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前者,呂卿更相信,能夠自主掙脫血晶石束縛的強者,彈指之間就可以滅殺自己十次,而不是被“車殺”之威震懾致死。


    “或許……”呂卿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前方那個婀娜的背影,或許才是打破桎梏的真正力量,而三尾蠍子,不過是沾了她的光。


    青銅的大門雖然隻敞開了一角,然而從裏麵所滲透出來的威壓,卻強到令人窒息。


    他邁步向前,卻發現那麗影所站著的地方,不可臨近。


    就在這時,異事發生。


    嗤嗤~前方那個身材婀娜的女子,一身雪白的上衣,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撕裂,並震散,露出晶瑩白皙的身體。雖然隻是後背,但這也是呂卿所見過的,最美麗的背影。


    她不胖,卻也不骨感,光滑如羊脂玉的背肌,棱角分明,該寬的地方寬,該細的地方細,隻叫呂卿看的出神,很想伸手去撫摸。


    隻是青銅大門裏所散發出的白光,在臨近門的地方形成一種獨特的場域,別說是走過去,就連他的聲音,都無法傳遞向那裏。


    “請問你還好嗎?”呂卿的聲音,在臨近青銅大門的時候,如水中的漣漪,向四周蕩漾開來,難以傳入對方的耳中。想要前進,卻挪動不了腳步,麵前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著他,如果強行臨近,隻怕就會發生不測。


    因為在前方的道路上,他發現了更為可怕的屍骸,最終都融化成了肉泥,直到現在,還在沸騰著。


    那女人還在向前邁步,這一次她的身體赤裸的更多,嗤嗤聲響起,她的白裙也被撕扯成了碎片,在場域的擠壓下,變成了灰燼。


    不得不歎,就背影而言,她真的好美。皮膚光滑的像美玉,看上去就很柔軟。該翹起的地方絕不吝嗇長肉,該細的地方絕不貪戀一絲脂肪。


    遠遠看去,這仿佛就是天地間最美麗的背影,增一分而太膩,減一分又不足。


    這不禁令呂卿呢喃:“明明同樣是大屁股,為啥她的就這麽好看?為啥陳圓圓那貨的,就那樣惹人討厭?或許肥而不膩,說的就是她這種吧……”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前方驚變再次發生。她的肌膚開始繃緊,雖然從一開始的時候,她的身體就繃的很緊,但沒有一刻是如現在這般,一條條血管仿佛要撐破她的身體,如蚯蚓爬滿了她的後背。


    青色的血管,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她的後背,使她的背影看起來不再那麽的美麗,而是讓人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除了背上,呂卿所能見到的她的其它部位,也都如此,青色的血管如虯龍,爬滿了她的身體,有粗有細,看起來無比的猙獰。


    嗤~


    突然,她的一根動脈血管被撐破,有鮮豔的血,自她的身體中流淌出來,於此同時,她的身體如要龜裂一般,密密麻麻的血管,由青色變得鮮紅。下一刻,她的身體就可能崩裂開來,化作一地的碎屍,成為血泥與碎骨。


    呂卿能聽見她痛苦的呻吟,甚至是她的唿吸,一切都仿佛是在耳畔,可卻又顯得那麽遙遠。她仿佛是迷失了心智,即便身體上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可仍舊在向前行。


    “停下!”呂卿大喝,深怕下一刻,就會看見香消玉損的一目。


    他拚命的嗬斥,喊的喉嚨都要沙啞了,可聲波就是無法向前,總是不等傳出去三尺遠,就被場域震散,化作水波漣漪,飄向四方。


    “怎麽辦?”呂卿心念如電,快速的思考著,突然一抖手,擲出一塊拳頭大的血晶石。


    咚的一聲,他所擲出去的血晶石,並沒有落在那女子的身上,而是被一種莫名的場域壓製,最終又反彈了迴來,一下子砸在了他的額頭上,頓時砸出了個小饅頭。


    “喂!你快停下來!不要再向前了,會死掉的……”


    呂卿這時也顧不得疼痛,再一次用盡最大的力氣,將彈迴來的血晶石扔了進去,妄圖以此來喚醒那女子。


    咚~


    血晶石砸在場域之中,這一次卻並未能彈出,而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錮在了半空中,最後嗡的一震,化作了血霧。隨即,場域中發出一陣輕微的抖動,有兩股力量,在真空中交織在一起。


    力量是無形無色之物,然而此刻卻仿佛有了顏色。看在呂卿的眼裏,就好似有一黑一白,兩股氣流在半空中糾纏,白色的力量汲取了血霧中的部分精華,如被喚醒的神龍,盤旋而上,衝進了滾滾黑霧之中。


    兩種力量仿佛都有生命與意識,在它們之間發生了一場激戰,隻不過是以常人不可理解的方式,進行戰鬥。在此期間,那女子接連向後退了數步,搖搖晃晃,終於意識到了什麽。


    最終兩股力量旋轉著,衝向了青銅大門,順著那被打開的縫隙鑽了進去,而後轟隆一聲,青銅大門被關閉,前方那股莫名的場域消失,地上出現一層白玉石,化作白色的漿液,自主的飛象四周的牆壁,依附在上麵,呈現出一幅幅惟妙惟肖的壁畫,看的呂卿差點呆住。


    他急忙上前,沒了場域的威壓,前方再無阻擋,呂卿可以輕鬆的走過去。


    女子好似被抽幹了真氣,渾身淌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呂卿伸手,就要攙扶起地上的那女子。可就在此時,那女子忽然變了,身體蠕動著,不斷變長,與此同時,光滑且細膩如玉的肌膚上,突然長出了密密麻麻的鱗片。


    潔白的鱗片,依舊如玉石般,晶瑩剔透。


    下一刻,她顯露出真容。看背影極其美麗的女子,竟然變成了一條白色的大蟒。鱗片與鱗片之間,密布著無數細小的傷口,裏麵還在淌血,可見她剛剛傷的的確不清。


    “滾開!”白蟒發出精神咆哮,雪白的蟒尾橫掃,一下子將呂卿掃飛了出去,撞在白玉石壁上,震的他五髒俱痛不已,哇的噴出一口鮮血,隨即伴著一大塊剛剛凝聚好的白玉牆皮,一起跌落在地上,大口喘息著。


    “你、你這邪惡的蛇妖,不識好人心,我剛才好心救你,可你卻如此對我。早知如此,剛才就不該管你。”呂卿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緩緩的站了起來,先服了一枚治傷的靈藥,隨後取出嘯龍,一副準備決戰的樣子。


    白蟒也喘著粗氣,為了對抗方才那股強大的威壓,她也是用盡了渾身的解數,並且受傷不清。


    “滾!少在我這裏裝好人。”白蟒依舊是發出精神咆哮,以此來迴應呂卿。


    她身體盤旋著,淩空撲殺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將呂卿吞食進去。然而就在這時,嘯龍大戟上一處古老的符紋突然亮起,大戟如有靈性,翻騰著,好似真的變成了一條蛟龍,竟想要掙脫呂卿的雙手。


    “怎麽會這樣?”盡管呂卿使盡了渾身解數,想要握住手中的大戟,然而那股力量好像是無窮無盡的,他根本就把持不住。最終,大戟上的符紋一道接著一道的亮起,遠遠看去,嘯龍就好似是一條發光的金龍,脫離呂卿的雙手,飛天而去……


    白蟒身體兩側的鱗片鼓蕩著,忽的從裏麵生出一雙纖纖玉手,伸手接住了那嘯龍大戟,以手輕輕的撫摸著戟身。直到這個時候,她終於開口講話了,喃喃道:“真是明珠暗投,你怎會落入這樣沒用的小鬼手中?”


    她目光如刀鋒,猛的望向呂卿。似有一種力量,可以直達人的新田,驅使著他,不自主的想要顫栗,心口突突突的,跳個不停。


    “說,這大戟是怎樣落入你的手中的?”白蟒問道。


    原本她所散發出來的威壓,是想要震懾住呂卿,令他陷入到深深的恐懼當中,迫使他不敢說謊。


    可在這一刻,呂卿卻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因為他聽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很想見,卻又見不到的那個人,那個聲音令他神往,令他懷念……


    她的聲音似欒玲般悅耳,雖然嚴厲,乃至是有些冷淡,可呂卿太熟悉這個聲音了。不知有多少次午夜夢迴,他再一次出現在了萬妖宮,亦或是那個寂滅的世界裏去,見到那個小女孩,聽她訴說著億萬年的寂寞,孤獨與無助……


    他也不知自己能否有能力,改變那裏的一切,他也不知道當自己再次出現在那裏的時候,是送去喜報,還是更填一抹悲涼……


    現在他又聽見相同的聲音,嘴角忍不住擎著一抹笑意。


    “你笑什麽?”白蟒見他不答不懼,臉上反而多了一抹微笑,眼神變得更加伶俐起來。


    “她生氣了?她為什麽要生氣?難道是因為我沒有去找她嗎?”一瞬間,呂卿的心思仿佛是穿越了萬古那麽久遠,想到了無數的事情,發生的、沒發生的……


    他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不為別的,就在剛剛,他從千絲萬縷的雜亂思緒中,捋順出了一條,可能會令胡靈失望且傷心的事情。


    那就是他對馴靈宗副宗主,苗青青的承諾……


    也許,在苗青青看來,自己那隻是一個笑話罷了。


    可萬一她當真了呢?


    那可怎麽辦?


    當初不是約好了?將來即便不能成為無上的強者,沒辦法拯救寂滅世界,也要去寂滅世界陪她的。可是,怎麽轉眼間就給忘了?說什麽還要娶青青?這可怎麽辦?總不能帶著她一起去寂滅大陸吧?


    “怎麽辦?”呂卿一時間心亂如麻,“難道魚與熊掌真的不可兼得嗎?”


    啪、啪、啪~呂卿不停的抽著自己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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