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喀拉。”


    一旁由無數破碎器材構成的垃圾堆中傳來的聲響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突然間,一隻手猛地伸出器材堆,上麵密密麻麻的插滿了玻璃碴等垃圾,皮膚也被各種溶劑染的五顏六色。


    吳銘手中大夏龍雀出現,冷冷的注視著眼前的垃圾堆中伸出的手。


    “砰,嘎啦,喀拉。”


    垃圾堆中的手猛地開始扒拉起來,逐漸的將上麵的東西全部剝離,露出來被埋藏其中的一人。


    這人緩緩從垃圾堆中站起身來,拍了拍汙濁不堪的白大褂,有些感歎道。


    “還好還好,差點就被悶死在這裏麵了。”


    這人看起來也比較年輕,與曲直年齡相仿,整個人邋裏邋遢的,臉上烏漆嘛黑,頭發都打綹了。


    他喘了幾口氣,轉頭看向戒備的吳銘,連連擺手。


    “哎哎哎,可別亂動啊,刀劍無眼,別一不小心傷著我。”


    吳銘見狀,並未放下警惕心,而是拿著刀緩緩朝著這人逼近。


    此時,在一旁突然響起一人奇怪的聲音。


    “咦,景塵,你不是被曲直派去非洲的分基地做實地調研了嗎?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吳銘循聲看去,是一位站在古澤這一邊的一位較為年輕的白大褂。


    說是較為年輕,不過是同古澤那邊的其他人相比較,同吳銘等人還有眼前的景塵相比,年齡還是比較大的。


    “嗨呀,我這不是思鄉心切,快點幹完那邊的活兒就迴來了嘛。”


    景塵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隨後,他看了看吳銘還有釋菲,眼中隱晦的閃過一絲光芒,打著哈哈走上前來說道。


    “哎呀,我還以為是誰這麽厲害,能奪取實驗區的控製權限,原來是小菲啊,咱們得有好些日子沒見了吧。”


    吳銘看著似乎很同釋菲很熟絡的景塵,迴頭看了一眼釋菲,緩緩問道。


    “你朋友?”


    “不是。”


    釋菲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隻不過是我父親的一名學生罷了,我記得他曾經來過家裏,也和父親聊過。”


    釋菲說著,又低下頭來,繼續說道。


    “不過那時候我已經不怎麽和外人說話了。也隻和他聊過寥寥幾句話。”


    聽了釋非的話,景塵尷尬的哈哈一笑,說道。


    “嗨呀,這話可不能這麽說,我可是你師父最得意的學生啊。若不是。”


    說到這裏,景塵看著釋菲,麵色一滯,旋即轉移了話題。


    “剛才我聽你們在聊師父的實驗室,怎麽,父親給小菲留下來的實驗室出問題了,能不能告訴我。”


    說著,他露出了一個展示肱二頭肌的動作,雖然上麵沒什麽肉。


    “別看我看起來不靠譜,不過應該還是可以幫上點忙的。”


    “哦。那我倒是有個事情想問。”


    吳銘看著看著就不靠譜的景塵,眉頭一挑,問道。


    “釋菲的父親,到底是怎麽一迴事,聽你們字裏行間的信息,這裏麵似乎有很大的隱情啊。”


    景塵聽了吳銘的話,整個人瞬間蔫了下來,他耷拉著腦袋,看向吳銘的眼神充滿了無奈,問道。


    “這位白發小哥兒,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擅長終結聊天啊。”


    吳銘看著想要繼續插科打諢的景塵,眉頭一挑,展示出自己的大夏龍雀,不耐煩的說道。


    “要你說什麽你就說什麽,別岔開話題,有些事情總得麵對,不可能一輩子蒙在鼓裏的。”


    聽了吳銘的話,景塵看了看表情困倦但眼神清澈的釋菲,歎了口氣,說道。


    “唉,你說的對,小菲都已經出現在這裏了,證明事情已經變得很嚴重了,是時候說出來了。”


    他看著二人,緩緩說出來了另一個版本的故事。


    景塵原本隻是個喜歡搞研究,卻又性子懶散的人,當初進入永恆神教也是因為永恆神教管理鬆散,方便摸魚。


    不知道為何被釋菲的父親看上,將其收入門下,悉心傳授自己的知識,可以說是待他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曲直則是在他之後被發掘出來的,因為背景幹淨,年紀較小還擅長討釋菲父親的歡心被其收做義子。


    被後來者居上的景塵倒是沒太有所謂,他每天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進行著研究,日子倒也是平淡順利的過去了。


    直到有一天,機緣巧合下,景塵目睹了曲直同釋菲的父親發生的劇烈爭吵,好像是關於曲直剽竊他人研究成果的。


    這事情景塵知道,曲直做過不止一次。


    他非常喜歡半路截胡他人的研究,將別人完成大半的成果自己繼續研究然後自己發表。


    不過一般這事情他做的非常隱晦,一般人隻是會認為他們兩個的實驗課題撞車了,然後哀歎自己的不幸。


    偏偏這次,他的課題剽竊到了其中一位資深研究者的頭上。


    這人的老師也是實驗室中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當曲直盜竊了他的課題並提前發表後,那人直接發飆了。


    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將曲直狠狠的罵了一頓,若不是打不過他,恐怕他當時就動手了。


    隨後,這人找到了自己的老師,通過老師向釋菲的父親施壓,想要將曲直趕出實驗室。


    而釋菲的父親自然想要保住自己培養了多年的義子,但是也對曲直的行為非常的惱火。


    至於是惱火曲直剽竊他人課題還是惱火他沒找好目標被人當場爆破,景塵就不知道了。


    總之,那次爭吵的結果是二人不歡而散,曲直說會用自己的方法來解決問題,而釋菲的父親也十分失望。


    結果是,後來這名同曲直正麵硬剛的人竟然連同自己的老師全部人間蒸發,再也沒有出現在實驗室中。


    曲直自那以後,整個人開始變得偏激和瘋狂,他開始在實驗室中拉幫結派,似乎在醞釀著什麽陰謀。


    景塵也是在那時候後見到了釋菲,可惜釋菲已經封閉了自己,景塵心中除了可憐也沒有別的想法。


    釋菲的父親,見到逐漸變化的曲直,似乎也被自己義子隱藏在心中的瘋狂震驚,他多次找他談話,想要讓他收手。


    當然,結果吳銘二人都知道的,那肯定是不太好。


    然後,景塵就得知了釋菲父親因實驗事故身亡的消息。


    說到這,景塵眼神中吐露出一絲不忍與痛苦,他看著釋菲說道。


    “事實,或許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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