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朝朝十七歲。


    這五年的時間,應該就是用來給慕柏成為首富的,小說裏一筆帶過,她也沒有任何劇情可以參考。


    抱大腿也不容易啊。


    直到中午,薑如仍哈欠連天的,聽彩環提起堂姐要去國寺,嗯了一聲,仍然神遊天外,想著等福寶迴宮後,便帶著福寶一起去逍遙王府拜見,對方應該不會把自己拒之門外的。


    見彩環搬家似的收拾起細軟。


    才詫異的問道:“怎麽,皇上要讓咱們搬出皇宮了嗎?”


    “不是呀。”彩環搖搖頭,一邊給她疊衣服,一邊解釋道:“賢妃娘娘說了,國寺靈驗的很,要帶小姐一起去拜拜,最主要的是——”


    她手中動作頓了頓。


    接著說道:“國師已經仙逝一年,聽說國師唯一的徒弟,也有雲遊四方的打算,所以最近不少人趕去國寺,想趁國師徒弟沒走之前,算算命。”


    自從帶著記憶重生在看過的小說裏,而且還是重生成惡毒女配後。


    薑如就不算是一個純粹的唯物主義者了,尤其是見識到三個女主實打實的氣運後,猶豫一下,抱著些許希望問道:“那個國師徒弟怎麽樣,算出的命靈驗嗎?”


    “不知道。”


    彩環乖巧的搖搖頭,迴道:“國師的徒弟名叫祁樹,才二十歲,似乎還沒有給人算過命。”


    牛啊!


    二十歲的正太,成為國師的唯一弟子,小小年紀,還打算雲遊四方,可比她這困在四方皇宮裏的穿越女瀟灑多了。


    薑如一時心熱。


    根據前世看小說的經驗,小孩、乞丐、僧人,越是看著不起眼,可能說出來的預言就越準,隻是小說裏的男女主,往往當時不信,等快到大結局的時候,才恍然大悟。


    她可不會犯同樣的錯誤,說什麽也得去看看。


    ……


    自從家裏開工,祁樹白晝根基都在這邊的書房裏,薑如推開房門,看到他在窗下軟榻上著了。


    書還在手裏拿著,將落未落,長睫微卷,嘴淡淡淺紅,風騷難掩。


    著了啊?薑如有些掃興,拿起薄毯,躡手躡腳走過去想要給他蓋上。


    手剛遇到,便被一股大力抓住肩頭,整個人不受掌握地撲倒下去,緊接著,祁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鳥瞰著她,黑亮的眼裏盡是溫柔,角勾起,滿懷愉悅,頑皮而自滿,便像一個沒長大的大男孩。


    薑如被他包圍在氣息裏,一顆心不受掌握地亂跳著,她口幹舌燥地舔舔嘴,輕聲道:“你想幹什麽?”


    祁樹爽快用動作迴複了她。


    他先是親她的額發,再輕她的額頭,鼻尖,眉毛,眼睛,臉頰,嘴,下頜,耳朵,很後頑皮地舔了她的下和下頜之間肉渦幾下。


    薑如癢得受不了,輕笑作聲,扭動著身體想要脫節他。


    祁樹卻按住她的手,不許她轉動。


    他的目光幽深又久遠,直直地看到她的眼底深處去。


    他的唿吸變得滾燙而倉促,身體也變得很僵化。


    哪怕他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薑如仍然覺得到了侵略力,她不安起來,既害怕又隱約有些獵奇。


    她輕輕動了動手指:“我……”


    不知過了多久,祁樹攤開了她,他和她的手早在人不知,鬼不覺間十指交握在一起,他和她的長發海藻一樣地膠葛在一起。


    他仍然鳥瞰著她,她仰望著他,他們目光交纏,角帶著很溫柔的笑意,彼此內心豐裕著甜美。


    祁樹注視著她,幽黑的瞳孔驀地關掉又放大,好像綻開一朵壯麗的花。


    一點微薄的淚光驀地表現,浸濕了他的睫毛,他將頭埋在她的肩頸之間,溫柔而珍重地擁著她,好像是祈盼了幾百年、幾千年以後,獲得的寶貝。


    薑如的手順著他廣大的袖筒連續攀延往上,他若無其事,看她要如何辦。


    冰涼堅挺的觸感,皮革的滋味加上冷硬的金屬。


    “哢噠”一聲輕響以後,薑如從祁樹的袖子裏伸脫手來,淺笑著道:“送你的禮物。”


    從浣遊光買來的臂弩,輕巧簡易,殺傷力卻不弱,尺寸便好,碰巧是病弱之人很合適的防身武器。


    薑如眨巴著眼睛,奉迎地看著祁樹,想要獲得他的獎賞。


    他是很好的老師,她是很好的門生。


    他親她以後,悄悄的給她戴上一對珍珠耳墜。


    她便也學著他,親他以後,悄悄的給他戴上一件護身的利器。


    祁樹垂眸撫摩著那熟識的臂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用力親了薑如一口,發出“啪嘰”一聲響,看她羞紅了臉,他愉悅地“哈哈”大笑起來。


    好像這一輩子,從沒有現在這麽康樂過,他的眉梢眼角皆春意。


    他反應是康樂的,薑如卻莫名很是珍視他。


    “我想要對你好。”她圈住他瘦而卓立的腰身,將頭靠在他的背上,內心酸酸澀澀,卻又豐裕。


    祁樹轉過身來,將手托在她的腋下,在她尚未反應過來以前,將她高高拋起又接住,再高高拋起又接住。


    薑如既羞且惱,還很擔憂:“停下,停下,我不是小孩子!不許如此拋我,我害怕!”


    其實她很稀飯,從未有人如此痛愛過她。


    但她很擔憂他的身體承擔不住,可她,不喜悅提醒他這個事實,因為她舍不得讓他疼痛。


    祁樹卻完全不睬她,他便像一個頑皮的大男孩,直到她翻臉生氣才將她輕輕放在榻上,溫柔地替她脫去鞋子,在她身邊躺下,和她一起肩並著肩,靜聽廊下銅質風鈴發出的洪亮響聲。


    這一天,薑如和祁樹什麽都沒做,便那麽躺了一天,直到真與嬸來叫吃飯,才把他們分離。


    飯時,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房子裏卻填塞了甜味。


    祁樹旁如果無人地給薑如夾菜,很快薑如碗裏的菜便堆尖了碗,見薑羽一再觀望,便打發地塞一筷子菜過去。


    薑羽看看自己碗裏的雞脖子,再看看薑如碗裏的雞腿:“……”


    真與、真與嬸、謝老頭左顧右盼——真是看不下去了。


    薑如以為很羞辱,悄悄的拉拉祁樹的袖子,讓他不要再給自己夾菜了,滿桌的人都看著呢。


    祁樹看看她,再淺笑著看向薑羽。


    柔順的目光裏帶著無形的壓力,你吃不吃?你對我不滿?對你姐姐不滿?


    薑羽趕快低下頭,大口啃起雞脖子來:“真好吃,我很稀飯啃雞脖子了,哈哈……”


    祁樹讚許地拍拍他的肩,表示稍後有獎。


    謝老頭很先站起:“我吃飽了……”


    真與和真與嬸幹笑:“我也吃飽了……”


    飯桌旁刹時走得隻剩三個人,阿米端著湯進入,一臉不明因此:“如何迴事?菜還沒上齊呢。”


    薑羽端起飯碗,拉著她出去:“阿米姐姐,我和你說啊……”


    薑如紅臉:“都怪你。”


    祁樹淺笑,爽快將菜喂到她嘴裏。


    雨下了一天一夜晚,出來買菜的人並不多,生意很平淡,薑如和白庸碌爽快去郊野看地。


    這幾年算是風調雨順,喜悅賣地的人家並不多,因此這一塊大地積並不大,大約隻得十多畝,且要價頗高。


    地倒是好地,便使下了一天一夜晚的雨也沒積澇,隻是薑如特別討厭下雨天,聽到雨聲便忍不住煩躁。


    這種煩躁不言而喻,白庸碌以為她是嫌地少,便安慰她道:“積少成多,先買下這塊地,以後再想方法采購周邊的地皮……”


    薑如不迴答:“以白掌櫃看來,整個留仙縣城,我們的菜能占幾分市場?”


    白庸碌早便算過了:“大約能占得很之三,再起勁一把能占很之五。總要留一點生路給別的小販或是庶民,否則縣裏也不會樂意。”


    薑如道:“那便是了,這裏的地不太好買,夠種我們賣的菜便行,再多的地我希望在守山鎮買,以後或是要以藥材和幹貨為主。”


    鮮活蔬菜不太好運輸,隻需保證本地的販賣便行,要想將生意做大做遠,或是得賣藥材和香菇、木耳、銀耳等幹貨。


    守山鎮偏僻,平凡人不去,地價廉價,不如臨時以那邊為基地,待到未來打進州府,再圖別的。


    此外,她還想攥緊時間把酒樓開起來,自產自銷,未來藥膳堂遍布世界,那才叫美。


    簽好契書是午時,地主生死要留他們吃飯。


    薑如想著以後要在此處種地,得和本地人搞好關係才行,便應了。


    也無論簞食瓢飲,清潔與否,笑吟吟地和女眷講話,還給主家的一個小孩開了治腹瀉的方劑。


    地主一家見她平和近人好說話,白庸碌又是個嘴甜的人精,有心做臉,特意去將本地兩家士紳女眷請來奉陪。


    飯畢告辭,一個髒兮兮的男孩突然狂奔而來,幾乎撞到薑如,被阿米一把抓住。


    他也謝不得掙紮,隻將手裏的饅頭冒死往嘴裏塞,腮鼓得像金魚。


    “有娘生無娘養的下行貨,叫你偷吃!叫你偷吃!”


    一個婦人尖聲叫罵著追淩駕來,從阿米手中搶過男孩,將手裏的鏟子用力往他頭上一砸,鮮血刹時流出,糊了男孩滿臉。


    男孩卻不哭,胡亂擦一把,盡管用力咽饅頭,饅頭太幹,他咽得太急,很快噎住,直翻白眼。


    婦人不依不饒,揪住他的臉用力撕扯,又打又踢。


    薑如看不下去,道:“他快噎死了。”


    阿米輕輕一揮胳膊,便將婦人隔絕開,再在男孩背上一擊,男孩便“哇”地一聲吐出了饅頭。


    世界著雨,地上盡是泥濘,饅頭滾落於地,髒汙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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