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卿心思急轉如電,小老鼠被抓,現在他若是冒然出去,不僅會被這幾人用小老鼠要挾,還有可能讓這幾人覺得已無後患,直接將小老鼠給殺了。


    可如果不露麵,小老鼠被他們如此折磨著,卻不知還能堅持多久。而且,即便呂卿不出去,又怎能保證這些人,就不會對小老鼠下死手?


    呂卿心急如焚,暗道:“得想個法子,將這些人引開才行,尤其是那兩名用蠱的,必須趁他們兩個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對小老鼠下蠱,用自己的蠱迅速的解決掉那兩人的蟲蠱,唯有如此,才算得上是徹底將小老鼠解救下來。可……這要怎麽做?”


    就在呂卿煩悶至極之時,從另一側的叢林裏走出一人兩妖。一人,正是莊非子,兩妖,一個狗頭人,一個雞頭人,二者一邊走著,嘴裏一邊罵罵咧咧的,一副互看不順眼的樣子。


    三者的話語聲由遠及近,毫不掩飾的向洞口的附近趕來。呂卿見此,也隻好聽天由命,走一步看一步了。再出去阻攔已毫無意義,不僅無法攔住那三位,反而還會使得自己的位置也暴露出來。


    還好呂卿迴來的時候,也多留了個心眼兒,否則真如這三位是的,一頭撞上去,不僅無法營救小老鼠,就連自己也很有可能交代在這兒。


    “迴來啦?”眼看三人越來越近,葉秋雨漫不經心的上前問道。


    這時,那三人才迴過神來,隻見莊非子眯起眼睛,死死的瞪著葉秋雨,同時縮在袖子裏的手微微動了動,幾張符紙已暗捏在手。


    狗頭也是一臉的鄭重,這段時間以來,發生在莊、雞二人身上的事情,他不會不知,因此眉頭微皺,立刻謹慎了起來。


    三人隻要不是個瞎子,就可以看到那被吊在樹上的小老鼠。


    莊非子微微一皺眉,上下打量著葉秋雨,冷冷道:“是誰叫你帶他們來這裏的?”


    雞霸天沒好氣的瞥了眼莊非子,對葉秋雨一笑,露出個極滑稽的表情來,道:“秋雨,你們怎麽把小老鼠給吊起來了?雖說它有過錯,但也不必如此啊!”


    “嗬嗬!”可惜了,雞霸天的善意,卻並未能換來葉秋雨的感激,隻是冷冷一笑,說道:“怎麽了?莫不是雞大頭領眼饞了,也想到上麵去吊吊嗎?”


    “秋雨,你這是什麽意思?”雞霸天有些不悅的喝道。


    葉秋雨一抬手,從口袋裏摸出三粒金燦燦的藥丸,冷笑道:“我這裏有三枚金丹,吃下去可立地成仙,三位可願嚐嚐?”


    “哦!”一見那三枚蟲卵,雞霸天的眼睛都要直了,這東西他可不是第一次見了,而且此前他在與莊非子鬥法之時,就曾被葉不凡暗算過,並且服用了一枚假的蠱卵,而這一次顯然不會再假,“你……秋雨!”


    狗頭頓時眉毛一條,喝道:“既然這是金丹,葉小姐可曾服過?”


    “我啊~自然是服用過的嘍!這是我特意為幾位留的,怎麽樣?品嚐一下這金丹的滋味如何?”葉秋雨趾高氣昂,語氣中盡透著一股輕蔑與不屑。


    “哦!既如此,秋雨姑娘可願服下一顆,讓我等看看,這金丹是怎麽吃的?”狗頭大妖犯壞道。


    那日,葉秋雨身中凡在仙的蠱毒,就連呂卿都無法醫治,最後還是找的雙癩。如今不過數月過去,期間大部分時間,葉秋雨都和大家在一起,呂卿也早已斷定,這姓葉的女子不會用蠱,狗頭不相信僅僅是這數日之間,葉秋雨就能學會用蠱之術。


    此前在雞霸天與莊非子的口中得知,那葉不凡也不過是個純粹的劍師,更不會什麽用蠱用毒之術,這才會以假的毒蠱丹,來蒙騙雞霸天與莊非子。


    如此一來,狗頭就更不信葉秋雨會用蠱了。


    那麽她手中的蠱卵的唯一解釋,就是那兩名越國蠱修的,而葉不凡背叛了越國,為了脫離越王八蠱,更是改名不凡,誓死不再效忠越王八蠱,如今又怎會與越國的蠱修混在一起呢?


    所以,狗妖不信葉秋雨會服食下那粒“金丹”。


    隻可惜,這一次狗妖卻猜錯了,隻見葉秋雨一揚手,將一枚“金丹”服了下去,雞霸天與莊非子看的一愣。


    他們不知道的是,自飛天蟻的洞穴離開之時,她與葉不凡,以及那兩名葉不凡的手下,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中了人家的蠱,這才一路尾隨他們而來。


    虱子多了不咬,蠱多了不愁。在服下那枚“金丹”的同時,葉秋雨似有意似無意的,輕瞥了那矬子一眼,那眼神兒似在說:“看,我對你多忠心啊!”


    隻可惜迴應給她的,卻是一聲冷哼,“不要浪費,你的體內,已經有蠱蟲了,這顆我還留著收複別人呢!”


    “啊!”葉秋雨可憐兮兮的望向那矬子,“可我……”


    “丹殼還沒有化開,能拿出來……”矬子冷冷的道。


    葉秋雨先是一個激靈,似乎想起了什麽,連忙伸手摳自己的嗓子,就像有人喝酒喝多了那樣……


    經過了一番折騰,終於,葉秋雨將那枚消融掉部分的丹丸嘔了上來,看著掌中濕漉漉的丹丸,此刻她已是滿目淚水。


    這倒不是她此刻有多傷心,而是誰摳誰知道……


    把吃進胃裏的東西吐出來,可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這顆……就給呂卿服用好了!”葉秋雨眼角泛起一絲冷笑。


    雞霸天隻覺得這丫頭既是可憐,又是可恨,默默的注視著她,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葉秋雨獰笑一聲,就要將那枚從嘴裏吐出來的藥丸收起,可就在這時,矬子又開口了,“就用那顆喂那隻雞。”


    “為……為什麽?”葉秋雨從未感覺像今天這般恥辱過,滿臉通紅,羞澀的問道。


    “因為他不配!”矬子嘴上說著狠話,但心裏卻清楚的很。凡廖的章魚蠱在他看來,雖然垃圾,但數量眾多,即便是他對付起來,也很是吃力。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被呂卿擊敗,吞噬掉了他的全部蠱蟲。對方擁有這樣的實力,他去給對方下蠱,下多少都是去送菜。區區幾枚蟲卵裏所含的幾條蠱蟲,還不夠呂卿的蠱蟲大軍塞牙縫的呢!


    呂卿現在的蠱蟲數量,還沒有繁殖上來,但能戰之蠱卻已有三萬之數,無論是質量上還是數量上,都比先前麵對凡廖時,強了好幾倍。且後續儲備也十分驚人,若一心發展數量,很快呂卿的蠱蟲大軍就可以突破十萬,這還是在保證質量的同時。


    如此戰力,已遠不是三個月之前的呂卿了。


    他要是舍得那些蟲卵,呂卿還真就照吃不誤。好在那矬子還有些自知之明,不過話說的大了,不是呂卿不配吃,而是他不敢讓他吃。別人食他的蟲蠱卵是毒藥,呂卿吃,還真就是補品。


    “好了,秋雨,別再和他們廢話了。”這個時候,一名背劍的漢子走了上來,以俯視螻蟻的目光,冷冷的掃視了雞霸天等三人幾眼,冷聲道:“三位,我沒那麽多時間和你們解釋。服下這三枚藥丸,成為邪皇大人忠心的奴仆,要麽……死!”


    “邪皇?”莊非子麵露驚恐之色,不過隨即又冷笑了起來,“請問邪皇是……哪位?”


    “就是本座!”矬子冷冷的瞥了他們三個一眼,雖然對驅蠱戰勝呂卿他沒什麽把握,不過他的手段多的很,有時候戰勝敵人,不需要堂堂正正。


    就像今日,縱使他的蠱蟲們不敵呂卿的蠱蟲,但隻要掌控了葉不凡雞霸天等一幹人,憑借著他們,出其不意的給呂卿一擊,將其殺死。屆時他的蠱蟲們失去了主人,再厲害也不過是一灘散沙而已,又怎能是自己蠱蟲大軍的對手?


    吞噬了呂卿的蠱,他自信自己距離蠱皇的境界,也就不遠了。


    對於邪皇這種專業修蠱道的人來說,蠱蟲們的境界就是他們的境界,自身的境界是與那些小蠱蟲們分離不開的。蠱蟲們的境界越高,他們的境界也就越高。


    而呂卿這種半路出家的和尚,卻恰巧相反,他自身的實力越高,他的蠱蟲們的境界才能越高,呂卿就是它們的天花板,隻有天花板變高了,它們才可能變得更高,否則有再多的積累,也隻能是增加數量上的優勢罷了。


    邪皇~蠱皇,確實,能夠修到蠱皇之境之人,已可稱皇。


    修行界中,有幾大讓人頭疼的修士,其中一樣就是毒修,譬如說雙癩以及千瘴林中的其餘三聖,若是不靠著陰謀算計,明刀明槍的幹上一場,每一個都有對付一個半甚至是兩個聖者的實力,因此他們的死,才叫異境大妖中的聖王肉痛不已。


    那可是異境中的王牌戰力之一啊!死的不明不白的,能不叫人肉痛嗎?


    比毒修更煩人、更難纏的就是蠱修了。試想一下,一個會用毒的,就已經很煩人了,對方的毒再有了靈智,會與人交流、會自己跑路、會自己謀劃,協助其主戰鬥,能不叫人頭疼?


    因此蠱皇之境雖還不到半聖,但其難纏程度卻已不次於半聖,這才有稱皇的資本。任憑哪個大修士再怎麽閑的蛋疼,也不會願意招惹這種沒皮沒臉的東西……


    蠱術,還真是不在乎臉麵的,這一點呂卿可是親眼所見……


    在莊非子與葉氏兄妹糾纏理論的這段時間裏,呂卿可也沒閑著,在周圍丟出了數道飛象符籙,火炮符、石炮符等皆已就位。


    尤其是小青,利用木遁術將幾道關鍵的符籙,隱藏到了樹木之中,即便把位置告訴眾人,讓他們來找,沒個個把時辰,也很難發現符籙所在。


    就在呂卿這邊忙的熱火朝天之際,那邊的莊非子、雞霸天與狗頭,也終於同葉氏兄妹鬧翻。


    隻聽雞霸天喝道:“秋雨,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自願和這些人勾搭在一起的,還是被逼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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