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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芷菡鑽進他的懷中,小聲說:“君浩,這才是郎情妾意,你相信我,我沒有和楚彬軒有過苟且之事,也沒有與嘉熙越過邊界,你所看到的那些,都是假像,總有一天,你會了解的。”


    裴君浩這才覺出她誘他上當,可是幾天沒合眼,這會躺在溫柔鄉中,恍恍惚惚的,實在太乏了,聽著她在他耳旁輕聲細語,不禁沉沉入夢。


    裴君浩醒來已是第二天中午,慕芷菡已經起了床,坐在床邊看著他。


    “醒了?要吃什麽?”她溫聲輕問。


    他凝視著她,心裏百感交集,這個讓他愛,讓他恨,讓他惱怒又讓他心動的女子,她於他,似乎已經無法說清其中的關係和感受。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他幽幽發問,又似自言自語。


    她知道他說她昨晚說的話,搖搖頭說:“若彤不肯說出是誰,但她那天把我媽叫出去逛街,一直勸我媽不要迴來,我覺得她一定知道什麽。可是她對我有誤會,不願意告訴我。君浩,我和彬軒喝的紅酒也許被人下了藥,那個酒瓶,還在我媽那擦著花,你可不可以拿去化驗?”


    善良的慕芷菡還是願意相信柳若彤隻是可能了解一些情況,而並沒有參與其中。


    “真是有人做了手腳?”裴君浩稍一沉思,轉而冷笑:“梁嘉熙與你‘合二為一’也是他編造的嗎?”


    他心裏比她更強烈地想要相信她,可麵對事實,他無法相信她,無法不惱火。


    “嘉熙?他說的胡話吧,君浩,你先把楚彬軒的事查清了,你才會相信我,和我靜下心來談嘉熙的事,我也才能靜下心弄清楚嘉熙為什麽這麽說啊,我答應你,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好不好?”


    “我是你們慕家的仇人,你不想為你父母報仇嗎?”想起林莎莎的話,他凝視她問。


    “冤冤相報何時了,何況……”她想說,何況你是我的施哥哥,轉念咽了下去,說:“何況我父母都還健在,你答應治好我爸爸,這樣,我們一家人還能團聚。比起你的受過的傷害,要輕很多。”畢竟慕家欠的,是裴君浩父母兩條鮮活的人命。


    “那你卡裏的錢呢?整整一百萬到哪去了?”想起她與林莎莎演的苦肉計,他氣又不打一處來。


    “君浩,那錢你不是說隨我用嗎?”


    “可我沒有讓你用來對付我。”裴君浩臉色一變,厲聲說。


    “對付你?我隻是借給若彤救急,怎麽是對付你呢?”慕芷菡莫名其妙。


    “你說一百萬給了柳若彤?”


    “是。”慕芷菡將那天的事告訴裴君浩,說:“我答應若彤不讓他父親知道,你要怪就怪我,不要告訴別人。”


    裴君浩從床上一躍而起,大叫:“陳強。”


    陳強應聲而來,裴君浩剛吩咐完,接到了父親裴誌強的電話,趕迴了裴氏公寓,裴誌強告訴他已經為他定下了婚期。


    “不要怪為父沒有與你商量,你的一舉一動,逃不出我的眼睛,為了不再生變,毀了裴氏,父親就武斷這一迴。”


    “爸,不能再緩緩嗎?”慕芷菡從來都不肯承認與楚彬軒與梁嘉熙的事,裴君浩心裏也有了疑慮,想著讓陳強去查的事,心裏即希望是冤枉了慕芷菡,又擔心到時候知道冤枉了她,自己卻要結婚,不要說她會難受,就是自己,也會無法麵對她。


    “不行!這件事絕由不得你!”裴誌強斷然否決。


    裴君浩心事重重迴到莊園。


    “裴少,慕小姐確實與柳小姐去過銀行,那紅酒瓶我們也拿去化驗了,驗出裏麵有*的成份,還有,事發前梁小姐與柳若彤有過頻繁的接觸。”陳強第二天後將結果匯報給裴君浩。


    “真要是她,好,是她更好!”裴君浩緊握拳頭,叫陳強:“去找到林莎莎。”現在他真後悔上次放了她。


    “已經在找了,可是她好像又躲起來了。”


    “翻遍賓汾市也要把她找出來。”這個該死的女人,差點讓他上了當。


    “慕小姐呢?”


    “在為她父親按摩呢,專家今天過來檢查,說慕先生的病情進展極好,可能是慕小姐的照顧有關,慕小姐一迴來就一直在幫慕先生按摩,現在慕先生的手腳都能簡單動一動了,連專家都很意外,說會比裴總的病恢複得更快。”


    “君浩,我爸的手和腳都能動了。”一進門,慕芷菡就滿心喜悅地跟他說。


    “你今天陪梁嘉熙一起吃飯?”他冷冷問。


    “我們隻是在食堂吃,他和我坐同一張桌罷了。”慕芷菡驚訝連梁氏裏麵的事,裴君浩也這麽清楚,他派人監視她嗎?


    “在哪也不行,你要是再與他一起,你就不要出裴氏莊園。”他霸道而蠻橫。


    “君浩,你是不信任我還是在乎我?”看著他一臉生氣的樣子,慕芷菡已經能觀察出他的喜怒了,一看就是因愛生怒的霸道。


    他白她一眼,問:“你隻說還要不要與他一起吃飯?”


    “我要與你一起吃?你也想?可是,你就要結婚了,你結婚後,我和爸爸就要搬出去了,我爸的治療會在外麵進行吧。”


    她的略含傷感的聲音極小,像說說給自己聽的,他卻聽得極清楚。


    “梁嘉熙告訴你的?”該死的梁嘉熙,又給她灌輸了些什麽?一心想要她離開莊園,投進他的懷抱。


    見慕芷菡默不作聲,他輕輕托起她的下頷,問:“你是想走,還是想留?”


    慕芷菡搖搖頭,走或者留,並不是由她選擇,她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力,她能選擇的隻是愛與恨而已。


    多久以來,她放下仇恨,隻把愛深種在心中,因為有愛,對父母,對裴君浩的愛,讓她能麵對這一切的困境,如果她心中生出哪怕一點點的恨來,她心中的痛苦,都會成倍的增長蔓延,把她的生活變得苦不堪言。


    恨是毒藥,毒害別人的同時,也讓毒深深浸入了自己的骨髓之中,而慕芷菡,哪怕還有一線的希望,她也不願意毒害別人和自己。


    愛,使她快樂並期望未來。


    而裴君浩,雖然他的婚姻有來自父親的壓力,可目前最大的困惑,莫過於慕芷菡對他是愛還是恨,或者隻是為了父親的無奈而與他在一起。


    他原本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愛,可是之前發生的種種,不得不讓他重新認識她,而現在,他又動搖了,他對自己所看到的事實也產生了懷疑,可在他無從區別的時候,他就要與梁曼茹結婚了。


    他要放手嗎?把仇恨和那樣一份特別的感情同時劃上句號?


    難道,真的要放她走,短短的幾個月時間,或許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習慣了她飽含著愛的深情的目光,有些帶著一點點的孩子氣的頑皮,即使是他對她施以暴行,她痛苦的掙紮中,也沒有傳遞過對他的仇恨。仿佛她對他的愛,就是無條件的給予和付出,不求迴報。


    不!他當然不會,雖然他心裏一直深藏著當年的紫薇妹妹,可他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仇人的女兒讓他迷茫,在愛與恨的深潭中,他無法自撥。


    就算是在親眼見到她與楚彬軒在床上,就算是親耳聽到梁嘉熙說他與她“合二為一”,他盛怒後甚至情願相信她毫無依據的解釋,懷疑事情的真實性。


    可是現在,他真的要結婚了,他才知道什麽叫油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的感覺。


    與慕芷菡的傷感和裴君浩的焦慮不同,梁曼茹是春風得意,笑口常開,她與她愛的男人就要走進婚姻的紅地毯,她將如願以償成為裴君浩的名正言順的妻子。


    “恭喜你!曼茹。”童瀚鵬一臉的失意,卻仍然微笑著紳士般的伸出手祝福她。


    “謝謝你!”雖然慕芷菡還沒有搬出裴氏莊園,但事情做到這裏,她認為已經成功了一半,很快,她就能入主莊園,而她將搬出去,她不用再擔心那個她勾引她的丈夫。


    “曼茹,我雖然很難過,但是……,除了祝福你,我真不知道還能說什麽。”童瀚鵬從櫃台裏拿出一瓶紅酒。


    “這是一瓶珍藏的法國波爾多,為了你即將迎來的喜慶日子,來,喝一杯。”


    梁曼茹感激地一笑,她對他,有的是感激,她冒險把裴梁合作的秘密工程告之與他,他並沒有去哄搶地皮,這讓她全身心的相信他,接著他又一計接著一計,總算讓裴君浩對慕芷菡死了心,接受了這樁婚事,他於她,是恩人。


    “cheers。”兩隻高腳水晶杯一碰,發出清翠的一聲響。


    兩杯酒下來,梁曼茹突然覺得渾身滾燙,像有萬隻螞蟻在心中爬行,眼前的童瀚鵬敞開了上衣,隻扣了中間一個鈕扣,露出健美的胸肌,她隻覺心中一陳騷動。她想閉著眼睛,不看他充滿誘惑的肌肉。


    “曼茹,我一直愛慕你!很深很深,你知道嗎?”童瀚鵬的聲音幽幽傳入耳中,她不想聽,拚命捂住耳朵,可聲音如傳音入室般,穿透進來。


    他伸出了粉紅的舌,曖昧地在唇畔舔了舔,像是一隻饞涎欲滴的貓見了鮮魚一般,她禁不住撲了上去,舌與舌交纏,狂熱得扭曲的身體與童瀚鵬糾纏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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