駛入格爾木市區,異域風情撲麵而來。


    街邊店鋪招牌雙語林立,彩色幡布飄搖,神秘符文似在低語。


    眾人尋了停車場安頓好車,小桃姐一下車就深吸口氣:“哎呀,這味兒,聞著就舒坦。”


    孜然香、酥油茶香縈繞鼻尖,勾人饞蟲。 夜晚,眾人住進一家民宿。


    李富貴正規劃次日行程,手機卻突兀響起,是合作的旅行社打來電話,告知原定攀登昆侖雪山的向導臨時受傷,行程得推遲。


    “啪”,李富貴狠狠一拍桌子,滿臉懊惱:“這可咋整,大老遠跑來,計劃全亂套了!” 小桃姐眼眶泛紅,滿心委屈:“盼了這麽久,就想上雪山看看,這下泡湯了。”


    李富貴扶了扶眼鏡,沉聲道:“別急,咱再打聽打聽,格爾木這麽大,肯定還有靠譜向導。”


    次日清晨,眾人兵分兩路。李富貴和張廷堅跑遍旅行社,得到的迴複皆是向導緊缺;小桃姐、張北小杏帶著阿寶沿街打聽,也是一無所獲。


    街頭烈日高懸,眾人圍坐在街邊長椅,士氣低落,阿寶趴在地上,無精打采地吐著舌頭。 正當絕望籠罩時,一位藏族老阿媽路過,瞧見眾人愁容,操著不太流利的漢語詢問。


    小杏一股腦倒出苦衷,老阿媽拍拍她肩膀,指向遠處一座小院:“我侄子平措是好獵手,常進山,說不定能幫上處。”眾人瞬間燃起希望,直奔小院。


    平措身形矯健,目光如鷹,聽完來意,撓撓頭笑道:“雪山危險,可看你們誠心,我帶這趟。不過得準備周全,裝備、藥品都不能馬虎。”李富貴激動地握住平措的手,連聲道謝。


    接下來幾日,眾人跟著平措采買裝備、調試登山用具,其間,老阿媽熱情地拉著眾人品嚐自家做的藏式美食。 熱氣騰騰的酥油茶端上桌,奶香、茶香交融,醇厚香濃,驅散了眾人身上的疲憊與寒意;還有糌粑,顆粒飽滿,混著白糖、酥油,捏成團送入口中,軟糯香甜,嚼勁十足。


    平措笑著說:“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進山。”大夥吃得肚子滾圓,渾身暖融融的,對接下來的行程愈發期待。 出發那日,天剛破曉,隊伍向著昆侖雪山進發。


    山路崎嶇蜿蜒,寒風如刀割麵。


    阿寶起初還歡蹦亂跳,不久便體力不支,小杏心疼地將它抱在懷裏。隨著海拔攀升,氧氣愈發稀薄,每邁一步都似有千斤重。


    張楠腳步踉蹌,幾近放棄,張廷堅在旁攙扶鼓勁:“就差幾步,美景在上麵等著呢,撐住!”李富貴背著最重的行囊,額頭青筋暴起,汗水濕透衣衫,卻一聲不吭。


    小桃姐臉色慘白,靠著頑強意誌咬牙堅持。 關鍵時刻,平措唱起豪邁藏歌,雄渾歌聲驅散陰霾,賦予眾人力量。


    曆經艱辛,終於登頂。放眼望去,雲海翻騰,雪山連綿,冰峰在日光下閃耀聖潔光芒。眾人相擁而泣,淚水在寒風中瞬間凝結,可心中滾燙,滿是成就感。


    稍作休整,隊伍再度啟程,目標直指昆侖山脈。


    車窗外景色漸趨壯美,戈壁灘無垠延展,風蝕雅丹地貌拔地而起,似古堡、如巨獸,林立於荒野,無聲訴說風沙的霸淩。


    阿寶窩在小杏懷裏,偶爾嗚咽幾聲,似是被這壯闊又略顯孤寂的景致震懾。 抵達昆侖山口,凜冽寒風如刀割麵,卻沒人在意這點刺骨。


    眾人仰頭,望著山口那高聳紀念碑,碑身刻字剛勁有力,銘記著過往攀登者、探險者與這片山川的英勇故事。


    四周經幡陣氣勢恢宏,層層疊疊五彩布條攜著信徒祈願,於風中吟誦平安福祉。張廷堅眼眶微紅,哢嚓哢嚓按動快門,試圖定格此刻靈魂震顫;張楠默默彎腰,拾起一塊圓潤石子揣進兜裏,當作昆侖饋贈的信物。 李富貴與小桃姐並肩而立,十指緊扣。


    小桃姐輕聲說:“走了這麽多路,才知道值了。”聲音被風聲卷走,卻穩穩落進李富貴心裏。


    遠處雪山連綿,冰川在山坳間隱匿身姿,偶有冰崩聲如悶雷滾過,是山脈威嚴的宣告。陽光灑下,冰晶折射出七彩光芒,如夢似幻,恰似通往仙境的光路。


    下山途中,暮色四合,西邊天空被晚霞燃成火海。橙紅、玫紫、金黃交雜翻湧,給歸途鍍上暖光。車內疲憊卻滿足,大家交流著白日見聞,規劃著明日探秘格爾木鹽湖行程。


    房車車燈撕開夜幕,向著市區前行,格爾木藏在夜色裏,懷揣無數驚喜,靜候明日重逢;而白日邂逅的壯美山河,已深深烙印心間,化作往後餘生反複迴味的綺夢。


    從雪山下來,休整幾日後,隊伍奔赴格爾木鹽湖。


    鹽湖宛如大地遺落的巨鏡,澄澈鹵水倒映藍天白雲,仿若幻境。眾人脫鞋踏入鹽灘,細膩鹽粒摩挲腳底,酥麻愜意。


    小桃姐身著紅裙在鹽湖中翩翩起舞,裙擺隨風飄動,似一朵盛開的火焰;李富貴舉著相機,定格這絕美畫麵。


    張廷堅俯身采集鹽晶樣本,喃喃自語:“大自然鬼斧神工,這都是寶藏。”張北小杏拉著阿寶在湖邊嬉鬧,濺起晶瑩水花,笑聲迴蕩鹽湖上空。


    玩累了,大夥來到鹽湖附近的小餐館,點上一桌當地風味。首當其衝的是手抓羊肉,大塊羊肉煮得軟爛,撒上椒鹽,入口鮮嫩多汁,毫無膻味;配上青稞釀皮,爽滑勁道的麵皮浸在酸辣湯汁裏,麵筋吸飽汁水,咬一口,味蕾瞬間被激活。


    大夥吃得酣暢淋漓,邊吃邊打趣,歡聲笑語灑滿餐館。


    往後幾日,鹽湖宛如天空之鏡,澄澈鹵水倒映蒼穹白雲,


    眾人漫步鹽灘,仿若漫步雲端;戈壁徒步時尋到神秘岩畫,線條古樸拙稚,喚醒塵封曆史;夜市裏手抓羊肉鮮嫩多汁、烤饢香氣撲鼻,撫慰轆轆饑腸。格爾木像本厚重大書,每日翻開嶄新一頁,寫滿奇遇,直至離別時,後備箱塞滿紀念品、相機存儲卡滿載而歸,可滿心眷戀卻沉甸甸地遺落在此,化作下次奔赴的牽掛與理由,因為這片土地,值得無數次“終於等到你”。


    歸期悄然逼近,民宿小院裏堆滿打包好的行李與紀念品。


    小桃姐輕撫那些淘來的藏毯、手工飾品,滿臉不舍:“真不想走,格爾木就像一場醒不來的美夢。”


    李富貴攬她入懷,輕聲安慰:“咱明年還來,它跑不了。”


    臨行前,眾人帶著厚禮拜訪平措與老阿媽致謝。平措遞來親手做的犛牛肉幹:“帶上,路上吃,格爾木永遠歡迎你們。”


    車子緩緩啟動,眾人搖下車窗,揮手告別街邊送行的人群、熟悉街道與遠處雪山。


    格爾木在後視鏡裏漸漸模糊,可這段旅程的點點滴滴、邂逅的人與景,已深深刻進靈魂,化作餘生最溫暖的迴憶,成為下次奔赴的最美約定。


    此後,即便身處繁華都市,格爾木的風沙、雪山、鹽湖總會在午夜夢迴縈繞心頭,催促他們再度踏上西行之路,奔赴那片魂牽夢繞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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