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戰鬥下來,宮野英與司馬成峰差點折在了上麵,衝忙敗退,又折損了許多蠱蟲。


    令這兩位大修沒想到的是,齊國的蠱修竟是那般的勇猛而無謂,一上來就釋放出了他們最強的戰力,被壓製了境界的聖級蠱蟲,竟然敢打頭陣,衝鋒在前。


    在敵我不明,手段未現的情況下,巫蠱宗裏的蠱修們,竟然敢讓自己的尖端力量打頭陣,無異於將將帥至於危險之地,與敵人血戰。


    如此打法,卻令越國的兩蠱修有些措手不及,各自的蠱蟲大軍如潮水一般敗下陣來,反觀巫蠱宗兩修士的蠱蟲大軍,卻是越戰越勇,在蠱蟲首領的帶領下,舍生忘死,奮力四殺。


    二人眼見不敵,隻好派遣出聖級蠱蟲,出去與巫蠱宗裏的人對敵。


    然而下麵的小蠱蟲們已經被殺破了膽,哪裏還敢應戰?紛紛後退。


    一邊是剛出來的聖級蠱,一邊是敗退下來的蠱蟲大軍,兩者一進一退,一下子陣型就亂了。


    最後搞的連剛出身體的聖級蠱,也膽怯了起來。


    戰場之上,刀槍無眼,劍戟無情,你越是怕死,往往越是容易戰死。


    無奈宮野英又祭出聖骨鎧甲,以此才勉強穩住局麵。


    另一方,司馬成峰更是老奸巨猾,眼見情況不對,一邊後撤,一邊稀稀拉拉的釋放出毒瘴,抵擋敵方蠱蟲的進攻。雖然蠱毒可以相互吞噬,但要化解對方的毒素,仍需要不少的時間。


    司馬成峰這招叫棄車保帥,這些毒氣自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那也是辛苦釀製而得,有些更是蠱蟲們的元氣。


    但不舍棄這些,不足以為自己爭取到撤退的時間。


    棄車保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而且他們現在這就在青山上啊!隨便采集一些毒花異草,未必不能補迴來,隻是時間上的問題罷了。


    不過縱然兩者便打便退,可依舊被巫蠱宗裏的幾名蠱修糾纏著,一直打到了毗鄰呂卿的領地,方才罷手。


    為此,司馬成峰與宮野英,各自又損失了好多的蠱蟲,戰死不算,戰敗者割蟲賠蟲,不得不忍痛割愛,賠償出兩隻聖級的蠱蟲。


    沒辦法,上麵的巫蠱宗氣勢太足了,人根本就不是對手,加上這下麵就是呂卿,呂卿之蠱道,多半也是來自巫蠱宗,萬一被他們打穿了,兩者合起火來,未必不能將這兩兄弟滅殺在此。


    蠱道多兇殘,相互吞噬之事屢見不鮮。齊國巫蠱宗裏更是習以為常,每年都要招收大量的弟子,然後養弟子如養蠱一般,讓他們彼此吞噬,完成最終的篩選。


    勝者為蠱士,敗者為蠱食。


    想想,連他們自己門內的弟子都如此對待,那門外之人還能好的了嗎?


    若是有必勝之信念與決心,還不把他們倆活吞嘍?


    司馬成峰與宮野英越想越氣,“媽的,便宜沒占著,還碰了一鼻子灰!”


    可不是嘛,兩人與其各自的蠱蟲,都被揍的灰頭土臉。


    “那呂卿怎麽還不上來?”宮野英用手重重的捶了下白石牆壁,那時他說呂卿輕浮,此刻用他自己的眼光看來,他自己更輕浮。可惜長在自己身上的眼睛,常常隻能看得到別人,卻看不到自己。


    “或許正在下麵處理一些事情吧?”司馬成峰歎氣道。


    “不會是下麵有人攻打他們了吧?”宮野英忽然迴過味兒來,說道。


    “這可說不準!”司馬成峰忽然迴憶起什麽:“話說,剛才那場大火是怎麽迴事?莫非不是巫蠱宗的人,與峰頂的妖族產生了摩擦?還是說,他們之間的摩擦,剛一開始就結束了?”


    “誰知道了,這可說不準!”宮野英哀婉道:“也許吧!否則那些人怎麽會那麽拚?一上來就排除了最強的蠱蟲,該死被上麵的大妖虐的怒了,所以才拿我們當出氣筒!哼,便宜了他們……”


    “唉~”司馬成峰歎道:“沒想到此處竟有如此多,適合我們蠱修修行的毒花異草,看來咱們來的人,還是少了啊!倘若咱們八蠱齊聚於此,還不將他娘的巫蠱宗裏的蠱修打廢了啊?”


    “嗨!你竟說那個沒用的。”宮野英哀婉道:“混天蟲誰惹的起?他一個人,恐怕就能打咱們六個了吧?無需我們都在,他一個人,就能橫掃了這條通天路!”


    “歸根結底,還是上麵小瞧了這條通天路啊!若蜂王在,今日咱們也不必如此狼狽!”司馬成峰歎道:“不過好在咱們這些八蠱的傳人之間,都被下了詛咒,世代相傳,不然口怕你我都要成了那幾位傳人的口糧了!”


    “唉~”宮野英扯著長音反駁道:“話也不能這麽說,我青金蠅與你的嗜血神蟬,祖上也有勝過他們的時候,隻是你我現在境界不佳,待到他日你我積累蟲蠱,未必不能成為八蠱之首啊?”


    “嗯~”司馬成峰點頭表示讚同,的確,青金蠅的主人宮野英所說的不假,青金蠅雖未做過八蠱之首的位子,但也曾排名靠前過,至於嗜血神蟬,卻是的的確確做過頭把交椅的。


    據說當時的嗜血神蟬,已經超越了蠱聖的範疇,到達了一種難以形容蠱之境界,與蠱為友。


    該境界下,其蠱蟲與蠱師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特殊的關係,據說隻要在此境界上再進一步,便是傳說中蠱神。


    神,不死不滅,永存於世,但蠱道似乎從未有人修道過如此境界,與蠱為友的後一個境界,具體是什麽,至今無人知曉。


    那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境界?是否從未有人成功過?如果沒有,為什麽又會有那樣的傳說?如果有,為什麽先人走過的路,卻沒有給後人留下任何的痕跡?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他們口中的混天蟲,已經修煉到了以蠱育蠱的境界,也就蠱能養蠱,再下一步,就是以蠱為友。


    蠱蟲本身的戰力,就可以戰聖者,一隻蠱蟲的戰力,就相當於一個次一點的蠱聖,可與聖者交戰。


    而且據說此境界下的蠱修,蠱蟲跟主人的關係有些特別,不再是主仆的關係,而像是朋友一般。


    傳聞此境界最兇險的,不是人與蠱之間的修行,行氣與運法,而是兩者的關係,很容易反目。


    一旦反目,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以主為主,反目成仇的事情,在蠱道上也時有發生,蠱蟲就像小孩子,隨著境界的提升,卻是會有一定的叛逆心理,雖然明知道如此做,會挫傷自身的氣運,但小孩子要長大的某個階段,確實會看不慣大人的某些為人處世。


    以至於兩者反目,一個拿捏不好,就有可能蠱毀人亡。


    “哼!現在真想我們八蠱聚首,滅了巫蠱宗算了!”宮野英怨氣衝天:“那呂卿怎麽還不上來?好像看他與蠱道的人鬥上一場啊!”


    “八蠱齊聚,滅了巫蠱宗?”司馬成峰打趣道:“我說,宮野老弟,你可真敢想啊!”


    “怎麽了?”宮野英一臉納悶兒的道。


    “先不說我們與巫蠱宗血戰到底的情況,會不會引起齊國與我們越國的不穆,會不會有其他宗門去協助巫蠱宗,就單是一個蠱門,就有不次於我們八蠱的人物,何況蠱門也隻是巫蠱宗裏的一個門,他們還有更加可怕的巫術呢!據聞他們的宗主苗雪,乃是巫蠱雙聖,一旦開戰,未必不是混天蟲的對手……”司馬成峰冷森森的開口道。


    “唉~算我沒說!”宮野英一捶額頭道:“真是晦氣!”


    “不過……”司馬成峰道:“咱們未必就撈不到油頭!”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難道是覺得,巫蠱宗還會向上麵的妖族發起挑戰?”宮野英算是被打怕了,此時在他看來,寧可對付十個呂卿,也最好不要去招惹巫蠱宗裏的那群蠱修們。


    “想想看,那呂卿為什麽還不上來?”司馬成峰突然問道。


    “難不成下邊也來了高人,他在下麵疲於應付,無力再往上衝了?”宮野英搖了搖頭,“不對不對,若如此,他更該往上衝了。如此,就可以把下麵的敵人,甩給我們了,他卻可以安心到上麵去發展。”


    “未必!”司馬成峰麵色忽然陰狠起來:“你想想看,他先前口出狂言,與我們交戰,更是占了一些便宜,若是此刻他被揍的狼狽不堪,鼻青臉腫的跑上來,我們還會放他過去嗎?”


    “司馬兄言之有理啊!”宮野英點了點頭:“如此說來,那我們該怎麽做?”


    “我們當快速恢複精力,並派遣幾個人下去看看,以詢問呂卿為什麽不早些上山為由,查探下麵的虛實。”司馬成峰道。


    “哼!”宮野英抱怨的道:“司馬老兄若早如此,咱們兩個合起火來,早就把呂卿給滅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哦!宮野老兄這話說的可就錯了!”司馬成峰道:“分明是老兄想獨吞呂卿身上的至寶,不讓我參戰,所以我才沒有動手的!”


    “你胡說,我哪有那樣想過?分明就是你畏懼不前!”宮野英辯駁道。


    “我胡說?宮野老兄,我本不想說,可你都這樣說了,我卻不得不說!”司馬成峰一字一板的道:“那時呂卿剛到的時候,我可是找過你,詢問過你的意見?”


    “是,那怎麽了?”宮野英反問道


    “當初你是怎麽和我說的?”司馬成峰滿腹怨言:“你說放他上去?”


    “那……”宮野英麵色蒼白,無力反駁。


    “你說過沒有?結果又如何?”司馬成峰這邊八句話等著呢,“你不僅沒有讓他上去,還與他當場動手,因為你的無能與大意,不僅沒能獨得呂卿,還被人家當著你的麵,殺死了凡在仙與李若姬。”


    “那你當時為什麽不出手?”宮野英抓住一絲漏洞,馬上迴懟迴去。


    “哼!我怎麽出手?當時又不清楚呂卿有多少底牌,他蠱蟲都未動用,就把你逼至了絕境,如果我要動手,他未必沒有別的手段等著我!”司馬成峰怒斥道。


    “那現在你說怎麽辦?”宮野英抱怨著問道。


    “我說怎麽辦?我不是說了嗎?先派人下去看看,查看查看呂卿的情況虛實,然後再決定動不動手嗎?”司馬成峰怒道。


    “那好,你派人下去吧!”宮野英心中憤懣:“這次聽你的,由你來指揮,滅了呂卿之後,他身上的錢財與寶物,你我六、四開!”


    “好!親兄弟,明算賬,六、四開就六、四開!”


    ……


    呂卿一口氣,足足畫了三千多張的符籙,也著實是累的不輕。


    不過他知道,有了這三千張符籙,多半就可以橫掃了這條通天路了。


    三千張金色符紙,向其中注入滿了法力,且不是一股可忽略的力量。除此之外,呂卿又毛毛糙糙的用普通符紙,畫了一萬張的符籙。


    當然,這些符籙要次了很多。


    一萬張普通的符籙,也遠比不上那三千張耗費的法力多,但為的就是湊個人數,在氣勢上壓住對手。


    畫完了這些符籙,呂卿累的橫躺在白石階路上,閉目休息。一邊貪婪的唿吸著空氣中的靈氣,使其進入丹田氣府,壓縮成自己的真氣,再與自己的神識力相融合,使之成為法力。


    一邊運用自己丹田中的道環,直接製造真氣,上流,於膻中穴與神識力相結合,組成法力。


    但就在這時,從白石階梯路的上方,來了一人。


    這讓行動有些遲緩,讓人覺得有些不自在,走起路來不是順拐,卻比順拐的姿勢還要難看了一萬倍。


    呂卿現在很累,他覺得自己至少要再休整上半日,才能調整好狀態,繼續向上攀岩,與妖族等爭鋒。此時雖聽見山路上有聲音,但知雙癩與雞妖等就在跟前,因此也懶得睜眼了。


    隻聽雞霸天的聲音,在距離呂卿不遠處的地方響起:“呔!哪兒來喪屍,滾一邊去!”


    “嗬嗬!”那人一笑,露出了滿嘴班腐敗牙齒與牙床,漆黑的猶如爛肉一般,讓人看著惡心,“我家主人要我來問問,呂公子為何不帶著你們上山?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雞妖看了看呂卿,見他尤未睜眼,尚自酣睡,便道:“怎麽?你家主子是著急上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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