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遠冷不禁打了個寒顫,抖動著手裏的手機走到客廳,對著沙發上的兩人開始嘶吼。


    “我這頭沒洗牙沒刷,一覺醒來,黎斯祁這小子倒好從昨晚打到現在,給我打了幾十個電話,發了一堆長到不能再長的語音,天塌了嗎這是?”


    何明遠剛拿起手機正準備給對方迴過去,就被身旁的人製止了。


    “不用管,他給你打的電話都一律掛掉,不行就直接關機,換一個手機用。”韓盛冷靜出聲,依舊沒有過多解釋。


    “為什麽?萬一他真有什麽急事呢?不行,我得問一下。”


    何明遠一臉茫然不解,尋思著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兄弟,要沒啥大事黎斯祁也不至於如此瘋狂,給他又打電話又發冗長信息的。


    韓盛一把奪過了何明遠的手機,語氣有些低沉。“我說了不要管,老板當年出事被人打傷跟黎家有關係,警方已經查到了線索,所以你不要插手。”


    “不管黎斯祁跟你說什麽都不準理會。”韓盛冷冷說了一句,何明遠就是個心大的主,事事讓他摻和進去隻會攪得一團糟。


    “不是吧,全謄遠前幾天還跟我說什麽動靜都沒有查到,你們查到了,對方是誰?肯定是黎斯祁他爸幹的對不對?”


    何明遠沒有留意沙發上兩人不約而同的相視無奈,繼續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


    “我猜的沒錯吧,我就說嘛除了他那個陰森恐怖的爹還有誰能在寧城隻手遮天,胡作非為。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出錢自然有的是亡命之徒替他做事。”


    何明遠一臉傲嬌,打從事情發生的最開始,他就知道肯定是黎斯祁他爸幹的,害得他們繞來繞去什麽也沒查到。


    “嗯,差不多。”韓盛模棱兩可糊弄著對麵張牙舞爪來迴比劃的人。


    “今朝對麵的酒吧,我已經找人給你弄好了,你看看有什麽需要裝修的,你自己去弄弄。”


    “這段時間你和宋鄴承先住在這裏,我和老板有事需要出差一段時間,有什麽緊要的事記得隨時聯係我。”


    出了這檔子事情,韓盛自是不放心何明遠一個人留在這裏。


    不過有宋鄴承跟著,他倆進進出出也能照看著彼此,等他和老板去國外了,也不用耗費心思牽掛這裏。


    “不是,你剛剛都說了讓我隨時聯係你,還非得強調緊要的事,不是緊要的事就不能聯係你了嗎?”


    何明遠總是這般愛揪著對方的話摳字眼,弄得對麵的兩人都很是無語。


    “我等下就要出去了,你有事聯係我。”韓盛無奈,隻能重新開口說了一句讓對方還算滿意的話。


    “嗯,這還差不多,不過你和裴肆寒要去哪兒出差啊?”


    韓盛沒有說話,迴應何明遠的是一陣莫名寂靜的空氣。


    “哎,你咋不告訴我呢,有什麽重要機密是我不能知道的?還是說怕我偷偷跑去找你們啊?”


    對麵安靜坐著的人依舊是沒有隻言片語。


    “真是氣人!”


    何明遠有些微微惱怒,對方壓根就是在明目張膽地逃避他的問題,轉身傲嬌著臉走進了洗漱間,不管了洗臉要緊。


    待何明遠離開客廳後,宋鄴承緩緩看著韓盛緩緩開口。“你和裴肆寒走了,你們倆這次打算多久迴來?等風平浪靜?”


    “你處理完事情,聯係我。”


    韓盛沒有直麵迴答他的問題,畢竟彼此都知曉對方的用意,他們倆也隻是為老板做事的人,在其位謀其事,各司其職就行。


    “嗯,知道了,我會盡快的。”宋鄴承柔和了音調,畢竟這家裏還有一個人在偷摸地聽著。


    何明遠在洗漱間裏麵側著身子貼在門邊,完全能夠聽到外邊兩人的對話,隻是聽得他一臉茫然。


    聽到行李箱在裏麵摩擦的聲音時,趕忙放下牙刷,從洗漱間裏走了出來,韓盛正好拎著行李箱關上了門。


    既然韓盛都走了,這家裏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以後就是他做主了。隨即拿出氣勢張開口就大聲質問。


    “宋鄴承,你剛說你會盡快處理什麽?你們倆個又在偷偷摸摸瞞著我什麽了?”


    宋鄴承氣笑了,這敢情是韓盛前腳剛走,對方就要給他立威了?那就正好嚇嚇他的威風。


    “就在昨晚,你的酒吧裏麵有人死了,警察馬上就上門了。”


    在何明遠瞪大滯停的雙眸中,繼續告誡道。“警察過來,你就說實話,你昨晚喝斷片了什麽也不知道。”


    消息有些過於荒誕離奇,何明遠一時之間難以消化,即使他現在饑腸轆轆,滿心滿腹滿腦子裝的都是宋鄴承突如其來的話語。


    “當時隻有我在酒吧,不管警察問什麽,我來迴答,你別插嘴,最好把嘴巴閉緊。”


    宋鄴承看了一眼驚詫不已的人,臉上來迴表演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模樣。


    心情如晴天霹靂一般,何明遠克製不住心底的暗潮湧動,對著沙發上淡定從容的男人一通質問。


    “你說什麽!死人了?在我的酒吧裏?就在昨天晚上?”


    宋鄴承無語,對方莫不是個傻子?他都如此直白表露了,還一副聽不懂真話的樣子。


    真不知道他是怎麽好好活到現在,還能當上酒吧老板把生意搞這般興隆的。


    “在我的酒吧裏誰敢大張旗鼓喊打喊殺,不知道在我的場子裏麵講究的是文明嗎?不知道我幹的都是正經買賣嗎?”


    何明遠低頭仔細認真琢磨了一會,再次語出驚人。


    “難怪韓盛今天如此這般著急出門,他是不是拿著東西跑路了?難道跟他有關?他不會就是!”


    “你別瞎猜更別張口閉口都是胡話,韓盛確實是去出差了,隻是剛好撞到這個時間線上而已。”


    宋鄴承瞅了一眼對麵荒唐無厘頭的人,及時出聲打斷了何明遠不知所謂的話。


    “那倒也是,他們公司業務好像是挺忙碌的,隔三差五的就天天打包行李拎著往外跑。一出差就是一兩個月,迴來了還三天兩頭見不著人。”


    宋鄴承不予置評,畢竟他們出不出差都不重要了,那個男人心裏想的念的都隻有那個女孩而已。


    有什麽業務能讓裴肆寒如此費勁周折把自己磨成這副模樣,也就何明遠這個愣頭青這麽多年了也一直蒙在骨子裏。


    聽到樓下的異動,宋鄴承緩緩起身走到床邊,輕輕撩起窗簾一角。


    順著視線掃視了一下,不一會兒就瞧見了停在樓下的一輛警車,從上麵走出來兩個人,隨即放下窗簾轉身麵無表情坐在了沙發上。


    “你剛剛在看啥?”何明遠正想走過去一探究竟,就見宋鄴承沒有絲毫異常坐到了沙發上。


    “警察,在你家樓下。”緩緩開口,一字一句赤裸裸地刺激著何明遠的神經末梢。


    還沒等何明遠撩起窗簾,看看是誰大清早的就登門造訪,門鈴就率先被按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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