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軟綿綿的腔調,嚇得宅子裏麵的人都一激靈。


    “你就是新來的吧,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美女蛇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一開始讓你放鬆警惕以為無害。最後突然之間的撲殺,讓你措手不及。


    “幹嘛要這麽害怕,我又不是什麽會吃人的怪物。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我覺得你很像一個人。像是我的一個朋友……”


    突然之間的傷感,讓氣氛轉變得十分快。仿佛這位小姐當真有什麽交心的朋友,能夠平平安安的在這個宅子裏麵呆著的也就隻有一直以來都在外麵當園丁的老頭子。


    老頭子原先是在這個家裏麵當管家,可是我來袁藍被送出去治病。家裏麵的大權落到了這兩個惡毒的女人手上,老頭子就逐漸不管是退到後麵去做了個花農。


    “鍾爺爺求您幫幫忙,你要是再不去的話,就真的要出人命。”


    這個孩子是之前的新保姆帶過來,好像是弟弟。


    老頭子身體硬朗笑起來就像是肯德基老爺爺,這孩子平時最喜歡跑過來幫自己幹活。


    “怎麽了?發生什麽了,慌慌張張的。不要急,到爺爺家裏去喝口水,慢慢來。”


    還孩子一個都快哭出來,“爺爺真的來不及了,再慢點的話,我姐姐就活不成了。”


    帶著哭腔,說出來的話也算是情理之中。


    老頭子也不繼續墨跡,走了兩步就趕緊返迴房中打了電話。


    掏出放在那已經堆滿了灰塵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異常熟悉的電話。


    “沒想到啊,老頭子都已經不管事情這麽多年了,突然打電話給我就想通了嗎?”


    張曦現在可是瀟灑,坐在麻將桌上,揮手指點江山一股豪氣直衝雲霄。鮮紅的指甲摸著翠色的牌,狹長的眼眸撇著那幾張牌上的花紋。


    聽著對麵的麻將聲,老頭子不可置信的點了點。


    “我早就告訴過你,多關心你女兒。就算他不是老爺的骨肉,可好歹也是你親生的。現在他馬上都要在家裏搞出人命,你蜀黍這個家都已經第幾個女仆了!”


    最後那句話老頭子是吼出來的,為此邊上那孩子都嚇著了。


    伸出像枯幹一樣的手,輕柔的撫摸著這娃娃的頭。再也不理會對麵的狂轟亂炸,說出來的話不忍耳聞。


    “孩子快些去,你跑的快,一把推倒那個女人護著你姐姐就好。”


    老頭子說的話一直都是管用的,小子也是明白前些天他亂跑了,家裏的地方被一個人抓到,說是要報警,還是老頭子替自己講的話。


    一溜煙的小子就跑走了,老頭子站在原地並沒有動。眼中卻閃爍著淚光,之前他在打電話的時候看到了一條推送。


    上麵赫然就是大小姐的名字,祝賀袁香蝶小姐榮獲職業大賽一等獎,畢業作品將刊登於雜誌之上,前景十分廣闊。


    “老爺您的在天之靈,請好好保佑小姐。我這把老骨頭也要出去好好的幫幫小姐了,決不能讓這一大家子毀在這兩個外來人的手上了。”


    “你是誰敢闖到我家裏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快把這個臭小子拉出去帶到警察局。”


    鍾老頭子剛走到門口,便聽到這樣的怒喊聲,而且還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謾罵。這樣的聲音真是許久沒有聽到,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姚兒小姐還是依舊這麽無理,老頭子我被嚇的一愣差點沒站穩,要摔倒樓下去了。”


    一步一步的拐杖聲像是戳在了袁姚兒的心上,臉上更是蒙上了一層陰霾。


    張口便是,“你個老不死的躲在花園裏,這麽長時間,要不是因為你,我也不至於把那個破花園留到現在,你知道要請多少人打理?要花多少錢嗎?”


    對於這樣的話,老先生根本就不在乎。


    反倒是笑得一臉和藹,沒有想找地方坐下,直直的站在遠處。


    往四周看了,多好的地方被這對母女折騰成什麽樣子了?


    原本在大廳中央有一盞水晶燈上麵的水晶一顆一顆都是夫人親自挑選的,由法國著名手藝人切夫德爾瑪製作完成。


    桌子也是灰白色的大理石,一件一件精心挑選,雖然貴重,但組合在一起也有家的感覺。


    再看看滿目狼藉到處都是碎片,不少人身上都被刮出了血痕。這都已經算是好的,那少年人的姐姐臉上腿上身上沒有一處好地方。


    “爺爺救救我姐姐吧,要是再不去醫院的話,手就廢了。”


    孩子哭著將女人的手抬了起來,這類似於割腕的傷痕。縱橫交錯的出現在手腕,馬上血都要流出一地了。


    難得的老先生皺了皺眉眼中更是一片冷意,袁姚兒可不怕,這個老東西。


    “別以為公司有30%的股份在你手裏,我就不敢對你怎樣。隻不過是個老不死的而已,一直住在花園。就算是我現在跟別人說你突然之間病死了,也會有人相信的,畢竟你的年紀也可以去死了,不要總在這妨礙我。”


    其實早就已經暴露了真實的麵孔,袁姚兒反倒沒有這種負擔。在外人麵前裝著名門前期時間太久了,差點都忘了自己就是這樣一個粗鄙,又非常斤斤計較的人。


    一步一步的手裏麵拿著一個已經敲碎了一半的花瓶,靠近著老頭子。在場所有人都握緊了手,隻要這個女人有想要對老人家動手的趨勢,他們就衝上去就衝上去。


    “還是冷靜一下,二小姐您想要的東西也不是多麽困難。可這3%的股份就是你們缺的,最大的股東還是袁藍。”


    多麽紮心的話,張曦在半年之內混熟了所有的社交圈,想要從其中獲得公司的所有股權部分。


    奈何就算是真的把這個老女人脫光了送到別人的麵前去人家也不一定要看,張曦隻好轉移策略,打起了人設。


    說什麽想要為貧苦兒童做慈善,為山區支教建學校。等等一係列的借口白花花的錢給騙去了好幾百萬,關於財政上的事情袁藍也沒有這個精力去過問。


    所以逐漸的就被架空了,管家也恨自己為什麽一直都想不通,這一點拜拜把家產送給了這個不是東西的女人。


    一步一步的想要靠近距離更短了,隻剩下一張桌。


    張曦一路闖著紅燈迴到家中,這一次是開車開的,最爽的一迴。當然也是結果最慘的一迴,明天這位女士就要收到交管局的重量級罰單。


    “姚兒一個千萬不要做傻事啊,這老頭子的命死不足惜你千萬別把你的前途賠進去。”


    焦急的聲音從門口就已經傳了出來,這大嗓門仿佛是要讓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他們家有事。


    沒有人過來替自己開門,張曦心中就更加不確定了,掏出了放在地毯下的鑰匙開了門就往裏衝,鞋都沒換。


    這場麵差點把這位貴婦太太給嚇了,癱倒在地上不過好歹還記得關門不然白白在場邊上的人看了笑話。


    “你幹什麽呢?快把這個東西放下,這麽對待老人家,我以前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還沒說話呢,就這樣劈頭蓋臉的一堆教育。袁姚兒意難平,真是恨不得現在就將家裏麵可以扔出去的全部砸個稀碎。


    “你為什麽要幫著這個老東西,不幫著我,難道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我不是你最心愛的人嗎?你為什麽不幫我?”


    麵對這樣的質問,張曦總不能說是自己害怕這個老頭會把之前自己假懷孕,然後墮胎的真相傳出去。


    冷著臉色看著手中已經破碎到一半的玻璃瓶,張曦簡直就是肉疼,幸好自己早迴來了,如果再多打半圈的麻將,那輸掉的錢和筆砸壞的東西要更多了點,到時候就更沒錢了。


    “你這個死丫頭,不知道家裏的財政狀況嗎?你再這樣下去,我就把你送到軍事化管理的培訓學校去。”


    張曦其實一早就已經想這麽做了,隻不過沒有辦法。尋芳一直以來都是最賺錢的一個品牌,每年的銷量都直接突破1億多。


    就位置這一點,哪怕袁姚兒在嬌縱也可以理解。


    “不要再胡鬧了,和爺爺道個歉。這件事情我們就算過去一家人和氣氣的好過日子。”


    袁姚兒眼中的母親一直都是最聰明的,這讓自己做好打算。就想當初把這件事情栽贓給袁香蝶是一樣的,明明就隻是那個男人吃飯的時候多喝了一口酒,然後自己又不小心將安眠藥的瓶子和裝糖果的瓶子做了調換。


    袁香蝶總覺得今天心緒不寧,明明手中的樣稿,很快就能夠再次修改完成。


    之前走的是宮廷風,畢業出來的設計作品最多隻能去影視劇當當租賃服裝。可換下來的這一套長裙,變成了兩件套。下半身的可開合算是一條裙褲,另外一件是上半身的可以用作外套,顏色是純白,特別適合女孩子。


    同時兼具了仙氣飄飄也符合了當代多數人喜歡漢服文化元素的一個點,這是一種創新,但不知道能不能符合評委員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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