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顏和蘇若晴一同走進了病房。


    她的後背還疼得厲害,時不時抬起手,輕輕地揉著自己的後背。


    “這人到底是誰啊?”


    林向顏人都尚未進入病房,便不住吐槽:“明明是他撞了我,倒是成了我不溫柔了?他算老幾啊?我要對著他溫柔。”


    蘇若晴聽著林向顏的吐槽,隻能不住扶額。


    林向顏跟在蘇若晴身邊這麽多年,在商場上也算是人人都知的角色。


    蘇若晴可聽說過,在一次酒會上,林向顏一露麵,就硬生生地被圍著照了半個多小時的照片,和那些出道的愛豆們沒有什麽區別。


    可是,她卻沒有給那場酒會的舉辦方任何麵子,等到自己不耐煩的時候,索性甩手就走了。


    換句話說,對於林向顏而言,除了蘇若晴,這世上隻怕就沒有她怕的人。


    至於溫柔,大概的確有個例外的人!


    “他叫魏柏青。”


    蘇若晴給林向顏解釋了魏柏青的身份來曆,說完之後,還不忘補上一句:“藝高人膽大。這人一旦有了些本事,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壞習慣,你就擔待一點。”


    “我……”


    林向顏話都尚未說出口,病房的門已經被推開了。


    魏柏青陰沉著麵色,雙手垂在身側,直勾勾地盯著蘇若晴。


    他那銳利的目光,盯得蘇若晴心中不由一沉,後背都冒出了一層白毛汗。


    她局促地揚動唇角,忙迎上前:“魏醫生,你站在外麵做什麽?快進來。”


    人才敢走到魏柏青身邊,他卻是一個側身,躲開了蘇若晴的手,嗤笑兩聲,別過頭,仰著下巴,看都不看蘇若晴:“可別,我這人一身的壞習慣,可別讓我把蘇小姐帶壞了。”


    蘇若晴一臉尷尬,隻能別過頭,對楚延越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魏柏青,若晴不是那個意思。”


    魏柏青哼了兩聲,接過身後護士手中的托盤,徑直走進病房之中:“那她是什麽意思啊?我都聽到了。她說我一身的壞習慣。”


    “說就說了。”不等楚延越答話,坐在一邊的林向顏一把打開放在桌上的雜質,假裝低頭在看雜質,嘴裏卻沒有停止:“一個大男人,被人說兩句,又少不了一塊肉,又丟不了什麽東西,矯情什麽?”


    魏柏青這輩子,最聽不得的就是有人說自己矯情。


    他騰地站起身,怒色看向林向顏:“你說誰矯情呢?你再說一句試一試!”


    “試試就試試。”


    不成想,這林向顏竟然立即站起身,挑眉盯著魏柏青:“我就說你矯情!你最矯情!”


    “你……你……”


    魏柏青何時吃過這樣的啞巴虧?


    他起身繞過病床,就往林向顏的身邊衝去。


    見狀,蘇若晴忙一把攔住魏柏青:“魏醫生,她就是一個小女孩,說話不知道分寸輕重,魏醫生可千萬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啊。”


    “你剛才說誰矯情呢?我要不是看在蘇若晴和楚延越的麵子上,我今天非要撕爛你的嘴不可!”


    魏柏青被蘇若晴拉著,一路往病房外退去,可是卻跳著腳,指著林向顏,叫罵的聲音就沒有停止過,惹得病房中所有人都是一陣局促。


    楚延越更是揉著太陽穴,低下頭,一臉無奈。


    自己這是造了什麽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要在這裏聽他們二人叫罵。


    眼看著魏柏青被蘇若晴拖走,林向顏還不甘示弱:“本來就矯情,還不許人說!”


    說著,她別過頭,努著嘴,望向楚延越:‘楚總,你說是吧?’


    林向顏對上了楚延越無奈的表情,猛地想起了什麽,錯愕地捂住嘴:“哎呀,我怎麽忘記了,您還需要他給打針呢?”


    林向顏剛要往外追去,楚延越忙攔住她:“算了算了。讓護士來吧。”


    他用餘光睨了睨林向顏,心中暗道:誰知道你是想讓他迴來給我打針,還是想再追出去罵他一頓?


    另一邊。


    魏柏青被蘇若晴拖迴了辦公室中。


    這一路上,走廊裏所有的人都睜著眼睛,詫異地望著魏柏青。


    蘇若晴不知道,魏柏青以前在這個野戰醫院是不是出名。


    反正今天之後,他一定是一戰成名了。


    日後,人人聊起魏柏青,大概都難以忘記今天他在走廊裏和林向顏大戰三百迴合的模樣了。


    蘇若晴將魏柏青推進了辦公室內,為了防止他衝出去,反身立即關上了辦公室門。


    方才魏柏青還在罵罵咧咧,那辦公室的門一關上,魏柏青立即露出了慌亂模樣。


    他扯住自己的白大褂,將衣服往自己的身前攏了攏,一臉緊張地盯著蘇若晴:“我就是和你的秘書吵兩句嘴,你不至於吧?我可提醒你,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因為楚延越現在做了手術,就一時忘情,想要強迫我。我是不會答應的!”


    蘇若晴扶著額頭,一臉無奈。


    這魏柏青到底是怎麽做到腦洞如此清奇的?


    還有,他一個醫生,為什麽腦子裏總是這些東西?


    蘇若晴打量了魏柏青兩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所有的話都咽了迴去,隻勉強對魏柏青擠出一抹笑容,道:‘魏醫生,我有件事情想要請你幫忙。’


    魏柏青努了努嘴,走到辦公桌後:“隻要不是要讓我幫忙給楚延越戴一頂綠帽子,其他做什麽都可以。”


    蘇若晴幾乎已經快要被魏柏青這樣的話揶得說不出話了。


    “不會不會。我是想問問你,你見多識廣,在醫學方麵又是大拿。你可知道一種病症,需要別人來續命嗎?”


    聽到這話,原本還一臉放蕩的魏柏青,麵色突然一緊。


    他別過頭,擰著眉頭,上下打量了蘇若晴一圈:“續命?”


    蘇若晴將蘇若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魏柏青。


    聽完之後,魏柏青的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嚴肅之情。


    “你確定她說要給你續命?”


    蘇若晴點點頭:“是。她說她是蘇家給我準備好的續命之人。可是這麽多年,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現在,能夠查問的人,要麽不在人世了,要麽就是昏迷不醒。我連找人問都沒有地方問個清楚。”


    魏柏青的右手搭在桌麵上,拇指和食指輕輕地摩挲著,眉眼沉了下來,眼中沒有一絲笑意,也不似剛才那樣玩笑了。


    見狀,蘇若晴心中越發不安:“魏醫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魏柏青抬起眼,掃視了蘇若晴兩眼,眉頭緊蹙,重新低下頭,右手在桌麵上輕輕地點動著。


    蘇若晴也不著急,隻坐在一邊,安靜地望著魏柏青,等著他的答案。


    “當年,我被老師選中,去國外參加專門的培訓。在國外的一個座談上,我的確聽到過類似的事情。”


    魏柏青緩緩抬起眼,看向蘇若晴。


    蘇若晴竟然從魏柏青的眼中,看到一抹苦澀。


    原來,所謂的續命之人,是一種十分特殊的現象,常見於雙胞胎之中。


    在國外,曾經有一個村子,那裏的村民世世代代都生雙胞胎,幾乎無一例外。


    但是,這些雙胞胎有一個十分獨特的跡象——他們總是一個身體弱,一個身體好。


    身體弱的那個,倒也不是說一直身體虛弱,而是到了一定年歲之後,才會出現各種器官地衰竭。


    這個時候,就需要另外一個將自己的器官一樣一樣地換給身體弱的那個,才能夠保住另外一人的性命。


    但是,這種方式帶來的後果也是顯然而易見的。


    兩個人之中,早晚都會因為器官衰竭而死亡一個。


    說到這裏,魏柏青長歎一聲,目光更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事情:“我曾經親眼目睹過一對雙胞胎,他們從出生開始,哥哥就注定要成為弟弟的續命之人。也許是因為不服,哥哥小時候曾經無數次地想要逃走。於是,他的族人就將他關在地下室中。”


    那個弟弟後來成為了那個村莊的族長,到了二十多歲的時候,弟弟的腎髒開始衰竭,於是村子裏的族人就將哥哥從地下室拉了出來,給弟弟換上了腎。


    三十歲的時候,弟弟的胃部出現了問題。哥哥再度被帶出來,換上了胃部。


    後來的幾年間,這個弟弟各個器官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衰竭,每出現一次衰竭,這個哥哥就會被帶出來一次。


    幾年的功夫裏,弟弟從一個滿臉滄桑,看著弱不禁風的模樣,變成了健健康康的人。


    可是,那個哥哥,卻一點點地衰竭。


    最後,當那個哥哥被族人從地下室中帶出來的時候,他渾身上下已經起了紅色的狼斑,經過醫生診斷之後,他已經再也經不起換器官了。


    因為哥哥的器官再也無法換給弟弟,他對於那個村子的人而言已經沒用了,於是他們就將他扔到了荒郊野外,由著他自生自滅。


    救援隊趕到的時候,那個哥哥竟然親口告訴救援隊,他寧可死在外麵,也不想再活著迴到那個村莊裏去。


    因為那樣,他又要再度成為給別人換器官的工具,他再也不想過那樣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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