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


    幾個董事會的核心成員,圍坐在長桌邊。


    他們都上了些年紀,本就都對楚延越有許多不滿。


    加上這兩天新聞的報道,倒是讓這些人都有一種錯覺:似乎隻要抓住了楚延越的問題,他們就能一躍成為楚氏集團的當家人。


    此刻,他們正聚在一起抽煙,即便是見到會議室的門打開,楚延越冷著臉,站在門邊,他們也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樣子。


    趙雲楊剛想上前阻止,卻被楚延越攔了下來。


    楚延越冷著麵色,睨了睨坐在會議室的眾人,側過頭,一隻手攏在嘴邊,對趙雲楊說了兩句什麽。


    趙雲楊答應一聲,快步而去。


    很快,他便拿著一個巨型的風扇,走進了會議室。


    眾人不知所措,詫異的望著趙雲楊。


    隻見趙雲楊不急不躁,走進會議室中,將巨型風扇立在長桌正前方,對準了那些圍在一起抽煙的人。


    他打開風扇,也不等那些人問話,便立即大步走了出去。


    會議室的門窗都被關上了,風扇衝著那些人不停地吹,他們彼此之間的煙氣都原封不動地吹在了自己臉上,一時之間,整個會議室內都是一陣陣延綿不斷的咳嗽聲。


    許久,才有人關上風扇,怒色走到門邊。


    拉開會議室的門,那人剛想要發火,卻對上楚延越冰冷的目光。


    所有的怒罵之話到了嘴邊,卻又都硬生生地咽了迴去。


    楚延越冷著臉,上下打量了那人一圈,撥開他,便徑直走進會議室內:“你們都是公司的股東,說起來也算是管理層。我竟然不知道,你們都是什麽時候瞎的啊?”


    眾人聞言,紛紛露出怒色。


    楚延越低著頭,一手插在口袋裏,另外一隻手隨意指了指門上的禁止吸煙的標誌。


    看到那標誌,眾人都低下頭,十分自覺地掐斷了香煙。


    “趙雲楊,拿走。”


    趙雲楊挪走了風扇。


    楚延越坐在正座上,隨意地靠在椅子上,右手搭在桌麵,手指有節奏地點動著。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楚延越身上,可他卻偏偏一言不發,陰沉的目光,隻在眾人的身上來迴遊走。


    終於,有人安耐不住性子,抬眼看向楚延越:“延越,我們都是你的長輩。你這麽做,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說話的,按照輩分,楚延越的確要叫他一聲表伯父。


    在這裏麵,他的輩分也算是比較高。


    聽到他這話,眾人紛紛點頭便是附和。


    “長輩?你們都是我的長輩,你們就急著讓我將家業繼承給侄子外甥?你們都是我的長輩,你們就急著來瓜分集團的產業?你們既然是長輩,難道不覺得這麽做有些過分了嗎?”


    表伯父麵前鐵青,被懟的說不出話來,隻能環視眾人。


    這些人,剛才還一個個虎視眈眈,一副今天要是不能在楚延越麵前討到說法就不離開的樣子,可現在對上表伯父的目光,卻都各個埋下頭,不敢直視。


    “延越,我們也是為了楚氏集團好。如果媒體的報道都是真的,那楚知行的身份就奇怪得很。既然你在那方便不太方便,那是不是你也應該去做做鑒定,看看楚知行到底……”


    話都沒有說完,表伯父已經對上了楚延越刀子一樣冰冷的目光。


    楚延越沒有答話,而是站起身,慢慢地走到表伯父身邊。


    他站在表伯父身側,隨意地靠在桌麵上,右手把玩著一隻手表,百無聊賴地盯著表伯父。


    他這般模樣,還不如直接對表伯父大發雷霆來得痛快。


    楚延越越是如此,這表伯父的心中便越是惶恐不安。


    表伯父吞咽著口水,慢慢地低下頭。


    他敢定下心神,便見楚延越啪嗒一下,將手表按在了桌麵上。


    幾十萬的手表,表盤竟然瞬間開裂。


    眾人皆是目瞪口呆,哪裏還敢說話?


    “伯父剛才說什麽?”


    楚延越沉聲問道。


    震碎的表盤就在表伯父麵前,他哪裏還有膽量迴話?


    楚延越倒也不逼著他迴話,隻是冷笑一聲,別過頭,掃視了眾人一圈:“各位是不是都有一樣的想法?覺得媒體說我那方麵不大行,你們就想要栽贓楚知行不是我的兒子,如此一來,你們的那些廢物兒子就都有可能成為我楚氏集團的繼承人了?”


    這話說得難聽,便是再沒有血性的人,也都會生出惱火之心。


    果真,會議室中,大部分人都仰起頭,怒色望向楚延越。


    看得出來,他們的確很想反駁兩句,至少也要證明,自己的日子不是廢物!


    可是,對上楚延越那陰沉的目光,眾人顯然都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楚延越的麵前,是廢物就是廢物吧。


    至少,是廢物還能保住一部分楚家的股權。


    見無人迴話,楚延越才嗤笑兩聲,繞長桌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主座之前。


    “今天,我主持這個會議,不是為了聽你們來議論楚知行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我是想要告訴你們,楚氏集團隻要我在一天,都不會易主。日後,如果你們有膽子從楚知行的手中奪過楚氏集團,那就是你們的本事。不過,我楚延越教育出來的孩子,你們有沒有本事從他手裏分這杯羹,你們自己心中,應該有數。”


    楚延越聲音平淡,沒有絲毫起伏。


    奈何那些話就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地紮在所有人的心中。


    眾人麵麵相覷,這麽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敢站起來反駁楚延越。


    許久之後,還是方才那個表伯父鼓足了勇氣,望向楚延越:“延越,我們也都是關心楚氏集團,關心你。隻要你確定楚知行就是你的孩子,那……那我們自然也無話可說啊。”


    “好!”


    楚延越打斷了表伯父的話頭:“既然無話可說,那就散會吧。媒體的謠言,我會去平定。可如果在被我聽到,有關於楚知行身份的閑言碎語,那今天在座的各位,一個都逃不了。當然,如果你們有誰一點都不看重自己手中楚氏集團的股份,想要盡快出手,那你們盡管去外麵傳播謠言,我楚延越也絕對不攔著!”


    楚延越的話音才落,就聽到會議室的盡頭,有人竟然直接從椅子上跌落了。


    其他人隻顧著埋頭擦汗,哪裏還有工夫管那人?


    楚延越嗤笑兩聲,站起身,將椅子退到一邊,自己站在椅子之後,環視眾人一圈,冷聲道:“散會!”


    說完,也不給眾人迴話的機會,楚延越已經徑直離開了。


    他走出會議室,才看到林默涵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呆呆地站在會議室外。


    看到楚延越出來,林默涵下意識地側了側身子,似乎有些畏懼楚延越。


    剛才還冰冷如山的楚延越,此刻倒是平和了幾分。


    他徑直走到林默涵身邊:“林小姐,你想好要吃什麽了嗎?”


    林默涵打著顫抖,舔了舔自己有些幹裂的唇角,小心翼翼地睨了睨楚延越,輕聲道:“我……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你們樓下有一家餐廳,就去那裏吃一點吧。”


    現在,林默涵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不答應楚延越改天再約的要求?


    他方才在會議室內的一舉一動,林默涵都看到一清二楚,用‘大殺四方’四個字來形容,也一點不為過。


    林默涵實在是很難相信,那個在會議室中高高在上,冰冷如山的楚延越,真的會不責怪自己將他的行蹤泄露給媒體。


    不過,瞧楚延越的樣子,似乎真的沒有遷怒她。


    聽到林默涵的話,他隻是微微挑了挑眉頭,沉思了片刻,便道:“行吧。那就樓下吧。”


    說完,楚延越率先往前走去。


    林默涵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別過頭,睨了睨會議室內的方向。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


    林默涵看到,似乎有個中年男人,十分頹廢地抱著自己的腦袋,不知想到了什麽事情,不住地搖頭。


    “林小姐?”


    身後傳來楚延越的聲音,打斷了林默涵的遐想。


    她答應一聲,便立即跟了上去。


    兩人沒有任何交流,直接去了一樓的餐廳。


    這家餐廳其實並不是什麽高檔的地方。


    雖然這家餐廳就在楚延越公司樓下,可是他從來都沒有來過。


    不過,這裏倒是有不少楚氏集團的員工下了班會來吃點東西。


    看到楚延越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眾員工都瞠目結舌,皆楞在原地,手中沒有任何動作,隻知道呆呆地看著楚延越。


    緊接著,他們看到了跟在楚延越身後的林默涵,更是一臉詫異。


    除了蘇若晴之外,他們還沒有看到楚延越的身邊,竟然還會有其他女人?


    不過,他們的目光,楚延越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他挑選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請林默涵點了一些菜,便靜靜地坐在林默涵對麵,隻顧著低頭發著消息。


    林默涵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忽略!


    “楚……楚總……”


    許久,林默涵鼓足勇氣,望向楚延越,輕聲問道:“我能問問你,為什麽不因為我把你的蹤跡告訴媒體生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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