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曹操留兵給司馬懿讓他攻略西涼窺伺漢中,日夜操練人馬,等待時機。


    華歆說馬超去漢中與張魯聯軍攻劉備,司馬懿就派探報隨時監控漢中西涼一帶的動靜。卻說韓遂送走馬超,自己所餘兵馬不過兩萬,便想著擴軍,一方麵用做防守,一方麵可以增加實力以為爭衡天下之資本。


    自從上次敗給司馬懿後,西涼實際元氣大傷,損失兵馬二十萬,整個西涼雖然號稱八郡,然而地廣人稀,少數民族人口居多,稅收也十分少,當時馬騰在時尚且可以,現在人口稀少更加收不上錢糧。想要征兵隻得戶三抽一,這才勉強抽出兩萬壯丁,然而,都拉來當兵,糧食又成了問題。這裏不是好的產糧區,土地貧瘠,韓遂又命手下去收糧。韓遂手下老兵去收糧收不上來,隻得去搶。這一縱兵搶劫,民怨沸騰。


    武威城裏有個大戶叫麴禮,他自己有良田千頃,糧食無數,韓遂手下程銀就找他讓他拿糧食。這麴禮就不想交,被程銀打了一頓,讓軍士把他的糧倉打開將糧食搬運一空。這麴禮氣不過,一病不起,這時麴禮的兒子麴寶給他父親出主意道:“父親,這馬超韓遂欺人太甚,我們世代居住此地,並未欺壓百姓,也沒對抗官府,如今他們缺糧就來要,一次兩次三番四次,這次終於把咱們家底都掏空了,我們和下麵的佃戶如何生存?不如反了吧!”


    麴禮道:“你個黃牙儒子懂個屁,咱們手裏又沒幾個人,又沒有兵器,拿腦袋去給人家祭刀啊?”


    麴寶道:“父親,那怎麽可能,我又不傻。我的姐姐不是嫁給一個羌人嗎?羌人向來都受到馬超韓遂欺壓,我覺得可以給我姐夫說一下,求他和他們首領說說,咱們裏應外合拿下武威城!”


    麴禮道:“這可不敢,那馬超要是來了,咱們誰是敵手?”


    麴寶道:“父親怎麽不知道,馬超領兵去打劉備了,現在武威城駐軍不過三千,就程銀那水平,我敢說我姐夫都能戰勝他!”


    麴禮氣道:“不要瞎想了,還是老實忍著吧!”


    麴寶見父親執拗,自己偷跑出去找到他姐夫去求此事。麴寶姐夫一聽非常感興趣,連夜去找到羌人首領俄何燒戈,這俄何燒戈與手下一商議,覺得可以趁機取武威拿西涼,以爭疆土。於是派兵五千抵達武威城外試探攻擊,那程銀果然不是對手,被俄何燒戈斬殺,趁機裏應外合殺進武威城。俄何燒戈帶領大軍挺進西涼,韓遂率軍與羌兵大戰,俄何燒戈漸漸力不從心,手下出主意聯係匈奴願意與匈奴平分西涼,匈奴首領劉豹立刻派兵南下參與進攻,兩軍將韓遂殺的大敗,韓遂手下傷亡殆盡,手下新招的少數民族士兵又接連嘩變投敵,西涼境界的匈奴羌人和各少數民族都一起起來攻擊韓遂軍,韓遂大敗,韓遂在戰鬥中被俄何燒戈砍掉一隻臂膀,被手下幾個老兵救著敗逃長安,其餘人馬均被殺戮,直殺到血流成河,屍橫遍野,至死西涼軍沒有一個投降之人。


    那俄何燒戈和劉豹殺紅了眼,直接帶兵血洗西涼,一路燒殺搶掠,強奸婦女,武威,張掖,金城,天水等城池被屠戮一空,羌人和匈奴占領了整個西涼準備攻略長安。


    韓遂逃到了長安,司馬懿大驚,好生安置了韓遂,命人給他治傷。一麵立刻升廳議事。


    夏侯淵,夏侯尚,張合,曹洪,曹休,曹純,曹爽,郭淮,等一幹武將悉數到場。


    司馬懿鐵青著臉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古人誠不欺我。如今羌人匈奴猖狂,占我漢土,殺我同胞,我當如何?”


    眾將大叫道:“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殺羌人,殺匈奴,還我疆土!”


    司馬懿道:“好,當日丞相留下兵馬在此,又把諸位派來長安可不是來鎮守的,而是讓諸位開疆拓土建功立業的,今天正是諸位建功之時,隨我殺進西涼,殺光羌人和匈奴!”


    眾武將齊聲高喊:“殺光異族,還我河山!”


    司馬懿派夏侯淵為先鋒,曹洪,曹純,曹爽,張合等各帶人馬,總計十萬大軍殺向西涼。夏侯尚,郭淮,鍾繇守住長安,司馬懿親自督戰,兵鋒所指,所向披靡,漢軍見到西涼漢人被屠戮的悲慘景象,都是義憤填膺,眼睛都殺紅了,見到異族人馬就大叫著衝鋒,不到一月時間就將羌族和匈奴聯軍殺迴了漠北,西涼全境被蕩平。司馬懿收羅流亡的西涼人,收羅西涼士卒軍馬物資,招募流民來西涼定居,派重兵看守西涼,留夏侯淵,曹洪,曹純,郭淮,張合等大將,由夏侯淵統領鎮守,要求政策寬鬆,輕徭薄賦,並上奏曹操報捷,這才統人馬迴到長安據守。


    曹操得到司馬懿捷報大喜,聚文武商議道:“如今仲達已得過西涼,我意再圖漢中,不能讓劉備站穩腳跟與我分庭抗禮。”


    夏侯惇道:“主公勿憂,我提兵十萬去取漢中,必定蕩平漢中賊寇,還我大漢疆土。”


    曹操皺眉道:“元讓,哪裏那麽容易,當日劉備在新野小城,我幾十萬大軍被殺的屍橫遍野,如今他兵強馬壯,文武眾多,不可同日而語了。我們要認真計較,不可輕舉妄動。”


    程昱道:“丞相,現在仲達雖占據西涼,然而馬超馬岱未死,聽說受傷歸順了劉備,待他傷勢痊愈,必然要興兵複奪西涼,我們要提前準備。”


    荀攸道:“仲德不必憂慮,有仲達在西涼鎮守萬無一失。”


    程昱搖頭道:“諸葛亮非馬氏父子可比,還是要提前預防。”


    這時賈詡道:“丞相可派人將馬鐵馬休找來,讓他們寫信給馬超,要馬超以劉備人頭換馬休,要麽馬超把劉備殺了,去我們心頭大患,要麽劉備把馬超殺了,依然讓劉備損失大將。如果馬超不這樣做,我們就殺了馬休將人頭送到漢中,我聽說馬超箭傷嚴重,也要讓他氣死在床頭。然後留下馬鐵做人質,繼續要挾馬超,讓他無法為劉備效力。最起碼他也無心去攻西涼。”


    曹操微笑點頭:“文和,這多少有點缺德啊。”


    賈詡正色道:“丞相差矣,我們謀事隻要以最小的損失,獲取最大的利益。相比將軍相爭,千萬條人命,一個馬休的人頭真是不值得一提。”


    曹操大笑從之:“好,就依文和。讓馬休來見我!”


    馬超正在養傷,驚聞司馬懿得了西涼,更是生氣,整日與馬岱商議要複奪西涼,自己連續寫信給諸葛亮,讓諸葛亮報劉備出兵西涼,他願意為先鋒。然而,馬超身體畢竟還不行,起床都費勁,哪能行軍打仗。馬岱也一再相勸。隻得作罷。馬超寫信給曹操,大罵曹操背信棄義,自己被忽悠去打劉備,曹操派人卻取了自己西涼。


    曹操迴信很快,信上對馬超道:“你去打劉備,你打贏了沒?你自己兵敗被俘背叛了我,哪裏有臉來教訓我?我哪裏背信棄義,韓遂守西涼被羌人匈奴給占了,我們給奪迴來了,給你和韓遂及死去的千萬西涼人報了仇,你是不是需要感謝我,憑什麽記恨我?你還有臉投靠逆賊劉備,我看你是不想要馬休馬鐵的命了。我給你一月時間,你和馬岱把劉備給我殺了,人頭送到許都,我把西涼還給你,還派兵幫你把漢中拿下,一個月沒有劉備人頭,我就把馬休馬鐵人頭給你送來。哼,小人!”


    馬超拿著信,氣得渾身哆嗦,大叫一聲口吐鮮血又暈了過去。馬岱拿信一看,也是淚流滿麵,無計可施。一麵唿喚馬超醒來,馬超悠悠醒轉,對馬岱說:“完了,曹賊吃定你我兄弟了。不殺劉備,馬休馬鐵兩條人命,殺了劉備咱們也逃不出去,再說也對不起皇叔。”


    馬岱道:“兄長,可是馬休馬鐵就這麽完了嗎?”說著淚如雨下。


    馬超有氣無力道:“不如請諸葛軍師來商議。”


    馬岱道:“那怎麽行,那樣我們就沒有任何機會刺殺劉備了。”


    馬超道:“難道刺殺成功馬休馬鐵就能迴來嗎?做夢!你我投了劉備。曹操豈能善罷甘休。這迴咱們是真的認清了曹操的真麵目了。”


    馬岱道:“兩位弟弟,唉!”說完,頭也不迴地去找諸葛亮。


    諸葛亮和劉備同時到了馬超這裏,劉備大哭道:“為了我劉備就要犧牲兩位賢侄,我劉備不能幹這樣的事,請孟起殺了我去尋曹操吧,以全兄弟之情。”


    馬超哭道:“皇叔不必如此,馬休馬鐵二人當日我就以為他們死於亂軍之中。如今曹操拿他們兩個要挾於我,更顯示了他的兇殘,我更不會投他。如果他殺了二位弟弟,我要他全家陪葬。”


    諸葛亮在旁始終沉默不語,劉備數次看向諸葛亮,諸葛亮裝作沒有看到。馬超馬岱看出來了,馬超給馬岱示意,馬岱心領神會,馬上給諸葛亮跪倒哭到:“我們馬家時代漢臣,前次隻因曹操離間,險些鑄成大錯,我兄弟知錯就改,明知馬休馬鐵在曹操手中,依然投在皇叔帳下,指望安漢興劉,共扶漢室,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不想曹操出此斬草除根之計,這不是要殺皇叔,實在是要殺我弟兄兩個。馬家自此無後也!若諸葛軍師有計,我兄弟二人不避石矢,一定竭力完成,請軍師務必念憐憫我等,以實相告。若無計可施,我二人自此絕念,一死了之!”說完放聲大哭。


    劉備也哭,馬超也哭,諸葛亮隻得扶起眾人道:“主公,丁琳,孟起,且快請起,莫哭壞了身體。我有一策,可破此計,然而也有顧忌。”


    馬超馬上道:“諸葛軍師,但說無妨,我死都不懼,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諸葛亮沉吟道:“曹操害怕孟起,這計策很毒辣,必然出自賈文和之手,目的有兩個,要麽主公死,要麽孟起死,要麽孟起馬鐵馬休一起死,這是一個必死局。想要破這樣的局,就得死一個,所以我選擇孟起死,孟起詐死,此局即破。”


    劉備默然不語良久道:“妙解,隻是有些麵上不好看。”


    馬超奮然道:“軍師之計真乃良策,馬超願行,請軍師規劃。”


    不多久,消息傳迴許都,馬超看過信之後,急火攻心,箭傷崩發而亡。馬岱為馬超及西涼馬家人守陵三年。


    曹操對眾人道:“此計雖妙。終究有傷天和。”感念馬騰同殿稱臣,表馬岱為西涼刺史,馬休馬鐵均享俸祿。


    這時,有人來報曹操,捉住西涼猛將龐德。曹操馬上相請,一見龐德,這慘樣就別提了,衣衫襤褸,渾身都是傷,這都是翻山越嶺造成的,人也瘦了很多,曹操趕緊命人解開龐德綁繩。問龐德道:“你就是龐德將軍?”


    龐德低頭不語。


    曹操問道:“如今西涼已失,馬超已死,韓遂現在許都,不如你先在韓遂處安歇?”


    龐德道:“劉備匹夫,我此仇必報。”


    曹操笑道:“正好,龐德要找劉備報仇,老夫也想伐劉備,令明可否助老夫一臂之力呀?”


    龐德道:“到時候再說吧。”於是曹操送龐德到韓遂處居住,待遇十分豐厚。


    如此西涼皆平,南麵無事,曹操一些部下文武就商議讓曹操稱王。


    曹操其實內心早就想稱王,隻不過也是礙於世人的幽幽之口,現在不一樣了,大家似乎都將大漢的皇帝遺忘,隻記得這裏有個曹操,現在稱王可以說是水到渠成。


    於是華歆,賈詡等一幹重臣就上表皇帝要求封曹操為王。現在皇帝就是個傀儡,整天自己都擔心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這皇帝劉協最怕見到的就是曹操,一見他,甚至一想他就心生恐懼。曹操自從加九錫以後,隻要不出去打仗,來見自己就大搖大擺帶著他那把倚天劍在自己眼前晃悠,晃的自己脖子直冒涼氣。


    劉協是想躲也躲不開,不躲又鬧心,憋得他是三天兩頭就生病,曹操還不讓他死,太醫整天伺候的好好的。他知道自己就是曹操的一塊招牌,不讓自己死是招牌不能倒。可是自己活受罪誰能知道呢?劉協整天以淚洗麵。


    華歆等人來找自己讓曹操稱王,劉協心想,想稱就稱吧。我還能不讓你稱啊?我有那個權利麽?於是降詔封曹操為魏王。


    曹操大喜,心想這華歆幾個人真辦事啊,辦到老夫心裏去了。


    這時賈詡卻建議曹操假意辭謝幾次,曹操明白,這是做個樣子,於是給皇帝上表意思自己不行,不適合,沒那個資格,就當丞相就行。


    劉協一看,這幾個意思?辭謝這事就拉倒吧。結果華歆又來對劉協說,你繼續給降詔,再封一次魏王。


    劉協一看,啥意思?玩呢,曹操不要我硬給?華歆道:“讓你寫你就寫,休得囉嗦。”


    劉協嚇得趕緊又寫了份詔書,蓋上章,讓人去宣讀。第二天,曹操又辭謝了。


    劉協有些崩潰,後來轉念一想,哦,做個樣子啊,這迴不用華歆來找自己,立刻又寫了一份詔書,給曹操送過去,這迴曹操沒有拒絕。於是,在劉協的“一再”要求下,曹操“勉強”稱了魏王,立曹丕為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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