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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密斯先生一愣,沒再說話,隻是將人抱著走完九十九級台階,然後才放在地下。自始至終,他都新娘子半摟在懷裏,減輕了對方壓在鞋子上的重量。


    新娘子柔柔的看著他,眼底的愛意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厲湛清和關明欣同時收迴眼神。


    厲湛清給關明欣倒了一杯新鮮的鮮榨果汁,遞了過去。關明欣端起,淺淺的一口一口喝著。


    她知道,這一迴他們是真的可以放心了。


    史密斯先生和新娘子的婚禮之後,一切重新恢複平靜。史密斯先生的兄弟那邊受到了打壓,或許還有威脅,具體的關明欣也並不清楚,反正他們是徹底的消停了。


    其中鬧得最厲害的皮埃先生,已經無人能夠在羅立國找到他的蹤跡,或許早已遠走他鄉。


    厲湛清和關明欣商量著,也該離開這裏迴國。


    就在他們商定好日子之後,監獄那邊忽然傳來訊息,說是皮埃忽然想要見厲湛清和關明欣一麵。對於皮埃夫人這個要求,兩人都很是吃驚。


    畢竟他們不覺得自己和皮埃夫人還有什麽話題可聊。


    皮埃夫人對念念下了手,險些讓他們與念念陰陽兩隔。現如今皮埃夫人深陷監獄也算是罪有應得,即便現在判決結果還沒有下來,想必皮埃夫人和馬特拉夫人都難逃死刑。


    羅立國管製嚴格,律法更是嚴苛。皮埃夫人和馬特老夫人的罪行,足以讓她們上絞刑架。


    在這個節骨眼上,皮埃夫人竟然要見厲湛清和關明欣著是匪夷所思。厲湛清和關明欣原本是不想去的,但是皮埃夫人卻沒放棄,反倒是先後多次讓人過來傳遞消息。


    關明欣難得的升起了一點好奇心,到底還是跟著厲湛清一起去了。


    再次見到皮埃夫人,他們幾乎認不出來麵前女人的樣子。皮埃夫人披頭散發,身上的球服亂七八糟沾滿泥汙,臉上也有不明的汙漬,呆呆的坐在鐵窗之後。


    透過鐵柵欄,根本看不出躲在陰影之中的她是什麽表情。


    即便聽到腳步聲,皮埃夫人也都沒有動彈一下。若不是還能看到她胸膛有微弱的起伏,怕以為那裏躺著的不是人,而是一具幹枯的屍體。


    以前的皮埃夫人總是打扮得體,典型的上層社會貴婦人模樣。任誰也沒能想到,她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關明欣沒有絲毫同情心,隻是冷淡的看著。在她眼裏,對方完全咎由自取。


    厲湛清的眼神比關明欣更冷,連話都懶得說。他抬起手,在鐵窗上輕輕敲了兩下。


    敲擊聲響起,皮埃夫人這才身子劇烈抖了一下。她緩緩抬起頭,好像是怕光一般,半眯著眼睛。


    在看清厲湛清和關明欣之後,都已經好十幾秒的時間了。皮埃夫人這才遲鈍的站起來,對著他們扯了扯嘴角,笑的比哭的還難看:“你們總算是願意來了。”


    “找我們有什麽事。”厲湛清不願跟她多說廢話。


    關明欣更是垂下眼,連看都沒多看對方一眼。憑著皮埃夫人對念念做的那些事情,她還能心平氣和的站在對方麵前,已經算是相當有自製力了。


    皮埃夫人對於他們的態度早已有所預料,此刻倒也沒多黯然的情緒。她苦笑了一聲,低啞道:“我就是想起來有件事,或許應該告訴你們一聲。”


    厲湛清和關明欣都沒說話,隻是沉默的聽著。


    皮埃夫人深深的歎息一口氣:“其實我是真的很喜歡念念啊,多好一孩子啊,她真的跟我兒子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之前被人騙了,對她下了手,現在是清醒了些了,知道自己做錯了……”


    “你叫我們來就是為了道歉的嗎?”關明欣猛的抬起頭,死死的盯著對方:“對不起,我不接受。”


    如果道歉的話,那麽要警察來做什麽呢?這句話雖然看起來像是抖機靈,卻是關明欣此刻真實的心理寫照。


    如果厲湛清當時沒有及時趕到,他們看到的就會是念念的屍體。就如同其餘被皮埃夫人放了血的那些孩子屍體一般,僵硬冰冷。


    關明欣一想到那畫麵,便全身發寒,嘴唇瑟瑟發抖。


    厲湛清及時發現她的情況,將人擁在懷裏用體溫溫暖著對方,也無聲的安撫著。他聲音自然冷了下來:“如果你隻是要說這些廢話的話,那恕不奉陪。”


    若不是關明欣說要過來,他是不願的。此刻看到關明欣看到皮埃夫人的模樣,他更是後悔了。


    說完,厲湛清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皮埃夫人忙叫住人:“你們真是一點耐心都沒有,我隻是想說我是真的喜歡念念。而我之所以會把你們叫來這裏,也是看在念念的麵子上。”


    她咳嗽了兩聲。聲音沒再那麽嘶啞難聽,才開口道:“其實我第一次見到念念的樣子,並不是你們帶她來的時候。”


    “知道當時我為什麽要去接機嗎?就是為了第一眼看到你們帶過來的念念。”


    這是厲湛清和關明欣完全不知情的,兩人均是錯愕。互相快速的看了一眼,他們同時停下腳步,迴頭看向皮埃夫人。


    厲湛清眼神凜冽如冰:“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有人給我看了念念的照片,還給我發了不少念念的信息。”皮埃夫人看著他,聳了聳肩膀:“不然的話,我怎麽會第一時間就找上念念呢?”


    正因為念念的小臉蛋還有個性.愛好,無一不符合她的要求。所以她才會去接機,急不可耐。


    “是誰給你的?”厲湛清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疾步走到皮埃夫人的麵前。


    皮埃夫人本來已經自暴自就等著死了,本以為自己什麽都不怕。但當厲湛清那強大的氣勢震懾下來的時候,她還是頂不住,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我也不知道是誰,”深吸一口氣,皮埃夫人苦笑著搖搖頭:“我當時正好無意中看到了關於冥婚祭祀的資料,所以在這方麵有些魔征了。”


    正苦於無法找到合適的對象,對方便將信息送了過來。現在想來,那人到底是怎麽知道自己的事情的呢?


    對於自己做的事,皮埃夫人自認和馬特老夫人藏得挺嚴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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