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磬此刻早已滿目猩紅陰鷙。


    “我每天看到她就想撕爛她臉,看見她我就來氣,偏偏她還在我眼前各種晃。”


    “你放心,等她傷好了,我就讓程家那小子把她帶到國外去,讓他們在國外直接結婚。”


    “隻要等我們拿到錢了,你就是把她割爛了撕碎了都沒問題。”


    “那要是程家那邊,他們過幾年也不離婚呢,萬一他們感情還不錯,我們怎麽拿錢。”


    “不用擔心,這個我早就已經想好了,在她出國前,先迴家住兩天,我給她拍點東西,不怕她不聽話。”


    “景成,還是你想得周全。”


    “嗯,景成,我身上還有點痛。”


    “哪兒呢,我看看。”


    “全身都痛,都是你打的你不知道。”


    “打在你的身上,那不也痛在我的心裏嗎,婉磬,下次聽話點,別老是惹我急眼。”


    “公司這段時間我天天忙的焦頭爛額的,你說你再和我一頓鬧騰,我豈能不爆發。”


    蘇景成看著女人滿是傷痕的軀體,心裏沒有半絲愧疚,他覺得這是他的勳章,他要馴服她,她們都隻能乖乖的聽他的話。


    “嗯,我知道了,我那天不也是因為看到你和那個女的擁抱,她還吻你了,我還聽見你說你拿到錢就和她遠走高飛,那我當然生氣了。”


    “哪兒生氣,這兒……還是這裏。”


    “嗯,你……你個壞人。”


    “反正,你不準再和那些女的來來往往了。”


    “嗯唔……唔唔。”


    站在庭院側麵窗台的身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他的身體猛地一顫,兩側的手掌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握成了拳頭,上麵爬滿了青筋。


    程沐晟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仿佛所有的血液從身體裏抽離一般,無法動彈。


    他無法相信那個乖巧安靜的女孩居然一直生活在這樣的地獄裏麵,他們還是人嗎,他們怎麽敢的呢?


    而此刻屋內的兩人正在上演一場旖旎情思,香汗淋漓……


    “哥,你完事了嗎?顏顏手術結束了,醫生說先讓她休息會兒,我和睿雪在外麵守著呢。”


    “嗯,我馬上過來。”


    “那你去買點午飯過來,我不想出去了,多買點啊,什麽都要。”


    “嗯。”


    “還有……喂,哥……”


    “睿雪,他居然敢掛我電話,從小到大除了顏顏還沒有人敢掛我電話呢,我都沒說完。”


    “不行,我要再給他打過去,我話都沒說完呢。”


    “曉靈,別打了,沐晟哥說不定在開車或者有急事呢,你打過去也沒用,他迴來肯定就給買了,他接電話不還得耽誤時間嗎,要是在開車也不方便一直接聽。”


    “好吧,我就感覺他今天怪怪的,說不上來,反正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心神不寧的樣子。”


    “沐晟哥肯定能處理好的,從小到大大家不都說他很優秀嗎,他要是解決不了肯定也會給伯父伯母說的,你不擔心。”


    “我隻希望顏顏好好的。”


    “她早上給我說,她想一個人生活,給我嚇壞了。”


    “你說顏顏她平時就不出門也不說話也沒有興趣愛好更沒有其他朋友。她要一個人生活,那不就等於她的世界裏隻有她了。”


    “你說她這樣能好好活著嗎?反正我是不同意的,我必須搬去跟她一塊住。”


    “顏顏想一個人住啊,我也覺得不行,她身體太虛弱了,還不吃飯,她一個人怎麽能照顧好自己。”


    “而且她也沒有出去過,她知道在哪兒買菜去哪兒買生活用品嗎?她應該都沒有買過這些東西吧,我印象中她用的東西好像都是咱倆送給她的。”


    “你不說我都忘了,好長時間沒有給顏顏買禮物了,她身上那條裙子都破了,咋還能穿呢?”


    “伯父伯母也太不好好照顧她了,心疼我們家顏顏,下午咱們去給她買禮物。”


    “好。”


    病房內,蘇心顏睡了一會兒,隱約聽到外麵女孩說話的聲音,應該是曉靈她們。


    她醒了,但是她不知道該去向何處,很小的時候那個女人就跟她說,她全身上下哪兒都可以爛,就隻有這張臉得好好的,方便他們帶她出去見人。


    所以,她身上總是有各種疤痕,好了結痂了落下又長出新的疤痕,周而複始,跟那個女人一樣。


    她的生活裏,他打她,她打她,他打著她們,偶爾他們打著她,她就這樣慢慢被打著打著長大了。


    倒也沒有多疼,隻是傷口反複潰爛後又慢慢長好。


    就像此時的她不至於多難受,她隻是……隻是想放聲大哭一場。


    眼淚順著眼角悄然滑落滴落在枕頭上,原來她連大哭也做不到。


    程沐晟拎著一堆吃的疾步走進了電梯,女孩們偶爾會抬頭看一眼他俊挺的臉龐,觸及到那雙眼睛時默默低頭,不敢再看。


    男人眼神極致沉默眼底卻好像有怒火在慢慢燃燒,像是要灼燒幹淨周圍的一切。


    “哥,你來了,哇哦你買了這麽多東西啊。”


    “嗯,你們先拿過去吧,我去看看她。”


    “哦,顏顏好像沒醒,我們剛剛輕輕推門看了一眼,她在被子裏睡覺呢。”


    “嗯。”程沐晟知道她應該是醒來了。


    她喜歡抬頭盯著天空或者盯著任何需要她抬頭仰望的地方,就算是睡覺她也不會把頭埋進被子裏麵。


    昨天晚上她睡覺的時候就是這樣,她會在他把被子放到她脖頸以上時,身體輕輕往上伸了一下,讓被子落在她的脖頸下。


    “咚咚。”


    “顏兒,我方便進來嗎?”沒有得到床上女孩的迴答。


    思慮了一下,他還是輕輕擰開了門走了進去,正如曉靈她們所說,她把頭埋進了被子裏麵。


    程沐晟放輕腳步走到了床邊,看到枕頭上幾處浸濕的地方,她哭了嗎?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麽?為什麽不跟他們說?她也會被那個男人打罵嗎?


    她為什麽不報警?她現在是不是很難過?他該怎麽幫她呢?


    思緒突然一股腦湧上心頭,反複擊打著他的胸腔。


    程沐晟一瞬間失措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再麵對她,該怎麽才能讓她好起來呢?她還會好嗎?


    “哥,顏顏還睡著嗎?要不然先叫醒她吃點飯,她早上就沒有怎麽吃飯,現在都中午了,她應該餓了吧。”


    “我們出去說,讓她先休息會。”


    “哦,好的。”


    “你們先吃吧,等會她醒了,我再給她買就行。”


    “也行,我和睿雪等下要出去,我們想去給顏顏買禮物,都好久沒有給她買東西了,顏顏肯定很長時間沒有收到過禮物了。”


    “行,卡你拿去吧,想買什麽就買。”


    “不用,我有私房錢,爸爸偷偷給我的,我還有好多呢,你不準給你媽說,不然她肯定給我收迴去了。”


    “行,知道了,你們吃了午飯再出去別餓著了。”


    “嗯,我知道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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