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老爺據說近日一直為弘南水道的事情憂心,現在每日裏都在吏部辦差,昨天簡良迴來的時候說老爺消瘦不少。”黃鶯將桂花糖粉遞給任嘉,抱怨了一句,前陣子老爺幾乎賦閑在家,現在兩個女兒一旦嫁出去,手上立刻又多了許多事情,簡直沒一刻得閑。


    “父親現在是每日都要在吏部辦差麽?”任嘉停下手中的動作細細詢問起來,她與簡樂璿現在都已是出嫁的女子,家裏能管事的女眷僅剩簡思媛一個,簡思媛的娘-親是個付不起的阿鬥,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照管簡家著實不易,尤其簡明達被因故調迴耀京之後,管家的事情更是隻多不少。


    “老爺現在每日在吏部忙得不可開交,據說大公子也正跟在老爺身邊學做事,等調令下來之後估計還要出京。”黃鶯將從家裏聽來的消息細細通秉。


    “既然如此,那父親和哥哥以後每日裏的膳食與衣物就由我打理好了,你近日得空迴下簡府,先幫著三小姐打理下手上的事情,順便將父親給我的陪嫁嬤嬤帶迴去一位,也省得三小姐不好做。父親與哥哥那邊我來負責,讓簡良挑出幾個得力的下人待會兒來見我,我吩咐些事情。”任嘉處理好事情之後,將手上的桂花糖蒸栗粉糕、杏仁佛手、梅花香餅與水晶冬瓜餃一起放入食盒,想了想,又另外加上了蓮葉羹與翡翠蝦餃,簡家人嗜甜,既然簡明達每日都跟在簡父身邊,原來準備的點心與吃食想必有些少,準備好雙份的點心之後,她來喚來簡父給她陪嫁的廚子準備兩人的膳食。


    時間馬上就到正午用膳的時候,她趕著時間準備好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去吏部給簡父之後,才得空處理送給寧昊焱的膳食,看著廚房裏擺置的多種飯菜,她隨意的點了幾道就迴了內院歇息,反正廚子按照她的吩咐,每日裏做菜時必然會放些寧昊焱討厭的食物。


    寧昊焱此時正在書房練字,自從上次看到任嘉的字之後他就十分喜愛,但是又不願意被那位討厭的新王妃知道,因此每日裏躲在書房偷偷練字,想起那張不知道弄到哪裏的信筏,著實有些不愉快。


    上次夜遊明湖任嘉提前迴府之後,他在船上找了許久都未尋找那張信筏,心想要麽是被人偷偷拿走要麽是掉進河裏,不管哪種他都覺得可惜,尤其是前一種,想到他人拿走屬於自己的東西,心情就糟糕透頂。


    那天夜裏最後還是寧昊燁送了冉詩蓉迴家,畢竟他如今已經娶親,再與冉詩蓉走得太近不免累她聲名,不願意心上人因為自己再陷紛爭,他最近便老老實實的窩在府裏練字,如此一來,心境也平和不少。


    看外麵快到正中的日頭,一想到每日裏這個時候簡氏女就要送些他不喜歡的飯菜,他鬱悶憤怒之下反而養成了每日等著的習慣,著實是厭惡這樣立場不堅定的自己。


    不過,無論如何,他心中隻有冉詩蓉一個,絕對不會碰其他女人。


    任嘉要是此時知道寧昊焱做如此想,肯定要笑他已經被自己訓練出了巴甫洛夫的條件反射。


    “今日是些什麽菜色?”寧昊焱放下手中筆墨,坐在書房花廳的主位之上等人上菜,今日-他倒要看看這位簡氏女又換了哪些新花樣。


    前菜是龍鳳呈祥,膳湯是龍井竹蓀,主菜是鳳尾魚翅、祥龍雙-飛、繡球乾貝、蓮蓬豆腐與佛手金卷,居然有一道他喜歡的奶汁角,寧昊焱瞬間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簡氏女今日居然不曾在膳食裏放些他討厭的食物,實在是令人稱奇。


    該不會這些東西味道十分奇怪吧!他實在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於是命人備膳,將每道菜都嚐了一口,吃完之後瞬間了解魏泰鴻為何對簡氏女如此推崇,這種手藝就算是他王府裏的廚子也比不上,難怪最近那些人老是吵著要來府裏飲酒作樂,飲酒是假,品嚐這些美食順帶見見他這位王妃的真容倒是真的。


    寧昊焱胡思亂想了一通,等停箸的時候才發現他已吃了少半,心虛惱怒之下立刻遷怒身旁的小廝,“怎麽伺候的!這些東西這麽難吃還不撤下去?”


    “小人知錯,王爺息怒。”服侍的小廝立刻跪倒,心裏卻在想明明是王爺自己根本不停箸,他這做下人的怎麽敢隨意撤菜。


    “撤下去撤下去,”寧昊焱不耐煩的揮手,瞪了一眼身邊不伶俐的小廝,“要是讓本王知道你在外麵管不住舌頭,以後也不用說話了。”


    這是不打算讓王妃知道王爺嚐菜了?小廝連連告饒點頭,趕緊將膳食撤了下去,最近王爺身邊的服侍的小廝幾乎個個都胖了一圈,這果斷是王妃喂養的功勞啊。


    既然王爺不願意享用這些美食,自然隻能他們這些下人代勞,索性王妃對這些事情倒是看得不重,雖然自己親自下廚的心意最後都被王爺糟蹋了。


    任嘉最近開始忙碌起來,見任務進度仍舊穩步上升之後,開始著手處理簡父那邊的事情,她派了四五個伶俐的小廝跟在簡父身邊傳話,每日裏簡父辦公、外出的膳食衣物行裝乃至簡明達的生活起居都由她一手包辦。


    自從她上次在宮門口見到消瘦的簡父之後,迴了王府幾乎大半時間都消磨在廚房裏,每日裏盡做些湯湯水水與點心用來幫簡父進補,後來更是連膳食都親自上手,做了幾道她從以往任務世界學到的色香味俱全的養身料理。


    一時間,她的生活重心幾乎都轉移到了簡父那邊,對寧昊焱除了依舊派人關注他有沒有和冉詩蓉接觸之外,基本上甚少直接去書房,算起來,兩人幾乎有半個月都未曾見麵。


    以往她基本上保持著兩三日去見一次寧昊焱的頻率,突然間鬆懈下來不再過去,倒是讓寧昊焱開始心神難安。


    寧昊焱雖然總是口口聲聲說自己不喜歡這位簡氏女,但是說到底隻是厭惡她占據了妻子的位置與名分,對於任嘉這個人,要說多討厭,其實他也不大說得清楚,而且男人天性中對於喜歡自己、圍著自己轉的女人有一份寬容,這也使得他並未用那些過激的手段來對待這位據說體弱多病的簡家大小姐。


    結果,現在這個女人居然開始拿嬌了,寧昊焱寫完最後一個字之後,心神不寧之下直接氣唿唿的摔了毛筆,隨後點了旁邊的小廝,“你去查查,王妃最近在忙些什麽?”


    不過半刻鍾的功夫,小廝就迅速迴稟,將任嘉最近所做的事情一一道來,畢竟沒什麽值得隱瞞的,所以任嘉雖未大張旗鼓,但是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


    “她這是拿了本王的銀子去接濟娘家?”寧昊焱氣極反笑,心中對於抓到這位王妃的把柄十分高興,一個出嫁女居然如此不知避諱,枉他上次還以為這女人有幾分才氣。


    想起前些日子吳康勝迴稟說這位新王妃出門一日居然花了十萬兩,買了條畫舫又花了三萬兩,一日的功夫居然花完了他一年的俸祿,現在再對比下她的行為,實在覺得自己有眼無珠。“去找吳管家來,本王有事情吩咐。”


    小廝領命而去,吳康勝聽說王爺尋他,心裏思量著是不是主院那位王妃又出了什麽幺蛾子,可是最近府裏風平浪靜,也沒什麽能惹得王爺不快的大事。


    腳下不停的到了寧昊焱的書房之後,他恭敬上前,“不知王爺尋小人有何事?”


    “把那個女人近日花銷的賬冊給本王拿過來,本王倒要仔細看看她補貼了娘家多少。”寧昊焱直接吩咐吳康勝去拿賬冊。


    吳康勝滿頭霧水,王爺這又是鬧哪一出,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如實告知,“王爺,最近王妃那邊的所有花銷並未走王府的賬麵,均由王妃自己私庫所出。”意思就是沒有賬冊,王爺您自己看著辦吧。


    “怎麽可能?她最近花銷那麽大,難道都是花的自己私庫?”寧昊焱震驚之下難免不信,聲音都提高了幾度。


    “聽說簡大人給王妃添了不少陪嫁。”吳康勝說出實情,新王妃的陪嫁他當初清點的時候也嚇了一跳,簡大人嫁女該不會是搬空了整個簡府吧,新王妃的身家比起王爺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估計這位吏部侍郎也是擔憂自己女兒嫁入王府受苦,所以額外添置了許多財物供王妃花用。


    “簡直是豈有此理!”寧昊焱氣到幾乎失去理智,原本他躊躇滿誌的以為可以抓到那個女人的把柄當麵好生嘲諷一番,結果居然被告知人家花用的是自己的私庫!一府的王妃居然要靠自己的嫁妝度日,要是被外麵的人知道,他的麵子往哪裏放,被帝後知道了又該責怪他不知體恤妻子,想來想去,無論簡氏女是花費王府錢財是花用自己私庫,渾身上下都是錯處。


    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自己不成器的管家,寧昊焱在書房內焦躁的走來走去,一時之間毫無頭緒。


    王爺這又是怎麽了,前陣子王妃一日花費了十幾萬兩不見他這麽生氣,今日突然叫他來說是查賬冊,結果見王妃花用自己的私庫卻怒火中燒,果然這位新王妃進府後王爺是愈發難懂了,比原來與那位冉姑娘糾纏時更讓人難以捉摸,吳管家一臉心塞的想到。


    寧昊焱心緒不寧之下來迴踱步,心裏想法太多反而理不出頭緒,他到底是打算做些什麽?真要問罪的話他直接去找人就好了,何必想這麽多借口,這本來就是他的王府,他想要去哪兒做些什麽有誰能管。如此反複想了許久,他直接拍板決定去主院走上一迴,反正簡氏女一直希望他能迴主院,他就當做給個恩典好了,更何況那裏本來就是他的居所。


    確定自己的心意與打算之後,他直接吩咐身邊一幹人等,“收拾一下,我們去主院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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