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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十個黑衣人,動作有序的退開之後在石頭上不知按了什麽機關。石頭中間裂開一道門,這些黑衣人從裏拿出冷凍過的紅酒,還有一些早已經沒了熱氣的冷飯冷菜。


    將這些飯菜和酒水擺放在厲湛清等人麵前之後,這十個黑衣人又重新退迴那間密室。也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麽,從密室中傳出讓人難難受的冷意。


    那冷氣撲麵襲來,厲湛清和黎星同時抬頭看向密室的方向,臉色皆微微變了變。


    下一刻,看到這些黑衣人抬出來的東西,他們終於無法控製表情。厲湛清麵黑如鍋底,黎星則是將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被十個黑衣人抬出來的,正是之前失蹤的小孩子們的屍體。一個黑衣人手上扛著一個,恰好十個。


    這些孩子們的屍體早已經被凍得僵硬,四肢以著詭異的角度被盤在胸口和臀下。他們臉上還保留著臨死之前痛苦的表情,一個個眼睛都沒閉上。


    看著這一張張稚嫩的麵孔,黎星實在是無法忍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撇開臉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孩子們的屍體被黑衣人擺放在念念的四周圍成一圈,而念念則坐在圈子正中間的位置。待屍體擺放好後,黑衣人又找來紅色的布料,將這些屍體好好的打扮了一番,這才安靜的退到一邊去。


    “很好。”皮埃夫人輕笑出聲,一臉滿足:“我的寶貝肯定很滿意,很快我們就能見麵了。”


    她對於祭祀一事深信不疑,堅信等到行禮之時,自己的兒子必然會出現。到時,多年不見的母子倆終於能夠再次相聚。


    想到這裏,皮埃夫人就激動的不行,臉上的笑容愈發擴大,手指卻抖了起來。


    她重新走迴念念的身邊,在念念麵前溫柔的蹲下,看著念念的眼神相當慈愛:“好孩子,我的兒子那麽喜歡你。你們一樣的喜歡畫畫,一樣的喜歡聽歌,甚至於你們喜歡聽的歌,喜歡玩的玩具都是一樣的。”


    “你們有那麽多的共同話題,我相信你們一起在天上也一定不會寂寞的。”喃喃自語說著這些話,她好似眼前已經能看到兒子歡聲笑語的模樣。


    眼圈漸漸的發紅濕潤,皮埃夫人拍著手:“好,都是好孩子,好孩子。”


    冷眼看著皮埃夫人癲狂的模樣,厲湛清麵色冷肅,他不發一言,薄唇緊緊的抿成直線。在皮埃夫人看不見的角度,他的手卻伸進了口袋裏。


    借著麵前石桌的遮掩,厲湛清五根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的跳躍。一條條信息通過手機發送了出去,傳達一條又一條的指令。


    也不知道皮埃夫人做了什麽,念念緩緩的醒了過來。但是她眼中並無焦距,甚至於目光掃過厲湛清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波動,好似木偶一般呆呆的看向蹲坐在自己麵前的皮埃夫人。


    黎星一開始看到她睜開眼,激動非常。她正要叫人,卻感覺到了不對勁,臉色微微就變了。


    厲湛清向後看了一眼,神色冷淡。


    黎星忙低下頭,恢複了一動不動的雕塑模樣。


    厲湛清這才轉迴頭,目光卻是落在念念的身上一瞬不瞬。


    “好孩子,你醒啦!”皮埃夫人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念念的頭發:“很快,你就要能見到你攜手相伴一生的男孩子了。那是一個相當優秀的男孩子,我知道你很喜歡他,你們曾經見過了不是嗎?”


    她的這句話,讓厲湛清和身後的黎星同時眯起了眼睛。


    念念是來到羅立國的時候,皮埃夫人的兒子早已經去世。念念又怎麽可能和對方見過麵?


    但是皮埃夫人輕笑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你覺得他是不是很好看?”


    “很好看。”念念跟著張了嘴,聲音依舊軟軟糯糯,好聽的不行,嘴角甚至已帶著天真的笑容:“特別特別的好看。頭發卷卷的眼睛大大的,是最漂亮的寶藍色。”


    “你也很喜歡他的眼睛是嗎?”聽到念念的話,皮埃夫人眼睛再次濕潤,手指哆嗦著從她頭發上滑了下來:“你還和他說了什麽?一起玩耍了嗎?”


    念念點點頭,臉上的表情很是懵懂,卻依舊開口道:“我和他說了很多話,他說我很可愛,很喜歡我,我說我也很喜歡他。然後,我們一起去看了血玫瑰,還將最漂亮的血玫瑰畫了下來。”


    “他給我展示他拚接的積木玩具,我們一起比賽,看誰更快。”說到這,念念露出苦惱的表情:“可是我們比賽了一次又一次,卻還是不分勝負。”


    他們在這一方麵都實在是太厲害了,幾乎一秒一個零件,兩人完全無法分出高低勝負。


    看到念念的模樣,皮埃忽然笑了,卻是又哭又笑,表情詭異的不行。她不斷的點著頭:“沒關係,你們還有時間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去比賽呢,不著急。”


    念念重重地點著頭,笑得可開心了:“我們會一直比賽下去。”


    “對。”皮埃夫人臉色一變,竟是有些猙獰:“對,一直,永遠!你要永遠代替我陪伴在他的身邊,記住了嗎?是永遠!”


    念念似乎是被她的口氣嚇到了,久久沒在說話。


    皮埃夫人緩緩的平靜下來,再次揚起慈愛的笑容。她抽出邊上紅色的蓋頭,輕輕的蓋在了念念的頭上。


    這紅蓋頭和傳統的中式不同,是薄的一層。蓋上蓋頭之後,厲湛清還能通過那薄紗看到念念漸漸沉寂下去的小臉。


    就像是開關被關上一般,她再次恢複了木偶似的神色。


    厲湛清微微垂下眼,掩住眼中所有的情緒。


    “好了,現在儀式開始。”皮埃夫人站了起來,目光落在厲湛清的身上:“厲總,現在我也是能叫你一聲親家了。”


    厲湛清神色淡淡:“不敢當。”


    對於他的不給麵子,皮埃夫人一點也不介意。或許是等一下就能看到兒子的欣喜,讓她變得寬容起來。


    她擺了擺手,轉眼看向邊上的十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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