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海麵上,夜色靜謐打在一對戀人十指相扣的雙手上,腳踏細沙,沙灘上很快留下兩串深深的腳印。


    “這個是星空嗎?”


    “嗯,這個為你布置的江城的星夜。”


    “即使今夜的天空沒有星星,我也可以陪你看不一樣的星空。”


    沿途鋪板了星星燈,帳篷內星空的點點光輝照亮了靜謐的空間,仿佛是星星在頭頂閃爍,灰調的氛圍裏,暗藏著一抹暖意,溫暖而浪漫。


    “裴肆寒你說,星星會落下嗎?”


    “不會,因為我會永遠接住下落的你。”


    “你就是我的星星,明亮而閃爍,從此刻開始這就是我們共同的甜蜜記憶。”


    “以後的每一天我們也要像現在這樣手牽手,一起看日升日落。”


    我會陪著你再看一次人間煙火,再愛一次人間。


    “裴肆寒,這六年你是不是去過國外找過我?”


    “寶貝,為什麽會這麽問?”


    “我後麵幾年每個月有幾天抬頭盯著外麵天空看的時候,就會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但是對方一直不說話,一直到很晚,我掛了電話,對方也沒有迴複。我一開始以為是打錯了或者惡作劇,後來每次基本上都會準時打過來,依舊不說一句話。”


    “嗯,是我。”


    “我知道你有抬頭看天空的習慣,我以為你失憶了應該會忘了,但是就像長在你身體裏一樣,你可以正常下床走動以後,也會在窗戶那裏探出一個小腦袋,抬著頭看著外麵的天空,和以前一樣一看就是一下午。”


    “我答應過你,以後會永遠陪你看每一片星空,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了。”


    “所以,沒有辦法去找你,隻能給你打電話陪著你。”


    “那你當時是在那附近嗎?”


    “嗯,在你常去的那條懸鈴木旁,我當時不說話,一開始是不知道如何開口,害怕我會在對麵泣不成聲,被你聽到,後來是擔心打擾你休息,不想在你耳邊一直叨擾。”


    “知道你要迴國的那天,我失眠了,腦海裏全是關於你。”


    “你的照片我翻到泛黃,你迴來的航班我看了不知多少遍,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不夠快。”


    “夜晚太漫長,還不夠快,白晝到來,我依然覺得不夠,怎麽都不夠,反反複複在你的照片和航班之間不停抽看。”


    “直到韓盛告訴我你們快到機場了,坐在車裏心髒反複橫跳,拿著你的照片,手都在顫抖。”


    “在機場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就決定了,我要我們永遠在一起,誰也不行。”


    “你怎麽這麽傻,如果我還是沒有喜歡上你呢,你該怎麽辦?”


    淚珠水在蘇心顏的眼眶來迴打轉她習慣性的抬頭看天空,忍住不讓淚水滴落。


    “可是你是顏顏啊,顏顏說過隻愛我一個人。”


    “記憶會消失,心髒跳動的情緒是很難變化的,除非遇到喜歡的人。”


    “所以在洗手間吻你的時候,你的心髒告訴我,你還是愛我的,無關歲月。”


    “嗯,怎麽會有你這麽自戀的人,我我當時可緊張了,都不認識你,你上來就強吻我了。”


    “顏顏,你說的是緊張不是害怕,說明什麽,說明你對我的碰觸並不是完全陌生 至少潛意識裏麵是不拒絕我靠近你的。”


    “嗯,我當時的確覺得很不可思議,我的心居然在瘋狂跳躍,靠在你的懷裏莫名的不想離開。”


    “傻瓜,以前追你的時候就是這樣,我一抱你你就軟乎乎的躺在我懷裏了。”


    “我一吻你,你就全身無力的在我懷裏躺到晚上,吃飯都得抱著那種,再遇到你之前,我隻知道女性的身體普遍比男性柔軟。遇到你之後我都在懷疑你是不是沒有長骨頭。”


    “人怎麽可能沒有骨頭,我隻是沒有力氣了。”


    “真的很軟,現在也是,沒有力氣也沒有關係,老公的懷抱可以讓你躺一輩子。”


    “你你亂說什麽,流氓。”


    蘇心顏被他直白的言語逗得臉紅心跳,她每次都拿他沒有辦法。


    他隨便一句話一靠近,她就會被他吸引,心跳節拍也會被他打亂。


    “顏顏,這怎麽算是流氓呢,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咱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都發生了。”


    “現在就隻差把我名字寫你旁邊了。那一本證我也等不及了,現在就開始叫老婆,等領證那天你就會習慣了。”


    “你家人他們會同意嗎?”


    “我們家現在我說了算,我爸媽都聽我爺爺的,那老頭巴不得我倆直接把孩子都生了。我要是結婚,他就算破產也得讓我風風光光把你娶進門。”


    “這哪有這麽快,不都是先結婚再生孩子嗎。”


    “所以,我們抓緊結婚,然後……造人。”


    裴肆寒看著她嬌羞的臉頰,真的是可愛極了。


    “顏顏,你喜歡小孩嗎?”


    “嗯,喜歡,我覺得他肯定會長得像你,帥氣肆意隨性,還是個好人。”


    “是個好人,顏顏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評價。”


    “我以前不喜歡小孩子,總覺著他們嘰嘰喳喳一天嘟嘟囔囔的,大了又叛逆調皮,讓人頭疼。”


    “但是遇到你,我就想我們以後要是有個小孩,一定很像你,可愛堅強,善良美好,想著想著我就很喜歡小孩了。”


    程家老宅,程沐晟脫掉了上衣,浴室裏,水流順著男人性感的喉結,滾燙的胸膛緩緩流下。


    腦海中盡是女孩發紅的眼尾,小鹿般的眼睛,黑褐色的瞳孔,早已刻進他的眼裏,埋藏心底。


    水流下男人嘶啞低沉的嗓音一遍一遍敲擊著玻璃門,“顏兒……顏兒。”


    昏暗的房間裏,程沐晟坐在沙發上靜靜看著照片上仰頭哭紅了眼的女孩,那一天是他22歲的生日,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直直打在了女孩瘦弱得身軀上,汗水一滴一滴沿著發絲流過臉頰鼻翼眼尾打濕唇瓣滴落在地麵。


    濕透的公主裙緊緊女孩貼在纖細的後背,手裏一直不停忙活著。


    烈日緩緩升起,她看著地上白色的一團,起身踉蹌了幾步挪到了窗前,微微拉開一角窗簾,陽光很刺眼,白皙的皮膚仿佛陽光一曬就會碎了一樣。


    轉頭看向地麵躺著的女人,她醒來一切都會好好的吧,也許會吧。


    她還是舍不得放她離開。


    “你在幹什麽?”樓下傳來男人陰沉的聲音。


    “爸爸,我看陽光曬進來了,我怕曬傷媽媽,我給關進來了。”


    “去做飯,晚上跟我出去一趟。”


    “好,要帶上媽媽嗎?”


    “你是不是瘋了,帶上她幹嘛?她這副樣子怎麽出去見人,還是你希望我被警察抓進去,嗯?”


    “沒有,爸爸我去做飯了。”


    蘇心顏把冰箱裏麵的牛排,拿出來解凍,化得很慢,她昨晚忘記拿出來了,該怎麽辦呢,她不能讓那個男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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