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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正當這時候門卻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服務生開了燈,看到眼前的驚嚇嚇了一跳。


    付芳玲渾身是血躺在地上,而顏詩詩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的身上也有血跡。


    “請你幫幫我,幫我叫救護車!”這是她看到人的第一反應,“麻煩你快一點叫救護車!”


    服務生連退了幾步,走到外麵不知道撥打了什麽電話。


    過了一會警車,救護車,各種聲音在樓底下響著。


    服務生不知道領了誰進來,顏詩詩一抬頭就撞見了季舒林。


    她的淚水都已經流幹了,“舒林……”


    她臉色蒼白,眼睛腫著,似乎已經哭了很久。


    季舒林放慢了腳步,一步一步是那麽沉重。


    他的妻子和他的母親滿身是血,一個掛著眼淚楚楚可憐,一個毫無血色。


    “舒林,你快點救救媽,媽身上好冷。”她抱著付芳玲,聲音都在顫抖。


    季舒林終於走到了她們麵前,行動緩慢,一瞬不瞬地盯著付芳玲。


    “媽。”他輕聲喚著,吐字艱難。“媽。”


    顏詩詩的眼淚又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掉了下來,她想去擁抱季舒林,可是現在最需要安慰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舒林,我不知道怎麽迴事……”她聲音哽咽,“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我醒來的時候媽就躺在我身邊。”


    “什麽?”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她快要聽不見。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是我沒照顧好媽,我去了洗手間,然後就莫名其妙在這裏了。”她很想跟他解釋,解釋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可是從畫展分開後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季舒林從她的手中接過了付芳玲抱在懷裏,他一向寡言少語,所以跟付芳玲也很少聊天。


    上一次迴家的時候她說有時間一家三口過去玩玩,一起吃個飯。


    可是他一直忙著工作,忙著其他事,就是沒有迴家……


    這一次還是付芳玲主動約的顏詩詩,卻沒想到這成了最後一次……


    他的眼睛都紅了,滿是紅血絲,顏詩詩看的心疼,側著抱住了他。


    “舒林,對不起……”


    “詩詩,我心裏很難受。”


    這麽多年來他忙於公司,忙於家庭,很少給付芳玲關懷,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我知道舒林,我知道……”


    他冷靜下來,放下了付芳玲,緊盯著顏詩詩的眼睛,“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他並不是懷疑顏詩詩對付芳玲下手,她並非這樣的人,但眼前的一幕幕又逼得他不得不去想……


    她無奈又痛苦地搖頭,“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從畫展走後再見到媽就是在這裏。”


    救護車來帶走了付芳玲,但是已經宣判了死亡。


    警察也跟著來到了房間,封鎖了案發現場。


    “你是顏詩詩嗎?”男警察問道。


    “我是。”她擦了擦淚水,“我是顏詩詩。”


    “有人報警,說這裏的發生了一件兇殺案,你在現場嗎?”他一邊問,身後的警察認真地記錄著。


    她點了點頭,“我在。”


    “你跟死者是什麽關係?”


    “她是我婆婆,今天我們相約來看畫展的。”她說著說著眼淚又跟著掉了下來,“還有我兒子。”


    “案發現場幾個人?”妙書吧


    “隻有我和我婆婆,我兒子不知道去哪了。”她很擔心季簡一的下落,但是此刻她還要被警察詢問。


    男警察點了點頭,“你兒子是叫季簡一對嗎?”


    “對。”


    “剛剛在樓下找到了他,他沒事。”


    “謝謝。”


    男警察又問了季舒林的身份,了解後就要帶著顏詩詩走。


    “我們要帶走季太太,她跟這件兇殺案有很大關係,我們要帶她迴去。”男警察冷靜地開口,這種事情他已經處理了很多。


    顏詩詩下意思地躲進了季舒林的懷裏,季舒林的楞了一下,還是用手攬著她。


    “警察先生,這件事還沒查清楚。”


    “對,但是季太太太有嫌疑,我們要做筆錄甚至拘留。”


    “這件事還沒查出真相,我想先帶我太太迴去。”季舒林心中雖有懷疑,但也不舍得讓她去警局,“你們可以做筆錄,我也會限製我太太的行蹤,讓她一直在家不跟人接觸。”


    男警察為難地看著兩人,季舒林朝身後的季天使了個眼色。


    季天領意直接上去跟人攀談,季舒林則是攬著顏詩詩站在了一邊。


    “舒林……”


    季舒林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


    “對不起。”


    似乎除了對不起她再也說不出什麽,明明失去母親的是季舒林,可自己還需要他來保護。


    季天不知道跟警察說了什麽,他們也就同意了這樣的安排。


    “我先讓季天送你迴去。”他的聲音冷冰冰的,她點了點頭,知道這句話裏的意思。


    她不會亂跑,不會給他添麻煩。


    顏詩詩被季天帶迴家看守起來,她不吵也不鬧。


    “對不起了太太。”


    “沒事,你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她的房間沒人能隨意靠近,警察也來看過一次。


    季舒林疲憊地帶著季簡一迴了家,他昏迷了很久,這才醒來。


    他迷迷糊糊地看著季舒林,“爸爸,媽媽和奶奶呢?”


    他揉著眼睛,想起奶奶出去接電話了,可是季舒林卻沒有迴答他的話,隻是緊緊地將人摟在懷裏。


    季舒林從來沒有這樣抱過他,他察覺到不安。


    “爸爸。”


    “你先跟我迴家。”


    “哦。”季簡一總覺得發生了什麽,但季舒林的臉色不對他也就沒再問。


    迴家後季天說已經安排好了,季簡一不明白。


    “爸爸,季叔叔是什麽意思啊?媽媽去哪了?”


    “媽媽暫時要一個人住。”他低聲解釋道。


    “為什麽啊?”季簡一突然委屈了起來,眼淚都要掉下來,“我要媽媽,我不要跟媽媽分開我,我要媽媽!”


    季舒林將人抱在懷裏,想到了自己小時候,沒有季簡一這麽活潑,從來不會哭著喊著要媽媽。


    他喊得媽媽讓季舒林心中一動,“簡一,要聽話。”


    “我就媽媽,我要去看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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