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正樂嗬嗬看著這一幕,小遠現在有出息了,這上門說親的自然就多了。


    城裏有賺錢的買賣,跟縣令家公子稱兄道弟。


    能掙錢有後台,關鍵是人長得還精神,哪家閨女要是能嫁給她家小遠,那可就賺大發了。


    就見有財媳婦兒走過來,笑臉眯眯的:“二嬸,我娘家幾個侄女都蠻好的,您看我過兩天把人給您帶來,您幫小遠挑一個?”


    顧老太太一愣,你當買雞仔呢,還挑一個?


    她淡笑著道:“小遠是個有主意的,我這老婆子喜歡的他未必喜歡。”


    “他一個小年輕懂個啥?還不是得做長輩的幫他掌掌眼嗎?有道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給他定下親事,他那還能不滿意!”有財媳婦兒繼續道。


    “你也說父母之命了,小遠有自己的阿娘,哪要我這當奶奶的操心。”顧老太太隨口敷衍道。


    人群裏的張嬸把最後一個餃子吞進肚子裏,她推一把一邊看戲的春梅。


    沒好氣道:“你還擱這傻不愣登的看戲呢?那顧小三馬上都被人搶跑了!”


    春梅臉瞬間就紅了,她左右看看,大家都在往顧洲遠那裏瞧,貌似沒聽到她娘的話。


    這才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不依道:“阿娘你別亂說好不好,叫別人聽了還以為我跟顧小三有啥事兒了呢。”


    “啥叫我亂說,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那小子以前就一直糾纏你,那時候他不著調,我跟你爹都不同意。”


    “現在他學好了,也長本事了,你跟他處我們也沒啥說的。”


    春梅急得都快哭了,忙上去捂她娘的嘴:“阿娘你別說了行不行,人家都看你呢!”


    周圍果然有人朝著這邊看來,不過他們隻聽到張嬸說誰糾纏誰,處不處的,正想集中精神吃個瓜,就被春梅及時把瓜秧掐斷了。


    “你這死丫頭平日裏看著挺潑辣的,咋一到關鍵時候就不頂事兒了呢!”


    張嬸一把打開春梅的手:“你臉皮子薄,一會兒我去找顧小三說,追女孩子要死纏爛打到底,咋能半途而廢呢!”


    她聲音挺大,周圍人的嘴全都變成“o”字形,顧洲遠跟張家春梅丫頭有情況?小樣藏得挺深啊!


    春梅臊得耳朵根子都紅透了,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一把扯過正抹嘴巴的阿娘,用盡全力往家裏拉去。


    顧洲遠身邊的嬸子嫂子越聚越多。


    被100個敵人圍著他倒是毫無壓力,可這些女人們帶給他的壓迫感顯然要強得多。


    顧洲遠大感吃不消,他腦子裏靈光一閃,急中生智道:“我上麵還有哥哥姐姐,他們還沒成家,哪裏能輪到我?”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村子裏講究個長幼有序。


    不過女娃跟男娃不一樣,不能當著這麽多人麵講相看的事兒,得私下裏提。


    這顧家小二也挺不錯的,高高瘦瘦的話不多,也沒啥壞毛病。


    關鍵還是個知恩圖報懂事的孩子,現在顧洲遠發跡了,對他這個二哥也很是親近。


    嫁不了顧洲遠,嫁給顧洲遠他哥也行,反正隻要進了顧家的門,這日子就差不了。


    一眾嬸子大娘把目光齊齊射向顧得地。


    大熱的天,顧得地直感覺背脊發涼,他當機立斷,轉過身就跑!


    “追!”不知哪個大娘給了個信號,一群女人全都嗷嗷叫地追了上去。


    顧洲遠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心裏默哀道:“死道友不死貧道,對不起了二哥,知道你一向對我好,這次也還請你為弟弟多擔待些!”


    侯嶽對著顧洲遠豎起大拇指:“你牛,連二哥都坑!”


    “這哪能叫坑呢?這麽多人給他介紹媳婦兒,他估計心裏還美滋滋的呢!”顧洲遠心裏愧疚,嘴上卻不軟。


    不遠處,二柱酸溜溜地道:“我比小遠還大10天呢,咋就沒人給我介紹個媳婦兒?”


    顧洲遠一聽樂了,他對著侯嶽一挑眉道:“你瞧瞧,有人想媳婦兒還沒人給介紹呢。”


    蘇沐風看戲看得津津有味,顧洲遠突然湊到他麵前,一臉神秘的笑:“蘇公子,你要媳婦兒不要?”


    蘇沐風:“……”


    這頓飯,眾人一直鬧到天黑才散場。


    據說顧得地在村中娘子軍的圍追堵截下,最終還是被逮住了。


    經過一陣威逼利誘,顧得地不得不答應,過兩天跟人姑娘相看相看,對象有:王嬸的娘家侄女、程嫂子的三妹,趙婆子大舅家的重孫女……


    還有不少村裏的嬸子要把自家閨女說給顧得地,說是離家近點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總之顧得地後麵的行程排得挺滿。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洲遠的錯覺,他總覺得滿身疲憊的二哥,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帶著濃濃的幽怨。


    因為答應了錢掌櫃,明天讓他來拿糖水,顧洲遠一家晚上便在家裏做起了糖水。


    他在腦子裏整理了一下將來的規劃。


    現在蝗災才算剛剛開始,再往後城裏的局勢也會變得動蕩,酒樓開業肯定要稍稍延後的。


    香皂跟肥皂的生意不愁沒有市場,以前還要藏著掖著,現在看來完全卻不必。


    他現在也算是有官府背景的人了。


    侯嶽老爹是縣令,蘇沐風那天敢當麵斥責侯縣令,看樣子也大有來頭。


    還有這神秘莫測的鏡德先生,張口閉口就是寫信給京城的人,幫他請賞,看起來來頭更是不小。


    這些人都跟自己同床共枕過,關係算是相當的鐵了。


    哪怕不算這些靠山,單說他自己。


    他的那幾項發明創新,隨便拿出一樣都是要在史書上記上一筆的,朝廷的封賞應該小不了。


    幾重保險之下,那香皂肥皂利潤就是再讓人眼紅,大概也沒人敢來找不自在。


    公平競爭好說,要是背後捅刀子下悶棍,那也別怪他一力降十會了。


    攤子越鋪越大,自己精力有限,那些擺攤賣糖水的小事不能再自己幹了。


    不僅自己不能幹,家裏人也不能被這些小事牽扯進太多精力。


    他看不上的所謂小買賣,在村裏人看來,卻是能掙錢的大生意。


    肥水不流外人田,是時候帶動老宅的人一起賺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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