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讓一些弟子心如刀絞。


    “伍長老!伍炎澤!是他害死了姚菲!”


    “是他引來的仇敵,可他就這麽走了,害得姚聖女被誤殺!可惡啊!”


    有人憂慮,這攻擊防不勝防,護宗大陣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到底是什麽攻擊手段?天下還有安全的地方嗎?”


    有人原本是在悄悄用留影珠記錄姚菲的身影,打算以後暗中倒賣。


    不曾想讓他記錄了血肉橫飛的恐怖景象,成為他的心理陰影。


    “嘔——”


    這種血腥的畫麵對於某些長期呆在宗門的弟子極為少見,他們幹嘔不止。


    ……


    徐毅離開伍炎澤的居所,隨後又啟動了一枚威力更強的雷晶催化彈招待伍炎澤。


    結果如何對徐毅並不重要,他隻是為了幹擾此人,使其心神不寧不得安生。


    他取出死亡名單掃視了一遍。


    因為葉向明和封不屈對宗門的整頓。


    天元宗的長老家族,有雄厚財力的那部分前往仙域。


    沒有太多家底的則是暗中前往凡域的其它各宗。


    也有人前往聖域躲藏,他們離徐毅太遠,暫時照顧不到,隻能重點關注凡域的這部分人。


    “人數還是太多了,等後勤跟上了可以將此事作為每日任務。”


    高興的時候,放導彈慶祝,傷心的時候,放導彈緩解,無論或閑或忙,隻管放導彈就對了……


    徐毅迴到住所內檢查消息日誌。


    他排除了與剛才爆炸、聖女、伍炎澤有關的消息。


    “聚靈宗、蘊靈宗交戰之地有不祥出現!”


    “據說染上這種不祥的人,其靈力會急速流逝,修為在數月之內倒退好幾個大境界。”


    “這些被不祥侵染的修士,死亡後身上長滿綠毛。”


    “這綠毛迎風飄散,如同煙霧一般,隻要修士沾上那麽一點,不出半月就會發現自身修為開始飛速倒退,直接進入死亡倒計時。”


    “那處戰場已經在向禁地轉變,也許要不了多久,世上又會再多一個修士的死亡禁區。”


    “唉,這聚靈宗的最早一批人來自蘊靈宗,說到底都是同門,究竟有什麽問題是無法坐下來好好談的,非要鬥個你死我活……打到現在,竟然在交戰之地催生出禁地雛形。”


    徐毅對五域格局的認識比這兩名弟子更深刻。


    他有一些見解。


    “聚靈宗的成立,其背後本就有聖域的影子,如今的兩宗大戰,聖域定然脫不了幹係。”


    “而聖域作為道一盟的起源之地,與道一盟的關係千絲萬縷……”


    如果不知道這一層關係,就永遠無法明白為何蘊靈宗與聚靈宗非要開戰。


    “聽起來那不祥會讓修士迅速身亡,幾乎沒有應對之法,那片區域絕不可接近。”


    徐毅繼續查看其它消息。


    “凡域最近出現一個怪老頭,將許多勢力的活化石從閉死關狀態強行喚醒,然後要求對方與他一戰。”


    “令人稱奇的是,這些從棺材中被喚醒的強者,似乎認識此人,讓家族無論如何都不得追究雙方比試結果。”


    “這些蘇醒之人是一方勢力的底蘊所在,可都無一例外,被怪老頭活活打爆。”


    “這是好事,此舉極大消耗了這些勢力的底牌!”


    能被稱作活化石的老怪,其壽元都是以數千近萬年來計。


    他們在垂暮之時沒有選擇坐化,而是以秘法封印自身,進入假死狀態大幅減緩壽元流逝。


    徐毅心中有所猜測。


    “世上能有這種‘人脈’的人不會太多,應該是馮長老所為。”


    沉寂了八千年,他行走世間選擇做的第一件事,沒想到竟然是挖墳決鬥。


    除了這些消息,剩下的消息都是關於即將開始的五域大比,徐毅關閉了消息日誌傀儡。


    他傳音給淩寒梅,二人約定在宗門外碰麵。


    兩人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漫步。


    淩寒梅臉上少見的出現糾結鬱悶,她展開手心的一堆玉佩碎片。


    “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給我的玉佩,它還能修好嗎?”


    徐毅從她的手中接過玉佩碎片,不過注意力都放在觀察淩寒梅的健康狀況上。


    “受傷沒有?”


    “沒有……被星蠶軟甲輕鬆化解了。”


    她撥動衣襟,讓徐毅看見軟甲的一角。


    “我一直都有穿在身上,出手的敵人也被我殺掉了。”


    徐毅點點頭,人沒事就好。


    他看著手中碎裂的玉佩,對淩寒梅鄭重道:“什麽法寶都沒有你重要,應該是我做的法寶保護你,而不是你保護我做的法寶。


    法寶損壞,我再給你做新的就好了,千萬不要吝惜使用。”


    豈能有修士保護護身玉佩的道理。


    淩寒梅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頭看著腳尖,手指不自覺的卷著衣襟。


    “知道了……”


    她聲音越說越小,哪怕徐毅煉體,耳力遠超尋常修士,也根本聽不清楚。


    “抱歉,你後麵說什麽我沒聽清。”


    淩寒梅卷動衣襟的手指頓住,她深吸了一口氣,似乎鼓足了勇氣,抬頭看著徐毅的雙眼。


    聲音依舊微不可察,但總算是能聽清了。


    “剛才你說的,在你心裏我真的比任何法寶都重要嗎?”


    徐毅哭笑不得,法寶怎麽能跟人相提並論?


    他的答案毫無懸念。


    “當然是真的,不僅如此,在我這裏,任何人都沒有你重要!”


    當初在雜役弟子生活區遭受多次襲殺,在生死危機的籠罩下,兩人為了存活而結盟策應。


    這種足以托付生死的信任,在後來的經曆中變得越發牢不可破。


    不起眼的萌芽隨著時間悄悄生長,到了如今已然無法忽視。


    他在這個世界舉目無親,這句話沒有任何誇大的成分。


    軟軟的身子突然撲到徐毅的懷裏,讓他猝不及防。


    “你說的!不許反悔!”


    這聲音先是充滿欣喜,然後帶上了些許哽咽。


    她一直都給人一種堅韌不拔、冷冽孤傲的感覺。


    可是又有誰知道她背負的血海深仇是何等沉重。


    她也許是淩雲皇族唯一存活的人了。


    “我說的,絕不反悔!”


    略帶沉悶的聲音,通過徐毅的胸口,傳入淩寒梅的耳中。


    她抱得更緊了,好像她隻要一鬆手,眼前的人就會再也不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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