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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


    簡一看著快要到嘴的冰淇淋又開始準備撒嬌。


    “不可以。”


    季舒林看也沒看,直接拒絕。


    “舒林,就給簡一吃一點點好不好?”


    看著簡一的樣子實在是可憐,顏詩詩用手捏了一個表示很少的姿勢,祈求的看著季舒林。


    可是,季舒林還沒有開口說話,房間裏麵又響起另一個聲音:“吃什麽吃?你不知道簡一不可以吃這些垃圾東西的嗎?”


    付芳玲從門口,兩步就跨到顏詩詩的麵前,從顏詩詩手裏奪過快要融化的冰淇淋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裏。


    大聲訓斥顏詩詩:“你這個女人,做妻子做不好,當媽媽還是當不好,你到底能做什麽,除了會勾引男人你到底還會做什麽?”


    “季連。”


    付芳玲對著顏詩詩就是一通劈頭蓋臉的亂罵,季舒林害怕又發生早上的那種事,於是沉聲叫到。


    “太太。”


    很快,季連就出現在房間。擋在顏詩詩和付芳玲的中間,季連的身體就像一座大山。


    付芳玲看不見此刻最想罵的人,於是隻能把氣撒在麵前的男人身上:“你是誰?給我滾開?別擋到我收拾這個掃把星。”


    手裏拿著的保溫壺一下有一下的砸在季連的身上,季連臉色都沒變。


    一直打不到顏詩詩,付芳玲頓時大怒罵道:“你也是這個賤女人勾搭上的男人吧?怎麽,現在野男人膽子都這麽大的嗎?”


    季連忍著不對付芳玲動手,隻是低聲警告:“夫人,請注意你的措辭。”


    “注意措詞?野男人都敢上門了,我還注意什麽。季舒林,你看,這就是你找的好老婆。五年前是下賤的女人現在還是一樣。”付芳玲越說越激動,甚至忘了麵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剛剛季舒林叫進來的。


    “夠了,季連。還不動手,等著我親自動手?”


    季舒林黑著臉坐在床上,要不上他的腿剛剛才被顏詩詩固定在床上,他現在已經站在顏詩詩的麵前。


    在顏詩詩身後,季舒林清晰的看見顏詩詩的身體在發抖。


    急忙把腳上的束縛解下,季舒林隻想快一點站在顏詩詩的身旁。


    付芳玲剛剛又提起五年前,她怎麽敢……


    從昨天進入醫院的那一刻開始,顏詩詩就在盡全力忍耐。就連早上付芳玲跑來這裏打了她一耳光她都可以忍下,但唯獨,他不可以提到五年前的事。


    要不是付芳玲,她不會和簡一分開五年,她不會連簡一不能吃什麽都不知道。


    是付芳玲,是她剝奪了自己做為一個合格母親的權力。


    而現在,她居然還敢在這裏義正言辭的指責自己?


    顏詩詩漸漸的沉溺在自己的想法裏,身體變得越發冰涼,連自己一直在顫抖都沒有發現。


    低著聲音,顏詩詩涼涼開口:“讓開。”


    顏詩詩的聲音太過冷漠,季連從來見過在這樣的太太,一晃神,顏詩詩就自己繞過他走到了付芳玲的麵前。


    “媽?好久不見。”


    這是顏詩詩迴來這麽久第一次和付芳玲的正式對話,她的聲音陰涼,冷漠。付芳玲被顏詩詩覆霜的眼神看的直直往後退。


    她退,顏詩詩就上前。18


    “五年不見了,媽,你這是幹什麽呢?這麽不喜歡看見我?”


    顏詩詩一邊逼近付芳玲,一邊涼涼開口。


    “你站住。站住……你別過來。”


    顏詩詩眼裏除了看不見底的寒霜,還有一絲殺意。付芳玲嚇得接連叫她站住。


    季舒林掙紮著從床上站起,就護在顏詩詩的身後。


    顏詩詩現在的變化他看見了,顏詩詩這又是受刺激了而發病了。


    現在季舒林也不敢離顏詩詩太近,他也怕會刺激到她。


    “李洋,帶簡一過來。”


    季舒林小聲朝李洋開口,現在他不確定顏詩詩還是否認得出簡一,要是不小心傷害到簡一,他怕顏詩詩清醒過來接受不了。


    “媽,季舒林真的背叛我了。現在你滿意了吧,你很快就會得償夙願,薛夢媛很快就會成為你高高在上的兒媳,你滿意嗎?”


    顏詩詩現在的記憶迴到了五年前付芳玲逼著她去醫院的前夜。


    那時候,付芳玲剛剛才和薛夢媛一臉笑容,可是,轉臉對她卻是滿臉厭惡。


    那時候,付芳玲說,‘顏詩詩你就是個貧民窟裏爬出來的賤民,你是,你全家都是,不要期待生下季家的孩子就會甩掉你卑賤的人生,我告訴你,永遠不可能了,舒林已經同意和夢媛結婚,等你的孩子打掉,他們就會立馬舉行婚禮。’


    付芳玲也是這樣,打了她一巴掌,讓人把她關了一夜,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手術台上。


    她祈求,可是,刺骨的金屬還是到了肚子裏。


    ……


    顏詩詩捂著肚子,站在付芳玲麵前已經快要撐不下去。


    滿臉都是冷汗,顏詩詩指著付芳玲說:“媽,現在我迴來了。”


    “啊……你這個掃把星,你別過來……”


    付芳玲嚇得夠嗆,根本沒時間去思考為什麽顏詩詩會忽然變成這樣。


    “媽,到這時候了,您還在罵我,咒我?您到底看不上我什麽,您不也是從貧民窟裏摸爬打滾打滾出來的,您這也是在罵您自己嗎?”


    房門已經被季舒林叫季連關上了,所以,房內發生的一切外麵都不知道。


    顏詩詩走一步,季舒林就走一步,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又裂開,從他開始走的地方,一路都是血跡。


    付芳玲原本被顏詩詩的一番話說的不知如何反應,因為她確實也不是名門望族的女人。


    可是,四處張望的眼睛看到季舒林身後的一片血跡的時候付芳玲又立馬恢複。


    “我和你怎麽一樣,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卑賤的掃把星,你看看,因為你,舒林都變成什麽樣了。”


    付芳玲指著顏詩詩的身後,顏詩詩就順著她指的方向迴頭。


    可是,還沒有見到一地的血跡就被季舒林攬在懷裏。


    熟悉的味道,顏詩詩原本戒備的眼神瞬間溫和下來。


    季舒林抱著顏詩詩,把她的死死抱在懷裏,不希望她看見一點血跡,他知道,現在的顏詩詩很脆弱,再也經受不起一點刺激。


    “詩詩,好了,沒事了。”


    抱著女人,季舒林輕輕的拍在女人的後背,完全不顧自己還在流血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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