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呂卿算個狗屁!”葉秋雨冷森森的道:“他以為自己進入到了畫符驅兇的境界,就可以天下無敵了嗎?你們瞧瞧他那副牛轟轟的嘴臉,真當自己是聖人了嗎?你們再看看人家這位莊公子,早就進入到了畫符驅兇的境界,可是呢?人家是多麽的謙遜?”


    “噗嗤!”狗吞日聽了這女人的話,實在是再也憋不住了,終於放聲大笑了起來,“嗷、嗷、嗷嗷……你說這沒毛的直立怪謙遜?你是瞎啊?還是眼珠子長到屁股裏去了?他娘的,他搶嗷爺東西的時候,可是囂張的很哪!”


    這一誇一貶之下,弄的莊非子滿臉通紅,不過卻緊咬著牙冠,沒有開口。


    不過離開此洞穴之後,一場內耗卻是在所難免的了。


    “你這狗無用的東西,不會說人話就少說兩句,說的不倫不類的,叫人聽著惡心。”葉秋雨冷幽幽的說道:“那好,你覺得呂卿有情有義,有紳士風度,那你就在這裏清理通道好了,我們在一旁看著。”


    “你才叫人惡心呢!你這孽畜,你怎麽不清理?”狗吞日惡狠狠的嗬斥道。


    “我憑什麽清理?這死老鼠挖的洞穴,又是呂卿當初讓堵的,他們兩個不清理,卻叫我們來清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女人,多數都是比較能說的,幾句話下來,就將矛頭從新指向了呂卿。


    說實話,讓呂卿來為他們清理通道,叫他一個人來此幹活,別說別人,就是此刻心中對他極為不滿的莊非子,也是不會答應的。


    呂卿的強勢,可不單單是他自己的事,還有他背後的呂仲達呢!


    不過,要讓吉利鼠來此處清理道路,卻是合情合理的。


    不僅是莊非子一個人這樣想,除了裏挑外撅的葉秋雨,想把呂卿貶為奴隸以外,其餘的各位也都有這種心裏,畢竟能呆著,誰都不願意動手勞作。


    “諸位,我有一個建議,那呂卿不是喜歡裝橫嗎?那好,咱們現在就去找他,讓他和那隻該死的老鼠來給咱們清理出路,倘若他敢不從,就將他打到屈服,逼著他來給咱們清理出路。如果他寧死也不從,那就打死他……不,我要將他廢掉,然後慢慢的折磨他,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葉秋雨咬著槽牙說道,隻聽得矮小道人直發毛。


    心中暗道:“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隻是他這邊是心中嘀咕,那邊狗頭大妖卻是咧著嘴說道:“你這丫頭,腦子裏裝的是屎吧?忘了自己是怎麽成的俘虜了吧?沒有雞霸天求情救你,沒有呂卿忍著劇毒救你,你能活到今天?”


    葉秋雨聞言,似乎想起了什麽,頓時臉上一紅。


    隻聽狗妖接著道:“慢說是現在的呂卿,當初的呂卿你打的過嗎?現在就是咱們這些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你這蠢狗,你不會偷襲嗎?再說,我們現在有這麽多人,難道還不敵他一個?他不過是個小毛孩子罷了!”葉秋雨仍不甘心的道。


    “他的確是個孩子,否則就不會把妖當做是可以合作的同伴了。”莊非子的話很淡,同時也有些冷,“你們這些畜生,隻是可以供我們驅使的玩物罷了!什麽時候可以和我們這些人類平起平坐了?”


    “你……”雞霸天惡狠狠的瞪著莊非子。


    不過莊非子卻無視了他,他知道如此一說,他就成了這群妖們的公敵,可人類原本不就是妖族的公敵嗎?


    人與妖,本不就是你死我活的仇敵嗎?那段短暫的人、妖互利時期,已經過去了,曾經的大齊國盛世已經不再了,大齊不爛殺的術士年代,已經不再了。


    莊非子目光一凜,轉頭望向了葉秋雨,道:“你再敢說出一句對呂卿不利的話來,我這就殺了你。你們越國人的命,在我們大齊,更不值錢……”


    這句話,更是深深的刺痛了葉秋雨的心。這是什麽意思,她不可能不知道,那就是在說她的命,在這裏不如畜生的命,也就是說她連畜生都不如。


    “哼!”葉秋雨對自己那兩把刷子,還是挺清楚的,她可不認為自己能對付得了這位把狗頭大妖,都給逼迫得欲哭無淚的家夥。


    不過她仍舊有些不甘,但見這裏發怒的,竟隻有雞霸天一個而已。


    狐狸怕怕的,矮小道人則是一臉的不屑,麵對著已經被堵死了的通道。至於狗妖,竟然一副恬不知恥的望著莊非子,臉上流漏出了和善的笑。


    “難道他不是妖嗎?難道莊非子剛才沒有罵他嗎?為什麽他還如此開心?”此時的葉秋雨滿心的疑惑。


    “嘿嘿!哈哈,這說明,我們這些齊國妖怪,雖然失去了國法的庇護,不過呢,再咱們齊國人的心裏,還是要比他們外國人貴重一些的。”狗吞日竟然笑嗬嗬的,走了上去,開始清理堵塞的通道。雙手化作鋒利的爪子,雖然比不上小老鼠那樣有技巧,幹的順暢,可速度也比凡人挖洞鑿穴快多了。


    雞霸天見此,恨鐵不成鋼的斜睨了他一眼,憤憤說道:“不爭氣的東西!”轉過臉,凝視著莊非子,“到了外麵,咱們兩個找個遠離此處的地方……”


    幹什麽,自不必多說。


    於是,眾人在狗妖的帶領下,都分分加入到了勞作之中。


    葉秋雨幹活堵不住嘴,冷冷的道:“幹脆用這些土石將下麵那口井填上好了,他不是願意再下麵帶著嗎?那就將他悶死在裏麵。”


    “你敢!”莊非子又冷冷的撇了她一眼。


    葉秋雨噘起了嘴,終於不再說話了。


    洞穴的通道其實很寬,也不必將這些土石等運到其它的地方去,隻需從中間清理出一條小道,將清理出來的土石,向兩邊堆砌就夠了。


    就這樣,在幾人輪流的努力清理下,終於將洞穴清理出一條狹窄的出路來。


    一縷柔和的光,自洞口照射了下來。這些人中,除了大術士就是妖,最次的也是真氣可以外泄的武士。因此對於這種光亮,都不以為意,不會有什麽被陽光晃的瞎掉的說法。而且洞中也並不黑,雖然夜光石快耗的盡了,可裏麵還是有很多照明的器具的。


    ——武士,也是劍士的一種,隻不過是那種配不上劍士稱號的武修,說他們是劍士,劍士之中卻又沒他們的位置,說他們是劍才,但是對於氣的運用,卻又超過了劍才,說他們是劍俠吧?可他們又沒有成形的劍氣。


    因此,高不成低不就的,就隻能另辟蹊徑,被稱作武士了。意思是武力還行,能打得過劍才,但又不是劍俠的對手,沒有作為劍俠該有的劍氣。


    如果當時越國來的不是武士,而是劍俠,六七個劍俠將雞霸天圍在中間,那麽即便有法袍護體,劍俠們殺不死他,可也很難被他殺死吧?


    ………………


    “嗯~”雖然離著洞口還有很遠,不過處在洞穴底部的呂卿與小老鼠,仍舊察覺到了自洞口傳遞進來的一股空氣。


    呂卿微眯著眼,似在思考著什麽……


    就在剛剛眾人離去的時候,呂卿自封閉的石盒中拿出了一株石斑花,交到了小老鼠的手上。


    有些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寧落一群,不落一人。不管狗妖得了多少寶貝,多少好處,如果他暗自儲藏起來,誰也不給,那這群人誰也挑不出毛病來,隻給了呂卿一人,那是因為他很需要,所以才給他,或者說是隻跟他一人好、更好、超級好,這都沒什麽關係。


    可他最後,在雞霸天與莊非子的軟硬施壓下,竟然選擇了妥協,為他們一人發了一株,獨獨落下了小老鼠,它又會怎麽想?它境界又最低,這是沒把它放在眼裏嘛!是,它的境界最低,可最低就應該被忽略嗎?


    這樣子,遲早都會產生矛盾,有些矛盾、裂痕是可以愈合的,而有些是不可以的。


    想要交朋友,就不應該如此辦事的。


    當然,雞霸天等妖,也根本未把小老鼠放在眼裏,更沒把它當朋友。


    他們都和莊非子一個心裏,那就是把它當成了一個奴隸、弱者、洞穴的開鑿者、幹活的……免費勞動力!


    而呂卿卻沒有,他覺得小老鼠還蠻重要的,雖然戰力很弱,但實際上作用卻要比狐狸和矮小道人還要大一些。


    至少那幾位裏,沒有一個是可以在半日內,開辟出一個可以住人,又很舒適很隱蔽的洞府來的。


    至於戰力,狐狸與矮小道人也就那樣,反正有總比沒有是強……


    小老鼠拿了呂卿給的石斑花,當即眼淚就流了下來,抽抽搭搭的,哭了小半日。可見這些日子以來,它的經曆是怎樣的了。


    當一個奴隸主,支配著很多奴隸的時候是一樣,當很多個奴隸主支配著一個奴隸的時候,就是小老鼠這些天所經曆的。


    奴隸主們互相忌憚,出氣筒就隻有一個……


    “好了,他們都走了,讓他們去外麵幹吧!我們煉製一些武器吧!你想要什麽?”呂卿取出六卦煉心爐。


    六卦煉心爐,分為:上卦、中卦、下卦、天卦、人卦與地卦。已六項為輔,溝通天地之氣,可為靈器開靈,法器鍍金。


    這裏所謂的鍍金,並非是鍍上一層金,而是讓它獲得運行真氣的脈絡,更容易配合持器者施法。


    當然,這六卦煉心爐的功效,自然是比不上太上八卦爐的,甚至連一般的八卦爐也比不上,可對於當下的人道來說,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至少眼下的呂卿,拚死所能駕馭的,也隻是這六卦而已。


    上、中、下三槽子在外,盛放聖火,用以煉製內槽:天、人、地,內槽內放置被祭煉之物,當然也可以提煉礦石,而且以此爐之威力,絕對夠快夠準,絕不會浪費好料,也能足以剔清雜質。


    “你會火術嗎?”小老鼠看著被呂卿注入真氣,因而膨脹的爐子,好奇的問道。


    “不會。”呂卿搖頭道。


    “那怎麽煉器?”小老鼠不解的道。


    “用火炮術!”呂卿一揚手,在爐子上貼了三道火炮符籙,微笑著道。


    “別把爐子崩飛了!”小老鼠擔心的道。


    “不怕,這爐子結實著呢!沒那麽容易被毀掉的。再說了,我會將該術拆開來,慢慢釋放,隻有火力,不會爆炸的。”呂卿耐心的解釋道,“對了,你想要個啥樣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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