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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小朋友,放開我的朋友,你到底是什麽人?想做什麽?”就在刺耳尖叫聲發出的同時,我身前的空氣一晃,老頭抱著我扔出去的頭顱憑空出現在我麵前。


    “老人家,我隻是想問問您是不是陰差,然後請你幫我一個小忙”


    “小忙?哈哈哈,幾百年了,你可是第一個找我幫忙的活人,說說吧,也許我能幫幫你,除了帶走我的客戶,別的我也許能考慮考慮”


    客戶?應該就是指這個沒有頭的家夥了吧,就在說話間老頭已經把被我踩在腳下的無頭鬼給攙扶了起來,並把頭顱再次塞到了他手中,無頭鬼接過自己的頭顱後向後退出了十多米的距離,衝著我不斷發出嘎嘎嘎的聲響。


    我也不介意,老頭的話已經肯定了他就是陰差,隻要他同意把托尼給帶走我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老人家,我的事對於你來說就是小事,就是把我的這位朋友一起帶走”


    “你的朋友?就他?”老頭指著我身旁羞澀的低頭不語的托尼。


    見我肯定的點了點頭後,老頭卻連連搖起頭來。


    “小兄弟,要不你把我這無頭客戶帶走得了,就你那位朋友,我可帶不走”


    “老人家,都是鬼物,為什麽你能帶有那位無頭兄弟就帶不走我這位朋友呢?”


    聽了我的問題,老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我看了近一分鍾才開口說到“大哥,我是陰差,在下麵那可是正事編製,我這帶下去的魂魄都是工作安排,而且都是正規渠道來的,你這位朋友魂魄不全,誰知道他是個什麽情況,我把他帶下去?那就相當於你們這的偷渡?偷渡懂嗎?在你們這犯法,在我們那裏也犯法!我這丟了客戶最多被扣工資,這要帶魂魄偷渡那我可就死定了,要不您另請高明?”


    “大爺,別說得這麽嚴重,您看,我這朋友人畜無害、楚楚可憐的樣子,您就抬抬手幫幫他?”說完我湊到了老頭身邊悄悄把一疊鈔票從腋下塞給了他。


    “誒呀,這事確實不好辦啊,搞不好我可是要丟工作的啊,話說這工作得來不易,要不是我三姑父的二大爺家的表姐………”這老頭,嘴上一個勁的拒絕,不過手可沒閑著,找了個沒人注意的空檔趁無頭鬼和托尼不注意一把就把我腋下的鈔票給接了過去。


    “小兄弟,您這事我還真辦不了,要不您找找別人!”


    說完老頭衝著我一拱手,帶著無頭鬼就向著來時的小路走去。


    誒,老頭錢你收了,你不能不辦事啊?最次你也給指條明路啊,沒等我開口,隻見老頭和無頭鬼身旁的空氣一晃,老頭和無頭鬼瞬間在原地消失。


    “誒?………”


    就在老頭和無頭鬼消失的同時,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見到天色亮了起來,托尼整個身體已經縮到了牆角最裏麵的位置躲了起來。


    擦,這是什麽操作?搶劫?我這是算主動被搶?


    朝著老頭消失的位置啐了口唾沫,準備帶著托尼返迴酒店,隻見老頭消失的地方好像有一張小紙條。


    我幾步上前撿起紙條看了一眼,轉身對著托尼說到“走,迴酒店,你的事搞定了”


    待我說完一陣炙熱的感覺從手中傳來,我扔掉了那張寫著“不能帶,可有人跟,和我沒關係”的紙條,隻見紙條在半空中化為了灰飛,隨風消散。


    當天夜裏我和托尼又一次來到了醫院,這一次我們沒有到停屍房前,我帶著托尼來到了停屍房前的一棟住院樓的樓頂,這是整個醫院最高的樓,站在樓頂的位置幾乎能夠看清醫院裏所有的情景。


    十二點的鍾聲敲過,整個醫院慢慢沉寂了下來,醫院範圍內在外走動的人也越來越少,我努力在為數不多的人中尋找著昨天的老頭,可兩個小時後仍然不見老頭的蹤影。


    “葉大哥,昨天的老人家是不是記錯時間了?”托尼帶著哭腔湊到了我的身旁。


    看著此時身體幾乎已經透明的托尼,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的問題,今天一天的時間在酒店裏,托尼頻繁的抽動哀嚎,到了夜裏稍微好了一點,抽動沒有停止,但哀嚎少了,可身體卻開始變的透明起來。


    中午的時候我也問過百事通,笑天老頭說,托尼隻有24小時的時間了。


    該死的24小時,如果按現在的情況來算,這可憐的托尼就隻有今天晚上的機會了,如果今天夜裏我還不能把托尼送進地府的話,等明天天一亮,他就真要灰飛煙滅了。


    “該死!”我小聲咒罵了一聲後,轉頭對著托尼大聲對著他說到“沒事!老頭可能就是睡著了,可能一會就來了!你先歇會!這裏我盯著!”


    自從托尼身體變的虛化後,連他的感官都開始出現了問題,現在的他就像一個八九十歲的老頭,看不清,聽不到,還腿腳不利索。


    你個陰差老頭,你最好信守諾言,如果托尼今天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最主要的是,你收了我一萬塊錢!!


    “該死”我又一次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就在我準備把老頭的親戚朋友挨個問候一遍的時候,寂靜的醫院中突然響起了一陣口哨聲,伴隨著口哨聲還傳來了醫用推車不是太靈光的鐵輪發出的咣啷咣啷的聲響。


    我尋聲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頭正推著一輛醫用推車往停屍房走去,老家夥還時不時的抬頭往我的方向看一看。


    見到我朝他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後,老頭低頭推著車往停屍房的小路走去。


    半個小時後,老頭晃晃悠悠的從停屍房走了出來,身後竟然跟著一串灰色的影子,擦,老頭今天生意不錯。


    老頭抬頭向我所在的樓頂看了一眼,確定我看著他後,繼續晃晃悠悠的向著一動破舊的老樓走去,來到老樓之前,老頭沒有停留徑直向著老樓旁的一座公共廁所走去。


    老頭在老樓旁的公共廁所後麵的一塊空地上站定後,用手向裏麵比劃了一下,隻看他身後跟隨的一串灰色影子紛紛走進了公廁之後,見人影全部走了進去,老頭抬眼再次看了我一眼,得到我確定的手勢後,老頭四下看了一圈,確定沒人注意他後一閃身鑽進了公廁後的轉角不見了蹤影。


    十多分鍾後,見老頭沒有再出來,我背起托尼飛快的朝著那座破舊的公廁跑去。


    身為鬼物的托尼幾乎沒有什麽重量,沒幾分鍾我已經來到了老頭消失的位置,借著昏黃的路燈我四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沒有人注意到我後,我也一閃身鑽進了公廁和圍牆隻見的一條狹窄的縫隙中。


    剛鑽進縫隙之中一股惡臭便鋪天蓋地的襲來,隻見這條狹窄的縫隙中左邊是醫院高高的圍牆,右邊是破舊的公廁,並沒有任何其它出路,隻有地下一個黑黝黝的洞口,而那些鋪天蓋地的惡臭就是從這個洞口中飄散出來。


    走近一看,這那是什麽出路?這不就是醫院的化糞池井蓋嗎?


    就在我開始四下尋找,想看看是不是我遺漏了什麽重要線索的時候,化糞池井蓋口旁的地上閃起了一道綠色的光亮,隻見一個巨大的綠色“跳”字閃爍了十多下綠光之後消失在了原地。


    我擦


    老頭,你這是不按常理出牌啊?這算什麽?化糞池?真有你的,這陰陽路在那裏不是你安排的嗎?難道是這老家夥故意的?


    一陣臭味襲來,我發出了一聲幹嘔,背上的托尼虛弱的抬起了頭,輕輕的問到“葉大哥,到了嗎?我,有點難受,好像我的身體在融化”


    迴頭看了一眼,越來越透明的托尼,我一咬牙,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國罵後,一縱身跳進了那個漆黑的洞口。


    你們會遊泳嗎?你們在滿是汙穢之物的化糞池中遊過泳嗎?反正我今天是遊了,落入池中的一瞬間,一股巨大的吸力吸著我不停的下落,可到了池底的位置,我卻停在了池底,強大的吸力還在可我卻停在了池底的位置,沒有繼續往下。


    混濁的汙穢之物中我無沒法睜眼確認附近的環境,隻能用雙腳和雙手不停的觸摸著吸力的位置,讓我冷汗直冒的是這強大的吸力竟然是憑空從水泥地麵冒出來的,換作幾天前我隻要稍微用力就能把這堅硬的水泥地麵給打通個大洞,可現在的我別說在這地麵打個洞,在吸力的作用之下,現在我就算想要浮上去也成了奢望。


    最要命的是我身後的托尼,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怎麽了,竟然緊緊的勒住了我的脖子,一種強烈的窒息感傳來,不行我忍不住了,忍不住了,看來這托尼沒救成,反而要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明天早上的本市新聞頭條裏肯定有一條是“無知男子誤入糞坑溺亡”。


    “哇…哇哇哇”我實在忍不住了,張嘴的一瞬間,我已不想再去形容當時的感覺。


    汙穢之物直衝口鼻的同時,心中傳來了久違的姑奶奶的聲音“誒,真是個傻孩子”


    就在姑奶奶聲音傳來的瞬間,腳下阻擋我繼續下落的水泥地麵突然消失了,我和托尼尖叫著墜落了下去。


    “嘭”的一聲響,我和托尼好端端的站在了一條小路之上,沒等看清周圍情況我已經跑到路邊哇哇哇的大吐起來。


    姑奶奶的聲音在心裏響起“大侄子,下次想去那裏請先搞清楚自己能不能去哈!這裏是地府,不是誰都可以來的!”


    “你好這裏不可以隨地嘔吐!”一句沒有任何感**彩的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走這就走”沒等我看清楚來人的相貌,托尼已經拉著我跑出了很遠,當然我的嘔吐依然沒有停止。


    二十多分鍾後,最後一聲幹嘔聲發出,我已經差不多把自己的胃給吐出來了,實在沒有可吐的東西了,我才漸漸停了下來。四下看去,這裏竟然是一條幽靜的林間小道,陸續有人帶著灰色的人影從小道上走過,消失在一片樹林中。


    我轉頭老向托尼愣愣的問到“到了?”


    托尼興奮的衝我點了點頭,嘴裏不停的重複著,到了到了,終於到了。


    看托尼的精神狀態我們應該是到地府了,可這接下來該怎麽辦?詢問托尼,這家夥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嘴裏喃喃的說到“葉哥,我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好吧,送佛送到西,我擦了擦嘴,又發出一聲幹嘔後,起身帶著托尼朝著小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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