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羽繼續躺著。


    他向來癡迷於武術,對於男女之事不感興趣,也不覺得季清衍會一直待在公主府上。


    從墨羽那一處離開後,季清衍迴到自己的屋子,沐浴之後穿著寢衣坐在床上,腦海中依舊會浮現出洛洛的模樣。


    不管是大著膽子的她,還是紅著臉把自己推開的洛洛,都被季清衍牢牢記在心中。


    夜裏,月亮在空中移換了位置,季清衍腦依舊在想著洛洛。


    片刻後,季清衍轉了身,讓自己不要再想下去。


    洛洛迴到自己的住所,一夜好眠。


    翌日,待在宮中的蘇景澄派宮人宣洛洛進宮。


    蘇景澄自幼便和洛洛親近,愛黏著她,哪怕成為君主也是如此。


    去宮中當然要穿得正式一些,洛洛換上烏金雲繡衫,紅色煙籠梅花百水裙,裙上繡著海棠花,行走時裙擺上的海棠花似乎盛開一般,豔麗逼人。


    公主向來喜歡豔麗的眼神,因為擁有一張美麗的臉,穿極為鮮豔的顏色隻會更添一份嫵媚。


    裴錦玄把洛洛抱上馬車,自己則騎馬跟在後麵。


    每到這時,裴錦玄便慶幸自己是公主的侍衛,可以常常守在她身邊。


    帶有公主府徽記的馬車進入皇宮,接著便有一頂軟轎等候在一旁。


    “長公主,請上轎。”


    等候在一旁的內侍恭敬地說道。


    洛洛從馬車裏出來,肌膚勝雪,眉目如畫,三千青絲垂落在腰際,發髻上的並蒂海棠花步搖未曾晃動。


    內侍們隻看了一眼,便恭敬地低下頭,為自己能給公主抬轎子感到慶幸。


    皇宮內院,裴錦玄不能再進去,隻能在外等著洛洛。


    他坐在庭院中看著這重重宮殿,迴想起娘親被帶入宮中的畫麵。


    父親被先皇殺害,而母親則被奪入宮,紅顏未老恩先斷,被厭棄,被害死。


    仇恨在裴錦玄心中翻湧著,他的仇人是——公主的父皇。


    ……


    可是公主是沒錯的,這一切與公主無關。


    裴錦玄想,若是晟王得了王位,他可以帶著公主離開。


    無論如何,不能傷害長公主。


    蘇景澄穿了一身明黃色繡著龍紋的錦袍在射箭,讓惹他生氣的大臣們腦袋上頂著蘋果站在遠處。


    射了箭後,若是沒死,便放過他們。


    等洛洛過去時,正好看見蘇景澄拿著弓箭,瞄準一個大臣腦袋上的蘋果。


    被箭瞄準的大臣身體忍不住輕輕顫抖。


    蘇景澄覺得有意思,“你們這些老東西,總是勸朕不該做這些,不該做那些,煩死了。沒想到你們也有害怕的時候。”


    說罷,蘇景澄鬆開手中的箭對著男子頭上的蘋果射去。


    一支箭正好落在蘋果上,頂著蘋果的男人鬆了一口氣。


    在他剛放下箭時,洛洛便來了。


    “阿秭,你來了。”蘇景澄放下弓箭跑到洛洛身邊抱著她。


    如果不是剛剛看到蘇景澄讓人腦袋上頂著蘋果站好,洛洛隻會覺得蘇景澄是個再乖巧不過的少年。


    實際上,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暴君。


    “阿秭,你要玩嗎?”蘇景澄把弓箭拿給洛洛。


    頂著蘋果站著的那個人,還上折子說他的阿秭驕奢淫逸,實在是可惡。


    洛洛不會射箭便拒絕了,“阿秭想和你說說話。”


    “退下。”蘇景澄揮揮手,原本頂著蘋果的人被帶走。


    為了和洛洛單獨相處的機會,蘇景澄帶著洛洛去她從前住的宮殿。


    宮殿中所有擺設和洛洛在這裏是一樣,地上鋪著玉磚,院內種著名貴花草,宮殿裏擺放著奇珍異寶。


    “阿秭,這是別人送來的紅珊瑚。”蘇景澄讓洛洛看房內的東西,“還有這個,一箱子鮫珠,可以給阿秭打水漂玩。”


    宮殿中有一片池塘,蘇景澄讓內侍拿著鮫珠,想和洛洛一起打水漂,“阿秭,我們一起玩玩,就像小時候那樣。”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像是個陽光的少年。


    “好。”洛洛拿著珠子往水中擲去。


    依靠著這具身體的記憶,她成功地打出漂亮的水漂。


    蘇景澄笑得眸子彎成月牙兒,“阿姊還是那麽厲害。”


    “你也試試。”洛洛把鮫珠給了蘇景澄。


    蘇景澄特意亂扔,“還是阿姊厲害。”


    庭院中擺好食案,蘇景澄和洛洛一道去用膳。


    每日宮中的膳食都很精美,隻是沒有自己在意的人陪著,蘇景澄還是覺得沒有胃口。


    “阿姊,這是今日剛采摘來的嫩筍,還有野豬肉。”蘇景澄親自給洛洛夾菜。


    一旁伺候的宮女等候吩咐,盼著公主能多進宮。


    平脾氣暴躁的蘇景澄唯有見到長公主時,才會變成乖巧的少年。


    洛洛品嚐了一口筍,“味道不錯。”


    見到她的笑容,蘇景澄心裏如吃了蜜糖一般甜,“阿姊喜歡的話,以後每日進宮來同我一道享用美食。你不在,我總覺得這些菜都不好吃了。”


    “好。”洛洛答應下來。


    眼前的蘇景澄看著乖巧溫順,是個姐控。


    不論他對別人如何,對自己的姐姐卻是最好的。


    就連死之前,蘇景澄都在掛念長公主的下落。


    蘇景澄離世時,不過十六歲。


    想到這兒,洛洛心中有些酸澀,眼裏不禁冒出淚花來。


    蘇景澄急了,“阿姊,可是誰惹你不快?我一定去收拾他。”


    “沒有,”洛洛搖搖頭,“隻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從前縱使貴為公主皇子,她們並不受自己的父皇寵愛,處境艱難。


    先皇子嗣不豐,是洛洛毒害了先皇,蘇景澄繼位,才有如今的生活。


    蘇景澄握住洛洛的手,“阿姊,以後隻要有我在,沒人能讓你受委屈。”


    凡他所有,皆可給阿姊。


    便是阿姊想要這皇位,或者他的命,蘇景澄也願意給。


    在蘇景澄幼時,洛洛總會把他抱入懷中,對於蘇景澄來時這是最有安全感的姿勢。


    蘇景澄再次抱著洛洛的腰,“阿姊,你府上是不是來了個不聽話的人,要不要我去幫你?”


    按照原劇情,季清衍可是最後登基稱帝的人,洛洛不願讓蘇景澄去招惹他,“不用。我喜歡自己馴服他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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