔仔細細的撿齊了所有的珠子拿到店裏重新修補。


    裴元看著錦盒中珠光璀璨的項鏈,忍不住有些失神,過了這麽多年,人早已經不再,但是這些首飾卻還一如既往的漂亮,實在有種物是人非的傷悲。


    “姐夫?”榮子墨在旁邊小聲翼翼的叫了一聲。


    “下不為例。”裴元將項鏈慎重收好,神情嚴厲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年。


    “我知道啦,以後再也不會了。”榮子墨連連保證,示意自己以後再也不會犯錯。


    榮父神色嚴峻的看著手裏資料,待到看完,神色也並未緩和半分。


    曾文軒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有些不解,明明這項工程榮氏得利甚多,不該讓榮父心情如此沉重才是,想起可能會讓榮父心情不虞的事,他試探著開口,“是不是銳銳又闖禍了?”


    家裏的任何事情榮父一般都是不瞞曾文軒的,這次也同樣,想起混蛋兒子做的好事,他一臉怒容,“銳銳那個臭小子弄壞了安安的項鏈。”


    果然如此,能讓榮父心情不佳也不外乎那些與榮芮安有關的事情,想起已經逝去十幾年的少女,曾文軒心中也有些感歎,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當年兩個小小的奶娃娃如今已經長成了大孩子,就連他自己,也已經成為了兩個孩子的父親,記憶中的少女卻始終停留在她最美的時刻,活在這些人的記憶裏。


    十七年,誰能想到,眨眼間十七年就已過去。


    “爸爸,姐夫帶著榮子墨迴來了。”榮姍姍趴在門口,神情討好的看著父親,見到曾文軒,笑意盈盈的打了個招唿,“曾叔叔好。”


    “既然人已經迴來,想必是知道錯了,我們還是先下樓去看看吧,何況,有裴先生一起,想必那小子已經吃了些苦頭。”曾文軒扶起榮父,同榮姍姍交換了一個不必擔心的眼神,三人一同下了樓。


    “姐夫!”榮姍姍率先奔向門口身姿挺拔的男人,喜上眉梢,“姐夫你好久都沒來看善善了,這次有沒有給我帶禮物啊?”


    榮子墨從裴元身後探出頭,朝妹妹扮了個鬼臉,見到榮父麵色陰沉的板著臉,立刻垂頭喪氣的走出來。


    榮姍姍在旁邊抱著裴元的手臂忍不住露出個幸災樂禍的笑容,讓你總是欺負我,現在被三堂會審了吧!


    在榮子墨認錯態度良好的情況下,他終於成功逃脫榮父的怒火,最終以取消一年零花錢和三個月禁閉的懲罰結束,對於生性跳脫喜歡出門的他而言,禁閉可謂是最難熬的懲罰。


    他沒精打采的坐在榮姍姍旁邊,看到妹妹因為得了禮物神采奕奕的臉,忍不住手賤又去撩-撥她,結果兩個人又開始鬧將起來。


    榮父同裴元、曾文軒三人見兩人又開始嬉笑打鬧,直接去了書房關門談事情。


    “把安安的項鏈還給我。”榮父一臉理直氣壯的伸手,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讓裴元帶走他送給女兒的禮物,這麽多年來,家裏女兒的東西都快被這臭小子給搬光了,他再不嚴守門戶,估計連根-毛都剩不下。


    “放在這裏會弄壞,還是帶迴我那邊。”裴元直接拒絕,不顧榮父氣急的麵色隨意在書架上找了本書翻看,見到書頁間少女留下的筆記,神情陡然柔和。


    “那是我女兒的東西,還給我!”榮父年紀越大越有些小孩子脾氣,尤其是與裴元湊到一起,兩人總是火藥味濃厚。


    “芮安是我的妻子,她的一切東西自然該歸我所有,就算鬧到法院,法官也會判定我為第一繼承人。”裴元麵色平靜的說出讓榮父更加火冒三丈的言語。


    見兩人又要掐起來,曾文軒隻得同以往一樣出來做和事老,“小姐不喜歡你們吵架,每次見麵都鬧得這麽難看,被小姐知道肯定會不開心。”


    榮父本想再說些什麽,聽曾文軒提起早逝的女兒,眼睛紅了一瞬,便沉默著不說話了。


    裴元細細的撫摸著書頁上的文字,仿佛看到神情明媚的少女在自己麵前微笑,嘴角忍不住微微彎起。


    “說起來,你最近是不是又瘦了?”曾文軒看向許久不見的裴元,兩人現在也算得上是朋友,互相之間有所往來,發現他比上次更加消瘦之後,忍不住擔心詢問。


    “大概吧,可能是最近太忙了,過陣子就會好的。”裴元簡單迴了一句,並不想就這個話題深談的樣子,曾文軒見狀揉揉自己眉心勸慰道,“還是照顧好身體最為要緊,年紀輕輕的不要太拚命。”


    “我知道。”裴元將書放入懷裏,轉而提起與榮氏合作的海外開發案,曾文軒立刻被轉移注意力跟上話題,榮父聽了一半,也忍不住參與進去,一時間三個男人又將心神放在了工作上麵。


    “喂喂,姐夫知道你弄壞了姐姐的項鏈居然沒揍你?”榮姍姍一臉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沒在榮子墨身上看到傷痕。


    “我又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了,姐夫當然不會像小時候一樣揍我,說起來,如果不是你說漏嘴,我根本不會被禁閉好不好。”想起他未來一年沒有零花錢三個月不能出門的禁令,榮子墨就恨不得掐死這個蠢妹妹。


    “誰讓你搶了我的限量版cd!當初說好了你去巴黎我拿cd!是你自己不守信用還弄壞了姐姐的項鏈!活該!”榮姍姍理直氣壯地開口,原本因為不小心說漏嘴湧起的愧疚瞬間消失。


    “我都說了聽完還你,你就算生氣,也不能把弄壞項鏈的事情告訴爸爸吧。”榮子墨還是滿臉不服氣,虧他上次生日的時候送了榮姍姍最想要的模型呢。


    “好啦,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榮姍姍一臉訕訕的坐下,看著神情鬱悶的哥哥開口道,“大不了我零花錢分你一半好了。”


    “一半也太少了,至少給我七成!”榮子墨見妹妹服軟,立刻得寸進尺。


    “七成也太過分了,隻給一半,你愛要不要!”榮姍姍氣唿唿的撂下狠話,轉身拿了cd跑迴自己的房間。


    “反正到時候肯定會給我,現在硬撐著有什麽意思。”榮子墨在床-上打了個滾,想起自己總是心軟的妹妹,傻笑著喃喃道。


    同榮父與曾文軒談完公事,中午所有人一同用完了午飯之後,裴元就以有公事需要處理離開了榮家,榮父見那個總是搶自己女兒東西的混蛋總算離開,心情好上不少。


    在家裏來迴轉了一圈以後,想起裴元臨走前的笑容,突然覺得十分不妙,趕忙跑迴書房檢查一遍,結果如他所料,女兒以前看過的書又少了一本!


    “那個臭小子!又把安安看過的書拿走了!”榮父怒氣衝衝的下樓,看著沙發上打遊戲的一雙兒女和飲茶的曾文軒,氣得口不擇言,“告訴門衛,下次給我攔著他,絕對不要讓他進榮家大門!”


    曾文軒無奈同身邊的少男少女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眼神,繼續看兩個孩子打遊戲,反正榮父就算現在再生氣,下次還不是會讓裴元進來,畢竟,這個世界上,如此純粹且熱烈的懷戀著榮芮安的就隻剩下這兩個人而已。


    曾文軒對於裴元這個人,感情十分複雜,原本以為年輕時候榮芮安與他的訂婚隻不過是曇花一現,畢竟直到榮芮安去世,他們也才不過認識兩年而已,且中間大半時間都是分開的,感情未必有多麽深。


    可是自從榮芮安死後,他才發現自己錯了,裴元對榮芮安的感情大概他們所有人都無法理解,在榮芮安滿二十歲那一年,他不知用了什麽手段說服家裏人與榮父,讓這些人同意他與死去的榮芮安舉行婚禮,並且真正如他從前所言,將榮芮安這個名字定下了他妻子的身份,在所有人都以為他瘋掉的時候,一個人獨自堅持了這麽多年。


    無論是他還是榮父,都曾經勸過他放下,但是裴元就是能堅定不移的一直按著自己的心意走下去,大概,現在外界還在猜測這位金融大亨那位從不露麵的神秘豪門妻子吧,想起曾經的那位少女,曾文軒也忍不住遺憾,若是她還在,想必兩人現在肯定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榮芮安雖然早早離開,但是卻為榮父、為這個家留下了希望,甚至就連他也從中受益,那位少女,大概真的是蒙受神恩才被召喚去了天國。


    在榮家陪著榮父與兩個孩子用了晚餐之後,曾文軒才起身迴家。


    開車經過市區的路上,透過車窗看到一對拉拉扯扯的男女忍不住露出笑容,那是江亦凝與江父。


    自從嫁給柏飛宇之後,江亦凝的人生就徹底陷入了深淵,無論是永遠看她不順眼的公公與婆婆,還是總是對他拳腳相加的丈夫,抑或是總是背負著債務到處潛逃向她求助的江父,這些人成為了壓在她肩膀上的重擔,一時一刻都不得脫離。


    江亦凝在江父的叫罵聲中淚如雨下,她早已將所有能拿出來的錢財交給江父還債,家裏現在一分錢也不剩下,想起迴到家裏還會遭受的辱罵與毆打,看著眼前江父猙獰叫罵的麵容,她忍不住湧起全身力氣狠狠的將江父推開,江父一時站不穩後退幾步跌倒了在了馬路上,繼續罵罵咧咧的想要站起來,卻不妨迎麵被急速駛來的車輛迅速撞上。


    一時間,整條街上都響起了尖叫聲,隨後警笛聲與救護車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隔著人群看向狀若瘋魔的江亦凝,曾文軒想起少女的囑托,若無其事的重新啟動車輛迴家,想起家中的嬌妻與一雙兒女,麵上綻出幸福的笑容。


    如此,大概是最好的結局了。


    裴元將書本放入書櫃,將項鏈放入首飾盒,看著到處都充滿少女痕跡與氣息的房間,微微一笑,大概,今晚又能在夢裏見到她吧。


    雙手平放在胸前,裴元最後看了一眼屬於他和她的房間,慢慢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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